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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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皇子不语,幕雪逝推他,三皇子也是不移动分毫。最后幕雪逝一个人怒气冲冲地想跑到一个人没有的地方,结果差点儿没摔倒,这才想起自己的身下已经被束缚住了。
  “啊——”幕雪逝朝着半空中大叫了一声,神情悲壮而凄凉。
  最后,幕雪逝实在无法忍受了,下身肿胀着,尴尬而难耐。浴池里面的水温暖适宜,根本无法将身上的欲火浇灭。他深吸了一口气,用妥协性的话语朝三皇子说道:“那个……还是你来吧?”
  对于幕雪逝来说,与其让自己在三皇子的眼前做出这般事,还不如要三皇子代劳,这也不算是大事。以前的男生和男生之间也开过这种玩笑,只不过没有人愿意和自己开而已。
  带着侥幸和难堪的双重体验,幕雪逝终于按捺不住,在三皇子熟练的技巧下释放了。看到水中漂浮的点点白浊,幕雪逝的脸足可以烫死一只蚊子。
  “告诉你……别给我说出去啊……不然……”
  “不然什么?”
  幕雪逝死死握着拳头,双目圆瞪,做出狠辣的表情。无奈坚持不到三秒钟,幕雪逝便像是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耷拉着脑袋朝三皇子嘟囔道:“不然我就没脸见人了……”
  三皇子忽然拽起水中的那根所谓的水蔓,一只手勾着送到幕雪逝的面前,幕雪逝最初以为三皇子要羞辱自己,赶紧躲到一旁。后来看到水蔓上面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这才放下心来。
  “怎么了?”幕雪逝还是大眼瞪小眼。
  “你看这究竟为何物。”
  三皇子一说,幕雪逝赶紧夺了过来,水蔓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绿色的丝带,握着轻飘飘的,根本没有什么分量,和刚才钳制住自己的坚硬之物相差甚远。
  “你!!!”幕雪逝死死握着那根丝带,朝三皇子龇牙咧嘴,气得喘不上气来。
  再瞧三皇子,早就没了人影,幕雪逝赶紧到浴池边缘拿衣服,快速将自己套好。临走前他又瞧了瞧那根丝带,心中有些异样,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和这个牵扯得甚是密切,但是想起来又全然没有头绪。
  现在他没有心情去想这个东西为何会有如此怪异的变化,这些变化又给自己怎样的一种心理暗示。他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找三皇子报仇,没想到如此冷漠之人,戏弄起别人来,竟然如此花哨。想到此,幕雪逝的双脚重重的落地,神情坚定地朝三皇子的寝宫走去。
  第97章
  路经花园小径,幕雪逝又朝草丛里面注意看了几眼,发现还是没有所谓的莺兰花的影子,幕雪逝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以三皇子的本事,只要他答应去找,那枚银币就一定能找到。莺兰花这个月不开,就要等到下个月了,假如幕太师的案子破了,幕雪逝就没有留下的必要了。到时候就算是他心中不舍得,也会和三皇子说了实话,要三皇子帮自己回家的。
  幕雪逝黯然伤神了一会儿之后,又赶紧赶紧调整情绪,立场坚定朝寝宫里面跑。就算心中再觉得对不起三皇子也得去报仇,这个和那个是两码事,要单独来算。
  幕雪逝因为走得太快,猛地撞到了一个人的怀里,他一抬头,发现是苏入翰那张刀削分明的面孔。
  幕雪逝赶紧站直,朝苏入翰行了一个礼,接着脆生生地说道:“师父好,徒儿这厢有礼了!”
  苏入翰的剑眉对指,流露出复杂的神情。幕雪逝觉得此刻的苏入翰很有少年老成的感觉,模样也就二十岁出头的样子,却给人一种人到中年的沧桑感。
  “前几天在临寒宫,多亏你照顾了。”幕雪逝见苏入翰神情严肃,又毕恭毕敬地鞠了一个躬,一脸紧张地等着苏入翰的回答。
  结果等到幕雪逝腰都有些酸了,才不得已抬起头,却发现苏入翰早没了踪迹。
  幕雪逝又被人忽视了一番,心中更加郁闷了。他对三皇子的怨恨之情又移到苏入翰身上半分,心中压抑又无处发泄。幕雪逝只好气哄哄地朝寝宫冲去,现在他不仅要找三皇子报仇,还要把三皇子当成出气筒,任他发泄。
  幕雪逝走到半截又发现:以前院中不管何时都会有站在门口守卫的,偶尔还会有一两个丫鬟在长廊里面穿梭,手里端着糕点,衣物……这会儿竟然静得出奇,除了刚才苏入翰在这里忽然出现了一下,其余的人都不见了影子。
  推开寝宫的门,三皇子就在案旁直身而做,案上放着一件衣物,案下放着一双鞋子。幕雪逝本想直接破口大骂出来,看到三皇子紧皱的眉角,到了嘴边又不由自主地咽了回去。
  组织了一路的狠话,到了这会都撂不下来了。幕雪逝站在门口愣愣地待了一会儿,清了清嗓子,却只试探性地说出一句无关紧要的话来。
  “外面的下人呢?”
  三皇子不想说自己是因为不愿让别人见到幕雪逝的真实容貌才提前回来下令要求所有下人遣退。所以当面对幕雪逝的猜疑之时,三皇子只能选择静默。
  幕雪逝狠狠地踢了一下凳子,大吼道:“为何你们都不愿意搭理我呢?以前是,现在也是,我有那么招人烦么?”
  说完,幕雪逝的牙关就紧紧咬住嘴唇,赶紧找到一个凳子,坐下之后抱起自己白皙的脚丫,绝美的小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三皇子注意到幕雪逝脸上的神情,心中一紧,眼睛竟不由自主地朝他的脚上看去。
  幕雪逝瞧见三皇子看他,立刻装作没事人一样,冷哼几声之后转过身,背对着三皇子而坐。他决定了,既然三皇子不愿意和自己说话,自己以后也不会再主动去和他搭话。
  第98章
  “这件衣服,是你服刑当天所穿!”
  “啊?”
  幕雪逝才发出一声,就意识到自己破坏了自己的规定,于是赶紧又闭上嘴,装作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三皇子看到幕雪逝气鼓鼓的小脸,心中自是想笑,幕雪逝的一举一动都是他心中所想,简单至极,也因为如此,三皇子才能轻而易举地控制他的情绪。
  “若雪公子不敢兴趣,本皇子也不便多说。”
  幕雪逝哼了一声,决定这次定要给三皇子一点儿颜色看看。他背朝着三皇子坚持了一会儿,就有些忍不住了,小脑袋慢慢地移动着,企图不为人知地回头瞄一眼。
  结果这一瞄不要紧,回头刚好对上三皇子那张脸,三皇子的眼神深邃不见底,幕雪逝的眼神清澈动人。两双眼睛一对上,先是幕雪逝屈服了,他哼了一声,赶紧窜到旁边,恨恨地说道:“不要迷惑于我,我定力很强。”
  三皇子轻笑几声,朝幕雪逝递过来一个东西,幕雪逝定睛一看,竟是刚才三皇子研究的那身衣服。
  “穿上它!”三皇子命令道。
  幕雪逝不服,扭过头不搭理三皇子。
  三皇子本想动怒,可是瞧见幕雪逝的那张俊脸,什么脾气都发不出来了。他不想浪费过多言语,于是动作强硬地将幕雪逝身上的衣服脱掉,换上了这身放置已久的衣服,衣服虽然一个多月未经打理,上面竟还散发出一阵阵的清香。
  即便这样,幕雪逝也是不发一言,任由三皇子摆弄。三皇子动作再怎么粗鲁,幕雪逝都是死死咬住牙关,不说一句多余的话。
  勉强撑着的那份固执在三皇子紧接而来的话语中不攻自破。
  “这才是你!”三皇子淡淡地说道。
  这下让幕雪逝说话,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没想到三皇子从太师府唯一带回来的东西就是这个,就是这个能勾起他回忆的东西,能让昔日的幕雪逝再呈现在他的面前。因为他不喜欢现在的自己,倘若不是自己带着这样一个身份,三皇子是不愿意亲近他的。
  绕来绕去,不过是因为他是幕雪逝,这一切的恩赐才接踵而至。他把三皇子视为除了陈妈以外最重要的一个人,可是这个人,竟然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三皇子发现,幕雪逝自穿上这身衣服以后,连气质都变了。脸上的表情越发的僵硬和清冷,眼神中的淡漠之意也越发明显。不知为何,三皇子见到这个样子的幕雪逝,竟然有种久违的恐惧感,就好像自己儿时梦到临玥被抓时的情景。
  刚才的一切嬉皮笑脸,逗趣玩闹,只因为一套装束的改变,而消逝得无影无踪。
  同枕而眠,幕雪逝却一直睁着大大的眼睛,再也没有睡着。白天的一切,夜晚的所有,一次又一次在他脑海里面回荡。驾马的温馨,浴池的羞涩,案旁的落寞……每一个画面,都像是一场梦一样华丽而不真实。
  幕雪逝宁愿它们只是一场梦,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躺在家中,顶着一头糟乱的头发去上学,依旧是那张丑陋的面孔。或者自己早已在那个迷路的湖边死去,这一切不过是自己的臆想罢了……
  幕雪逝发现自己开始羡慕自己以前那些没心没肺的日子,虽然经常被打击,可是扭头就忘,然后还可以肆无忌惮地大笑。现在就是一个小小的话语,就可以把自己的好梦敲个七零八落。他感觉从未有过的累,真想在心中大吼一声:“我要继续没心没肺”,可惜吼了之后却是另外一个讥讽般的回音:“你只是做梦……”
  幕雪逝深吸了一口气,企图稍微朝外挪一挪,睡到离三皇子远一点的地方。结果胸口处忽然一紧,三皇子有力的臂膀一下子将幕雪逝拉了回来,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胸口。幕雪逝闭上眼睛,感受那份奢求而来的温暖。
  第99章
  富丽堂皇的大殿外,每道鎏金圆柱上都是楠木雕刻的“万寿无疆”花纹。廊壁上刻有大臣们恭笔楷书的阿谀奉承的颂词。房内墙壁饰以金漆大字,为历代皇帝亲手题写,墙壁上挂着缂丝祝寿图,紫檀木雕嵌屏风,玲珑宝格,名人字画……香几,柜橱上面的奇珍异宝琳琅满目,下面摆放的盆景也是沁香怡人。
  置于正北方向的龙榻上,侧卧一位凤表龙姿的男子,殿上莺歌漫舞,男子脸上尽是邪魅的笑意,眉宇间的帝王之气倾泄而出。殿中舞动的男女每见帝王的笑脸,都会脸颊泛红,动作更加妖娆。
  灝凛是唯一能于郧西国齐名的麓北国的国君,少年成才,十五岁当政,如今已经十余载。他身旁站立的是麓北国的丞相上川鸿,左侧的另一个稍矮一点儿的软榻之上,坐着的是麓北国的皇后,也是天下一美女子魂若。
  魂若长着一副百般难瞄的面容,轻纱下面若隐若现的冰肌玉肤,滑腻似酥,微微一笑更是芳菲妩媚。虽是男风盛行的年代,像魂若这般女子,也让众多豪杰难以招架。
  今天是魂若的寿诞之日,已至深夜,大殿之上还是歌舞升平,一派热闹的景观。灝凛心中早已不耐烦,脸上却还是一副慵懒享受的神情,他很有耐心,也很会维护他的帝王形象。凡是麓北国民,无一不认为自己的皇帝是史上最开明,最为百姓着想的国君。
  魂若早已读懂灝凛眼里的情绪,便一抬柔荑,柔美的声音款款而出。
  “王,今天就到这吧,臣妾有些困倦了,王也早点休息。”
  说罢,魂若便朝灝凛行了一个礼,轻踱小步朝大殿外面走去。她才出大殿门口,上川鸿就下令遣散了众人。那些王公大臣也纷纷行礼离开大殿,整个大殿就只剩下上川鸿和灝凛两个人。
  灝凛换了一个姿势,脸朝着上川鸿,眼角带笑,仿佛在暗示着上川鸿什么。
  上川鸿才及弱冠之年,长得也是俊朗无俦,比起灝凛,多了一份标志,少了一股帝王之气,这样上川鸿站在灝凛的旁边便更像天造地设的一对。可惜上川鸿只是灝凛的心腹,灝凛只是器重于他,从未有过出格之事。
  上川鸿看到灝凛那看似柔和其实凌厉的笑容,只好体恤般地答道:“前段时间去郧西国的密探已经回国,郧西国正赶八拜节期间,到处严兵把守,上次我们侵入郧西边疆的兵力已经折损大半。本来只派六皇子抵御,不知为何三皇子会经常在那里出没,有几次本来已经攻入敌国阵营,对方的战略布局突然发生了变化,打得我国防不胜防,只好退守……”
  灝凛浓眉皱起,脸上依旧带着笑容,却掺杂了一些复杂的因素。
  上川鸿忽然问道:“三皇子不是龙子之事,郧西国君可知?”
  灝凛轻笑,“暂时还不知!”
  上川鸿听到这句话,像是故意一般地问道:“那倘若我们把这事昭告天下,三皇子不就没了登上王位的机会了么?除了三皇子,任何一个皇子继位,我朝安危都不必担忧了。”
  灝凛瞥了上川鸿一眼,示意他俯身侧听,上川鸿便微微低下头,把脸对着灝凛。灝凛英眉一挺,在上川鸿的耳边用霸道的语气说道:“不,三皇子继位也未尝不可……”
  上川鸿知道就是这个答案,也跟着灝凛一笑,随后直身说道:“三皇子最近正在忙于幕太师的案子,无暇干涉朝政,郧西国也是一片祥和之态。我们不如趁这个机会去郧西国走访一遭,看看三皇子是怎么为父报仇的……”
  灝凛点点头,朝上川鸿投去赞许的目光。忽然,灝凛注意到上川鸿的手上正拿着一枚银币把玩。刚才谈话的过程中,上川鸿一直把银币放在掌心里面辗转,这会儿摊开在掌上,灝凛便起了疑心。
  “这为何物?”
  灝凛一说,上川鸿才看了一眼手上的银币,解释道:“这枚银币是在前段时日我朝攻打郧西边疆之时,一个府兵在检查伤员和尸体时捡回的。他不过是觉得造型奇特,疑是暗器,便上交领卫,后来交到臣手里,臣反复查看了数日,都觉得东西看似银币,其实材质并不为银,而且做工奇异,不属于任何一朝风格。我怀疑是天赐宝物,便一直携身而带,用来保佑帝王之身。”
  灝凛接过那枚银币看了看,又翻过来端详了一阵,上面光滑细腻,没有任何字体或是图画。不过周遭一圈有着杂乱的花纹相绕,或粗或细,也没有任何纹理可言。
  灝凛心中暗暗诧异,自小到大,什么奇珍异宝他没有见过,只不过一个银币而已,却像是有着什么魔力一样,叫他怎么也移不开注意力。况且这枚银币还是在郧西国的国土上捡得,灝凛便更加重视起来。
  第100章
  一直到太阳跳上地平线,幕雪逝才有些困意,没有睡多久,他就被床边的响动吵醒。原来三皇子平日里这么早就起床,幕雪逝十分不解,假如他像三皇子这样的条件,一定整天吃喝玩乐,提个鸟笼子到处勾搭美女。
  刻意忘记了昨夜的尴尬,也自动忽视掉自己那句信誓旦旦的报仇二字。幕雪逝整个人又精神焕发,在三皇子的身后像是一个鲤鱼打挺般的跳了起来。
  “我今天要早起练功!”幕雪逝一边揉着一圈黑的大眼睛,一边朝三皇子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三皇子只是淡淡地看了幕雪逝一眼,并无其他回应。清雅和清竹正在给三皇子更衣,幕雪逝在旁边瞧着觉得心痒痒,也朝着屋外大吼道:“清韵,清韵,我要清韵,你也来给我换衣服。”
  幕雪逝一边吼还一边挑衅般的看着三皇子,仿佛故意气他一般。
  可惜三皇子一点儿愤怒之意都没有,依旧一脸平静地站在那里。清雅和清竹听到清韵的名字,手微微抖了一下,随即脸色苍白,但还是有条不紊地将三皇子身上的衣服整理完毕。
  三皇子眉角处动了一下,那两个丫鬟便不出一丝声响地退下了。
  幕雪逝有些坐不住了,刚才还一脸的狂妄,这会儿全变成了尴尬。叫了清韵半天,清韵连点儿反应也没有,哪怕说声惧怕三皇子都好,别把他晾在这里啊!
  幕雪逝灰溜溜地跑回床,把自己的衣服全部自己胡乱套好,平时三皇子就不喜欢别人触碰幕雪逝,便经常亲自为他更衣。这种事情若是被下人看到,必会惊得倒地不起,幕雪逝却一直欣然接受。
  因为形成了这样的习惯,幕雪逝便懒得再去研究衣服该怎么穿。这次非要自己动手,自然穿的七扭八歪的,幕雪逝还去铜镜那里反复照来照去,不断自我安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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