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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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花吟上一世欠了花谦一条命,自然是巴不得他过的好。后来见三郎能和翠绿处的来由衷的感到安慰。如今三郎又多了个能精神层面交流的知己,花吟自然为他高兴。
  且说她离开了三郎的院子没大一会,突然听前院吵闹了起来,隐隐还带着哭声。她忙忙跑过去,不料竟见到云裳和宁半山都在自己家中,拉拉扯扯的,不过很快被府内的丫鬟婆子给拉开了。
  花吟头皮一麻,上得前来。宁半山倒也努力维持着表面的淡然,朝他拱手问了声好,花吟回礼。
  云裳斜了一眼,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指着宁半山的鼻子又开始痛骂。宁半山面上挂不住,上前就要拉了云裳离开,但云裳死活不依,口口声声,“就许你干那丢人现眼的事还不许我将话挑明了,你既没脸说,我就替你说了,也好当着人家的面问个清楚明白,省的你日日惦记。”
  宁半山憋红了脸,花吟一听这话生怕云裳怒急生事说出一些不雅的话来,忙喊了母亲及大嫂请了云裳到屋里坐,自己则拉了宁半山去另一个屋里说话。
  这夫妻二人分开后,好歹花府清静了些。
  原是怎么回事呢?这宁半山自从挂念上了花府的大小姐就没有一日放下过,自那日和花吟说过要休妻再娶的混账话后心里真就谋划上了。闲暇无事便在花府的门口走动游荡,偶尔看到里面的人出来便上前攀谈,试图结交。可花府的正经主子个个都是大忙人,他根本搭不上话不说,还吓到了几个出门办事的小丫鬟,被当成人拐子差点被福气平安等打了一顿。
  宁半山有这样的念头自然是瞒不住枕边人的,这一来二去闹的越发的厉害了。以至于今日宁半山又在花府门前长吁短叹时被云裳捉了个正着。这夫妻二人一言不合自然又是大打出手,这才惊到了府内的人。
  却说这宁半山一面与花吟诉说自己的一往情深,一面又痛斥云裳是个毒妇,泼妇,丑妇等等诸话。并对比了花家大小姐的种种好,用尽溢美之词。
  待送走他夫妻二人后,花容氏又脑壳疼上了。
  花吟却心头沉浮不定,暗道如果再照这般下去,这夫妻二人肯定益发不可收拾,而云裳也迟早被宁半山伤的心理扭曲,到那时恐怕就不好了。况,花吟听了花容氏的分析,这云裳对自己的丈夫是有感情的,就是因为有感情,求而不得,又不懂得用合理的方式争取,才导致了二人越行越远。
  花吟觉着当务之急便是让自己从这场夫妻纠纷中抽身出来。
  宁半山觉得花小姐好,不过是他自己幻想出来的,越是得不到越是美好,那花吟要做的就是打破他这美梦幻想。至于后来的事,则慢慢劝和,且行且看。
  花吟主意打定,当夜也未回相府,只差人送了封信去相府说是家中有事待几日再回去,夫人的药该如何用,如果有事立刻差人来唤她,等等诸话。而后又遣人往兵部侍郎府中二奶奶那送了张拜帖。当时下人就跟她回了话,说宁二奶奶请大小姐明儿个过府一叙。花吟塞了他些银钱,让他别说出去。
  次日,花吟在三郎的院子里起了个大早,她前一夜歇在弟弟那旁敲侧击问了他许多话。早起后她就一个想法,那就是她就知道她娘想多了,因为三郎一口一个“那个琴弹的好的姑娘,”竟然还不知道孙三小姐的名姓。
  花吟梳洗打扮过后,身着女装,就随同张嬷嬷与两名小厮驾着一辆马车出了门,花容氏都没来送她,按照她的话说是,现在一见花吟就脑仁疼心口疼,她得缓缓。
  很快到了宁府,早有云裳的贴身丫鬟在门口守候,见了花吟与张嬷嬷等皮笑肉不笑的来了句,“花大小姐倒是挺准时的。”
  ☆、第90章
  且说花吟被云裳的贴身丫头引着去了后院,打帘子进了屋内后就见云裳盘腿坐在炕上绣东西,丫鬟说了声花家大小姐到了,云裳眼皮子抬了下,不甚热情的说了句,“坐。”张嬷嬷正要跟进去,被丫鬟挡了下,笑嘻嘻的拉着她道:“您老人家还是随我到那边说话喝茶吧。”丫鬟说着话拉着张嬷嬷就走,花吟笑着朝嬷嬷点头示意了下,嬷嬷这才不情不愿的随着丫鬟走了。
  这二人一走,屋内瞬间安静下来,云裳不说话,花吟也不说话。因为花吟太了解云裳了,她一定憋不住的。
  果不其然,大概一盏茶后,云裳突然将手中的绣品往篮筐内一掷,咬牙切齿的盯着花吟。
  花吟但笑不语。
  云裳更恼,鞋子也不穿就一咕噜跳下地指着花吟的鼻子,可是胸口起伏了几个来回愣是一个字都没骂出来,憋到最后来了句,“你这人怎么这样,小的时候和我抢,现在又和我抢,是不是但凡我看上的男人你都要和我抢!”
  花吟不动,抬了抬眼皮子,语气波澜不惊,“我已经有郑西岭了。”
  云裳语塞,顿了顿又道:“是呀,你都有郑西岭了,你干嘛还要来和我抢宁半山。”
  “宁半山吃喝嫖赌,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纨绔子弟一个,你以为除了你拿他当宝,旁人会多看一眼?”
  “你……”云裳直接翻脸,噼里啪啦将花吟骂的一无是处,又逐一列举自己丈夫哪里哪里好。
  花吟看着她的一张嘴开开合合,突然扑哧一声笑了。
  云裳怒瞪,双手叉腰,“你笑什么?”
  “云裳,”花吟慢慢的说:“这世上除了你,谁会这般真心实意的爱着宁半山。”
  云裳脸一红,别扭的瞪了她一眼,“还是个大姑娘呢,怎么张嘴爱不爱的,也不嫌害臊,这种话是你说得的吗?”
  “你刚才骂我的话中不是有一句不知廉耻么,好歹我要坐实了,不然岂不白挨了你这顿骂。”
  云裳忍了忍,最终还是忍不住笑开了,这一笑,原本二人之间的对峙化解开,云裳对花吟的心结倒是去了不少。
  云裳本就是炮仗性子,直的来直的去,噼里啪啦炸完了也就没事了。起头云裳对着花吟说话还有些回避,渐渐的打开了话茬子,又说说笑笑了起来,及至聊到宁半山,云裳说着说着便滚下热泪,后来竟控制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吓的外边守着的丫鬟缩着脑袋探出头来,见里头并没什么事,又悄悄的退了出去。花吟由着云裳发泄,直到她哭的喉干声哽,才拿了帕子替她拭了泪。
  这才止住了泪,突听小丫头惊呼了声,“二爷,您回来啦!”声儿还未落就见宁半山急匆匆的冲了进来。
  到了屋内,只盯着花吟一个劲的发怔。
  云裳瞧了,心中又痛又妒又恨,但方才哭的厉害也没力气争吵,只甩开了花吟偏过身子坐在炕边。
  宁半山愣了好大会才上前一躬手,一拜到地,“花妹妹好,”说完后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只招呼着花吟坐,又忙前忙后的唤丫鬟们倒茶摆点心。花吟只挨着云裳的边儿坐着不说话,宁半山见花吟贞静贤淑,越看越爱,只恨云裳在边上碍事,巴不得她一时三刻就死了过去,他才能敞开了说些知心话。
  大抵年轻男子在心上人面前都尤其的活跃,甚至还显得有些毛躁,宁半山才坐了一会就坐不住了,又急急去了内室要找字画来叫花吟品评,整个就是一个没事找事。
  云裳再也受不住,连推带搡将宁半山给撵了出去,又插了门。宁半山拍了几下门,见小丫头们站在廊下笑,没好气的白了他们几眼,只得依依不舍的暂且离了这边。
  且说另一头,那云裳撵了宁半山后,只手中绞着帕子,咬着嘴唇眼中含泪不吭声。花吟睨了云裳半晌,暗衬,“这云裳果然是对宁半山情根深种,若不是用情太深,也不会这般景象。只是真真让人不解,宁半山那样的人,也值得云裳为他这样?大抵女儿家的心肠都是这样吧,一旦一个人入了心,只有那人是朱玉,其他人都是死鱼眼珠子了。”
  正乱想着,云裳突然用手中的帕子朝她身上砸了一下,“方才你不说的挺好的,怎么现在就哑巴了?你就知道宁半山爱着你这贞静的样儿,故意假模假样的挤兑我吧?”
  花吟无奈一叹,“云姐姐,你这性儿真的改一改了,就你这一会晴一会阴的,别说宁半山和你过不下去,就是想与你亲近一些的人也受不住你这脾气啊。”
  云裳一听这话又要急眼。
  花吟一拉她的手,按住她,“我与你说句交心的话,我晓得府尹大人打小将你捧在掌心窝子里长大,可是既然嫁到了别人家,自然比不得先前在家里。这世上没有谁欠了你的,就算是爹妈将你养了这般大,也是够了,剩下的只有你还他们的恩情了。你待宁半山若是肯放下身段,将心比心,肯定不会像现在这般活的水深火热。我也知道,方才你是怨我不该那般一言不发,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我若是当着你的面给了宁半山难堪,他丢了脸,且不说会不会疑心你撺掇的我,指不定就恨上了你反而不怪我。此外男人的脸面最要紧,若是他恼羞成怒,你又是个搁不住话的,往后为这事又吵闹起来,我怕你们夫妻二人只会越吵越生分了。”
  云裳听这话有理,面上也缓了过来,急切切的说:“那妹妹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
  “我倒是有一计,但只有一点,我看你心里实在是在乎他,只怕你会心疼。”
  “怎么会!老实说与你吧,我看他整日这般魂不守舍的,我也心烦,若是能叫他对妹妹你死了心,就是叫我减寿十年我也愿意。”
  “那好,云姐姐你可得答应我了,若是他对我断了念想,千万从今后万事尽量忍耐,须得把日子过好了,不要再日日吵闹,才不负了我今日对你的一番恳切劝解。”
  话说云裳与花吟又聊了一回后,花吟叫丫鬟们打了水,云裳梳洗了一番,牵着花吟的手便出了门。
  二人一行走一行说话,而宁半山早就得了信,只悄悄避了开远远跟着,云花二人心中明白,只装作不知,直到进了花园深处,花吟捏了捏云裳的手,云裳会意,犹豫了下还是故意高声说道:“今儿个天暖,园子内待着又好透气,正好在这里摆一桌饭来我们吃,妹妹你先坐在这里等我,恐怕丫头们准备的不合心意,我去看着拣几样吃食,咱们一面吃一面说话。”言毕一招手将身后跟着的两个丫鬟都带走了。只不过在跨出花园的圆月门时,云裳到底是不放心,又招了贴身丫鬟,叮嘱她回去远远的盯着,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形再回来跟她禀报,而后便惴惴不安的回了厢房。
  且说另一头,这边云裳刚走,宁半山命小厮在小径上守着,而后装作一副偶然遇到的样子,还特地摆出一副风流公子哥的模样,折了一枝残梅,拈花轻笑,翩翩而来。
  六角凉亭内,花吟冷哼一声,眸中毫不掩饰讽刺之意,理也不理。
  宁半山见她那表情,心先凉了半截,但又想她毕竟与云裳交好,只怕云裳说了他诸多坏话,才惹得她如此,想通后旋即释然。
  “妹妹,怎地一个人独坐在此?”宁半山上得前来,刚要挨身坐下,花吟突然抬起一只脚,往边上的石凳上一放,从齿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宁半山惊疑不定,瞠目结舌道:“花妹妹,你这是,你这是……”
  花吟尤不够,甩了甩袖子,卷了一截撑着脑袋,一条腿儿杵在石凳上,一条腿则悬着荡来荡去。真真是淑女仪态荡然无存。
  宁半山受惊不小,上得前来就要拉她,口内道:“妹妹,你怎么是这般模样……”岂料他刚凑到前来,花吟抬起双手就戳了他的眼睛。
  宁半山“哎呦”一声,真个比待宰的牛羊还惨烈,痛呼道:“你们兄妹俩个怎么回事,怎么都喜欢戳人眼睛啊!”
  花吟当即跟个泼妇一般破口大骂,不管是有的没的还是无端指责的讲个宁半山骂的是体无完肤。
  宁半山眯缝着眼仿似从花吟的脸上看到了云裳的影子,本来他爱着花吟就好着她的贞静,因为得不到,心内一遍遍的将花吟不断美化,真个天上的仙女都不如了她,谁料一朝梦碎,才知竟是个比云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泼妇,当即犟脾气被激上来了,又恨又恼,扯着嗓子理论起来。
  可花吟哪与他讲什么道理,抬腿就一脚踹上他的肚子,下脚狠辣,直将他一脚从六角亭踹出了亭外,同时指着他的鼻子怒骂,“什么东西!就你也配喜欢我!你一个小小兵部侍郎次子,又无一官半职在身!才艺平庸,长相平庸,除了吃喝嫖赌一无是处,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就我这花容月貌,就我这灵气逼人,就我这惊才绝绝,要嫁也是嫁王侯贵族!我警告你,要是敢再对我有非分之想,看我不阉了你!”
  且不说宁半山此刻的脸上怎样的红白交错,就是那躲着偷听的大丫鬟只吓的捂住嘴,也不敢继续听下去了,急奔而去寻二奶奶了。
  估计是花吟的杀伤力太强了,宁半山没熬一刻,骂了句,“你这个爱慕虚荣,无情无义的泼妇!”就面色青黄的跑了。
  花吟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乱树从中,花吟才长长吁了口气,也忘记了放下袖子,只发怔想心事,“宁半山爱贞静贤淑的女子,而云裳恰恰是个泼辣炮仗性子,这二人要想恩恩爱爱的过一辈子,只怕云裳少不得要委屈些敛了性子。但我能做的只能到这了,好叫宁半山明白,有些女人人前一回事,人后又是一回事,别叫女人的装腔作势给骗了去,反而负了云裳待他的一片真情……”只不过此刻的她哪里料得到,宁半山心目中的完美女子形象生生被花吟毁了后,一时受了情伤难以自愈,竟日日醉卧花柳巷,借酒消愁,此处暂且按下不提。
  却说花吟发了一回呆,正准备原路返回寻云裳,却听到脚步声起,她本以为是云裳,仰面一笑,“你来啦!”
  谁知来人转过连成一片的针叶松树后,竟是凤君默,而他的身后一步远则是宁一山。
  二人俱都是一脸的古怪笑意,看那神情似乎是将方才的事都看了去,因此满眼的复杂神色。
  花吟怔愣当场,回过神来后,只觉得脸热心慌,几欲不能见人,刚才她都说了些什么?
  她将自己最丑陋的一面都暴露了出来,还说了那些污秽不堪的话,又将自己形容的粗鄙不堪……
  上一世,她那般竭尽全力,几乎用尽了生命努力维护自己在凤君默眼里的美好形象。
  可是现在她却将自己毁的一塌糊涂。
  她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即使这辈子凤君默不会爱她,她也不求他能多看自己一眼,但也不希望自己在他的心里变的那般污秽不堪。
  花吟越想越难受,禁不住红了眼圈,再一眨眼,只见她突然捂住脸,埋头胡乱冲撞狂奔而去。
  ☆、第91章
  且说花吟一时接受不了自己的人品形象在凤君默面前荡然无存的悲情现实,捂着脸就跑了。
  凤君默愣了一会,“哎”了一声,提步就待追去,却见花吟跑的太急又因捂着脸,云裳刚巧自另一头低头匆匆过来,俩下里都没看到彼此,一不小心互相撞了个仰翻,俩人一人叠着一人滚在一处。
  温润君子凤君默此刻竟也失了仪态,嘴巴都因惊讶而圆张。
  宁一山上前两步拉了凤君默一把,将他引到别处,凤君默也才反应过来这般盯着俩个女子不像,忙低头垂眸回避了,只是还是憋不住笑了。
  但是任他怎么看都觉得今儿个花大小姐的表现也太“惊世骇俗”了些,而且……
  花吟垂头丧气的回了家后,到了母亲跟前勉强打起了精神,将今日的事简略给回了,花容氏听的直叹气,道:“也亏得你爹早早将你许了郑西岭,若不然就你的名声被你自个儿糟蹋成这样,我真无法想象,将来谁还会娶你。前段日子我一直在听人传我们家的姑娘是个脸上有蛇纹胎记的丑女,我心知肯定是你干的好事,我都没心肠去问你,省的添堵。”
  花吟挤到母亲怀里,撒了一回娇,又答应了母亲在家中陪她几日散散闷,花容氏这才放了她。花吟回了自己的屋子后,脸就拉了下来了,整个人一丝儿力气都没有,晚上早早吃了饭后,也没心思捣鼓那些瓶瓶罐罐了,倒头就睡了。
  一夜各种鬼怪乱入,一会前生一会今世,场景不停的变幻,只她一颗追逐凤君默的心从未变过,到了后来,花吟带着满腔的热情嫁了凤君默,大红盖头掀开,她面上飞红,含羞带怯不敢多看凤君默一眼,他却紧紧捏住她的下巴,迫她与他对视,只见他眸中含冰,咬牙切齿道:“你这个爱慕虚荣,心肠狠辣的毒妇!这下你可满意了?”凤君默捏着她下巴的手越收越紧,花吟拼了命的挣扎,越挣扎越痛苦,突然只觉的凤君默狠狠将她一掷,脑壳撞的生疼。花吟一惊就醒了,原来是她掉下了床,头朝下。再看向窗外,天已经大亮了。
  早起洗漱的时候才发现嘴里的皮破了,出了血,满嘴的血腥味,难怪她一直梦到凤君默捏紧自己的下巴,原是自己咬破了嘴。
  因为梦里伤了心,早起就心情不好,又不愿在家里呆着让家里人看出来,背了篮筐就出去了。
  这之后一连几日都是如此,因她实在没心思应付旁人耍宝逗乐,相府那边也差人送了信过去告了几天假,只等心情好转了再回去。
  大概第五天傍晚,花吟正一个人坐在藤椅上看着天空发呆,自从二哥跟着人学做生意后,一个月里头倒有二十多天不着家,就她回来这几日听说二哥又跑外头贩货去了,大概不到三月末不会回来。
  院子内没有旁人,她也无需顾忌旁人,只闭着眼苦着脸唉声叹气。
  也不知多久,她感到口渴想喝茶,睁了眼却见南宫瑾正依在斜对面的一棵树干上,冷冷清清的站着一丝声儿都没有,若不是他的眸子随着她起身的动作动了下她甚至都要以为那是木雕泥塑了。
  花吟狠命揉了几下眼,发觉不是她的幻觉后,差点扑倒在地,惊惶不安道:“大哥,你怎么过来了?”
  南宫瑾收了目光也不言语。
  花吟拉拉杂杂的又说了一回无关紧要的话,见南宫瑾仍旧不搭理,顿觉没意思,仍旧坐回躺椅上,垂着头,没精打采的。
  “小狸……”
  “……”花吟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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