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祭奠之礼
第153章 祭奠之礼
休息了一夜的七公主比昨日更显得艳丽无双，虽还是惯有装饰，但所有人都看出今日她所着白纱的玄妙，阳光折射下，竟然显出五彩琉光来，衬得旁边锦衣华服的尉烨霖也如同仙袛一般。
虽明知尉烨霖是有任务在身，但明瑾还是忍不住的心里觉得不舒服起来，特别是看到两人神色肃穆，那七公主又围着白纱，真有点像看着他俩走进结婚礼堂的感觉！
还好她是站在后面，要不然就会被有心之人发觉她脸上的端倪了。
“真漂亮！一股子异域风情。”说话的不知是哪家的贵女，毫不吝啬的夸赞之词。
“切，有什么的，不就是块白纱吗？弄点光彩就当自己是凤凰了？”不用想，也知道愤愤然轻声斥责的是明丽，她自诩汴京第一美人，无论什么样的美人在她面前，都立刻变成了天敌。
有身份的几位贵妇听了她的言词，微不可觉的皱了下眉头——都听说这慕容府的四姑娘容颜才貌一绝，现下无心之语听来却让人顿时失望。
姚氏到底是心思通透之人，轻轻的转移话题：“听说凉州荒僻，百姓民不聊生，这公主却还穿得如此奢华，实在是让人唏嘘不已，也不知道这衣服是用什么做成的，竟这般华彩！”她如何不知原理，她自己就有一件类似的华衣，只是远没有七公主这件这般夺人眼神，就她那一件尚且要几百金，不知七公主这一件得要多少钱了。
有见识卓绝的贵妇道：“听说北冥有神鸟，天生七彩金丝羽，只是现已绝迹了，也不知道这七公主身上穿的是不是这种羽毛做成丝线织成的锦衣，只是凉州地处荒僻，想来得有奇缘，才能得到这种丝线吧。”
姚氏听了，忙低头咋舌的，一副如此奢华的表情，总算成功的把明丽先前的僭越之失掩盖过去。
明涵也站在后面，一幅没精神的样子，想来也是怕引起姚氏不满，才不得不来凑个热闹。
明瑾见那些仪仗皆是宫廷所用，不由得诧异，本来只是贵人圈中的一个打醮而已，怎么瞧着阵势如此大，难不成还惊动了圣驾？
少倾，只见一个宫内太监手执黄绢从殿门前进来，等候的尉烨霖一行纷纷跪下，明瑾也被如烟如月拉着跪下叩头。
只听得太监叽里呱啦的颂了一大段长词，明瑾大致明白，因为圣上知道尉烨霖携七公主来这清极观，特意赐了皇室仪仗，以示天恩，同时着令清极观今日做一场甚大法事，以慰拼杀将士在天之灵。
看来清极观里的人是昨日就得到号令了，要不然也不会一夜之间就将清极观的布置升了一个等级。
在曾经的敌国公主面前，做法事祭奠征杀将士，也不知道这皇帝老儿是怎么想的，看来这圣上恶心人果然是高手啊，还搞一个突然袭击，让人无法推辞。
大殿四合院的中央，原本就有一个高台，是往日大型祭奠时所用，四周各有四十九阶青石台阶。
待太监颂完圣上的旨意后，尉烨霖领旨谢恩，众人也纷纷站了起来。
清极观的观主郁道长率先登上高台，逐一点亮高台四个方向的长明灯，四个身披道袍的道士做为祭师分立高台四个方向，隔一会儿就轻敲一面鼓，明瑾听崔妈说这便是安魂鼓，用来如唤亡魂。
待郁道长点好长明灯，尉烨霖缓缓登上高台，神情肃穆地跪在铺设的黑色功德垫上，郎日高悬，安魂鼓的声音悠远，气氛一时神秘凝重，好像觉得高台上真的召唤回了已亡人飘荡的游魂，祭师在这安魂鼓的声音里低低念起咒语，送上尘世的最后祝福。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再无知的人也会在这种庄严肃穆的气氛中为保卫家园抛头颅洒热血的游魂们生出由衷的敬意。
七公主在这样的安魂鼓声中，也默默地登上高台，并无人叫她前往，所以她的举动倒是让人有些诧异了。
见她的模样，竟是要亲自去拜谒亡灵，异族少女的装扮奇异的贴合了今日这种气氛，她像掌管灵魂的神女，圣洁无比，明瑾都望痴了，连嫉妒都忘了。
“真是登对，是不是？”明涵突然轻声在耳边说到。
明瑾一惊，明涵继续轻声说道：“当今圣上这么做，也不知道是为了羞辱这凉州七公主，还是为了羞辱这誉王，听说这次收复了凉州，凉王称臣了，是因为尉烨霖允诺给凉王运送能工巧匠，改善凉州环境，恐怕非十年不能见效，圣上却在他修复两国关系之际，送上这么一出……”
明瑾望着明涵，不知道素日深闺之人的她，如何能知晓这么多，自己好歹也溜出去过几次，却像个白痴一般，只知道尉烨霖去打仗了，却全然不知道身后还有这些故事，当然，他也没有来得及跟她解释，父亲更不会跟一个深闺女儿说这些朝堂之事。
明涵似知道她的疑惑，轻轻抬头朝站在前头的明博努了努嘴，原来如此，看来明博平日里与她倒是无事不谈。
此时的明博站在人群之中，面色沉郁，风姿绰约，显得鹤立鸡群一般。
明涵脸上有一种与有荣焉的表情，可叹的是，明博身边的颂雅不顾男女之分，大胆的挤在了明博身边，英国公夫人似乎也是同意女儿的选择，脸上挂着含蓄的微笑。
“你说……他们登对吗？”明涵又问道，明瑾一愣，方才醒悟这次她问的是明博和颂雅了，所有人对县主的热情都心知肚明，明瑾与她相交不多，对她也无甚喜恶，只是看着明涵，突然觉得有些同病相怜的感觉，只是自己尚且知道尉烨霖的心意，而明涵，恐怕还在茫然中惴惴不安地猜测明博的想法吧。
她紧紧的握住明涵冰凉的手，给了她一个鼓励的微笑。
高台上还在进行冗长的祭奠仪式，七公主跪在尉烨霖身边，做为邻国，依照大訾的规矩也送上自己的祝福！不管敌对双方如何，征战，本都是各为其主，说不得什么谁对谁错，这七公主在这一点上，倒还是颇有飒爽之风的。
台上的祭师们突然更响的敲起了安魂鼓。
数个道长手执白幡和礼福铃过来，所有人便自发的跟随着道长们，排成长队，环着高台绕行起来，道长一边念念有辞，一边不时摇动一下礼福铃，与高台上的安魂鼓遥相呼应，台下的男男女女，便丈量着足迹，一圈又一圈……
休息了一夜的七公主比昨日更显得艳丽无双，虽还是惯有装饰，但所有人都看出今日她所着白纱的玄妙，阳光折射下，竟然显出五彩琉光来，衬得旁边锦衣华服的尉烨霖也如同仙袛一般。
虽明知尉烨霖是有任务在身，但明瑾还是忍不住的心里觉得不舒服起来，特别是看到两人神色肃穆，那七公主又围着白纱，真有点像看着他俩走进结婚礼堂的感觉！
还好她是站在后面，要不然就会被有心之人发觉她脸上的端倪了。
“真漂亮！一股子异域风情。”说话的不知是哪家的贵女，毫不吝啬的夸赞之词。
“切，有什么的，不就是块白纱吗？弄点光彩就当自己是凤凰了？”不用想，也知道愤愤然轻声斥责的是明丽，她自诩汴京第一美人，无论什么样的美人在她面前，都立刻变成了天敌。
有身份的几位贵妇听了她的言词，微不可觉的皱了下眉头——都听说这慕容府的四姑娘容颜才貌一绝，现下无心之语听来却让人顿时失望。
姚氏到底是心思通透之人，轻轻的转移话题：“听说凉州荒僻，百姓民不聊生，这公主却还穿得如此奢华，实在是让人唏嘘不已，也不知道这衣服是用什么做成的，竟这般华彩！”她如何不知原理，她自己就有一件类似的华衣，只是远没有七公主这件这般夺人眼神，就她那一件尚且要几百金，不知七公主这一件得要多少钱了。
有见识卓绝的贵妇道：“听说北冥有神鸟，天生七彩金丝羽，只是现已绝迹了，也不知道这七公主身上穿的是不是这种羽毛做成丝线织成的锦衣，只是凉州地处荒僻，想来得有奇缘，才能得到这种丝线吧。”
姚氏听了，忙低头咋舌的，一副如此奢华的表情，总算成功的把明丽先前的僭越之失掩盖过去。
明涵也站在后面，一幅没精神的样子，想来也是怕引起姚氏不满，才不得不来凑个热闹。
明瑾见那些仪仗皆是宫廷所用，不由得诧异，本来只是贵人圈中的一个打醮而已，怎么瞧着阵势如此大，难不成还惊动了圣驾？
少倾，只见一个宫内太监手执黄绢从殿门前进来，等候的尉烨霖一行纷纷跪下，明瑾也被如烟如月拉着跪下叩头。
只听得太监叽里呱啦的颂了一大段长词，明瑾大致明白，因为圣上知道尉烨霖携七公主来这清极观，特意赐了皇室仪仗，以示天恩，同时着令清极观今日做一场甚大法事，以慰拼杀将士在天之灵。
看来清极观里的人是昨日就得到号令了，要不然也不会一夜之间就将清极观的布置升了一个等级。
在曾经的敌国公主面前，做法事祭奠征杀将士，也不知道这皇帝老儿是怎么想的，看来这圣上恶心人果然是高手啊，还搞一个突然袭击，让人无法推辞。
大殿四合院的中央，原本就有一个高台，是往日大型祭奠时所用，四周各有四十九阶青石台阶。
待太监颂完圣上的旨意后，尉烨霖领旨谢恩，众人也纷纷站了起来。
清极观的观主郁道长率先登上高台，逐一点亮高台四个方向的长明灯，四个身披道袍的道士做为祭师分立高台四个方向，隔一会儿就轻敲一面鼓，明瑾听崔妈说这便是安魂鼓，用来如唤亡魂。
待郁道长点好长明灯，尉烨霖缓缓登上高台，神情肃穆地跪在铺设的黑色功德垫上，郎日高悬，安魂鼓的声音悠远，气氛一时神秘凝重，好像觉得高台上真的召唤回了已亡人飘荡的游魂，祭师在这安魂鼓的声音里低低念起咒语，送上尘世的最后祝福。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再无知的人也会在这种庄严肃穆的气氛中为保卫家园抛头颅洒热血的游魂们生出由衷的敬意。
七公主在这样的安魂鼓声中，也默默地登上高台，并无人叫她前往，所以她的举动倒是让人有些诧异了。
见她的模样，竟是要亲自去拜谒亡灵，异族少女的装扮奇异的贴合了今日这种气氛，她像掌管灵魂的神女，圣洁无比，明瑾都望痴了，连嫉妒都忘了。
“真是登对，是不是？”明涵突然轻声在耳边说到。
明瑾一惊，明涵继续轻声说道：“当今圣上这么做，也不知道是为了羞辱这凉州七公主，还是为了羞辱这誉王，听说这次收复了凉州，凉王称臣了，是因为尉烨霖允诺给凉王运送能工巧匠，改善凉州环境，恐怕非十年不能见效，圣上却在他修复两国关系之际，送上这么一出……”
明瑾望着明涵，不知道素日深闺之人的她，如何能知晓这么多，自己好歹也溜出去过几次，却像个白痴一般，只知道尉烨霖去打仗了，却全然不知道身后还有这些故事，当然，他也没有来得及跟她解释，父亲更不会跟一个深闺女儿说这些朝堂之事。
明涵似知道她的疑惑，轻轻抬头朝站在前头的明博努了努嘴，原来如此，看来明博平日里与她倒是无事不谈。
此时的明博站在人群之中，面色沉郁，风姿绰约，显得鹤立鸡群一般。
明涵脸上有一种与有荣焉的表情，可叹的是，明博身边的颂雅不顾男女之分，大胆的挤在了明博身边，英国公夫人似乎也是同意女儿的选择，脸上挂着含蓄的微笑。
“你说……他们登对吗？”明涵又问道，明瑾一愣，方才醒悟这次她问的是明博和颂雅了，所有人对县主的热情都心知肚明，明瑾与她相交不多，对她也无甚喜恶，只是看着明涵，突然觉得有些同病相怜的感觉，只是自己尚且知道尉烨霖的心意，而明涵，恐怕还在茫然中惴惴不安地猜测明博的想法吧。
她紧紧的握住明涵冰凉的手，给了她一个鼓励的微笑。
高台上还在进行冗长的祭奠仪式，七公主跪在尉烨霖身边，做为邻国，依照大訾的规矩也送上自己的祝福！不管敌对双方如何，征战，本都是各为其主，说不得什么谁对谁错，这七公主在这一点上，倒还是颇有飒爽之风的。
台上的祭师们突然更响的敲起了安魂鼓。
数个道长手执白幡和礼福铃过来，所有人便自发的跟随着道长们，排成长队，环着高台绕行起来，道长一边念念有辞，一边不时摇动一下礼福铃，与高台上的安魂鼓遥相呼应，台下的男男女女，便丈量着足迹，一圈又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