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7章身败名裂 自食苦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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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部大门前,二女冷冷的对视着,云染忽尔轻笑起来,望向大长公主冯翊公主。
  “大长公主不罢手,本郡主等着就是了,同样的,大长公主也准备接本郡主的招吧。”
  云染话落,大长公主眼里摒射出腾腾的杀气,脸色黑沉至级,她身为皇室的大长公主,经历过三代帝王,凭着过人的心机,哪一个皇帝不是对她很宠爱,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可是现在这样一个女人竟然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凭什么啊,她一个小小的云王府的郡主,竟然胆敢不把她放在眼里,可恨,她就不相信自己找不到收拾这女人的办法。
  先前使了连环计,本以为可以一举击挎这女人的,没想到却没有成功,先是被她们查出了紫河车的交易人,后又被她们发现了青州出土圣物的事情,这件事情泄露出去,肯定不会成功了,所以她需要另外想办法。
  大长公主冯翊公主狠狠的开口:“云染,本宫不相信本宫就对付不了你。”
  她不否认云染很聪明,但是自己也不是吃素的,以前她有弱处让这女人抓住了,现在呢,现在的她没有驸马,没有了女儿,还没有了喜欢的人,她再无所顾忌了。
  想到了贺之遥,大长公主眼睛充满了嗜血的狠意,狠狠的盯着云染,云染却已懒得理会这女人了,望向身侧的云紫啸和宁景二人:“我们走吧。”
  宁景经过大长公主身边时,一脸不客气的冷哼:“眼睛瞪得那么大,当心眼珠子掉下来。”
  “你,”冯翊大长公主怒指向宁景,可惜宁景瞧也不瞧她,跟着云染的身后一路离开,那精致的面容之上拢着的是温柔关心:“云姐姐,你在牢里有没有饿着,有没有累着,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一侧的云紫啸看到宁景把他的话全都抢着说了,气得一把提过宁景,把他扔到后面去,自己满脸关心的询问云染:“染儿,你在牢中吃苦了,待会儿回王府,父王让人替你好好的补一补。”
  这里一团欢喜,身后的大长公主恨得频临疯狂,自己身边的亲人一个个的离去了,可是这个害了她女儿的刽子手竟然过得如此的滋润,身边的人一个个的围绕着她转,生怕她吃苦受累,生怕她受委屈,凭什么,凭什么这样。
  云染虽然没有回头,但也能感觉到大长公主心中的恨意,那望向她的眸光,就像利刃一般的锋利,直戳向她的心窝子,不过即便她再恨,又有什么用呢。
  云染和云紫啸宁景上了云王府的马车,三个人一上马车,云紫啸便担心的说道:“染儿啊,你要小心些,这大长公主肯定会出手对付你的,父王怕你吃她的亏。”
  从紫河车一事可看出大长公主的手段十分的厉害,不是等闲角色。
  云紫啸担心她接下来的出手更狠更毒。
  云染挑高眉淡淡的说道:“这女人和我的仇怨大了,所以我不能再等她出手了,一定要抢先出手收拾她。”
  云紫啸听了她的话,总算放心的点了上点头:“嗯,总之你小心些,不要再让自己进刑部这样的地方,一个女孩子进这样的地方,总归不太好。”
  马车里的宁景飞快的开口:“云姐姐,我帮你,你想做什么叫我。”
  云染笑望向马车里两个担心她的男人,温声细语的说道:“你们别担心我了,不会有事的。”
  马车一路驶回了云王府。
  ……
  大宣京都梁城,酒楼茶肆处处都在议论一件事,大长公主冯翊公主和梁城同知贺之遥的事情,没想到大长公主表面上装得跟贞节烈妇一般,私下里的生活却如此的不知检点,明明四十多岁了,竟然勾搭上了贺之遥,其中有好事者更是说到了十年前贺之遥落榜的事情,明明落榜了,最后竟然进入了梁城做起了京官,原来内里有这么一层原因啊。
  不少人稀吁起来,整个梁城说得最多的便是这件事了。
  这样的事情使得皇家颜面尽损,宫中的太后和皇帝知道后,脸色别提多难看了,偏在这时候,大长公主还进宫找了太后。
  太后的宫中。
  上首坐着太后,一侧坐着皇帝,现在母子二人表面上看来十分的和谐,母慈子孝,不过内里什么情况,两个人心知肚明。
  大长公主跪在大殿正中向太后和皇帝求情。
  “太后娘娘,皇上,你们帮帮冯翊吧,放过贺之遥吧,那人不是他杀的,是我杀的,贺之遥是替我顶罪的,若是你们要处罚就把我抓起来吧。”
  大长公主冯翊公主心知肚明,太后和皇帝是不可能把她抓起来的,她是皇室的大长公主,抓起来皇室可是颜面尽损的,她之所以这样说只不过为了救贺之遥。
  她不想贺之遥被杀掉,冯翊大长公主一想到被关在牢中的贺之遥,便心如刀绞痛不欲生,她真的后悔自己一冲动杀掉了宁秋,贺之遥是真心爱她的,要不然也不会在最后的关头坚定的说是他杀掉了宁秋。
  可是贺之遥越是这样做,她越痛苦,但是她见不到贺之遥,所以只能进宫向太后和皇帝求情,只要太后和皇上发一声话,贺之遥就不用死了。
  上首的太后和皇帝脸色阴沉,别提多难看了,两个人同时的瞪向下首跪着的大长公主。
  “冯翊,你脑子是不是糊涂了,现在整个梁城都在说你和贺之遥的事情,你不在公主府好好的思过,竟然还跑到宫里来替贺之遥求情,你说这事闹得这么大,怎么放人。”
  太后冷着脸说道。
  皇帝接口:“若是没有闹得这么大,朕还能想办法瞒着把贺之遥放出来,可是现在事情闹得这样大,要想再放人是不可能的,贺之遥顶着的可是两条人命,那女人的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呢。”
  太后和皇帝话落,冯翊大长公主胸中血气直往头上拱,嘴里一股甜腻的血腥之味。
  难道贺之遥真的要死吗,不,她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
  “太后,皇上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救救贺之遥吧。”
  太后和皇帝还没有说话,外面有太监走了进来,正是皇帝跟前的太监许安,许安恭敬的禀报:“皇上,监察司的燕郡王过来了,燕郡王说关于贺大人杀人的事情要禀给皇上定夺。”
  皇上一听欲起身,太后望了下面的大长公主冯翊公主一眼,淡淡的说道:“就在这里听听吧。”
  皇帝面容一僵,手指下意识的握了起来,母后这是越来越过份了。
  不过皇帝什么都没有说,吩咐许安:“让燕祁进来禀报吧。”
  “是,皇上,”许安看出皇上的心情不好,小心的应声退了出去,很快大殿门外走进一道高雅温润的身影,徐徐从殿外走进来,大长公主看到燕祁,瞳眸瞬间充血,先前燕祁带人正好阻住了他们,不出意外这男人早就算计好了时间,然后把他们抓了个现形,看来这又是云染那个贱人的手段。
  大长公主现在光是想到云染这两个字,便想吞食了她方解恨。
  燕祁走进殿内,向皇帝施了礼:“见过皇上。”
  “起来吧,京兆府同知贺大人的案子查得怎么样了?”皇帝询问,燕祁眉眼清澄高雅,唇角是温润和风一般的暖意,淡淡的开口:“回皇上的话,贺大人亲口承认了他杀人的经过,臣按照贺大人的供词,进行了验证,确认贺大人所言不错,现有供词和证物,臣判了贺大人三日后问斩,现请示皇上的旨意。”
  燕祁话一落,皇帝还没有说话,大长公主冯翊公主尖叫一声:“不,你不能斩他。”
  燕祁望了一眼大长公主冯翊公主,眼里一抹冷芒,他就是知道她在这里,所以才会故意过来请示的,谁让这个女人胆敢招惹染儿的,这就是她应该承受的。
  燕祁眉色淡淡的扫了大长公主一眼,温润的开口:“臣知道公主和贺大人有情意,但现在这件事闹得极大,贺大人若是不死,只怕有辱皇室的清名,公主还是禁言的好,贺大人手上可是一尸两命,看在他诚心忏悔,认罪态度良好的份上,本郡王决定允他死后安葬。”
  燕祁说完,抬眸望向大殿一侧的皇帝:“皇上以为臣之所言可行?”
  楚逸祺望了大长公主一眼,虽然有些可怜,但这件事闹得这么大,贺之遥是留不住了,若是留下他,指不定别人怎么说。
  “三日后赐死贺之遥。”
  “是皇上,臣领旨。”
  燕祁恭身的领命,大殿一侧的大长公主冯翊公主直接接受不了的大叫一声昏死了过去。
  殿内太后望了一眼地上的大长公主,无奈的叹口气,唤了殿外大长公主府的人:“把你们家的公主带回去,让她好好的养着,不要让她再出大长公主府了。”
  “是,太后娘娘。”
  大长公主府的人把大长公主带出了宫,燕祁也出宫去处理贺之遥的案子去了。
  贺之遥三日后赐死,梁城内外说得更热闹了。
  这件事很快传到了云染的耳边,云染只是笑笑没说什么,想必贺之遥之死对于大长公主冯翊公主是一个沉重的打击,这个打击绝对不输于凤珺瑶之死,不过这才是开始呢。
  茹香院的花厅里,除了云染,还有两个客人,一个是夏雪颖,另外一个是京兆府尹的女儿宋晴儿,宋晴儿之所以过来是因为听到爹爹说到云染被抓进刑部大牢的事情,今天一听说云染被放出来,她便赶过来看望云染。
  夏雪颖也是听说云染出了刑部立刻赶了过来。
  宋晴儿叹口气,一脸的无法理解。
  “那贺之遥是个不错的人,怎么就和大长公主搅到一起去了,最后还害得自己丢了一条命。”
  宋晴儿之前经常看到贺之遥,这个男人确实是个不错的男人,温润懦雅,大方得体,他是京兆府同知,她爹是京兆府尹,两家经常走动,她娘看贺之遥没有妻子,还想着要给贺之遥介绍个女人呢,没想到这男人竟然是大长公主的情人,还因为讨好大长公主而杀了自个的女人,真是让人无法想像。
  夏雪颖飞快的说道:“人不可貌像,听我父亲说,贺之遥十年前落榜了,本来该回老家的,后来之所以能留在京中任京官,乃是大长公主在其中动的手脚,没想到他们两个人十年前就搅合在一起了。”
  云染望向夏雪颖,笑着说道:“武安候连这种事也和你说。”
  夏雪颖立刻不好意思的开口:“他是和母亲说的,我在一边正好听到了。”
  “大长公主这女人真会装啊,京中的人一直说大长公主洁身自好,是梁城女子的典范,往常不少人都把她放在嘴上,以她为榜样,没想到暗里,人家早把情夫给养上了,真是好一出瞒天过海的手段。”
  夏雪颖说道,不过她想到今儿个她之所以过来,是看望云染的。
  “染儿,你在牢中没受苦吧。”
  夏雪颖一说这个,宋晴儿也关心的望着云染:“云姐姐,那刑部的秦大人没有为难你吧。”
  云染摇头:“没事,谢谢你们两个人的关心。”
  两个丫头摇头轻笑起来,屋子里一团和气,和外面的风雨飘摇完全相反。
  三个人正一边吃茶一边说话逗笑,门外有下人的唤声起:“见过王爷。”
  “起来吧,”云紫啸的声音响起来,他人还没有走进来,花厅里,夏雪颖紧张的上下检查自己的衣服,然后飞快的抬头望向对面的两个女人:“我衣服怎么样,有没有出错,脸上的妆容呢,有没有花?”
  云染早就知道这丫头的心思,所以很坦然,倒是宋晴儿被夏雪颖给弄糊涂了,夏雪颖这是干什么啊。
  宋晴儿打量了夏雪颖一眼,认真的说道:“你的衣服很整齐,脸上的妆容也没有花,很美丽。”
  门外一道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正是云紫啸,云紫啸满脸愉悦的笑,一走进来便爽朗的开口:“染儿,你听说贺之遥的事情了吗?听说他是大长公主的情夫,这家伙先前竟然为了大长公主杀了一个女人,现在被抓住了,三日后问斩。”
  一想到这个,云紫啸便觉得心情舒畅,因为染儿之所以进刑部的大牢,都是大长公主的手脚,他心里正对这女人恼火呢,没想到这女人便倒霉了。
  此时云紫啸并不知道,贺之遥之所以被斩,完全是因为云染的缘故。
  云染望着自个的父王,又望了一眼夏雪颖,发现这丫头眼露倾慕的光芒,一眨不眨的盯着自个的父王,看来是真有些喜欢父王的,只是父王喜欢夏雪颖这样的女人吗?若是他喜欢,她不会阻止他们在一起的。
  云染笑着提醒云紫啸:“父王,你吓到我的朋友了。”
  云染一开口,云紫啸才注意到花厅里的两个女子,夏雪颖和宋晴儿。
  这两个丫头云紫啸是认识的,所以朝着两个女子点了一下头:“原来是夏小姐和宋小姐啊。”
  夏雪颖飞快的站起身,娇羞的说道:“云王爷,你叫我雪颖就好,不要叫我夏小姐了,我和染儿是朋友,叫夏小姐太生份了。”
  云紫啸身为云家军的统帅,个性十分的豪爽,不计较小节,听了夏雪颖的话,立刻改了口:“好,那就叫雪颖吧。”
  夏雪颖一听云紫啸唤她雪颖,心跳不由得加速了,扑通扑通跳得很厉害。
  云紫啸哪里知道这小女儿家的情节,扫视了正厅里的几个人一眼,笑着和云染说道:“那你招待朋友,父王回头再来和你说话。”
  “行,”云染点头,父王倒底是外男,还是要顾忌人家的名声的。
  云紫啸和夏雪颖宋晴儿两个招呼了一声,便走了出去,身后的花厅里,夏雪颖一脸的失望,痴痴的望着走出去的云紫啸,想到云紫啸唤她雪颖的事情,不由得高兴起来,飞快的望向云染:“染儿,你看你父王是不是喜欢我?”
  云染一脸的黑线条,她可没有看出来她父王喜欢她啊,她父王就是正常的招呼她们,因为她们是她的朋友。
  花厅里,云染没有说话,宋晴儿却一脸惊吓的望着夏雪颖:“夏小姐不会是喜欢,喜欢?”
  宋晴儿说不下去了,夏雪颖飞快的接了她的口:“喜欢云王爷吗?是的,我喜欢他,宋晴儿你看云王爷是不是有些喜欢我,他先前竟然唤我雪颖。”
  宋晴儿一脸的汗,不是她让人家不要唤她夏小姐,唤她雪颖吗?怎么就成了人家喜欢上她了,照她看,云王爷没有表现出喜欢夏雪颖的样子啊,完全是夏雪颖想多了。
  “夏小姐,你的想法还真有些惊骇世俗。”
  宋晴儿表示自己接受无能,虽然云紫啸长得很俊美,又有魅力,可是他是云姐姐父亲,夏雪颖是云姐姐的好朋友,怎么能喜欢云姐姐的父亲呢。
  夏雪颖望了一眼宋晴儿,满脸的不认同:“有什么可惊骇世俗的,云王爷是人中龙凤,多的是人爱慕他,我喜欢他又怎么了?他有能力又有魅力,难道喜欢他是罪过吗,有必要惊骇世俗吗?他若是又老又丑我喜欢他才是惊骇世俗,可他有魅力又能力非凡,喜欢他不是很正常的吗?”
  夏雪颖只觉得宋晴儿有些迂腐,她可不是迂腐的人,若是她是迂腐的人,当初入宫候选的时候,她就不搞出那些花样出来了,她大可以入宫为妃。
  宋晴儿被夏雪颖说得目瞪口呆,一句话说不出来,夏雪颖不理会她,又望向云染说道:“染儿,你有没有替我探你父王的口信。”
  云染摇头,最近她事情有些多,都把这事给忘了。
  她以为夏雪颖这丫头只是一时的迷恋,很快就过去了,所以没有特别的问,现在看来这丫头倒是有几分真心的,回头她替她问问自个的父王。
  “我最近因为牵涉到紫河车的事情被抓进牢里,所以没时间问父王。”
  “嗯,那等你有空记得帮我问。”
  夏雪颖叮咛云染,云染点头:“行。”
  “染儿,你说我若是跟你父王学剑怎么样?这样会不会好一点,”夏雪颖想到一个主意,忍不住兴奋的叫起来,激动的望着云染。
  云染和宋晴儿一头汗,这女人有些疯颠了,都这么大了还想学剑,不过云染不否认这是个好主意,不过她父王会教她学剑吗?
  她表示怀疑,她父王平常可是很忙的,怎么会有空教夏雪颖学剑呢。
  “这办法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近水楼台先得月,不过一一”
  云染的话还没有说完,夏雪颖已经急急的起身往外跑去,高兴的说道:“我去找王爷,让他教我学剑。”
  身后的花厅里,宋晴儿好久才收回视线,望着云染说道:“云姐姐,你说夏小姐是不是和别人不一样,怎么就一门心思认定了云王爷呢,云王爷是你的父亲,她是你的好朋友,这感觉是不是怪怪的。”
  宋晴儿并不是认为夏雪颖不能嫁给云紫啸,按理说云紫啸这样有魅力又有身份的男人,娶一个世家女做王妃,是很正常的事情,身份不够或者自身条件不好,还不配嫁进云王府呢,可是夏雪颖嫁给云王爷,做云姐姐的继母,她怎么想怎么怪。
  云染望向宋晴儿,她也觉得怪,不过那丫头现在一门心思的认准了这件事,她也阻止不了,每个人都有自己该走的路子。
  “晴儿,你现在待在梁城还习惯吗?”
  云染问宋晴儿,宋晴儿起身走到云染的身边坐下来,伸手握着她的手,亲热的说道:“云姐姐,我已经习惯了,你别担心我,倒是你总是遇到这样那样的事情,晴儿很想帮助你,可是晴儿却帮不上什么忙。”
  想到这个,宋晴儿有些难过,她一直想报答月姐姐的,可是一直没有机会,现在知道她是梁城的长平郡主,更没机会报答她。
  云染笑望向宋晴儿,笑着安抚她:“若是有需要,我肯定找你帮忙。”
  宋晴儿立刻高兴了,紧紧的握着云染的手,想到了从前自己所受的苦楚,若不是云姐姐,她此生将不会再有欢乐,那时候她只想一死了之,没想到却碰上了云姐姐,替她换了一副容颜,所以她决定了,以后一定要牢记着云姐姐的恩惠。
  “云姐姐,那你记着你说的话,若是需要晴儿做什么,你一定要告诉晴儿。”
  “好,”云染笑了,两个人正说着话,门外,夏雪颖飞快的冲了进来,气呼呼的望着花厅里的两个人,云染立刻猜出定是父王不高兴教夏雪颖练剑,所以这丫头恼火了。
  “怎么了,雪颖。”
  “染儿,王爷他不教我练剑,说我若是想学的话,他让王府里的侍卫教我练剑。”
  夏雪颖气呼呼的坐到椅子上,不满的抗议道:“若是我想让别人教,我不会让我武安候府的护卫教啊。”
  云染挑了一下眉,眸中若有所思,父王这是不懂风情,还是对夏雪颖无意啊,若是有意的话,这样的好机会送上门,他应该亲自教导夏雪颖练剑才是,照这样看,父王说不定对夏雪颖无意。
  云染一边想一边安抚夏雪颖:“我父王真是不解风情,回头我替你说道说道他。”
  夏雪颖走到云染的身边坐下,拉着云染的另一只手:“染儿,你替我探探王爷的口气,看他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我一定努力做到他心目中要求的那样。”
  夏雪颖挥舞着手,表示自己的决心,她喜欢云紫啸,一定会努力的让他接受她的。
  云染和宋晴儿两个人相互望了一眼,都有些无奈,看来夏雪颖这是一门心思认定云王爷了。
  夏雪颖和宋晴儿又在云王府待了半日,云染一直陪着她们,直到傍晚才让人送她们出府。
  ……
  三日后,贺之遥被斩,京中不少人前去刑场观看,因为大家都想看看大长公主冯翊公主会不会前去送贺之遥。
  贺之遥是个不错的人,京中的官员对于他好评不少,没想到这人竟然搭上了大长公主,还因此丢了一条性命,想想这家伙也是够可怜的。
  南郊刑场,离得大长公主府很近。
  此时刑场上人山人海的挤得水泄不通,人群中忽然有人叫了一声:“囚车来了。”
  刑场的通道上,一辆囚车徐徐的驶了过来,囚车之中端坐着一人,长发披肩,身上穿一件白色囚衣,神容淡淡,不悲不喜,无情无绪,抬头望着天,好像在思考什么似的,这样的他令人忍不住扼腕叹息,本来是有大好前途的一个人,眨眼间便成了刑场上的死刑犯,马上就要被斩了。
  今日监斩的不是别人,乃是监察司的大统领宁容,宁容一身的白衣,脸黑如炭,面无表情的指使人把贺之遥从囚车之中拉出来,压在监斩台下方。
  眼看着开斩的时间要到了,大长公主冯翊公主还没有出现,不少人都猜测,大长公主肯定不会出现了。
  人群之中的云染却唇角噙着轻笑,她相信大长公主肯定会出现的,贺之遥最后代她顶罪的事情打动了大长公主,此刻的她恐怕痛不欲生,若是贺之遥不替大长公主顶罪,这个女人说不定不会这么难过。
  云染抬眸望向高台上方的贺之遥,轻叹一声,其实贺之遥是个不错的男人,可惜偏遇到了大长公主,事实上她并没有想害贺之遥,她只是想害大长公主,没想到贺之遥竟然是有情有义的人,最后情愿出来替大长公主顶罪。
  这个女人还真是幸运,遇到这么一个男人,不过这个男人马上就要死了,想必大长公主心中痛不欲生。
  云染抬眸找了一圈,并没有看到大长公主。
  不过她相信大长公主会来的,这里是南郊刑场,离得大长公主府极近,她怎么可能忍住不来,云染可以确定一点,燕祁绝对是故意的,故意把贺之遥安排在南郊刑场。
  监斩台上,宁容抬头看天,看看时间差不多了,直接的抬手却取斩字令牌,准备下令斩贺之遥。
  不想他手刚伸上去,便听到一声撒心裂肺的声音响起来:“等一下。”
  众人一听这声音飞快的望去,看到人群之外一个满身白色缟素的女子走了进来,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大长公主冯翊公主,冯翊公主此刻完全不复从前的高贵雍拥,她整个人显得很清瘦,脸白如纸,凄惨不已,一步步的从人群之外走进来,围住刑场的人一看到她走过来,个个都自觉的让开了道,冯翊公主一路走到了监斩台下,抬首望着上面的贺之遥。
  “之遥,是我对不起你,是我的错,你等我,等我做完了手中的事情,我就下去找你,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孤苦无依的。”
  大长公主哭着开口,众人不了解她话里的意思,云染却是明白的,她这是想报仇,想杀了她,因为若是现在她说出自己是杀掉宁秋的人,那么她就没办法替自个的女儿报仇了,所以她不能说,不能说出宁秋是她杀的。
  贺之遥看也不看大长公主一眼,他想到了宁秋的死,想到了宁秋肚子里的孩子,他不能原谅大长公主,他替大长公主顶罪,是因为两个人喜欢了一场,当初若没有大长公主,他还是郁郁不得志的穷书生,所以他要报恩。
  大长公主看贺之遥不看她,心痛莫名,忽地朝着身后叫起来:“来啊,把人拉出来。”
  公主府的侍卫飞快的拉出一个人来,一个身量不高,眉清目秀的青年人,这青年人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场面,簌簌发抖起来,冯翊大长公主恼火的瞪着那人:“还不快说。”
  人群中,所有人都停住了动静,竖起耳朵听前面的动向,不知道大长公主要让这家伙说什么。
  那青年公子一看大长公主怒了,飞快的开口:“贺大人,其实秋儿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那是我的孩子。”
  贺之遥一愣,秋儿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是别人的,这怎么可能。
  贺之遥飞快的掉首望向台下,难以置信的摇头,不,这怎么可能,那他不是成了傻子了吗?
  宁秋她怀着别人的孩子骗他,亏得他一直小心翼翼的照顾着她,不,他不相信这件事。
  “你骗我。”
  贺之遥盯着冯翊大长公主,他眼里溢满了雾气,痛心无比的望着大长公主,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这样的对待他,她是一定要把他的自尊践踏得如此彻底吗?
  冯翊大长公主飞快的开口:“贺之遥,我没有骗你,我只是想让你知道,那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是这个男人的,她们两个人是青梅竹马,那女人就是贪图荣华富贵,所以才会骗你的。”
  贺之遥泪如雨下,他的人生是破败得如此的彻底,喜欢上大长公主,结果是凤驸马的替身,以为宁秋的孩子是他的,结果她却是贪图荣华富贵,所以骗的他,贺之遥哈哈大笑起来,下首的大长公主心痛的叫起来:“之遥,之遥。”
  贺之遥却不再理会她,上首负责监斩的宁容已经扔下了斩字令牌,大声的命令:“斩。”
  郐子手立刻挥起了大刀,一刀朝贺之遥的头上挥去,人头眨眼滚落在地,血色飞溅起来。
  大长公主冯翊公主承受不住的怪叫一声,昏迷了过去。
  偏在这时人群中响起撕心裂肺的叫声,直往前面的大长公主冯翊公主扑了过去。
  “大长公主,你还我夫的命来,大长公主你为什么这样残忍啊。”
  人群再次的哗然,个个望着那从人群之外嚎哭着奔了进来的妇人,妇人身后拖着一个长长的白布系成的袋子,上面摆放着一个死了的男人,还跟着三个年幼的孩子,几个人扑到了大长公主的面前,声泪俱下的哭诉着:“大长公主,我夫虽然借了你们大长公主府的高利贷,但是说好的归还日期是三个月后,你们现在就来收钱,我夫还不出,你们竟然打死了我的夫,现在你让我们一家老小几口可怎么活啊。”
  妇人的话一落,身后的几个小孩子便痛哭起来,一声爹一声娘的嚎哭了起来。
  人群中所有人都议论起来,妇人的话他们已经听清楚了,大长公主府竟然放高利贷,不但放高利贷竟然还逼死了人,看这一家老小几口,再看地上死了的男人,这一刻所有人都指责起大长公主来。
  大长公主冯翊公主在众人的说话声中悠悠的醒过来,正好听到那妇人撕心裂肺的叫声:“大长公主,你就是个狗心狼肺,黑心黑肺的女人,你还我的夫命来,今天我一家老小全死在你的面前好了。”
  大长公主看到这一幕,脑门一紧,胸中紧窒,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云染,是云染这个贱人使出来的招数。
  这个女人毁得她如此的彻底,先是用贺之遥毁了她的名声,现在竟然还用高利贷的事情来败坏她声名,现在梁城内外,所有人怕都瞧不起她了,她恨她恼,云染,她要杀了她,她一定要杀了她。
  大长公主飞快的抬头望向四周的人群,她知道云染这个贱人一定就在人群中看她的笑话,她身为皇室的大长公主,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对待,大长公主听着身遭的议论,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再次承受不住的昏迷了过去。
  监斩台上面的监察司大统领宁容飞快的走过来,望向台下的一个女人和三个孩子:“这里乃是监斩台,有事去监察司说话。”
  “大人,求你替我夫做主啊,我夫因借大长公主的高利贷,因无力还钱,大长公主府的下人活生生的打死了我夫,求大人替我们做主啊。”
  女子声泪俱下的哭叫起来,宁容一挥首,早有数道身影奔了过来,扶起那女人,带着那死了的男人,以及几个孩子,一路离开了监斩台,前往监察司而去。
  宁容命人带走了那女人,又喝令四周的人群散开,这时候大长公主冯翊公主再次的醒了过来,一看到四周的人群散了开来,大长公主想起了贺之遥,命令身侧的下人把贺之遥的尸身带回去安葬。
  下人领命而行,虽然有些害怕,不过不敢当着公主的面表示出来。
  冯翊大长公主撑着身子,带着贺之遥的尸身一路回大长公主府而去。
  梁城内又多一项议论的话题,大长公主竟然放高利贷,这是大宣明文禁令的东西,不准任何人放高利贷谋取暴利,现在冯翊大长公主不但放高利贷,还因此逼死了人,想起那一家老小几口子的人,不少人同情。
  大长公主身上一连发生了两件事,使得梁城内的人对于这位长公主十分的不屑,说起她来,人人一脸的嫌弃之色,甚至于有好事者说起**郡主的嚣张跋扈来,一门心思的认定,有其母必有其女,难怪**郡主会那样目无王法,原来都是大长公主教导的原因。
  云王府茹香院,云染听到枇杷和柚子禀报上来的消息,眉色淡淡,并没有因为大长公主的中招而高兴,大长公主不是等闲人,此番自己胜了一回,不代表她不回手,相信她的后手很快就会到了,所以她还是小心点为好。
  云染正想着,门外,荔枝走了进来禀报:“郡主,四小姐过来了。”
  “云挽雪,她过来做什么?”云染挑高了眉,对云挽雪没有什么好感,这云挽雪一直对她颇多的意见,这女人心里一直恼恨她,她是知道的,之所以没有动她,都是因为看在死去的云王妃面子上,只要这女人安份守己,她就饶过她。
  云染挥手吩咐荔枝:“让她进来吧。”
  “是,郡主,”荔枝走了出去,很快带了云挽雪进来了。
  云挽雪满脸笑的走进来,十分的亲热:“雪儿见过大姐姐。”
  云染挑眉看她,这女人不会又想出幺蛾子吧,之前她看她还不十分的不待见呢,这会子怎么又如此热情了。
  云染眸光微暗的盯着云挽雪,并没有搭她的话茬子。
  云挽雪并没有任何的不悦或者恼火,抬眸望着云染道谦:“大姐姐,过去我不懂事总是想着对付你,你别生气好吗?我之所以生气乃是因为父王的原因,父王从小就喜欢你一个人,从来不多看我和姐姐一眼,你知道吗?我们多盼着他能看看我们,和我们说说话,可是父王他从来不多和我们说话。”
  云挽雪说到最后,心情沉痛起来,满脸的伤心。
  云染眸光微微的暗淡,云挽雪说的这些她知道是真的,小时候云紫啸就喜欢前身,不喜欢云挽雪和云挽霜,这是因为她们两个是阮心兰生的,而云紫啸讨厌阮心兰,自然也讨厌阮心兰所生的女儿,所以并不亲近云挽雪和云挽霜。
  云挽雪一直渴望云紫啸的爱,这也是她出手对付云染的主要原因,说起来这女人也是个可怜的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云挽雪见云染神容有些松动,脸上更是拢上了柔软:“大姐姐,现在我想明白了,父王对你的疼爱是父王的事情,不是你的错,所以我以前一直找你的碴子,出手对付你是我不好,以后我不会再找你的碴子了,大姐姐能原谅我吗?”
  云染望着云挽雪,看她神容充满了忏悔,一脸真心认错的样子,逐挑高了细长的眉,淡淡的说道:“你若是真心认错,我自然可以原谅你。”
  “大姐姐,你真好。”
  云挽雪笑起来,望着云染说道:“大姐姐,既然你原谅我了,以后给我议亲的时候一定要给我挑选一门好亲事。”
  云染眸光明亮,笑意荼绯:“好,一定为你挑选一门可心的婚事。”
  这一瞬间,云染心中动了意念,若是云挽雪真的诚心认错的话,她会替云挽雪和云挽霜姐妹二人挑选一门好亲事,因为她想到了死去的阮心兰,那个女人是不幸的,她临死前还求她善待她的女儿,既然云挽雪真心认错了,她就既往不咎了。
  云挽雪脸上笑意明媚,神情愉悦,笑望向云染:“大姐姐,你真好,以往都是妹妹我做错了,以后我们当一对亲亲密密的好姐妹。”
  正厅里的气氛温馨而暖人,小丫鬟们看着四小姐和郡主和好,个个都很高兴。
  云挽雪笑容满面的伸手来握云染的手,她的瞳底一瞬间亮得耀眼,亮得恍人心神,云染的心忽地一凛,在云挽雪伸手过来握她的时候,手指轻轻的一带避了开来,同时的反手一推,云挽雪的手便朝自己的前胸拍去,一拍过后,云挽雪呆愣住了,随之满脸惊骇的低首望着自个儿胸前,脸上血色尽退,如纸一般的苍白,她飞快的跳起来尖叫起来。
  “啊,啊。”
  花厅里的人都被吓了一跳,个个望着云挽雪,不知道四小姐这是怎么了?云染的脸色陡的冷了,眼神阴云密布,冷飕飕的寒气直射向云挽雪,云挽雪尖叫着冲出了茹香院的正厅。
  云挽雪的小丫鬟追了出去,茹香院的正厅里,荔枝枇杷和柚子等人皆惊讶的望着门外,回过神来后问云染。
  “四小姐这是怎么了?本来好好的,忽然发了疯。”
  云染冷笑莹莹,周身笼罩着冷气,凉薄的开口:“亏我先前险些相信了她的话,以为她真心认错了,没想到她只不过是为了麻痹我的心,其实是想暗下黑手算计我。”
  “算计郡主?她想如何算计郡主?”荔枝问道,云染挑高细眉,想着云挽雪先前出现的事情。很显然的今儿个她是巴巴的过来算计她的,按照常理她应该不敢算计她才是,那么就是有人给她撑腰了,这人是谁?云染稍微一想便知道是谁指示云挽雪的,大长公主冯翊公主,没想到这女人竟然把主意动到了云王府的人身上。
  云挽雪先前算计她,并不是使毒,若是使毒,云染是第一时间可以感受到的,若不是使毒,又是什么呢,那东西肯定就在云挽雪的手里,云挽雪先假意忏悔,然后乘她不防备的时候,伸手握她的手,借着她的手把东西下到她的身上,先前自己反推出去,恰好把东西下到了云挽雪的身上,所以她才会惊吓得整张脸都白了。
  什么东西这么厉害呢,云染猜测着,陡的脸色冷寒如冰,手指下意识的紧握起来,阴森森的声音响起来:“不出意外,云挽雪手里的是蛊虫,大长公主想借着云挽雪的手给本郡主下蛊虫,真正是好狠辣的心啊。”
  幸好她发现得早,若是中了蛊虫,只怕生不如死,现在那蛊虫却是下到了云挽雪的身上了,这女人算是自食苦果了。
  ------题外话------
  云挽雪这女人自食苦果了,这女人一直不安份,这会自掘坟幕,来张票票庆贺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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