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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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景朝伙伴们打了个招呼,一行人往林子里钻去。
  进了林子,宋知夏就让东景他们去寻找目标了。
  宋知夏的计划很简单,就是找个商队,把人打晕几个,然后他们混进去。
  封州府虽远离京城,但也是一州首府,来往的商队总是不少的,等了不到半个时辰,东景他们便物色好了一支商队。
  有了目标,接下来的事就很简单了,等商队行进到林子前,东景他们便扑上去敲昏随行看货的伙伴,只留下一个领头的管事,再由章真出面,说明要借用他们的商队进入封州,管事在强大的武力震慑下不敢不从,不仅献上了好几套衣物让东景他们换上,还让出了商队中最好的一辆马车让宋知夏和章真乘坐。
  东景他们更换好衣物,扮作随行看货的伙伴,护送着商队进入了封州城,进了封州城后,他们没有马上抛弃管事和一长队的货物,反而十分热心的帮着管事把货物护送到了指定的仓库,还积极地把货物卸下放好,态度好的完全不像是之前强硬借用商队的恶人。
  东景他们个头大,体力好,一人扛着两大箱货物也没有半点晃荡磕绊,轻松的就像是扛的只是两包棉花而已,这样的举动在东景他们看来只是平常,但在一帮守库人的眼中简直就是武力震慑了,原本他们收货入库总是要多收一笔辛苦钱,但这次他们完全不敢收了,规规矩矩的只收了存放费,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说。
  放好货物,东景他们便要离开了,仍旧由章真出面向商队管事告辞。
  商队管事受了他们的好处,赶紧向章真塞上一个荷包,说是要答谢他们的护送和卸货之功,没有他们的帮忙,他一个人根本卸不了这么多的货,还得费心看守,等着昏迷的伙伴们醒来,而且入库也不会这么顺利,还得看人脸色并送上辛苦钱,这一帮人虽然硬拦了他的商队,但行事看着像是好汉,他很愿意结交一番。
  章真收了荷包后转交给宋知夏,但宋知夏却不肯接,只让他自个收好,因他出来的匆忙,身上并没有带上多少钱财,此后他独自一人过活,总得多攒点钱财傍身才好。
  章真面上羞惭,但他也知道这是宋知夏的一片好意,他没有扭捏,大方地谢了宋知夏,收下了荷包。
  告辞了商队管事,一行人往武宁伯府行去。
  到了武宁伯府附近,宋知夏向章真辞别,她不想带着章真回府,她已经尽到了引路的责任,章真能不能投入父亲麾下,这得看他自己了,而且她也不想过早暴露自己的身份,她是偷偷出府的,万一被人发现她是与章真一块回府的,那不是给自己平添麻烦么。
  章真郑重地向宋知夏行了一礼:“多谢二娘相助,日后章某若有出息,必定报答二娘。”
  宋知夏笑着回了礼:“章公子多礼了,二娘谨祝章公子此行顺利,此后人生坦途、事事顺心。”
  “谢二娘。”
  第52章 回府
  宋知夏带着东景边畸他们绕到了武宁伯府后花园,然后东景轻车熟路的扛着宋知夏就跃上了围墙,向后花园赏景台疾速进发。
  进入后花园后,因八甲两支队伍一共十个人,目标太大,东景让信岐雷刀他们先带着边畸小队往他们原先居住的地方行去,他则扛着宋知夏往她的院子行去。
  宋知夏离家出走了一天两夜,她的院子早就被张氏亲自看管起来了,因为怕走漏风声,张氏把信不过的奴仆都打发到院子外围,宋知夏的绣阁里只留下最忠心最心腹的人。
  因为绣阁里的人少了,东景反而更容易进去了,他寻了个开着的窗户,小心地把宋知夏给送了进去,然后挥挥手,往后花园过去了。
  到了自个的绣阁,宋知夏就不用再顾忌了,她大大方方地走向了自己的卧房,惊得沿途遇上的嬷嬷丫鬟们差点尖叫出声。
  青天白日的,小姐怎么就跟鬼一样的突然冒出来了?
  呸呸呸,小姐才不是鬼,小姐回来了是大好事。
  可是小姐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回来的?
  有谁看见了?
  就这么冒出来,想想还是有点害怕啊。
  不提一路上嬷嬷丫鬟们的心神浮动、胆颤心惊,宋知夏就这么顺顺当当的回到了自己的卧房。
  在卧房中努力擦拭边边角角的碧珠,猛地一看到宋知夏,她直接没出息的软了腿,扑通一声就跪俯在了宋知夏的面前,然后就杜鹃泣血般的哭了起来。
  碧珠就跪俯着一直哭,哭而不诉,但她的话语却全部包含在这一声声的泣哭中,听得没心没肺半点没想过碧珠会有什么下场的宋知夏心里也不好受了起来。
  “好了好了,别哭了,快把眼泪擦擦,去和我母亲说我回来了吧。”宋知夏把报喜的差事安排给了碧珠,她知道自己这次的任性连累了碧珠,只希望能借此事让她在母亲面前找补点好颜色回来。
  碧珠擦了擦眼泪,扶着宋知夏落了座,然后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这才出去给张氏报喜去。
  张氏正在听底下管事娘子们的日常汇报,听秦妈妈说碧珠来了,她随口就允了碧珠进来。
  碧珠进来后俯地行了大礼:“禀主母,小姐退热了。”张氏为了压制消息,对外只说宋知夏夜里突然发起了高热,这几日都不能出楼,要卧床静养,碧珠说小姐退热了,就是在说宋知夏回来了。
  “什么?!”张氏先惊再喜,“快快,我们这就过去。”
  张氏急匆匆地赶至女儿的绣阁,见到女儿完好整齐地站在自己面前,似乎令她提心吊胆的意外全部没有发生,她心中一块大石头顿时就落了地,心里轻快了,没有挂碍了,她眼前一黑,竟然晕了过去。
  张氏身边的秦妈妈和碧珠没预料到会有这一番变故,脸都吓白了,但她们久经训练,遇事反应快,两人齐齐伸手,把张氏给接住了。
  宋知夏也吓白了脸,赶紧扑了过去:“母亲,母亲,您怎么样?您别吓女儿啊!碧珠,快,快去请郎中。”
  秦妈妈和碧珠赶紧一人一边把张氏搀扶到床上躺下,宋知夏守在床边用指甲掐张氏的人中,碧珠急慌慌地往外面跑,去交代请郎中的事。
  在宋知夏死命掐人中,秦妈妈开窗扇风下,张氏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悠悠醒转。
  “夏儿。”张氏低低地叫着。
  “母亲。”宋知夏紧紧抓着母亲的手,她真的被吓到了,她没想到自己的一时兴起竟然会让母亲如此忧心,“是女儿不好,女儿错了,母亲您责罚女儿吧,女儿累母亲如此忧心,实在是太不孝了。”
  张氏笑了,女儿主动认错让她心情转好不少,她笑得和蔼温柔:“好,就罚你禁足一个月,抄二十遍孝经,不抄完不许出来。”此次必定是要罚的,若是不罚,开了先例,以后还怎么管教夏儿,只是看在夏儿知错了,主动认罚了,可以稍稍减轻一点责罚。
  宋知夏刚要点头应承,突然她就想起了章真的事,她的神情一下僵住了。
  张氏见女儿似要反悔,脸色马上板了起来,刚要开口教训。
  “母亲,女儿有件事还没和您说,我们府马上就要有人来访了,是章金庆的儿子,他是来投靠父亲的。”
  张氏赶紧撑起身子:“章金庆的儿子?你怎么会和他认识?”夏儿这次离家不会是与章家儿子有了什么瓜葛了吧?章金庆几乎是必死之局,夏儿怎么能与他的儿子有交情!
  “这事说来话长,女儿任性妄为,母亲罚女儿禁足抄经是理所应当,女儿这就去抄经,只是还请母亲送信与父亲,让父亲速速回来,女儿有要事要禀报。”宋知夏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经过来,她不是不信张氏,而是这事牵扯有些大,最好避开所有人,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说给父亲母亲听,她的绣阁不是安全之所,来往的奴仆太多,万一漏出一句两句的,不是平添麻烦。
  张氏看着面前的女儿,女儿的眼中泛着血丝,脸色也不好,看来这一天两夜在外面过得也不好,张氏心中一酸,不去追问她缘由,也不忍让她抄经了。
  张氏轻轻抚着女儿的额边碎发:“母亲这就去写信请你父亲回来,你也累了,好好睡两天,先不必抄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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