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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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幕雪逝才抱着夙樱出去,就看到尚德公公那熟悉的身影在回廊上转来转去,不知道在找什么。
  “尚德公公,我在这里。”幕雪逝兴高采烈地朝尚德公公走去。
  尚德公公看到幕雪逝,却是一脸着急的表情。
  “那个材料配好了么?”幕雪逝朝尚德公公问。
  尚德公公的手里就拿着一个包裹,听到幕雪逝的话,赶紧将那包裹送到了幕雪逝的手里。
  “辛苦了,辛苦了,我会好好打赏你的,比打赏他们的都要多……”
  “断事大人……”尚德公公的脸色仍旧很不好看,
  “怎么了?你不高兴么?”幕雪逝有些纳闷。
  尚德公公的嘴唇动了动,终于开口说道:“断事大人,武偲他……武偲他……”
  “他怎么了?偷跑出去了?”
  “不是……他死了……”
  如同一记重锤砸到了幕雪逝的脑袋上,让幕雪逝有些回不过神来。
  “死了?怎么死的?自杀的么?”
  尚德公公一脸危色,“恐怕不是自杀,刚才听断事府那边的人来话,说他们早上去武偲的房间送饭。发现这次他没扔出来,也没破口大骂,所以觉得纳闷,便把窗户捅了一个洞,朝里面看了看。这一看不要紧,发现武偲就倒在屋中的地上,脸色已经发黑了。等断事府的下人进去,发现武偲的身体已经僵硬了,而且而且从他的尸体特征来看,像是中了毒的样子。这屋中根本没有毒药,武偲也没出去过。而且有下人称,昨晚的确听到了一些动静,隔壁的狗一直在叫。”
  夙樱在一边又开始抽抽搭搭地哭,一边哭一边摇着幕雪逝的胳膊,“找阿玛去,找阿玛去……”
  “好好好,叔父带你去找。”幕雪逝轻轻拍了拍夙樱的后背,又朝尚德公公说:“我这就去断事府,你帮我备马。”
  第330章
  “叔父,阿玛在吗?”夙樱吸着红红的小鼻子朝幕雪逝问。
  幕雪逝想了想,低头朝怀中的夙樱说道:“你阿玛现在在叔父的断事府等着我们,一会儿就把你接走。”
  夙樱抿着小嘴点了点头,脸上还挂着泪痕。
  幕雪逝看着怀中的孩子如此伤心的样子,顿时觉得自己太龌龊了,竟然为了自己的事情而欺骗一个小孩子。
  到了断事府,幕雪逝先将手上的夙樱交给下人,自己再跳下马来。
  夙樱下了马之后,像是个小飞机一样到处冲撞,进了一个又一个屋子,到处找他的阿玛。一边找还一边哭喊着,样子可怜极了。
  幕雪逝赶紧将夙樱抱住,亲亲他的脸蛋说:“你阿玛可能还没到呢。”
  夙樱听了这话,立刻嚎啕大哭起来,这两天哭得喉咙都哑了,而且还掺杂着一阵又一阵的咳嗽。
  “这可咋办啊!”幕雪逝哭丧着脸看着尚德公公。
  尚德公公定下心来想了想,朝幕雪逝怀中的夙樱说道:“小主子,二殿下那边的人来话了,他们一会儿就赶到。若是二殿下来的时候见到小主子在哭,就不会把小主子接回去了。”
  话音刚落,夙樱的哭声便戛然而止。
  “小主子,想不想玩小马车?这府上有人会做。”
  夙樱虽然抱着疑惑的态度,但还是眼巴巴地看着尚德公公,表示他想玩。
  尚德公公见这招有效,赶紧将夙樱从幕雪逝的怀里抱了出来,带着他朝后院走去。又命令下人把帝都最好的工匠找来,为夙樱做小马车。
  夙樱走后,幕雪逝赶紧朝身边的下人看了看,挑了一个看起来最机灵的人,朝他说:“你去帮我去宫里继续打听,看看二殿下在哪里,然后亲自去找二殿下,回来路费我给你报销。”
  “额?”那下人听得一知半解。
  幕雪逝意识到自己说了别人听不懂的话,便干笑了两声,朝那人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如果二殿下去了远处,你要去找的话,路上的盘缠由我给你,而且回来还会好好打赏你。”
  “是,大人。”
  身边就剩下两个懂验尸的侍从,幕雪逝悬着一颗心朝武偲出事的屋子走去。
  “大人,从死者口中的异味来判定,死者似乎是吸入了某种气体,才中的毒。”
  气体?幕雪逝吸了吸鼻子,朝说话的侍从问:“那为何我们没有事?”
  侍从笑了笑,“大人,死者已经死了三四个时辰了,这屋中的气体早就消散了。”
  “不,应该还存留着一些。”幕雪逝的目光刻意避开地上的人,朝四周看去。
  忽然,窗户纸上的一个小洞吸引了幕雪逝的注意。他走了过去,朝那小洞看了看,自以为聪明地说:“这应该是凶手捅开的,以便吹进气体。”
  “大人……”
  幕雪逝听到侍从叫自己,回头看向他,发现他一脸无辜的表情。
  “怎么了?”
  “大人,那是小的捅开的,小的就是早上给死者送饭的时候,忽然发现不对劲,才把窗户纸捅开的。”
  幕雪逝不好意思地笑笑,“我给忘了,不好意思。”
  “大人,我觉得气体应该是从屋顶吹进来的,小的这就爬上去看看,看看有没有瓦片被掀开了。”
  另外一个侍从说完这话,就走到院中,腾空一跃,便消失在幕雪逝的视线中。
  真是的……一个侍从都比自己的身手厉害,自己什么时候能飞檐走壁啊……
  幕雪逝想着,就叹了口气,坐在屋中的板凳上,眼睛对着桌上的茶壶和茶碗。
  “有了。”幕雪逝脑子一转,用手拿起一个茶壶,摇了摇,里面有水。
  “这水里一定会进入毒气的,把这拿去验一验,应该就知道是什么毒了。”
  一旁蹲在地上看尸体的侍从眼前一亮,朝幕雪逝赞叹道:“大人,好办法。”
  说着,侍从就把茶壶里的水倒进一个小瓶里,又拿出一块纯白色的布,把小瓶里的水倒在布上一些,接着就仔细研究起来。
  刚才跳到房上的侍从这会儿也跳了下来,拍拍身上的土走到幕雪逝的身边,躬身说道:“大人,上面的一块瓦的确被掀开了,看来凶手就是直接从房顶上把毒气吹倒屋子里的。”
  幕雪逝还没说话,忽然听到屋中一声大喊,是里面的侍从发出来的声音。
  “查出来了对么?”幕雪逝进门就问。
  那侍从摇摇头,朝幕雪逝说:“小的不确定这毒药是否和小的猜想的一样,便要剖尸仔细检查一番。结果移动死者的时候,发现他的手臂下面有模糊不清的两个字。”
  幕雪逝本想亲自走过去看看,但一想还是算了,还是让侍从帮自己看好了。
  “大人,好像是……是……‘偷情’二字。”
  “偷情?”幕雪逝禁不住说出了口,多么熟悉的两个字,在他再次见到武偲的这两天,他就不停地在说这两个字。他到底为何说这两个字?他所指的偷情是自己还是别人?他是真的疯了还是装疯的?
  幕雪逝此刻觉得自己有很多疑惑都未解开,但最重要的一个人已经死了。现在摆在眼前的一个案子变成了两个,不知道其间是否有联系。
  “大人,要不要通知他的亲眷?”
  “他似乎没有亲眷……”幕雪逝又转头朝另一个侍从说:“你去畅馨院找一个叫漓浅的人,他应该算是武偲唯一的亲人了。”
  “是。”
  看着那侍从离开的方向,幕雪逝顾自叹了口气,等他转过身的时候,顿时被吓了一跳。
  “你这是做什么?”
  留下的侍从手里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刀子,看到幕雪逝一脸惊恐地朝自己问,忙解释道:“大人不要怕,小的刚才不是说了么。要剖尸验毒。”
  “先别了……”幕雪逝大喘了一口气,“等他的亲眷来了,再做定夺吧。”
  “哦。”那侍从悻悻地站了起来。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幕雪逝看到断事府门口一个清丽的身影,顿时意识到是漓浅来了,跟在漓浅后面的,是他的姐姐漓瑰。
  漓瑰今天过来穿着一件素色的衣服,头发上只是简单地插了两个发簪子,和幕雪逝那仅有的印象里的漓瑰一点儿都不一样。
  漓瑰只是简单地给幕雪逝行了个礼,便朝武偲遇事的屋子走去。幕雪逝想起漓瑰第一次见到自己时的热情,和现在的这份生疏相比,让他心里有些难受。
  剩下漓浅和幕雪逝两个人,幕雪逝看着这张标志的面庞,有些苦涩地问:“你不会也要给我行礼,称呼我大人吧?”
  “如果你特许了,我自然不想那样唤你。”漓浅淡淡地说。
  幕雪逝听到漓浅说话,就觉得心情一下变好了很多,他赶紧拉住漓浅的手说:“那我给你一辈子的特许,你以后都不要称呼我为大人。”
  漓浅轻轻拉扯了幕雪逝的帽纱一下,表情很是亲昵,仿佛就是在告诉幕雪逝他一直把他当做朋友看待。
  “命苦的弟弟,姐姐一定把你把那恶人除掉。”
  听到里面传来的漓瑰的哭声,漓浅也走了过去,幕雪逝跟在漓浅的后面。
  “姐姐,别太伤心了。”幕雪逝蹲下身去扶漓瑰。
  漓瑰即使是苦,泪眼仍旧很是漂亮,那薄纱下面若隐若现的面庞,让幕雪逝一下就想起了三皇子的姨娘。
  为什么美人,都喜欢用薄纱遮着脸呢?
  “大人,您一定要把我这干弟弟把凶手找出来。”
  幕雪逝示意屋中的下人先退下,只剩下他们三个人和已经丢了性命的武偲。
  “姐姐,你以后别和我说这些客套话了,我和漓浅这么熟,咱们私下里就以名字相称吧。”
  漓瑰本来就很喜欢幕雪逝,这会儿见他这么说,也毫不忌讳地趴到他的肩膀上面哭了一阵。
  漓浅则对侍从放在桌上的一块白布起了疑,他走了过去,定睛看了几眼,然后拿出一根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小棍,先是沾了水,又放到了布上。
  幕雪逝看着漓浅,说:“你若是验毒不方便,还可以用茶壶里面的的水,那都是侵入了毒粉的。”
  “不必,这个就足够了。”
  漓瑰听到两个人的对话,哭泣的样子收了起来,站起身朝漓浅走去。
  “我这干弟弟果然是被人所害的,想必这害人的人,自己心里有鬼才会这样。”
  幕雪逝像是听到了什么线索,赶忙擦好哦漓瑰问:“姐姐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是有一个人,自始至终都想害我这个弟弟么?”
  幕雪逝顿了顿,问:“姐姐说的是我娘么?”
  漓瑰神色变了变,没有说什么。
  幕雪逝从漓瑰的表情中已经有了答案,所以便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因为王管家和他说的已经够详细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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