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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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解语几乎是想也不想,手中的长剑便已了鞘,如疾风一般朝十二金鹰刺了过去,十二金鹰的武功虽然厉害,但是又岂是秦解语的对手,只见他手中的长剑荡出,便将挡在他面前的十二金鹰一刀杀死。
  他冷着声道:“东方叶,你终于露出你的狐狸尾巴了!这些人怕是你用心培养出来的了,之前白长老和乔长老只怕就是被他们杀的!”
  东方叶的眸子微微一眯,没有说话,明云裳却已冷笑一声,秦解语折断了那些人手中的长剑之后,她便极快的扑了过去,然后依次朝他们的胸口拍去。
  东方叶知道再这样下去,他苦心培养的那些势力只怕会全部死在这里,而秦解语和明云裳这样联手,只怕全教上下也没有几人能挡得住。
  他对他的教徒也得有个交待,他当下极快的跃了出来,扬起手便朝秦解语拍去,秦解语的眸子里有了一分杀气,荡剑飞出,便和东方叶交上了手。
  两人一交手,荡出的杀气凌利无比,吹得明云裳的脸上一痛,她这一痛倒又清醒了几分,她望着满地的尸体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来,不知道怎么就成了这副样子。
  她想到方才杀人的那一幕,又觉得似在做梦一样,她有些不太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正在此时,水云轻嘴角淌着血,强自撑着从偏殿里走出来,她的手里还拿着一个玻璃球一样的东西,然后大声道:“裳儿,东方叶杀了你外公,你要为你外公报仇!杀了他!”她说罢,便又晃动了那个水晶球。
  明云裳那个水晶球晃动的时候,觉得头又开始晕了起来,所有的思绪也都混乱了起来,她的银牙一咬,便拼了命的朝东方叶攻去。
  东方叶和秦解语原本正打得难舍难分,原本秦解语的武功要比东方叶高明不少,只是他今日里受了伤,如此倒和东方叶旗鼓相当。
  明云裳一加入,东方叶顿时觉得极度吃力,那些围在一旁的东方叶的下属,一见他有危险,顿时便不顾一切的杀过来护他。保皇派的原本对明云裳存了几分惧怕,却也知道她今日里若是死了,他们往后在教中的地位就会一落千丈,依着之前的恩怨,怕是连命都会没有,又哪里能让明云裳遇险,当下有人大呼一声道:“保护少主!”
  那人的话一说出口,保皇派的人便蜂涌而上,和东方叶的下属激战起来。
  大厅原本不算太大,此时这般一动手,顿时乱成了一团,各方人马立刻厮杀了起来。
  东方叶一看这情景,知道今日的事情自从明云裳发疯之后,所有的一切就不再受他的控制了,他之前纵然对明云裳有些不舍,不愿取她的性命,可是她这样反扑过来,就变得太为可怕了,今日里只怕不是他死就是明云裳亡!
  他微一权衡,心里便已有了计较。
  若是一切到了这种地步,那么他将心里的情意埋起,负尽天下人!他的眼里寒茫迸出,一把利刃极快的朝明云裳击去。
  明云裳听到破空的声音往一边躲了一下,那把利刃便将站在她身后和一个保皇派的人给砍成了两断,那手段凌厉至极,刹那间,鲜血喷出,看起来惨不忍睹。
  水云轻看到眼前的情景,嘴角边绽出了一抹笑意,她初时只是极小声的在笑,还有几分端庄大方的味道,可是越是往后,她的笑声就变得越是可怕,声音也越大,带着张狂的味道在一片血腥和厮杀声的大殿中响起,让人闻之毛骨悚然。
  明云裳眼睛里的白色原本退掉了一分,在水云轻的笑声响起时,又浓了些,她大喊一声,从地上捡起了一把长剑便朝东方叶劈去,她这一下来得又快又狠,更兼她此时的内功已高得吓人,那一劈之力竟如海啸一般凶猛,夹着雷庭之势,带动四周的劲风,声势浩大无比。
  东方叶识得厉害,忙向一旁避开,明云裳的大刀袭来,地上顿时被砍出一条极长的裂痕。
  明云裳一刀没有砍中,第二刀又袭了过来,她本身不会武功,打起来完全没有章法,越是这样没有章法的打,越是让人心惊,没有人能料到她下一刀会砍向哪里。
  东方叶这一生遇险无数,却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危险,更没有料到会遇到这样一个内功高强至极的人拿把大刀这样乱砍人的事情,而他的身边还有秦解语的攻击,顿时显得狼狈无比。
  秦解语看到明云裳那样打人的方式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世人都说他打起架来的时候是个疯子,但是他发现他再疯也没有办法和此时的明云裳比。
  他对于明云裳这样的打法,心里很是担心,却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他往后退了一大步,不再上前攻击东方叶,只在一旁看着其它的人,唯恐他们伤了明云裳。
  只是他显然是过于担心了,东方叶的人和保皇派的人已经打成了一团,再也顾不到这边了。
  明云裳连着几刀便已将东方叶逼到了死角,她的手一扬,又是一刀劈了过去,这一次东方叶已经无从躲闪,只得没着石壁退了向左挪了一大步,明云裳的大刀就在人了的鼻旁劈下,那大刀带来的杀气几乎让他感到窒息,凌厉的杀气将他面具上的绳子割断,那张极为可怕一的面具便掉了下来。面具一落下,那张脸赫然便是容景遇的。
  只是他平日里穿的是白衣,今日穿的却是一件黑色的衣服,只是那张脸儒雅无比,平静而又淡陌。
  秦解语一扭头,忍不住道:“容景遇!”
  明云裳原本一片糊涂,在看到容景遇的那张脸时嘴角溢出了一抹冷笑,手中的大刀再次挥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次朝容景遇攻了过去,容景遇的眼睛微微一眯,当下身子极快的跃起,然后一个转身便欺到了明云裳的身边,手中短刀也极快的朝明云裳的脖子割去。
  他和明云裳打了这么久,已经发现明云裳虽然极为灵活,内力也极为充沛,但是每一刀砍下之后她的身子都会微微顿一下,就那一下,对于他这样的武学高手而言就已经足够了,他可以不碰到明云裳的身体,就可以割断她的喉咙,更何况他手中的小刀是极为凌厉的,上面还涂了见血封喉的毒药。
  只是当他的刀递到明云裳喉咙边的时候,他的心里又升起了一抹犹豫,他这一生鲜少对人动情,之前让他心动的那个女子给他带来了几乎是致命的伤害。而今日他若是亲手杀了她,那么他往后又将如何度过他的后半生。
  他的眼前陡然想起明云裳之前笑意盈盈的样子,聪慧而又灵动,虽然从未给过他好的脸色,但是那样鲜活的生命对他而言是那样的美好。
  容景遇觉得这一刀他实在是有些割不下去,可是他若是不动手的话,他不但日后再也没有杀她的机会,今日里只怕还会死在她的手中。他想起她每次见到他时狠厉的样子,以及她和郁梦离在一起的样子,他便又觉得纵然他不杀他了,只怕她也不会看他一眼,给不了他一分温暖。
  容景遇这样一想,杀机便又迸了出来,他告诉自己往后便断情断爱吧,反正他的人生都将不会再有温情,她是生是死对他而言并没有太本质的影响。
  他的眼睛一闭,心里一横,那把刀便狠狠地朝明云裳割了过去。
  他虽然在动手的时候想了很多,可是却也不过是一瞬间的功夫,明云裳虽然察觉到了他的手在她喉间停顿的那一下,却也极快的伸手就去抓他的手。
  容景遇的嘴角绽出一抹极为古怪的笑容,她的手若是抓住他的手的话,今日里死的便是他,他和明云裳之间比的就是速度,而这分速度却能决定两人的性命。
  秦解语虽然离两人很近,可是两人此时都是顶尖的高手,只要一动手就能取对方的性命,他的速度再快也没有两人来得快。
  他心里大惊,大声道:“不要!”
  眼见得明云裳就要被容景遇割喉而死,因为明云裳的手再快,也快不过容景遇那致命的一刀。
  正在此时,奇迹却出现了,就在容景遇的小刀要割断明云裳喉咙的那一刻,一人从屋顶上直飞而下,一记手刀直直的朝容景遇劈去,容景遇的手一偏,小刀贴着明云裳的肩膀飞了出去,而明云裳的手却已拍在了那人的身上。
  容景遇一遇到这样的异变,顿时愣了一下,此时秦解语也攻了过来,直直地便朝容景遇剁了过去,容景遇只得侧身避开。
  明云裳的手在劈下去的时候闻到了极为熟悉的迷迭香气,她顿时呆了呆,手上的力气快速撤下,却还有三成的力气落在那人的身上,只一刹那间,便将来人的内力全部吸走。
  那人一袭紫衣绝色倾城,一双妙目如花,原本已经苍白的那张脸此时更加白了些,嘴角也绽出一抹鲜血,那鲜血从他的嘴角溢了出来,他却轻笑道:“裳裳。”
  明云裳原本混乱的脑袋顿时清醒了些,她有些呆呆地道:“阿离……”
  郁梦离微笑道:“是我,你怎么样呢?”他的寒毒今日毒发,虽然灵枢即时赶来替他暂时性压住了毒性,但是寒毒早已在他的身上四处扩散,他本身的内力再也压不下,只是因为心里挂念明云裳,便不顾一切从地牢里逃了出来,沿着那泉眼到达了这个大厅。
  他一出来便看到明云裳和容景遇生死相搏,早吓得不轻,更看到明云裳那副样子心疼不已,于是一见到明云裳有危险便奋不顾身的从刚刚打通的地道里冲了下来,却挨了明云裳一掌。
  而明云裳早已不是往日的明云裳了,她体力封印的力量全部都释放了出来,再加之吸尽了水云轻的内力,更将数十魔教高手的武功全部吸走,就算只有三成力,也是极为可怕的,病弱的郁梦离自是承受不住的。
  他的话一说完,整个人便往后倒去,明云裳一把将他拉住道:“阿离,你怎么样呢?”
  “我没事!”郁梦离轻声道,一双眸子却已没有往日的神采了。
  明云裳一看到他这副样子,只觉得心疼无比,原本还有三分混乱的心志此时已全部清醒,她大声道:“阿离,你不要吓我!”
  灵枢早已跟来,一看到郁梦离那副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他的医术了得,只看了一眼便知道此时郁梦离寒毒暴发,他的金针再也起不到任何作用,此时就算是有火线草也没有用了,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他站在那里没有动,满脸灰败之色。
  明云裳环顾四周,一看到灵枢便大声道:“灵枢,快救救世子!”她的眼睛里满是期盼之色,盼着灵枢能将郁梦离救下,她的心里一慌,欲将自己体内的内力输入郁梦离的体内,只是慌乱间,她的那些法子却全然失了灵,根本就没有办法将内力输出去。
  再则吸魂**从来只吸别人的内力,还从来没有过将自己的内力送人之事。
  灵枢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却依旧站在那里不动,他忍不住将头扭到一侧,这件事情他知道早晚会发生,却没有料到竟发生的如此之早。
  明云裳的心里满是悔意,之前她吸走郁梦离的内功便是意外,她为这件事情心里难过了许久,而此时的郁梦离却受了她一掌,更被她将他所有的内力吸尽,若是她亲手将他打死,她日后又岂能活得下去?
  她不知道的是,其实郁梦离身上的内伤是小事,最厉害的还是那致命的寒毒。
  剧烈的痛意在她的心里泛起,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痛苦。
  她惨叫一声,那声音里充满了内力,直震得极为结实的石壁也抖了抖,她痛不欲生,用脚再狠狠的跺了跺,那个石头地面竟出现了裂痕。
  明云裳一把抱着郁梦离发了疯了一般的奔了出去,灵枢一看到她这副样子,顿时大惊道:“世子妃……”他想要拦下她,她却已经抱着郁梦离消失在大殿之中。
  奔出去的那条路上原本站满了打斗的人,明云裳这一冲便将那些人全部撞飞!
  水云轻一看到这副场景,忍不住怒道:“逆女,逆女!”她一时间也想不明白为何那个水晶球对明云裳不起作用。
  容景遇看到郁梦离倒在明云裳的怀里,然后明云裳发了疯奔出去的样子,他的心里顿时一阵刺痛,失去至爱这样的痛苦他曾尝过一次,所以极能体会得到明云裳此时的心情,他的眸子微微一眯,纵然他恨极了郁梦离,此时却又生出了羡慕,能死在心爱的人手下,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秦解语原本和容景遇打得难分难忍,此时一看到这种情景,心里一急,也不管身后有多大的破绽卖给了容景遇,也极快的追了出去。
  容景遇知道他可以趁这个机会将秦解语一并杀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没有动手,不是下不了手,而是此时心里也有太多的大感触,只觉得那些名利在生死的面前似乎也变得不那么重要了。若是郁梦离死了,明云裳又会如何?
  明云裳抱着郁梦离发了疯一般的冲了出去,这宫殿建在澄阴山中,却又将山掏空,依着岩石的分布而建,却有不少的地方能连通外面,山中所住之人全是顶级高手,那些和外面相通地方山风虽大,却没有用围栏围起来。
  一出大殿,便是一条比直的长廊,明云裳失神间也不辩路,直直就冲了出去,她只觉得心在这一刻已经死了。
  郁梦离挨了她那掌,心里虽然清楚,寒毒来袭,浑身上下已失了力气,他轻声唤道:“裳……”
  他的声音极细,明云裳此时心神俱乱却也听到了他的话,她的眼里满是欣喜,原本已近绝望的心神又升起了浓烈的希望,只是低头看到他那张一片青紫的脸时,心又被绝望掩盖。
  明云裳又想起了灵枢的眼神,她的心里更加沉入谷底,却咧着嘴朝郁梦离笑道:“阿离,别怕,不管你去哪里我都会陪着你。”
  郁梦离知道她话里的意思,轻咳一声后道:“裳,你这又是何苦,我若是去了,你定要好好的活……”
  “放屁!”明云裳大怒道:“什么叫做你若是去呢?我说过,不管你去哪里我都要陪在你的身边!”
  郁梦离心里一急,一口鲜血又从他的嘴里喷了出来,明云裳绝望而又无助,却又大声道:“我带你去找火线草,只要找到火线草就能救你的性命!”
  郁梦离想告诉她,此时就算是她找到火线草他也难以存活下来,而明云裳更是知道,容景遇的话不能信,水云轻的话也是不能信的。谁知道这见鬼的魔教里有没有火线草?
  她的眼睛微微眯着,知道此时就算是此时回到大殿找到水云轻,就算水云轻真的有火线草也必不会给她,反而会乘机控制她,她才不要做那个被人操纵的木偶,若是郁梦离不能生,那么她也没有必要再留在这个朝代,就只怕老天爷玩她,让她再穿越一回。
  那条路的尽头是万丈深渊,明云裳的脚步却没有停下,她看了郁梦离一眼后道:“阿离,我要和你生生世世在一起!”
  郁梦离的眼睛此时已经合上,明云裳的嘴角却绽出一抹笑意,她这一生都在为生而努力奋斗,这一次却是破天荒的求死。
  她笑的极为灿烂,那双明媚的眼睛里有了无限的风采,笑的安宁而又释然,一脚向悬崖下踩去,两人便一起跳下了悬崖。
  秦解语此时已奔了出来,眼睁睁的看着明云裳跳了下去,他大叫道:“明云裳,你个猪啊!”他骂完之后竟也跟着明云裳一起跳了下去。
  明云裳在跳下的那一刻发现这样在半空中飞的感觉的确是好,而她的那一生莫名其妙的功力却让她觉得无比痛苦,秦解语曾说过她只能吸走人的功力,却不能将满身的功力还给别人,可是今日里她愣是没有要秦解语的功力,这是否说明一切并不是哪秦解语说的那般?
  明云裳有这个想法的时候,手便已抵在了郁梦离的大椎穴上,她这段时间已经懂得如何使用呼吸吐纳之法,此时心念一坚,便照着以前练功相反的法子,把体内无比充盈的内力全部转到了手上往郁梦离的大椎穴上送去,就算是要死,她也不能要郁梦离的武功。
  她此时心里一静,已没有大厅里的急躁和浮躁,那内力竟缓缓的朝郁梦离的身上转移。
  她知道这一次摔下去一定会被摔得粉身碎骨,巨大的落差让她已经晕了过去,只是抵在郁梦离大椎穴上的手却牢牢的按紧。
  只是摔下去的时候没有粉身碎骨的痛,身下反而是一片柔软,她迷蒙间有些意识,却又很快就又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明云裳只觉得浑身上下一片刺痛,然后听到了郁梦离的声音:“裳裳,你快醒醒!”
  见她没有答应,郁梦离又道:“秦解语,你不是说她会没事吗?怎么这么久还不醒来?”
  明云裳心里觉得奇怪,她和郁梦离一起死,秦解语来凑个什么热闹?
  秦解语看了明云裳一眼,从怀里掏出一根银针便扎上了她的无名指,她顿时便清醒了过来,他一看她醒了过来,便不紧不慢地道:“这不是醒来了吗?”
  明云裳愣了一下,几乎是冲口而出道:“秦解语,你也死了吗?”
  秦解语满脸鄙夷的道:“你才死了,你全家都死了!”
  明云裳赞道:“秦兄,要不劳烦你一下把我那该死的爹和娘全拖下来?”
  秦解语闻言有些无语,气得扭过头不理她,她却又骂道:“只是你也太不识趣了吧,我和阿离殉情,你来凑什么热闹?”
  郁梦离听得又是好笑又觉得温暖,刚欲说话,秦解语却已极不客气的在她的手指头上再狠狠的扎了一下,她顿时痛得大怒道:“痛死了,秦解死你死了还想欺负我不成?”
  秦解语没好气地道:“你听说过死人会觉得疼吗?”
  明云裳从一醒来就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此时听到秦解语的话彻底回过神来了,她其实是死过的,但是每次死时好像都剧痛无比,并没有传闻中不会痛的感觉,只是每次她觉察颜到痛意时,她又是实实在在的活着的。
  她彻底清醒了过来,却不再理会秦解语,而是看向身边面色红润的郁梦离道:“阿离,你也没事呢?”
  郁梦离轻声道:“我很好。”
  明云裳想到之前跳崖之前他那副快断了气的样子,一时间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一切仿佛像在做梦一样,她有些迷茫的看着他道:“可是你不是……”
  郁梦离微笑道:“我当时的确是快死了,不过你救了我。”
  秦解语白了他一眼,直接用身体挡在郁梦离的身前,然后看着明云裳道:“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明云裳心里疑虑便生,本不想理他,此进见他这样问便敷衍地道:“先听坏消息吧!”
  “为什么?”秦解语有些好奇地道。
  明云裳白了他一眼道:“坏消息都能承受,好消息自然就能让人开心了,我一向喜欢先苦后甜。”
  秦解语看着郁梦离道:“好吧,你又赢了!”
  郁梦离浅浅一笑道:“坏消息是你身上的武功全部都没有了。”
  明云裳哈哈大笑道:“这算哪门子的坏消息,那该死的武功和内力给我带来了无穷无尽地麻烦,此时完全没有绝对算是好消息。”
  秦解语和郁梦离两人对视了一眼,郁梦离眼里的笑意浓了些,秦解语却有些奇怪地道:“你难道不想用绝世的武功称霸天下,让世间的人都怕你?”
  “用绝世武功称霸天下?秦大少爷,姐姐我还没有这么大的胃口,那些见鬼的武功原本就不是我的,硬长了我的身上,弄不好还得被那个老妖婆利用,这能叫什么好事?再说了,让人害怕算什么本事,能让人尊重你那才算是本事。”明云裳不以为然地道。
  秦解语的眸光深了些,从小到大,老教主给他的观念都是练就天下无敌的武功,让天下所有的人都怕他,他就再也不用被人欺负。而此时看到明云裳那张欣喜的脸,他突然觉得之前老教主告诉他的那些事情只怕都是错的,他甚至隐隐觉得明云裳的话很有道理。
  他跟在明云裳的身边已有一段日子,亲眼看到了她的手段和接人待物的能力,他对老教主都没有这样佩服过,可是对明云裳却生出了敬意,这个女子,当真是极聪明的。
  明云裳见他发呆,便问道:“我说的不对吗?”
  “很对。”郁梦离悠悠地道:“以武驭人,虽能逞一时之能,却有无数的隐患,而若是以德驭人,让人心甘情愿听从你的安排,这才是真正的驭心之道。裳裳,你这一句话说的很有气质。”
  明云裳想说她想的可没有他想的那么复杂,而那些话是他说出来的,她笑着摇了摇头,觉得在这件事情上没有什么好探究的,当下便又道:“那么好消息指的又是什么?”
  郁梦离浅浅一笑,秦解语扁着嘴道:“好消息是郁梦离身上的寒毒已彻底解了,而且你的内力全部到了他身上,这浑蛋因祸得福,我的武功怕也不及他了。”
  明云裳愣了一下后欢喜地道:“真的吗?”她说完就欲去拉着郁梦离看个究竟,只是身上痛得厉害,还没有站起来就又缩了回去。
  郁梦离一把将她扶住道:“封印在你身上的内力是到阳之刚的,那种内力对付我的寒毒是最好的解药。”
  明云裳一听说他大好,心里实在是开心,抬头见到他的脸时,只见他的眸光比以前亮了不少,脸颊上也有了血色,嘴唇再也不是以前见到的病态的白,而是健康的红色,只是她有太多的事情想不通,当下看着秦解语道:“你不是说我的内力不能传给其它的人吗?”
  “的确如此。”秦解语用嫉妒的眼光看了郁梦离一眼后道:“可惜的是他根本就不是人,是妖精!”
  郁梦离也不生气,笑着解释道:“其实也不是你的内力不能传给其它的人,而是一般人根本就承受不了你那样的内力,只有那种长年习武内功丰沛之人才能承受得住,只是那些通常都有武功的根基在身,自身的内力会和你的内力相斥,反而不好,而我自小习武,身上的筋骨也算不错,更兼你前段日子吸走了我一半的内力,跳崖之前又将我余下的内力吸走,跳崖时你将内力全部都输到了我的身上,我便也就能吸收你的内力了。这就是秦兄方才说的因祸得福!”
  明云裳听得这些道理是能听明白,却又觉得实在是太玄,当下便道:“早知道这样的话,我早早将你的内功全部吸走,然后再还给你就能让你省去这段日子的苦楚了。”
  秦解语白了她一眼道:“若是这样就叫因祸得福,那这世上因祸得福的事情也就多得去了。”
  明云裳的眼里满是不解,郁梦离又解释道:“若是如此的话,只怕真的会要了我的命。”
  “为什么?”明云裳忍不住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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