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今晚去我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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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九十九章 今晚去我那边?
  一晚上的兵荒马乱总算归于平静,眼见着已经快十二点了,祁慎拍了拍胸前的小脑袋,“不想请假就收拾睡觉。”
  他是不在意她去不去学校,反正学校教的他都会,补上就行了。
  但小家伙说老请假不好,又不是什么生活不能自理的重伤,说不想让人捕风捉影。
  他自然乐于看见她坚强自立,宠也不等于溺爱。
  何况在家一个人待着她也无聊,出去跟同学多接触保持心情愉快也能让伤好得快些。
  只是,这小家伙缠着他抱了快半个小时了,他这还追求人呢,这样真的好吗?
  阮西在他怀里蹭了蹭,然后红着脸小声说了句什么。
  祁慎没听清,就俯身靠近了她,“嗯?”
  阮西连上的颜色从刚刚他说向她求爱开始就没褪下去过,这会儿连耳朵都全部红了。
  但看他不像是逗她的样子,不得已只能凑近了再说一遍。
  她低着头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看那样儿,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其实半个小时前她就在想了,伤口虽说不是很深,但也不能任由她造作啊。
  左手现在动作幅度都不能太大,所以关于解那什么的扣子……
  再所以她一直在纠结到底是让伤口有崩开的可能好,还是让他帮忙好。
  伤口崩开,她受罪,他不高兴,大哥担心,得要很久才能好。
  让他帮忙,她又开不了口。
  于是就在这纠结中,她有些昏昏欲睡。
  祁慎起初没反应过来她说的“解”是解什么,等看清她脸上那又红了一个度的颜色后才明白过来。
  视线几乎反射性地就跑到了某个地方,喉头微干,他想起昨晚看到的美好,竟然可耻地有反应了。
  暗咳一声,祁慎收起视线,一副慈爱长辈的模样,贴心建议道:“今晚,还睡我房间?”
  阮西放在膝盖上的手紧了紧,一想到昨晚连里外的衣服都是他脱下的,立马入座针扎。
  啊啊啊啊!怎么办!祁叔要我睡他房间!
  这……这不就是让我跟他睡一张床上么?!
  她……她刚刚才同意他追求她的,就这么答应去他房间是不是有点不矜持啊!
  可是……可是昨晚她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根本不记得祁叔睡在她边上是个什么样子!
  她好想被他抱着睡!好想好想!!
  祁慎不知道面前这个心口不一的小家伙已经在内心咆哮了,也知道自己说这话有些歧义,就解释道:“没别的意思,就是方便我照顾你。”
  说着,想到了自己的情况,一股挫败感从心底升起,“我这样,好像也照顾不了你什么。”
  闻言,阮西心思一凝,猛地抬头看向他,皱着秀眉抓了他的手说:“您别难过好吗?您看。”
  说着她站起来,在祁慎面前蹦跳了几下,本想举起胳膊的,结果才一抬左手就疼得她龇牙咧嘴。
  “让你别动这只手,”祁慎无奈,摁住她的那只手。
  阮西瘪了瘪嘴,说:“我只是想说我能照顾我自己……”
  也不想他因为她就对他的腿产生什么想法。
  祁慎笑了笑,撑着床沿起来,阮西立马转身捡起他放在地上的拐杖。
  祁慎接过,玩笑道:“我们现在都是伤残人士,要互相照顾,你如果不想过去,我可以现在帮你,明早我再过来,或者你去我那边。”
  阮西当然知道他的“帮”是帮什么。
  用右手挠了挠头,她在那手足无措地站了小会儿,最后小声道:“那……那还是我去您那边吧,不然来来回回多麻烦……”
  最关键的是!她就是要勾引他啊!
  既然昨天晚上她都喝醉了,他也都帮她脱衣服了,今早起来却啥事儿都没发生,这……这不正说明了她这平板身材对他没啥诱惑力么?
  说什么对她早早地就产生了那啥望,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没有亲眼看见,她是绝对不会信的!
  祁慎可能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丫头的脑回路这么清奇,心说他这会儿其实也是有意图的,然而这么明显的意图竟然没被她看出来,到底该说她单纯还是心大?
  想想,他内心不禁充满了负罪感,在心底唾弃了自己一番后才开口让她收拾东西过去。
  阮西当然也不会想到,一向绅士的他会邀请她到他房间除了照顾她外还有其他意图,甚至还在暗搓搓地为自己打气。
  心说:一定要在受伤这段时间打好基础,伤好之后绝对要把人勾引到手!
  于是,两个心思各异的人在都以为对方心思单纯的情况下正儿八经地进了卧室。
  不过阮西说她单手不好解小背心这事儿是真的。
  她家祁叔洗澡的时候她在外面试了,左手这情况根本够不到扣子,右手折腾了好半天,汗都给她急出来了还是没动静儿。
  无奈,听着浴室内停下来的水声,她只好整理好衣服规规矩矩地坐那等“帮手”。
  祁慎平时洗澡只需要十几分钟,今天却用了二十多分钟。
  倒不是他在里面解决什么问题,而是他多花了近十分钟的时间来调整自己的情绪,毕竟他也不是什么禽兽。
  小丫头都为他伤成这样儿了,他如果再对她生了不该有的心思,那就真的枉为人了。
  做好心理准备从浴室出来,结果却在看到红着一张小脸儿说要麻烦他帮忙脱衣服时,这好不容易做好的心理建设完全成了徒劳。
  先小外套,然后小衬衣,祁慎指尖微顿,两个人的呼吸都屏住了。
  阮西是因为害羞,祁慎则是因为心理建设崩塌。
  “我……我自己来吧……”
  说是要勾什么的,结果这还没咋脱呢阮西就hold不住了,扭扭捏捏地抱了睡衣往浴室去。
  受伤的地方不能碰水,但被血浸染的地方没有怎么处理干净。
  而且她也习惯了睡前把自己收拾干净,这一晚上又是这又是那的,混了一身的味儿,就算她受得了,也总不能把他的床弄脏吧。
  吸气,呼气……
  祁慎闭眼再睁开,然后转身跟了过去,在阮西要关门时挡住了门。
  “祁……祁叔?”阮西遮挡在胸前的手紧了紧。
  祁慎进来,“背对我。”
  阮西咬了咬唇,红着脸听话地转过去,然后就感觉到他像小时候那样抓了她的右臂,动作小心地撩起了吊带的边儿。
  阮西大气都不敢出,顶着一张要渗血的脸低着头,看那样子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祁慎快速地解开那几排扣子,然后拿了拐杖后退两步,道:“不能碰水,有需要再叫我。”
  再不走,就冲动了。
  “好……”阮西细若蚊呐地应了一声,随后就听到浴室门被他关上的声音。
  人一走,她顿时觉得整个浴室都宽敞了。
  妈呀,勾什么引的,原来是这么困难的一件事吗?
  这样不行啊 ,她矜持,祁叔也绅士,那他俩到底啥时候才能……
  不行,得想个办法。
  右手拍了拍滚烫的脸,阮西一边放水一边琢磨。
  祁慎从浴室出来,靠着墙听着浴室里的声音缓了好一会儿才算平息下来。
  低头看了看被自己低估的某个地方,有些无奈,但视线再往下移然后定格在站立的双腿,祁慎抿紧了嘴。
  这样下去不行。
  在回来见到她之前,他从未为这双腿担心过,对他而言,双腿的痊愈不过是时间问题,总归是要好的,何况就算他这样,也完全不会影响到他什么。
  可就因为这样,他已经连续好几次眼睁睁看着她挡在他面前了。
  不行,这种事他不允许再出现下一次,绝不允许。
  想着,紧了紧握着拐杖的手,他一步步走到床头,拿起手机给随他回国的主治医生Johnson去了个电话。
  阮西出来时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了。
  单手到底不方便,又担心自己在里面待久了会耽误他睡觉的时间,所以原本的擦洗只用了二十来分钟,剩余的几分钟则用来做心理建设了。
  有关昨晚的事早上起来的时候她还恍恍惚惚有点记忆,但当时她以为是梦,也就没放在心上,过了一天这会儿再去想,还真就跟梦一样,完全记不起来了。
  清醒中像这样跟祁叔睡在同一张床上还是小时候被他抱着一起睡午觉,时隔这么多年情景再现,没想到却让她给造作成这种关系了。
  挠了挠头,阮西没好意思再想下去,红着一张煮熟了的虾子脸从浴室出来。
  祁慎正靠坐在床头看书,听到动静便摘下眼镜掀了被子起来。
  阮西以为他是要起来收拾浴室,就赶紧道:“我已经收拾好了,您不用麻烦了。”
  祁慎动作顿了顿,反应过来后笑了笑,将眼镜放到床头,却没接她的话。
  自顾自地撑着拐杖来到洗漱间,打开柜子拿出吹风机,冲阮西招手,“过来。”
  阮西连忙放了衣服小跑过去,“我自己来就行,您休息去吧。”
  可惜祁慎并没有让她把吹风机抢了去,只抬了抬下巴让她站在自己前面,然后就摁了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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