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4章 傻逼,你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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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里,乱成一团,云香怡和夏玉珍二人扑到了老王妃的面前,大叫起来:“祖母,祖母。”
  老王妃睁着一双眼睛,拼命的喘粗气指着云染:“你,你?”
  多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云香怡像逮到了什么机会似的,指着云染大叫:“大姐姐,你竟然气得祖母成这样了。”
  云染挑了挑眉,既没有不安也没有惊慌,这只能说明老妖婆气性大,人老了还是心思放宽一点的好,这么一点的话就气成这样,干她什么事啊。
  云挽雪冷眼望着上面的老王妃和夏玉珍,云香怡。
  却在门外一道身影走进来的时候,飞快的哭叫了起来:“父王,祖母她,她被大姐姐气病了。”
  云紫啸面色一惊,飞快的奔向床前,扶起老王妃,此时的老王妃口鼻歪斜,身子一动也动不了,嘴角流着涎水,看到自个的儿子,指着云紫啸:“你,”
  她想说看你养的好女儿,把我气成这样了,可惜愣是说不出来。
  云紫啸立刻命令人去请王府的大夫过来替老王妃检查一下,看看怎么回事。
  房间里,云香怡尖叫着开口:“是大姐姐害的祖母。”
  云挽雪接口:“是啊,祖母是被大姐姐气出病来的,大姐姐说祖母小家子气,所以祖母才会气成这样的。”
  云紫啸抬眸望向云染,倒没有怪云染,因为自个的母亲是什么样的人云紫啸是知道的。
  “染儿,这是怎么回事?”
  云染神容淡淡的说道:“二妹妹的脸被毁掉了,所以她和祖母一口咬定是我动的手脚,我就和祖母理论,问她们是有人证了还是有物证了,没证据凭什么一口咬定是我所为,可是她们既没人证也没有物证,偏就认为我动的手脚,所以我说祖母年老糊涂了,她就气成这样了。”
  云染有些冷讽,她是摸准了这老妖婆容易生气,才会故意激她的,既然活着不干人事,就中风去吧。
  云紫啸听了云染的话,立刻不满的望了母亲一眼,又望向云香怡,这一望,吓了云紫啸一跳,云香怡这张脸太碜人了。
  云紫啸恼火的冷喝:“云香怡,你这张脸都成这样了,你还跑到这里来恶心你祖母,你的教养哪里去了。”
  云香怡没想到云紫啸把矛头对准她,一愣之后尖叫起来:“我都这样了,你还怪我,是云染气的祖母,她说祖母小家子气,才把祖母气成这样的。”
  云染挑高眉,语气平缓的接口:“我又没说错,只不过几句话的事情,都能气成这样,这是任何一个大度女人该有的动作吗?身为长者对待自己的孙女不该一视同仁就事论事吗?完全凭好恶来责怪别人,这是一个有教养的女人该做出来的吗?”
  云紫啸眼神暗了暗,事实上云染说得没错,他的母妃是很小家子气,阮家从前就是商户出身,后来爬上了皇商之家,他父王当初之所以娶母妃,也是因为云家欠了阮家一次情,所以阮家提出让自家的嫡女入云王府,他父王为了报恩,一口便答应了,这才有了他母妃的位置,可是这么多年下来,他母妃身上的小家子气从来就没有去掉,过去还能装着大度一些,最近年老糊涂了,越发的像从前了。
  房间里,云挽雪像逮到了云染的把柄一般的叫起来。
  “父王你看大姐姐承认是她气的祖母。”
  云染抬眸冷望向云挽雪,唇角勾出嘲弄的笑容来,事实上她已经让荔枝去查清楚了一件事,那就是给云香怡动手脚的人不是别人,根本就是云挽雪,云挽雪这样做的目的是不想让云香怡进宫,她认为云家的女儿该进宫也是她们进宫,云香怡名不正言不顺的凭什么进宫啊,所以云挽雪一怒对云香怡动了手脚。
  本来云染打算看在死去的云王妃面子上,不让别人知道这件事,但这女人竟然动起了她的主意,真正是可笑。
  云挽雪看云染望她的眼神,遍布着阴霾之色,不由得缩了一下脖子,心里有些不安,这女人是什么意思啊。
  房间里,个个望向云紫啸,等着他发落云染。
  不过云紫啸并没有怪云染,不管是谁被人冤枉,都会生气的,何况染儿只不过说了几句话反驳自个的这位母亲,她便能气成这样,这也是她自找的。
  “好了,别再闹了,若是再闹直接撵出去。”
  云紫啸冷喝,这一声喝使得所有人明白,云紫啸这是打算坦护着云染了,没想到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云紫啸竟然还坦护着云染,老王妃的眼里闪过冷刀子一样的光芒,狠盯着自个的儿子,你敢,你敢这样对你的母亲。
  门外,老大夫赶了过来,飞快的向云紫啸施礼。
  “见过王爷。”
  “你别多礼了,快给老王妃查一查,她这是怎么了?”
  云紫啸不耐烦的挥手命令老大夫,老大夫立刻上前替老王妃检查,很快起身禀报云紫啸:“回王爷的话,老王妃这是中风了,脑缺血导致半边脸麻木,半边身子不能动,所以才会成这样。”
  “中风了?”
  云紫啸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心里有些复杂,望了一眼床上的母亲,即便中风了,一双眼睛还狠狠的瞪着云染,把她给恨上了。
  云紫啸有些无语,他实在不懂,为什么母亲就是不喜欢染儿,说实在的她对于自个的孩子,虽然不太喜欢,但也不会太排斥,都是她的子孙,可是唯独对云染例外,从小就讨厌她,一直没有改变过,只有更讨厌。
  “这个病有办法治吗?”
  云紫啸飞快的问,虽然母亲可恼,但是毕竟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他不希望她有事。
  老大夫飞快的禀道:“回王爷的话,这个病治起来有些麻烦,不过幸好发现得早,医治的话还是有康复的可能的,就怕有后遗症,不过小民尽力试一试吧,尽量让老王妃恢复过来,但是从现在开始,老王妃不能随便再生气了,因为生气容易导致肝脏郁结,本来血管就不好,再这么生气,只会使病情加重,到时候恐怕真好不了了。”
  云紫啸蹙眉望向床上的老王妃:“母亲你听到了吗?”
  老王妃自然听到了,本来愤怒的火气慢慢的平息了,因为她太害怕死了,人在面临死亡的时候特别的害怕,别的什么都可以放下。
  老王妃用力的点头:“呜,我。”
  云紫啸懂了她的意思,吩咐侍候老王妃的两个丫鬟,把老王妃架进房间里,并吩咐老大夫进去替老王妃施针,开药,熬药等。
  云紫啸坐在外面的椅子上,望了望房间里的一众人,脸色特别的难看,瞳眸凌厉的寒光,直接的射向了云香怡。
  “云香怡,你说你大姐姐害的你,你有什么证据吗?”
  云香怡哭起来,飞快的说道:“这王府里除了她,再没有人害我了,还要什么证据啊。”
  云紫啸的脸色黑沉下来,十分的阴森:“你胡言乱语什么,什么证据都没有,就跑来和祖母说是你大姐姐害的你,你是没脑子还是故意的,现在你祖母这样你开心了?”
  云香怡睁大眼睛,哭得更伤心了,这关她什么事,不是云染气的祖母吗?好端端的怎么什么责任都落到她的头上了。
  房间里云挽雪忍不住开口:“父王,不干二姐姐的事情,祖母中风是因为听了大姐姐的话才会这样的。”
  云紫啸一听云挽雪的话,忍不住冷瞪了云挽雪一眼:“有你什么事,闭嘴。”
  云挽雪委屈的嘟嘴,云紫啸扫视了一眼房间里的人,有些头疼。
  眼下母亲中风了,诺大的王府里,谁来管事,都是闺阁中的女子,谁出头似乎都不好,而且除了云染,别人也没有这个能力。
  云紫啸想着望向云染。
  “染儿,眼下王府内院没有管事的人,不如你来管着。”
  云紫啸话一落,房间里的人,个个变了脸色,尤其是云香怡,更是脸色难看起来,咬着唇否定。
  “不,为什么让她管事啊。”
  云紫啸望向云香怡:“有你什么事,你若是不想待,自回你爹那里去。”
  他以前就不赞成自己母亲所做的事情,这云香怡的母亲好好的,偏要把她接到身边来教养,好吧,现在教养成这样了。
  云染本来不想打理云王府的事情,这也是她一直容忍老王妃的原因,好歹老王妃活着有个人打理着,现在倒好,她三言两语的把老王妃气中风了,这一摊子事就落到她的身上了。
  不过现在云王府里的主子不多,打理起来也不算太难,何况她身边有一个得力的助手,荔枝,她只要每天过问一下就行了,其她的事交到荔枝手里就行了。
  想到这,云染微点头:“好吧,祖母生病的这段时间,我暂时掌管一下。”
  云染话一落,云挽雪和云挽霜两个人脸色皆暗了,云染打量云王府,就有权利决定她们的婚事,她不会在这种时候,借机报复她们吧。
  云紫啸松了一口气,云染接手就好,他完全不担心她没有能力。
  不过云紫啸刚松了一口气,云染望着他说道:“父王,这王府现在缺一个真正的女主人,你还是快点娶回来一个吧,这样就不愁没人管事了。”
  云紫啸无语的瞪了云染一眼,这事能急得来吗。
  云染已经不看云紫啸,扫视了房间里的众人一眼,淡淡的说道:“从今日起,云王府暂时由我打理了,对不起各位,我掌家各位最发安份守已一些,别在我的眼皮底下搞出任何的小动作,若是我发现有人搞小动作,第一件事就是撵出云王府,第二件事就是撵出梁城。”
  其声铮铮,声轻音冷,令得房间里的人个个面色陡变,不敢置信望着她,若是搞出小动作,第一件事撵出云王府,第二件事撵出梁城,她凭什么啊。
  “云染,你凭什么这样干。”
  云挽雪尖叫,云紫啸森冷的声音响起来:“本王支持她的,若有违背者,立刻撵出云王府,撵出梁城,扔到庄子里去。”
  云挽雪的脸色生生的一白,盯着云紫啸:“父王,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们,我们难道不是你的女儿吗?”
  为什么父王从来真心对待的只有云染一个人,从来不是她们。
  云紫啸望着云挽雪,甚至于云挽霜。
  “你们都是本王的女儿,可是有谁替本王担过任何的事情,你们只看到云王府表面的风光,何曾想到云王府暗里的谲异风波,我们云王府稍不留神,很可能就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你们谁替本王担心过,只有染儿,会真心的与本王分担干系,你们除了争风吃醋,没事耍耍小心眼,别的还会什么。”
  云紫啸说到了后,脸色十分的阴骜,虽然没有儿子,但是有云染一个女儿,他也知足了,因为染儿会与他分担云王府的前途命运,会与他商讨,如何避开锋芒,保住云王府,别人会吗?
  云挽雪和云挽霜等人脸色全变了,云王府竟然还有危险,怎么会,怎么可能啊?
  云紫啸不理会她们,又说道:“你们最好不要再闹出任何的事情,若是让本王再知道,直接的撵出云王府,永远不许再进梁城一步。”
  云挽雪脸色白了,咬着下唇。
  云染徐徐的坐了下来,望着云香怡和云挽雪,嘴边勾出皮笑肉不笑的。
  “二妹妹不是一直说是我给你动的手脚吗?今儿个我就让你瞧瞧是谁给你动了手脚。”
  云染一声落,命令外面的人:“把人带进来。”
  荔枝指挥着两个婢女押着两人走了进来,竟是云香怡所住的秋香院里的一个婆子和一个丫鬟,两个人进来后,云挽雪的脸色变了,云香怡则是满脸的不解。
  云染望向下跪的婆子和丫鬟,冷喝:“说吧,把你们做的事情说出来,若是少说一句,看我不剪了你们的舌头。”
  两人吓得脸色发白,飞快的磕头,那婆子最先开口:“回郡主的话,是四小姐,四小姐给了我们二十两银子,让我们把毁容的药粉掺在了二小姐的香粉当中,所以二小姐才会变成这样的。”
  婆子说过,丫鬟也赶紧的磕头:“奴婢和赫妈妈一人分了十两银子,奴婢该死,郡主饶了奴婢们吧。”
  两个人咚咚的磕着头,云挽雪是彻底的呆住了,没想到云染竟然轻易便查出来是她所做的事情。
  云香怡一脸的难以置信,她一心认定是云染对她动的手脚,没想到却是云挽雪,她想不透云挽雪为什么要这样做,她从来没有招惹过云挽雪,两个人的关系还不错,她为什么要这样害她。
  云香怡扑到云挽雪的身前,扯着云挽雪尖叫:“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害我,我怎么得罪你了,你要毁我的脸,我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
  云挽雪眼看着事情败露,也不遮着瞒着了,尖叫着指向云香怡:“你凭什么进宫,你不是我们云王府的人,竟然还想进宫,真正有资格进宫的是我和三姐姐,你一个寄养的东西,竟然还想取而代之我们,现在你毁了这张脸,看你怎么进宫。”
  云挽雪激动的大叫,用力的推着云香怡,两个人便在房间里打了起来。
  云紫啸蹙着眉,冷喝:“住手,成什么体统。”
  云香怡哭着跪了下来:“大伯父你一定要替我做主啊,是祖母让我进宫参选的,不是我自个儿要进宫的,四妹妹这样害我,以后我还怎么嫁人。”
  云紫啸眼神森冷的瞪向云挽雪,喝道:“跪下,还不向你二姐姐认错。”
  云挽雪咬牙跪下,不敢再忤逆云紫啸,这王府里敢忤逆云紫啸的估计只有云染一个人,别人可没有这个胆。
  云挽雪一边跪一边向云香怡道歉:“二姐姐,我错了,以后再不做这样的事了。”
  云香怡难以置信的望着上面的云紫啸,难道毁掉了她的脸,一句道歉就够了吗?她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云紫啸的声音又响起来:“染儿,让宁小神医替你二妹妹治治吧,女孩子家将来还是要嫁人的。”
  这一次云染没有推拒,因为云香怡的脸就算治好了,也是满脸坑,这女人算是毁掉了。
  “是的,父亲,我会让宁景替二妹妹治好的。”
  “我不要他治,”云香怡一说到宁景脸色就变了,她的脸本来没这么严重,现在生生被宁景给毁掉了,她还能让她治吗?
  “二妹妹,你别担心,我请宁神医帮你治,他不会动任何手脚的,二妹妹别担心。”
  云染说完,声音陡的沉了下去:“四妹妹,以后你若是再做这样残害姐妹的事情,就别怪我撵你滚出云王府,这次本来你是要打板子的,但是念你是第一次,从今日开始回院子,每天抄写一千遍的女戒,抄满三个月为止,另外以后在我掌家的时候,我不希望再生出这样的事情来,若是再生出这样的事情来,可就别怪我不客气,各位好自为知吧。”
  云染之所以对云挽雪网开一面,乃是因为当日阮心兰死时曾经求过她,她决定给云挽雪一次机会,不过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房间里云香怡瞳眸赤红,牙齿紧咬,她们都欺负她,对,她们合起伙来欺负她,凭什么云挽雪给她下这样的手脚,就只要每天抄写一千遍女戒啊,这里云香怡痛恨,那里云挽雪还委屈,凭什么让我抄写女戒,我不抄。
  内堂里的大夫走了出来,飞快的禀道:“王爷,小民已经替老王妃诊治过了,慢慢调理着吧。”
  “嗯,有劳大夫了。”
  云紫啸起身进里间去看望老王妃了,云染则是挥了挥手,吩咐房间里站着的人:“各位都回去吧,以后没事不要来打扰祖母了,我再说一遍,各位在我掌家的时候,最好安份守已一些,否则别怪我翻脸。”
  云染脸色森冷,唬得房间里的人谁也不敢说话,不说别人,就是云香怡和云挽雪两个人都不敢多说一个字,起身陆续的离开了。
  云挽雪和云挽霜二个人一回到自个的院子,便大骂起来。
  “云染这个贱人,凭什么,凭什么让她来掌家,她竟然让我每天抄写一千遍女戒,一连抄三个月,她这分明是借机报复。”
  云挽霜坐在一侧的椅子上冷眼看着自个的妹妹,先前云挽雪所做的事情她不知道,这会子很生气,妹妹做事竟然不告诉她,实在让她火大。
  云挽雪发了一会儿脾气,见她没说话,抬眸看到云挽霜正冷瞪着她,云挽雪不满的开口:“你瞪着我做什么?”
  “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吧,你对付二姐姐有什么用,皇上又不想娶二姐姐,她想也没有用,皇上想娶的是大姐姐。”
  “那我们就除掉这个女人。”
  云挽雪话一落,云挽霜上前一步捂住自个妹妹的嘴巴,冷喝道:“你疯了,今儿个这一出,你没看出来吗,现在整个云王府都被云染给掌控了,各个院各个地方都有她的眼线,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她都会知道的,若是你不想死得那么快,以后就别招惹她。”
  云挽霜算是认清了现状,那就是别找云染的碴子,这么长的时间,足够她认识清楚了,云染是个厉害的女人,她可以不承认有她这样的大姐姐,但是却不能不佩服她的能力,所以要想活得开心,就别不自量力的去对付她。
  云挽雪还想说什么,云挽霜尖叫:“你别想着进宫的事情了,最近还是安份的每天抄一千遍女戒吧。”
  云挽雪不敢再说话了,心知肚明,现在云染成了云王府的掌家人,她若是再不自量力的去和她斗,根本就是找死,她很可能会随便的找户人家把她给嫁了,别说进宫了,嫁都不见得嫁得好,这个女人自从回来,就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了。
  云挽雪既恨又恼,却又无计可施,折磨的只是自已罢了。
  下午,云染在院子里鼓捣药材,制各种的药丸,身上的药材,现在都不够用了,所以多准备一些防身。
  茹香院的门外,忽地响起了嚣张的喝声:“云染,你给我滚出来,云染,你躲到哪里去了?”
  云染错愕,停下手里的活,望向身后的枇杷:“去看看怎么回事,谁跑到云王府里嚣张?”
  枇杷应声准备去看看,柚子已经从外面走过来,飞快的禀道:“郡主,**郡主从王府门外闯了进来,一路闯进了茹香院这边来,管家拦不住她。”
  云染挑高了眉,满脸的若有所思,**郡主凤珺瑶跑到这里来抽什么风,自从皇上下了旨意,让她嫁给定王楚逸霖以后,她就安份得多了,很少再在公开的场合露面,她很少见她,没想到这会子竟然跑到云王府来撒野,恐怕是有什么事。
  云染起身洗了手,接过枇杷手中的绢帕擦了擦手,往外走去。
  茹香院外面,**郡主脸色青黑的怒指着茹香院的门大骂,四周不少的下人跑过来观看。
  不过等到云染走出来的时候,这些人立刻一轰而散的躲了,郡主眼下可是云王府的管事者,若是碍了她的眼,不是倒霉吗?所以谁也不敢留下来,最后只剩下管家和几名手下一脸可怜的站在**郡主的身边,管家脸上有一个清晰的手掌印,很可能是拦**郡主的时候,被**郡主给打的。
  云染望着**郡主,眼神有些冷,这个女人撒野跑到云王府来撒了。
  “**郡主,有什么事吗?”
  凤珺瑶一看到云染出来,眼睛射出腾腾的怒火,指着云染,尖叫起来:“云染,是你,没想到竟然是你害的我,害我不得不嫁给定王殿下。”
  **郡主一开口,云染的眼神就暗了,脸色也冷了。
  楚逸霖竟然把这样的事情告诉了**郡主,难怪她抓狂,跑到云王府来撒野。
  “云染,你竟然敢这么做,我要和你拼命。”
  **郡主冲了过来,要和云染拼命,枇杷和柚子两个人赶紧的挡在了自家主子的面前:“**郡主,请自重。”
  **郡主脸色狰狞,指着云染尖叫连连:“我自重,这个鄙卑无耻的女人,竟然害得我不得不嫁给定王殿下,还我自重。”
  云染神色淡定,最初的恼火过后,冷静了下来,望向**郡主,这女人已经发现了,再多说什么也无益。
  “**郡主这话没的可笑,郡主三番两次的算计我,就不许我算计郡主一回吗?何况若不是郡主正好在亭中宽衣解带的,本郡主就算想成全两位也没有办法啊。”
  云染话一落,**郡主尖叫声响起,四周的人只觉得耳膜都被震裂了,纷纷的倒退一步。
  **郡主整张脸都狰狞扭曲了,盯着云染,疯狂的大叫着:“云染,我不会放过你的,你给我记着,我和你之间,不死不休,我定要让你跪在我的面前,下跪向我磕头,我要让你后悔对我所做过的。”
  **郡主转身便走,身后的丫鬟赶紧的跟着她一路离开了。
  茹香院门前,云染脸色凝重,瞳眸中闪烁着冷厉的幽光。
  楚逸霖竟然敢这么做,这帐我记下了。
  枇杷和柚子等人不禁满脸的担心:“郡主,**郡主恐怕会报复郡主,现在怎么办?”
  云染摇头,脸上并没有丝毫的担心,只淡淡的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不怕她。”
  她说完转身往茹香院走去,身后的枇杷和柚子两个人看郡主神态从容,心里也无端的升起安定,是啊,郡主何曾吃过谁的亏,那**郡主就算报复,郡主也不怕她。
  三月初六。
  安乐公主和护国将军府的唐子骞大婚,一大早,唐家便忙碌了起来,云王府身为唐家的邻居,那边喜庆之乐自然传进云家这边来,所以云王府里的人早早的便被吵醒了。
  别人倒是无所谓,可是云香怡却只觉得满心刺激,痛苦绝望的想自杀,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若是她早知道进不了宫,她早就嫁给唐子骞做妻了,他那么爱她,那么疼她,一定会很好对她的,可是她却错手失了自己的幸福,现在听着这样的喜庆之乐,只觉得老天和她开了一个玩笑,他们的这件婚事还是她促成的呢。
  云香怡伸手摸了摸脸,脸上的黄水没有了,结了不少的疤,可是宁景说过了,她的脸上再也恢复不到从前了,她进不了宫,这样的容颜还能嫁给谁,还能嫁谁啊?
  云香怡哭,哭到最后恨起了云染,都是云染这个贱人,是她害得她一点退路都没有的,所以她要报复她。
  可是这个女人却很聪明,她要想报复在她身上却是不可能,不过要想让一个人痛,不一定要报复在这个人的身上,还可以?云香怡森森的笑起来。
  云染一早上歪靠在床上,看手中的一份资料,这是燕祁让手下送过来的,一份关于广元子的资料,这上面写得很详细,广元子七年前出现在世人的眼面前,前面的形踪有些飘忽不定,有人说他曾是孤苦无依的孤儿,被一家小寺庙和尚收养了,有人说他曾是江湖杀人不眨眼的杀手,后来改邪归正,立地成佛了,总之说什么的都有,就是对之前的他消息掌握不住,之后的形踪倒是很详细。
  云染凝眉细想,这个广元子很可能真是流花堂的那个叛徒,看来她要把这件事禀报给师傅,云染决定了立刻起身,书写了一封信,唤了龙二出来,命令龙二立刻把信送到凤台县的一个地方,那是她和师傅约定好交接的地方。
  龙二临离开的时候有些不放心,他走了,只有龙一一个人保护郡主了,若是郡主遇到危险怎么办。
  云染笑着让他去办事,她的武功很快就要恢复了,再加上还有一个龙一,另外宁景的武功也是不错的。
  龙一刚走,宁景便过来了,云染和宁景两个人在花厅里吃饭,一边吃一边询问宁景云香怡脸上的伤怎么样了?想到今儿个是安乐和唐子骞的大婚,云染便觉得人生真是无常,先前唐子骞最想娶的人就是云香怡,可是到头来呢,却娶了安乐,不过安乐喜欢他,希望他以后真心的对待安乐。
  云染想着,眼看着天色不早了,便起来收拾准备前往唐府。
  现在云王府她管家,自然要带着府里的姐妹前往护国将军府去向将军夫人道喜,不过她还没有走,便有客人来拜访她,这客人不是别人,正是萧北野。
  萧北野一出现,宁景便很高兴,迎了上去:“萧大哥,你怎么来了?”
  萧北野狂野张扬的开口:“我来看看你,你怎么样,住在云王府还好吗?”
  宁景点头:“我挺好的,和云姐姐住一起我是最开心的。”
  “那就好,我这次来,就是想问问你,要不要去西雪住一段时间,再过几日我就返程回西雪去了。”
  离京太久,很多事会脱离掌控,何况他爹可不是只有他一个儿子,多的是人虎视眈眈的盯着他的位置,虽然只是一个世子之位,可是有的是人想坐,他要牢牢的把所有的事情掌控在自已的手中才行。
  萧北野一说离京回西雪去,宁景便有些为难了,他很喜欢和萧大哥在一起,没想到他却要回京了。
  不过让他跟萧大哥去西雪,他又不高兴去。
  他不想离开师傅,宁景脑子里又动起了先前的那个念头。
  如若师傅嫁给萧大哥就好了,这样他们就可以一辈子在一起了。
  不过宁景不敢说,他望着萧北野摇头:“我不去西雪了,我要和云姐姐住一起。”
  云染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萧北野,看他和宁景互动,似乎真的挺关心的宁景的,难道真是她想太多了。
  萧北野回身望向云染,瞳眸之中满是浓烈如火焰一般的热情,深深的望着云染。
  “云染,我喜欢你,先前我来云王府求娶你的事情,永远算数,若是有一日你愿意嫁往我们西雪了,我一定千里红绸铺地,鲜花着锦,带着三十位兵符前来娶你为妻。”
  云染眸光深深,并没有说什么,望着萧北野,一身紫色的长袍衬得他华贵非凡,个性立体的五官,眉眼张扬霸气,举手投足都带着强大的魅力,这样的男人若是真如表现得那样好的话,未尝不是一个极好的人选,可是为什么她总觉得不踏实呢。
  “萧北野,我会认真考虑这件事的,若是有一日我在大宣过不下去了,说不定真的会去投靠你的。”
  云染笑着开口,萧北野心中一瞬间失望,不过脸上却没有显出来,依旧眉眼邪魅:“好,就这么说定了,我在西雪等你,等你来投靠我。”
  云染忍不住受到他气息的感染,明媚的笑起来,正厅里,宁景偷瞄了云染两眼,也笑了起来,十分的欢快。
  门外,枇杷走了进来禀报:“小姐,宣平候府的夏小姐过来找你一起去护国将军府赴宴。”
  云染立刻笑着挥手:“快去把雪颖请进来。”
  枇杷应声走了出去,萧北野则坐不住了,站起身向云染告辞,转身往外走去,不过一转身的刹那,瞳眸暗沉无边如深沉的黑渊一般。
  夏雪颖和他穿身而过之时,生生的被他身上凌厉的寒气给冻了一下,缩了一下脖子走了进来,这萧世子好冷啊,从来没看过这样子的他,萧北野在人前一直是狂野热情张扬的,很少有这样冷酷幽暗的姿态。
  不过夏雪颖一走到正厅,便忘了萧北野的事情,笑着向上首的云染的说道:“云染,听说你现在掌管云王府这么一大家子的事情,是真的假的啊?”
  云染挑高眉:“这梁城真是有丁点大的事情都传开了去。”
  她这刚掌上家便有消息传出去了,传得够快的。
  夏雪颖笑望向云染说道:“快说说,掌家有什么感想,是不是特痛快,看谁不顺眼,咔嚓咔嚓的灭掉她。”
  夏雪颖说着还做了一个切脖子的动作,云染忍不住笑起来,她和夏雪颖呆在一起的时候,总是特别的开心,因为这小丫头说话很能逗人开心。
  “你啊,太夸张了,我可不是那种借机报复的人,不过说实在的,我真的不想打理这些事,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父王能娶一个喜欢的女人进王府,这样的话,我就轻松了。”
  “那你父王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夏雪颖关心的问道,对于云紫啸她是十分祟拜的,这个男人有魅力,又有能力,不是梁城一般毛头小子可比的。
  云染摇头,她哪里知道父王喜欢的人是什么样的女人,做为女儿总不好巴着父亲问,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我给你介绍吧。
  夏雪颖还想问云紫啸的事情,云染却已经起身了,走过来拉着夏雪颖说道:“走吧,天快中午了,再不去我们就迟了,人家开宴再去可就失礼了。”
  “嗯,走吧,今天我代表我母亲过来的。”
  “你母亲怎么没过来?”云染关心的问,一说到这个,夏雪颖的脸色微微的变了,叹口气说道:“不知道怎么回事,母亲这两天总是恹恹的,吃不下去饭,脸色也很难看,连宫中的御医都请了,也没查出来她怎么了?”
  夏雪颖说到自个的母亲,不由得担心极了。
  云染一听,立刻关心的说道:“要不,我晚上的时候去替你母亲看看如何?”
  云染一说,夏雪颖睁大眼睛:“我倒是把你给忘了,好,云染,麻烦你了,你一定替我母亲好好的查查,为什么御医查不出来她身上的情况呢。”
  说到自个的母亲,夏雪颖眼眶红了,伸手握着云染的手:“云染,我好害怕她会生什么病,真的好害怕好害怕。”
  她最亲的人就是哥哥和母亲,至于父亲,他有那么多的儿女,哪里关心得到他们,所以最疼她的人是哥哥还有母亲,可是哥哥不在京中,她最亲的人只有母亲一个人。
  云染握着夏雪颖的手,她真的不忍心看到夏雪颖这样阳光灿烂的女子,竟然如此伤心。
  她是个不适合忧伤的女子。
  “好,你别担心,相信我,不会有事的。”
  “谢谢你云染,”夏雪颖轻笑,飞快的明朗的说道:“我相信母亲一定会没事的,我相信。”
  正因为坚信,所以她才要开心,她不能整日以泪洗面,那样的话,会折了母亲的寿的。
  两个人一路说着话出了茹香院,往云王府门外走去,云王府门外,云挽雪和云挽霜两个人正候着,一看到她们出来,就过来给云染施礼,云染瞄了一眼云挽雪,似乎安份多了,几个人上了府外的软轿,一路往将军府走去,每顶软轿边都跟着各自侍候的丫鬟。
  大宣的大婚是中午开始宴请客人,宴后准备了各式的歌舞,让客人观看,待到下午的时候再观看新人大婚仪式,等到仪式结束后,开始晚宴,宴后才可以离开,这是对主人最起码的尊重。
  云染和夏雪颖到护国将军府的时候,天色已不早了,不少的客人全都到了。
  护国将军府的中庭院设了男女宴席,东边是男席,西边是女席,中间只用琉璃屏风隔了一下。
  两边的人都在热闹的说着话,十分的热闹,云染和夏雪颖一出现,便感受到一束刺眼的眸光对着她刺了过来,她抬头望去,便看到**郡主一脸嗜血的恨意,仇视的盯着她,咬牙切齿的似乎恨不得吃了她。
  云染只当没看到,护国将军夫人亲自迎了过来,把云染和夏雪颖等人迎了进去安顿好,又吩咐了丫鬟奉上瓜果点心,好生招呼着。
  云染和夏雪颖几个人刚坐下,便感到头顶的光亮被人挡住了,抬头望去,挡住她们光亮的不是别人,竟然是**郡主。
  **郡主身边跟着好几位小姐,其中还有梅若晗,几个人都冷眼望着云染。
  **郡主趋身凑到云染跟前说道:“云染,你个贱人,我知道你为什么会对我动手脚,你喜欢燕郡王是不是,你当初说不喜欢他的,你个贱人,现在发现自己喜欢他,就对我动了手脚是不是?”
  云染瞳眸拢着幽冷,十分的恼火,当然她恼火不是别的,而是因为**郡主一口一声贱人,究竟谁比较贱。
  “**郡主,请你别总是贱人贱人的,究竟谁比较贱,难道你要我当众说出来吗,是谁在?”
  云染话未说出口,便被**郡主打断了:“你敢说试试。”
  云染冷讽一笑,她会怕她不成,既然两个人最终会成为仇人,她又有何怕她的。
  云染正想开口反击回去,听到宴席上有人叫了起来:“快看,燕郡王来了,燕郡王来了。”
  不少人兴奋了,眼下燕祁未婚,大宣不少人盯着他的郡王妃身份,一看到他来了,个个兴奋的望过去。
  其中有人惊呼出声:“快看,燕郡王身边的女子是谁啊?”
  “是啊,长得真好看。”
  “你们看燕郡王对她温柔轻笑呢,我的天哪,燕郡王笑起来的时候真迷人,从来没看到过他笑得这样温润柔和,看得人心都醉了。”
  云染下意识的抬头望去,看到不远处的中庭门前,繁茂的花草边站立着一对壁人,男子一身素白长袍,袍袖和袍摆绣着高雅的玉兰花,精致莹润,光辉流转,那白色衬得他本就俊美的面容越发的如玉一般的温润光泽,一向温雅的人此时唇角擒着淡雅如水一般的笑意,更使得他如一朵盛开的白玉兰,吸引了在场所有女人的心,。
  个个痴看着他,然后羡慕起他身边的女人来,这女人穿一袭五彩的长裙,明明是很杂的一件衣服,穿在这女人身上,偏偏能衬得她如娇花一般的青春俏丽,那大眼睛水汪汪的,一笑两个酒窝,说不出的萌宠,这是一个极易让男人心疼的女子。
  云染正看得入神,心里叹气,原来燕祁喜欢的是这种类型的女子,萌宠可爱型的。
  耳边忽地响起一道得意的声音:“我得不到你也别想得到,云染,你的所有心思都白费了,看到了没有,燕祁喜欢的是他身边的女子,他还从来没有对别人这样笑过呢,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剜心,是不是觉得很痛,是不是觉得生不如死。”
  **郡主说完痛快的大笑起来,云染转身,一脸无语的开口:“傻逼,你造吗?我开心我快乐,哪来的生不如死。”
  **郡主有些难以置信的盯着云染,不会的,云染不该是痛心疾首,伤心欲碎,生不如死吗,不是该她所经历的,承受的她都承受一遍吗?为什么她可以笑得这么没心没肺的,可以笑得这样开心。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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