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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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要做些什么,却丝毫不知应该从何下手,而她却能用这样不冷不热,温水煮青蛙的方式煮死他,让他痛苦不堪,难受的紧。
  雨越下越大,两人衣服都湿透了,陈延舟终于耐不住,气急败坏,他直接上前拦腰将她抱了起来,静宜措手不及,她受惊的尖叫一声,又下意识的打了男人一拳。
  陈延舟眯着眼警告她,“你要再不听话,我马上把你丢下去,腿摔断活该。”
  静宜恼羞成怒,“你有病。”
  他竟然轻笑一声,低垂着眉眼看她,笑着说道:“我倒真想。”他声音低了下去,“不过我哪里舍得,倒是我摔断腿算了,说不定你还可怜我还会留下来照顾我。”
  “神经病。”静宜下意识的又骂了一句。
  陈延舟轻笑一声,静宜觉得自己有些狼狈不堪,竟然方才听到他那句话的时候会觉得心疼,她一定是疯了才会认为他可怜。
  他危险的眯着眼,“小心点,我病发起来自己都不认识。”
  静宜竟然哑口无言,陈延舟又说道:“以后别跟我说气话,我最近几天每天都很难受。”
  静宜不语,他这样的低姿态,她心底很不是滋味,可是另一方面,他曾经的不堪,他所伤害过她的往事又仿佛一道紧箍咒般圈在她的头上,让她时刻也不敢去忘。
  其实装作不知的时候,她还能安慰自己没有什么,而等到真相大白,她也不愿自己在他面前显得太过卑微了,那样的她,就连自己也会去唾弃。
  说到底,她的自尊与骄傲她从来都没办法去舍弃。
  到了家后,陈延舟让她先去洗澡,不要感冒了,他自己擦了擦,随便换了件衣服,又在衣柜里翻静宜的衣服,突然发现,静宜离开的时候,几乎将所有的东西都清空了,就连淘汰的旧衣服也被她一起给捐了出去,什么都不剩。
  最后陈延舟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一件自己的运动套装,他敲了敲浴室的门,静宜关了水,警惕的问道:“干嘛?”
  “衣服。”
  她开了一半的门,陈延舟顺手递了进去,随后热了杯牛奶给端了上来,静宜从浴室里出来后,陈延舟翻出吹风机给她。
  她将头发吹了个半干,陈延舟将热牛奶递给她,温声开口说道:“喝了吧。”
  她点头接过,温热的液体流到胃里,她冰冷的胃舒服了许多,陈延舟又说道:“客房没铺床,待会我去找找。”
  静宜开口,“我来吧。”
  家里的东西放在哪里,她向来牢记在心,倒是陈延舟,对这些向来没什么印象,静宜从衣柜里抽出床单被套以及被褥。
  最近天气急降温,夜里凉的厉害,特别今晚还下起了雨,陈延舟帮忙将被褥给她一起抱了过去。
  陈延舟帮忙给一起铺床,他偶尔会看几眼静宜,她都很安静,有一缕发丝垂落在眼前,灯光下的女人,侧脸柔和,白皙纤细的脖颈,窈窕的身材。
  这样一想,陈延舟的目光不由有些幽深,过了半响,他轻咳一声,对静宜说道:“静宜,我们复婚怎么样?”
  静宜手中的动作顿了顿,她将发丝别到耳后,抬眸看他,见他欲言又止,似乎正等着她的答案。
  静宜轻笑一声,正色道:“覆水难收,破镜难圆,陈延舟,你凭什么有自信我会再跟你在一起?”
  陈延舟有些无言以对,他嘶哑着开口,“这段时间,我每天都过的很不开心,很难受,没有一晚能睡的好,静宜,我觉得我离不开你。”
  静宜讽刺的笑了笑,她吸了吸鼻子,看着他殷切的目光,她半响开口,“我已经没有信心了,陈延舟,你在我心底信用已经为零。”
  陈延舟起身几步走到她身边,他有些急,“静宜,我现在很认真,你相信我最后一次。”
  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根戒指,正是之前静宜退回来的戒指,他目光深幽,“这枚戒指还记得吧?这么多年你一直戴着,我想你对我,对这个家,对灿灿肯定有感情的,能不能再相信我一次,静宜,我很后悔,过去的很多事情,我没有一刻想过我们会真的分离。”
  静宜的眼眶微微泛红,那枚戒指,承载了太多她的往事,她的爱与恨,青春与时光,他的表情无比认真,可是要怎么去相信他?
  她已经没有了自信,也对他没了任何信任,他们之间就走到这里吧,或许会是最好的结局,而再重来一遍,她不敢去想象会再次经历什么,或许他仍旧会伤害她,而她大概真的会再次经历心如死灰。
  静宜久久不开口,陈延舟以为她是松口了,他拿起她的右手,向着无名指套去,静宜仿佛如梦初醒,她烦躁不堪,红着眼,在陈延舟的注视下,将戒指给取了下来。
  她笑着对他说道:“已经不要的东西为什么还要收着?陈延舟,我为什么还要给你机会让你伤害我一次,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
  陈延舟的目光逐渐暗沉下去,接着脸色霎时苍白,因为静宜站在窗口的位置,手臂一挥,手里的戒指在她手里滑落。
  “不要的东西就扔了吧。”
  这么久以来,陈延舟承认,她的这句话彻底伤到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 哼,都不爱我了,本宝宝生气三秒~
  第四十三章
  静宜扔戒指的地方,窗口正对着后花园,下一秒,陈延舟沉着脸,擦着她的肩膀走出了门,静宜木然的站着,心在这刻难受的揪成了一团,她茫然的蹲在地上,她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难受?明明就是他的错,她做错了什么?
  急风拍打着窗户,风越来越大,耳边还能听见劲风刮过的嘶叫声,外面雨越下越大,她蹲的地方离窗口很近,还能感觉到雨点飘进来打在自己身上的感觉。
  静宜起身,准备将窗户关上,她的视线下意识的落在下面的花园里,只见瓢泼大雨中,那个男人正在花园里翻着什么,灯光昏黄,静宜只能看见男人模糊的身影。
  她的眼泪在这一刻突然涌了上来,她张嘴想要骂他,可是又什么都说不出口。
  过了许久,陈延舟仍旧没有找到,他心底难受,冰冷的雨点打在他的身上,他全都置之不理,可是始终找不到那枚戒指。
  静宜就站在窗口的位置看了许久,下一秒,她起身拿了把伞,便跑了下去,她站在屋檐下,冲着雨幕里的男人叫道:“你不要再找了。”
  一说出口才发现难受至极,不要再找了,不见就不见了把,就好像他们之间一样,过去就过去了,何必跟过去纠缠不清。
  可是为什么说出口这么艰难呢?
  陈延舟没有任何反应,他只是机械的拨弄着手中的花草,有几株刚移植没几天的幼苗被他直接连根拔起。
  为什么就没有了呢?明明应该是这个方向的。
  静宜撑着伞走过去,脸上挂着水渍,不知道是雨水还是眼泪,她冲他吼道:“你不要再找了,你找不到的。”
  陈延舟全身又湿透,静宜伸手去搀他,却被他一下给甩开,他似乎在生气,又好像是跟自己过不去,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
  湿透的发丝贴着头皮,面容冷峻,他起身,低沉的重复了一句,“找不到了。”
  下一秒,他已经起身离开,静宜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透着几分孤寂,她回过神后才发现,原来自己脸上也是满脸泪水。
  静宜擦干了眼泪,陈延舟进了门,光着脚,水渍从裤脚滴了下来,在他经过的地方都留下了痕迹。
  静宜回到房间后,便怎么也没办法安睡,她想要跟陈延舟说点什么,可是又发现似乎什么都没办法说出口,因为早已经不重要了。
  可是她心底始终像梗着一块东西,怎么也下不去,就这样折腾了半夜后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静宜很早便醒了过来,她快速收拾了番自己,将衣服换掉,她离开的时候,陈延舟还未起床。
  接下来几天里,静宜都不曾见到陈延舟,或许她那天真的伤到他了,就连平日他还会给她打个电话,如今不见只言片语。
  静宜甩头丢掉脑袋里的一些心思,她为什么还要去想他,如今这样不就是她所要的吗?她不是已经烦透他了吗?
  即然如此,那么如今焦躁不安的心又是为什么?
  ——
  陈延舟捂着嘴又轻咳了一声,在座的几个公司高层都面面相觑的看着中央首座的男人,陈延舟平时便是一副高深莫测,不显山露水的模样,因此下面的人也时常摸不准他心底到底是在想什么。
  而今天的这位上司明显的走神,状态不是很好,散会后,陈延舟进了自己办公室,接着田雅茹便听见男人咳嗽不止的声音。
  田雅茹给陈延舟接了杯热水给他端了进去,陈延舟捂着嘴说了句谢谢。
  田雅茹作为陈延舟的首席秘书,可以说对陈延舟的许多事情都了如指掌,不过这么多年,她倒还是第一次见陈延舟状态这么差过。
  陈延舟缓过劲后,对田雅茹说道:“田秘书,待会我发给你邮箱发一份文件,你核算下,然后每个月按时转账。”
  田雅茹愣了愣,惊讶的脱口而出,“好的,转给谁?”
  “叶静宜。”
  “夫人?”
  陈延舟皱了皱眉,“我们离婚了。”
  田雅茹惊愕的看着他,还没缓过劲来,便见陈延舟又咳嗽起来,白皙的脸颊都泛着红。
  田雅茹会到自己座位上后,便收到陈延舟发过来的邮件,她大略扫了一眼,不由在心底感叹了一句,这陈夫人离婚以后可以当富婆了。
  其实田雅茹对叶静宜的印象甚好,她的老板是圈内的传奇人物,白手起家,青年企业家,经历跌宕。
  陈延舟是一个有魅力的男人,先抛开这些外在因素,光是他那出众的长相气质,便已经有足够的资本能够吸引到女人了,现在的陈延舟,有很多的女人明示暗示对他表示过兴趣,却都被他拒绝了。
  成功的男人总是能得到女人的追随,田雅茹想,而叶静宜是那个陪着他白手起家的女人,这样的两个人应该可以说是患难夫妻,而如今得知两人离婚的消息,田雅茹不禁有些惆怅,再一联想到陈延舟最近糟糕透顶的心情,便有了可以解释的理由。
  晚上下班后,陈延舟独自驾车行驶在车流中,他漫无目的的前行着,不知道应该要去哪里,随后一想又觉得心底难受的慌。
  他最近感冒严重,虽然吃过药,却还是不见什么效果,最近他心情本就不好,再加之感冒的原因,心情更是差到爆。
  就在这时有人打电话让他过去打牌,陈延舟没有拒绝,挂了电话后便过去了,他如此干脆,反倒弄的邀请他的人大惊失色,摸着脑袋说道:“陈延舟竟然说要过来。”
  对方报的地方是香江有名的一家高级会所,需要实名登记的,陈延舟报了名后便有漂亮的侍应生领着他过去。
  推开门,房间里烟雾迷漫,有人见他过来,笑着招呼道:“陈延舟你可算是来了,来来。”
  有相识的人打趣他,“陈延舟你不厚道啊,结婚了就忘了兄弟些,坤子可真有面子,还能将你老请得动。”
  陈延舟跟几人打过招呼,笑着自嘲,“我每天累死累活,自然没你们几位这么闲情逸致。”
  在座的几个男人也不理他的故意奚落,陈延舟落座后,便有会所小姐过来给他将香烟点上,这一楼的姑娘都是经过训练的,可以说非常会上道,而且千姿百态,因此名声在外,广为流传。
  男人喜欢来这,除了消遣就是找乐子,陈延舟以前也经常会出入这样的场合,不过自从灿灿出生后,便下意识的收敛了许多,只是最近几天他心情太差,急需要做点什么转移下注意力。
  他最近本就感冒严重,不应该再去碰烟的,只是一屋子男人都吸烟,与其吸二手烟,不如自己也跟着抽。
  这些男人规规矩矩了没一会,便开始大开黄腔,嘴里飙着荤段子,逗得在场的几个小姐都红了脸。
  陈延舟旁边服侍的女孩很腼腆,几乎没开口说过话,陈延舟在这几个男人中,算得上是君子,没有丝毫逾矩,别的男人总是会趁机揩油,而有些小姐也是乐见其成,因此男人们肆无忌惮的,伸手摸着女人的身体,从大腿内侧滑入,竟然挑逗的女人□□出声。
  其中一个男人简直不能忍受了,“你也太他妈急色了,在这都能发情。”
  被点名的男人笑着回答,“刺激懂不懂?”
  接着又对旁边的几个女人说道:“你们愣着干嘛?没看到咱们陈三少心情不好吗?你们要试着劲的哄的他高兴,大爷重重有赏。”
  陈延舟旁边的女孩红着脸,一脸局促又小心翼翼的看着陈延舟。
  陈延舟嗤笑一声,丢出一张牌,“得了吧你,自己留着慢慢享用。”
  男人并不生气,反倒又对陈延舟身边的女孩说道:“出来卖的还端着干嘛?是不是还要咱们陈公子伺候你啊?”
  那女孩眼眶一红,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陈延舟冷下脸,“可以了。”
  男人反而上劲了,挑衅的看着那女孩,“你今晚留下来伺候好我们陈公子,我给你五十万。”
  女孩脸上表情微动,她无措的看着陈延舟,旁边的女人对她说道:“还不快谢谢王先生。”
  女孩红着脸,“好。”
  陈延舟骂了一句疯子,他端起旁边的酒杯喝了一口,几人打了几局后,其余的男人带着身边的女人走了,方才的那位王先生临走前又特意叮嘱道:“今晚伺候好了?不然我让你以后卖都卖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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