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探访蓝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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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申城怎么还有这么穷的地方……怎么住人啊。”汤离离捂了捂鼻子,这地方不光规划不好,房子老旧,一进楼道还透着股湿霉的味道,她四处打量一番,皱眉说道:“这地方风水也不好啊…简直就是越住越穷的典型风水,怪不得当初的厂子会倒闭呢…”
  “现在外地来打工的农民工通常都住这里,便宜嘛,不过这一片也是整个 治安事故高发地带,什么小偷小摸啊、猥亵强奸啊,几天就闹点事儿,这一片儿的同事们天天忙活的像条狗,听说明年就要拆迁了,不知道这些外来务工人员要搬去哪里住。”陆百治也是叹了口气,毕竟有点钱的,谁会住在这里。
  “我们老板真是好人,包吃包住,要不我可能也要住到这里来了。”吴朵朵拍了拍胸口,为自己的好运气感慨。“哎到了!三零幺,就是这家!”
  众人走到门口抬头看,只见一扇铁栏杆焊成的老式防盗门横在大家视线前,防盗门上刷涂的绿漆已经斑驳掉色,锈迹斑斑的样子看起来起不到什么防护作用。
  “就是这家,是苗女没错了。”吴朵朵仔细观察了下门口,蹲下身突然掀开放在门口的老旧地垫,只见一只不起眼的灰扑扑的小蜈蚣正趴在那里,突然见了光就哧溜一下顺着门缝爬了进去。
  “蜈蚣?这里还有蜈蚣?”陆百治面色微微有点变,这种动物虽然不至于让人恐惧,但看在眼里总是膈应。
  “这是普通苗女都会养的小东西,放在门口驱虫的,这样屋里就不会进蚊子呀、苍蝇呀、蟑螂呀……在我们家乡,通常都会放养的更成熟点的小毒物,还可以防毒蛇,当然,还可以防不速之客。”见那蜈蚣扭着身子飞速消失在众人眼前,吴朵朵站起身来拍了拍双手跟大家解释道。
  “袄~~怪不得你去了那家饭店之后,饭店再也没有蟑螂老鼠了,哪次卫生局突击检查,你们那店里都合格呢,原来是有你这个外挂存在啊,应该让你们老板给你涨工资才对!”汤离离点点头,好笑的看着吴朵朵,给她出主意。
  “可不行!我出寨子时候,长老特意提醒我,不能和别人说自己是会蛊的苗女,外人都忌讳,特别是餐饮行业,之前有个姐姐在酒店打工,被发现是会用蛊的苗女,都被开除了呢,好像我们浑身都是毒,随时都会突然下蛊害人一样……”吴朵朵听了汤离离的话,忍不住撅了噘小嘴,嘟囔了几声,然后转身认真的和大家讲:“都要帮我保密呀,不许和店里人说我是苗女。”
  见吴朵朵认真的样子,大家连忙保证不会说出去,随后吴朵朵才不放心的又看了看大家,转身开始敲门。
  不一会儿,一个与吴朵朵口音相似的声音从门内穿了出来,声音清脆,带着点点西南方语调,却又缺失了一点吴朵朵的活泼开朗,“是谁呀?”
  吴朵朵刚要回答,就见陆百治轻轻拽了拽她的衣袖,小声对她道:“用方言。”吴朵朵福至心灵,立刻秒懂陆百治的话,用几人都听不懂的声音回答着门内人的问话。
  就这样两个苗家女子用方言交流片刻后,吴朵朵突然激动起来,一手攥上陈旧生锈的铁门栏杆,贴的及近,口中方言像是小机关枪一样又快又多,小脸因激动开心而变得红扑扑的,两个大眼睛亮晶晶的忽闪忽闪。
  门内的女子好像也激动起来,回话也是又快又急,声音更是由远及近,好像从里屋跑到了门边,紧接着,就听到“吱呀”一声开门声,防盗铁门里面的木门就被打开了。
  这是一个穿的极少,模样及美丽极富有少数民族特色的女子,她穿着一个大红色绣着凤凰的肚兜,一条刚刚遮过大腿,鲜红色的裙子,这裙子上还用金线绣着些看不清的东西,这女子是及开心的,两个眼睛亮亮的,嘴角弯弯,看起来和吴朵朵及相似,可就在看到门外除了吴朵朵,还站着一堆人,并且,人堆里还有王浩文时,她脸上的笑容就突然消失了,声音也立刻冷了下来,并没有急着开防盗门了,面无表情的用汉语说道:“朵朵你是什么意思?带着这些人到这里来干什么?”
  “妮妮姐,到底怎么了,给我讲讲吧,你怎么会穿着五毒裙?王律师是你给他下的蛊么?”见这女子严肃起来,吴朵朵也不由的心里焦急,急着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是要帮他么?怎么?难道想和我斗蛊?”被称为妮妮姐的女人突然抬了抬下巴,有些警惕的看着吴朵朵。
  “妮妮姐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帮着外人来和你斗蛊!这是离离呀,你听说过的,小时候汤叔叔带她来过寨子里,你也见过的,王律师是她带着来的,是个好人呢,会不会有什么误会?让我们进去聊一聊吧。”吴朵朵一听那女子说要和她斗蛊,又气又急的跺了跺脚,急切的解释道。
  见众人确实一副无害的样子,那女子犹豫片刻,终是将防盗门打开,将众人让了进来,顺手指了指进门客厅的破旧小沙发,“这里坐。”
  这女子接着就转身进了厨房,转身的时候,长发掀起,露出了半个肩胛骨,只见上面刺着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鲜红的色泽,像是随时都会滴下血来一般,就在众人那一眼之间,那只凤凰的眼睛波光流转,就好像活了过来,冲着众人眨了一下眼睛,就这一瞬间,那凤凰又被女子披散着的黑发所遮掩住,再想看也看不到了。却又让几人对这女子平添了几分神秘的猜测。
  几个人将就着挤在这个小沙发中,顺便打量了一下这个小房间,是二室一厅的50多平小房子,两个卧室的门都紧关着,单看这个小客厅,虽然破旧,但却被收拾的及有条理和干净整洁。
  “这是我姨妈的女儿,姨妈嫁到别的寨子里去了,姐姐姓蓝,叫蓝妮,那个寨子的蛊也很厉害的,我看姐姐是要做法……我们苗女如果不做法,是不穿五毒裙的。”吴朵朵看蓝妮进了厨房,小声和众人解释着这个女子的身份。
  “五毒裙是什么?”一直不怎么说话的王铮媳妇儿看着厨房关着的门,突然问道。
  “是苗女用蛊时的正式穿着,从出生阿妈就给预备好了,掌握了几种毒物,就在五毒裙上绣上那毒物的样子,所以,你们若是看谁的五毒裙子上毒物满满,就说明那个苗女超级厉害!”吴朵朵有些羡慕的回忆了一下蓝妮裙子上的织物,喃喃道:“妮妮姐又厉害了,真是做什么都比我强……”
  “她背后的凤凰……”陆百治一回想起刚才看到的那只鲜红欲滴的凤凰,心里就有些惊悚,不由问道。
  “那是妮妮姐她们寨子里的习惯,谁教了这个苗女用蛊,就要在这个苗女身上绣上自己的标记,妮妮姐绣的是凤凰,这个凤凰在她们寨子里地位极高,应该是大蛊师亲自教的妮妮姐,算是传承的一种形式吧。”吴朵朵挠了挠头,大致解释道。
  不一会儿,名叫蓝妮的女子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手中举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正好六杯花果茶,被她一一放在众人面前,伸了伸手,示意大家喝茶,随后自己也坐了下来。
  吴朵朵和汤离离率先拿起来喝了一口,接着就是陆百治和王铮媳妇儿,最后王浩文将茶杯举起来,却犹豫着看了看那深褐色的茶水,并没有动作。
  只见蓝妮突然冷笑一声道:“我要害你还需要从茶水里下毒?”
  听了蓝妮的话,吴朵朵连忙帮着王浩文道:“王律师你放心喝吧,姐姐不会从茶里下毒的。”
  王浩文听了吴朵朵的话,突然冲着吴朵朵微微笑了一下,看着吴朵朵将茶水放到嘴边泯了一下,那眼神好似再说,我是完全信任你的呦,因为你说没有毒,所以我才喝的呀。很少笑的冰山突然笑一下,别样的美丽,让吴朵朵的小心肝莫名多跳了好几下。让这眼神撩的不要不要的。
  喝过茶,吴朵朵将几个人分别介绍给蓝妮,然后又将王铮的身世等等一并讲给蓝妮听,最后说到王浩文更是极尽美言,尽力扭转蓝妮对他的不好印象,“所以就是这样了,为了救王铮,总是要让王律师说话的……妮妮姐,王律师已经保证了,不会再帮那个为富不仁的大坏蛋打官司了,所以把蛊取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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