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 温故在我心中的分量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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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一十六章 温故在我心中的分量很重
  “既然没有关系,那么当初,你为什么不放了我。”
  她的声音很轻,有些颤抖,这个问题,她其实很早就想问他。
  “放了你,怎么放了你?温长如直接当着你的面自杀,你又被我上了,这种情况,你还能活得下去?”
  温故咬了咬唇,紧紧地握着勺子,声音小到几乎只有自己可以听见,“你,你讲话,能不能别这么难听。”
  再精明深沉的人,偶尔也会败露出简单粗暴的直男思维,秦苏墨没有多加修饰,更想不出什么风花雪月的文艺句子。很难听吗?
  事实上确实也是如此,就算没有秦苏墨,她应该也活不下去了。
  怎么能承受得了这些呢?亲眼看见妈妈从楼上跳了下去,亲耳听见刺耳惊恐的尖叫声,鲜血蔓延开来,融入狂风大雨之中,闪电落下,是一道道狰狞的绝望。
  她知道从前的日子并不好过,邻里街坊的同情,老师的冷眼相待,学校里的针对和排挤,难过的时候,她就总想着,妈妈会来接她的。可那一天,支撑着自己要努力活下去的希望尽数崩塌。
  玻璃瓶碎了一地,小小的一块,却足够锋利,锋利到可以隔开大动脉。
  可温故还未触及到手臂,就被夺门而入的几个黑衣男人带走了。
  如果没有秦苏墨,她大概已经死了。
  在他身边以后,她再没有了自杀的勇气。
  他曾说过,她要是敢动那种念头,他不仅不会让她如愿,还会让她比死难过千百倍。
  温故怕了,不是怕死,而是怕他。
  “我知道我强迫了你很多次,其实我并不想对你那样,只是看到你恨不得对我避之不及的表情,看到你害怕的样子,便控制不住地想要折磨你的身体。我想对你坏一些,反正在你心目中我也是个坏到骨子里的人,毁掉了你的清白,逼死了温长如,毁掉了你的人生,为什么比干脆落实这一点?”
  “一开始的时候,你总说疼,总会哭,直到后面才没有哭得那么厉害。我本来就是什么好脾气的人,每次你哭的时候,我便会烦躁,烦躁到对你发很大的火,烦躁到想开枪杀人,烦躁到我甚至想用力掐着你的脖子问你,不就是和我做,到底有什么好哭的?”
  温故瞪大了眼睛看着他,面颊绯红,似乎是消化不了这么露骨的话,“你——”
  秦苏墨却笑了,浅浅淡淡的笑容很干净通透,“听我说完。”
  “其实后知后觉,我才明白,我之所以会烦躁,会生气,不是因为你哭,而是因为你在抗拒我。”
  “你才不会知道,我的心情到底有多少次因为你心情的变化而变化。”
  “温故在我心中的分量很重。”
  “这是我不想放过她的原因。”
  “我怕她离开我以后,吃不好穿不暖睡不安稳,我怕她又像从前一样,被别人欺负,我舍不得。”
  温故的眼泪忽然就大颗大颗往下落,她直接丢开勺子,就像憋了很久的情绪一下子爆发似的。
  王妈当时给她煮长寿面的时候,她也是这样子,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落,她还说,从来没有人对自己这么好过。
  只是一碗面而已。
  秦苏墨无法想象以前她过得有多糟糕。
  女生忽然冲过来,抱住了他,哭声都被彻底掩埋在胸口。
  秦苏墨有些好笑地抚摸着温故的背,从前都是受了委屈,或者被他气到了,今天到底为什么哭,他也迷茫。
  大概是,感动了?
  从一开始的放声大哭到后面情绪平缓,变成抽抽噎噎,温故从他的胸口抬起头来,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你现在觉得烦躁吗?”
  秦苏墨似笑非笑地勾起唇,“你觉得呢?”
  她松开他,“哦,知道了。”
  眼泪的痕迹还很明显,一双睫毛湿漉漉的,温故吸了吸鼻子,“那我不哭就是了嘛。”
  “不烦。”他抱着她,双手紧紧地扣住她的腰,声音几乎是贴在她的脖子那一层薄薄的皮肤后,“公司的事太无聊,有时候把你弄哭再哄你,好像也挺有意思的。”
  这,这什么恶趣味!
  “乖,坐下来,再多吃点东西。”
  刚才因为心思重重,没有胃口,现在应该好一些了。
  温故摇头,“我吃不下,最近总是这样。”
  顿了顿,“秦苏墨,你真的不恨我了吗?”
  “我一直没有恨过你。”
  “可是——”
  温长如。。
  他却打断,“我说过,那不是你的错。”
  温故咬了咬唇,艰难地开口,“那,那你的妈妈呢。”
  那是过不去的一道坎啊。
  有时候温故会想,他对她那样好,是不是违背了要替母亲报复的初衷?
  “她吃斋念佛,与世无争,连只蚂蚁都不忍心踩死。如果她知道,有朝一日她儿子把别人加注在自己身上的痛苦还给一个无辜的女生,她不会觉得畅快的。”
  “与其她在地下还要惴惴不安对着佛祖替我赎罪,不如这份罪,我自己来赎。”
  母亲就是这样一个人,大家都说,这个世界纷纷扰扰,而夫人仿佛属于另外一个乌托邦。
  从秦苏墨七八岁开始,她的身体状况便不乐观,在秦家的庄园里养着病,不怎么与外界接触,故而皮肤比寻常人要白得多,连血管都清晰可见。
  她说起话来,总是温柔而又缓慢的,也可以说,是有气无力,大概也因为这样,便养成了心如止水,淡薄安静的性子。
  有段时日,可外头总是有很多野猫,到了发情的时候,便止不住地开始叫唤。
  秦苏墨担心这些嘈杂的声音会影响母亲休息,便让底下的人买了些药,将那些野猫都解决得干干净净。
  他的个性从小便和普通小孩子不一样,对错分明,非黑即白,解决方式也极端利落。
  野猫日日夜夜叫个不停,如同婴儿呜咽,十几只,此起彼伏,夜里安静,那些声音便更是清晰。
  秦苏墨以为,这些猫打扰到了母亲,那就都不应该存在。
  猫消失了,周围也清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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