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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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岂料锦衣鹰背后那人修为甚是了得,只在一瞬间,就将锦衣鹰手臂捏住,沉声道:“别冲动,是我!”
  锦衣鹰又惊又骇,他这“大西天七十二佛手”是他机缘巧合在一绝世孤本上学来的功法,他用这功法不知击杀过多少人,却想不到今日被一个人就这么轻描淡写的捏住了。
  但待他看清楚面前那人面容时,顿时又“咦”了一声,却见他面前那人国字脸,浓眉大眼不是锦衣鹰的三哥司徒松是谁?
  司徒松不等锦衣鹰惊讶完毕,便沉声道:“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且跟我来。”说着,他也不管锦衣鹰是否跟来,纵身一跃,就消失在一个黑暗的小胡同当中。
  锦衣鹰这才大梦方醒,连忙跟了上去。
  二人在这小胡同中走了良久,终于一转,来到一座大宅背后,这大宅占地极大,此时灯火辉煌,宅子中影影绰绰,看得出有许多人走动,更能听到宅子中举杯言欢的笑声。
  锦衣鹰盯着那宅子上大大的苏字牌匾,恨道:“这不是苏家大宅么?”
  司徒松点头道:“不错,我孤身一人在这城中打探数日,就是为了摸清苏家的秘密,想不到今天居然遇到了你。”
  锦衣鹰闻言大惊:“你说什么?你在这城中打探了数日?这怎么可能?我为何从来没有察觉?”
  司徒松笑笑道:“我自然是等你们都睡了后才出发的。”
  “这不可能!”锦衣鹰张大了眼睛,根本不相信司徒松的话。
  在他看来,他的修为无疑是这辈中的翘楚,他的一般兄弟姐妹不过是酒囊饭袋,怎么可能有人能在他眼皮底下轻松溜出去?
  想到这,锦衣鹰忽然想起方才司徒松轻描淡写的化解了他的攻势,他顿时醒悟过来,惊讶道:“原来你一直隐藏修为!”
  司徒松笑笑:“这也不算隐藏,我爹还有大伯可是清楚的。”
  锦衣鹰怒道:“你修为既然这么高,为何当日不出手?看着他们死去?”
  司徒松闻言脸色一变,变得非常失落,他叹了口气道:“非是我不想出手,只是那天我保护着几个兄弟姐妹,还有几个孩子,我无奈之下,只能先带他们杀出重围,等我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锦衣鹰怒道:“如果你不管他们!那我父亲就绝不会死!”
  司徒松也似乎动了真火道:“不管他们?他们都是我们的兄弟姐妹侄子儿子,如果没有了他们,司徒家就再也不是司徒家了!”
  锦衣鹰道:“胡说八道!只要我爹他们还活着,司徒家就还可以再建立!”
  司徒松道:“那你爹为何拼死护着你逃走?”
  锦衣鹰一愣,竟然哑口无言说不出来。
  司徒松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司徒家之所以是司徒家,不是谁还活着,重要的是我们的血脉还在,只要一个司徒家的后人还活着,我们司徒家就没有灭亡!”
  锦衣鹰听后,颓然坐倒在地,其实这个道理他也明白,只是这么多天一直沉浸在父亲身故的痛苦中不能自已,这才说出了那些绝情的话。
  司徒松显然也明白,他拍了拍锦衣鹰的肩膀叹道:“你知道么,等我赶回来时,你父亲已经伤重,他握着我的手,让我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司徒家,还有保护你……”
  锦衣鹰闻言,眼眶倏的红了,但是他也是铁骨铮铮的好男儿,一想到家族的血海深仇,就抹去眼泪道:“你说得对,只要我们还活着,司徒家就不算倒,司徒家还有你我!”
  司徒松见这个平日来眼高于顶的弟弟终于放下了骄傲,不由得有些欣慰,重重点了点头。
  锦衣鹰转念一想,又问道:“既然父亲让你保护司徒家,你又为何不带我们远离积雪城,却要每天晚上来这里潜伏?这其中的危险你应该比我清楚。”
  司徒松道:“起初我与你现在的想法一样,觉得既然输了,就应该带着司徒家远走高飞,谋求发展,将来等壮大了家族再回来报仇,直到我发现了一桩秘密。”
  锦衣鹰奇道:“什么秘密值得你改变想法?”
  司徒松点了点头道:“你还记得小山么?”
  锦衣鹰闻言神色一黯,司徒松口中说的小山就是他们的弟弟司徒山,司徒山年纪不大,也就十七八岁,是他们一辈人中最小的弟弟,司徒松足足比他大了十多岁。
  锦衣鹰叹道:“怎么能不记得,那孩子咽气前……还叫着想吃糖葫芦。”
  司徒松眼眶一红,忙抹去泪水道:“小山当时被那怪人印了一掌,初时没什么,待我救他回来时,却发现小山伤势越来越重,已经保不住了。”
  锦衣鹰点点头,司徒山死去时他们几个人都在场,那种亲人将要死去,自己却无能为力的绝望和无助,没有亲身体会过的人永远不会明白。
  司徒松继续道:“当时我以为小山受了内伤最后不治,本来想将小山的遗体火化,但却忽然想起来,那日是小山偷袭,居然将那怪人手上的手套打掉了,这才被那怪人印了一掌。”
  说着,司徒松丢出来一块破布道:“小心,拿着边缘看。”
  锦衣鹰虽然不知道司徒松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这会儿他已经对这个看似平凡无奇,实则成熟内敛修为不凡的兄长所折服,司徒松说什么,他自然就会照做。
  锦衣鹰捏起来那快破布一瞧,登时色变:“这是一件内衣!”
  司徒松点头道:“这是小山临死前穿的贴身衣服。”
  锦衣鹰面色凝重,盯着那衣服瞧了片刻,已经发现了端倪,只见在那衣服胸口处,赫然印着一个黑色手印,锦衣鹰凑上去闻了闻,顿时觉得腥臭扑鼻,头昏眼花。
  他惊骇道:“这是什么?”
  司徒松沉声道:“是一种非常厉害的毒。”
  “毒?锦衣鹰惊道:“这怎能么可能?那怪人既然有这么厉害的毒,为什么不早些用,反而还遮遮掩掩?”
  司徒松道:“我发现小山中毒后,我也跟你想法一样,觉得非常奇怪而且不理解,后来我就私自将小山的遗体留了下来,想要找到线索。”
  锦衣鹰点点头,换作他也会这么做:“那找到了什么没有?”
  司徒松点头:“找到了,我脱下小山穿的衣服,就发现小山胸前有一个掌印,掌印已经发黑溃烂,边缘部分已经生蛆了。”
  锦衣鹰又是一惊:“这怎么可能?小山从中掌到死去,不过三个时辰!怎么可能生蛆?”
  司徒松道:“不错,我也和你一般想法,寻常毒药再厉害,也不过是致死,而且被剧毒毒死的人,是绝不可能生蛆的。”
  锦衣鹰点头,知道厉害的毒药任何生灵触碰即死,虫蚁向来不近。
  更有些人家家人死去后,还会给他灌入非常厉害的毒药,这要就能避免尸体下葬后被地下生物啃噬。
  想到这,锦衣鹰更加疑惑:“那这究竟是为什么?”
  司徒松摇了摇头道:“起初我也不知道,而且没有一丁点头绪,后来无可奈何之下,我就打开了小山的胸膛。”
  锦衣鹰闻言一愣,顿时长叹一声,他知道在那个情况,必须得弄清楚发生了什么,这才有可能击败苏家,但一想到自己最年幼的弟弟死后还被人开膛破肚,不免有些悲哀。
  司徒松显然也明白锦衣鹰的感受,他叹道:“你不要太往心里去了,小山如果泉下有知,知道我为了找到敌人的弱点而不得不这么做,就算要责怪,也只会怪我。”
  锦衣鹰摇了摇头道:“这件事如果换做我,我也会毫不犹豫的去做。”
  司徒松闻言点了点头,脸上有几分欣慰。
  锦衣鹰想了想道:“那之后呢,你又发现了什么?”
  司徒松道:“我将小山的胸膛剖开,发现他不但外边中了毒,就连五脏六腑都开始溃烂,而且不止如此,那毒非常怪异,虽然五脏六腑溃烂,血液变黑,但血液竟然没有凝结,而且体内也生出了许多蛆虫。”
  锦衣鹰沉吟小会道:“按理来说,厉害的毒药都会让血液凝固,怎么这毒……”
  想到这,锦衣鹰忽然神色大变,似乎想通了什么。
  司徒松也点点头:“如果我想得不错,你应该已经猜出来了。”
  锦衣鹰沉默着点头:“是死人之毒。”
  “不错。”司徒松道:“你说的不错,小山死前中的毒,正是尸毒!尸毒是人体内的血液等物所化,自然不会凝固鲜血,而且自古死尸生虫,小山伤口处生蛆,也是因为他是中了非常厉害的蛆虫。”
  锦衣鹰惊道:“这怎么可能?如果那人穿着厚厚的衣物用尸毒我还能理解,为什么那人竟然手掌上有尸毒?普通人接触尸毒就会手掌溃烂,他为什么没事?莫非他有什么邪门功法,能使用尸毒?”
  司徒松轻轻摇头,道:“这也不该,如果真的有什么邪门功法,那他为何不一开始就用出来?反而要故意遮遮掩掩,掩人耳目?我觉得一定另有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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