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4.你回欧洲,容谦就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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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云雪倏地睁开眸子。
  容谦已经挂了电话。
  四目相对。
  终于,她别开眸子,看着碎落一地的纸,扯开个不自在的笑容:“我不去。我一辈子都不见她。”
  容谦的双臂,缓缓落上她肩头,声音低沉有力:“就见一次。仿”
  她沉默了。一次?那就一次吧。如果见一次能解脱,那也不错。
  正想着,容谦放大的脸出现在面前。还来不及问他要干什么,只觉身子凌空,她被他抱起来了靥。
  “放下我。”她急急地吼。想推开他,可失重的感觉让她又不得不抓紧他的胳膊。
  他抱着大步向前走去,穿过走廊,几秒的工夫,就回到卧室。
  他把两个人都裹被窝里,还把灯光调成美丽的紫红色,充满诱-惑。
  可是,她拼命拳打脚踢:“容混蛋,我没有兴致。”
  他蓦地停住,抓住她的双臂,长眸久久凝着她。
  她终于没力气了,呆呆地望着他——他长眸中的火焰,可一点也不含糊。她就算用脚趾头想,也明白他现在唯一想做的事就是和她恩爱。
  他终于出声了,声音低低的,沉沉的,透着信感,透着压抑的情愫,透着渴望:“宝贝,再不给我,我就死了。”
  他说的是真的。
  她听着,久久地看着他,忽然别开脸,放声大哭:“臭容谦!”
  这一哭,惊天动地。可她马上想起隔壁的宝宝,还有楼下的容长风,一把拉过被子,捂住脸儿痛哭。
  他慌了,终于松开她的四肢,却把她整个搂进怀:“宝贝,不哭。”
  在他记忆里,她不爱哭。上次哭得这么凶的时候,那是一年半前的事了,那是因为洛少帆……
  他说不哭,她哭得反而更厉害,哭得哽咽难言,气儿不顺。
  “宝贝——”容谦蓦地抓过她的手,往自己脸上甩,“如果宝贝不解恨,就这样。”
  她拼命缩回手,只是哭。
  都水漫金山寺了。
  容谦无奈地搂着怀里的泪人儿:“那……我应该去杀了她。然而判我死刑。”
  她的哭声嘎然而止,泪眼婆娑地瞪着他,好一会儿,她哽咽着:“瞧,到现在为止,还在我面前,想着和她出生入死。”
  “……”容谦被堵得死死的。原来这样也能称之为出生入死!
  “你这辈子,别想再摸着我一根汗毛。”她坐正了,双手使劲儿抵抗着他的双臂,“我才不想做代用品。她现在好了,我也同意成全你们。你应该去找她。”
  容谦淡淡的惆怅:“可是宝贝才像个女人。”
  “……”她觉得没法和他沟通。
  他连声音都惆怅了:“我的小蝌蚪,比较喜欢它熟悉的盟友。”
  “……”她还是接着哭吧。
  “宝贝,你的卵宝宝也会挂念的……”他的惆怅漫天扩散。
  “才不会。”她又尴尬又恼怒,三两下爬起来。站在床边,紧紧地盯着他,脑袋飞快运转着,似乎要想着要把他怎么办。
  他的长臂向她伸着,真挚地邀请。看上去有些可怜兮兮。
  大半年不见荤的男人,,忍得一身疼。确实绷不住了。
  去意已决的她,却没办法体谅他现在的心情。站了半分钟后,她大步走出卧室:“我去拿样东西。”
  容谦心头浮上不好的预感。
  很快,她回来了。
  她手里拿着把水果刀。青光闪闪,锋芒外露。没有刀套,就那样拿着。她使劲儿瞪着他,把门关得紧紧的。
  她一言不发地把水果刀放到床头柜上。
  容谦轻轻叹息,乖乖地睡回自己的那一边:“我睡了。”
  她还瞪着他——他的长眸还没合上。
  他舍不得合上长眸。就算她是怒气冲冲的,好歹都站在面前,近得几乎闻得到她的体香,而不是只能一个万里电话,只能听到她娇俏温柔的声音。
  “我一动也没动。”他温柔得不像话。
  “那就好。”她咬咬牙,涩涩地,“如果你不乖乖的,后果很严重。”
  “我真的乖乖的了。”容谦说。
  “那你穿好内-裤。”她说,瞪着他,“离婚之前,都不许果睡。”
  他乖乖地套上条三角裤。
  她瞪着他,看着他没有动。过了好一会儿,她似乎放心了些。慢慢坐上自己的那三分之一地盘。
  容谦没动。也没有说话。
  她又放心了些。眸子一转,睡下了。
  容谦看着那把水果刀。
  太锋利了。
  她睡下了,可眸子还在睁着。似乎不放心,倏地又坐起来,瞪着他:“还不睡?”
  “睡了。”他说,“放心,我不会对一个刺客怎么样。
  tang牡丹花下死,做鬼也冤枉。”
  他还想留着命疼她一辈子呢。
  “哼。”她送他一个字。
  容谦淡淡一笑:“你现在就是想反扑,我也没有兴致了。”
  “那就好。”她说,“真的?”
  假的!容谦眸光一闪,可态度好得很:“对着自家的宝贝,我从不说假话。”
  她松了口气,可眸了一转,跪坐起来,歪着脑袋想了好一会儿,忽然转过身去。
  她把睡衣卸了。
  窈窕的身段,细腻的温柔,天然美好的线条,全在他面前。企鹅正朝S形完美发展。
  他热血沸腾,可为了她手旁的水果刀,他忍。
  背对着他,她努力扭头打量着他。看着他眸子不眨,手儿没动。她终于放心了,再度把睡衣穿好,放心地躺下。合上眸子:“睡吧,明天还有好多事情要做。”
  终于,她的呼吸声均匀洒落。
  她一睡熟,他鼻血直流。男人最悲催的事不过如此。容谦去了浴-室,默默把自己打理好。这才回来。站在一侧,静默地看着熟睡中的小女人。他硕长的身躯,悄悄横过她,拿过她床头柜上的水果刀,随手塞进床底下。
  大半年都忍过来了,再忍一个晚上吧……
  可是,他睡下的时候,却非常严肃地抓起她的手儿,把它塞进自己的三角裤里。
  她不许他碰,可他欢迎她碰。身为男人,为了不把自己憋坏,得灵活应急处理。
  不能过湿瘾,那就过干瘾。
  可是今晚,他别想睡着了。
  天色大亮。阳光从窗帘间透进来。
  今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嘤……”乔云雪醒了,可是她却没有动,装睡。人的习惯真的很不好,以前两人的习惯是,睡前,他的脑袋一定是搁在她心口。醒来,却是她的脸贴着他心口。
  现在,她的脸正贴在他心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她眸子又湿润了。半年未亲近,可习惯仍在。她喜欢他的亲近呀。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心不在这儿,她怎么舍得推开他。
  “宝贝?”头顶响起容谦沙哑的声音。低低的,信感极了。
  她心儿微微一漾。默默地合上眸子——她连他的声音也抵抗不了呀……
  没听到声音,他似乎放心了些,坐起来,弯腰在她额上轻轻一吻,淡淡的无奈:“宝贝,瞧,你把老公逼得只能偷偷亲吻自己的老婆。”
  呜呜,她想哭。为什么明明是他的问题,结果现在她觉得对不起他。
  他的声音,听起来像个迷失了的孩子。
  他迷失了么?
  “宝贝再睡睡。我先去看看爸。”他的唇终于移开了,他三分之二的地盘,终于空了。
  一直听到容谦的脚步声消失在长廊,乔云雪才爬起来。她来到阳台,果然,看见容谦正抱着容长风出来,轻轻放在外面的腾椅上,享受美好阳光。
  洗漱完毕,乔云雪先去重打三份离婚协议。再到隔壁喂饱悠悠,抱着悠悠下楼:“美香姐,你把青青也抱下来。”
  下到一楼,乔云雪把悠悠青青放进双人小车,慢慢地推了出去。正听到容谦在劝:“爸还是去医院住着,到底医生随时在。”
  “不用。”容长风严厉抗议,“我就这么点日子了,才不想躺着。你不是说特护马上到吗?有特护就好了。”
  乔云雪听着,没有出声相劝。她的公公一直不肯住院,确实是件令人头痛的事儿。
  “嗨——”容长风看到她们母子,绽开笑容,打着怪异的手势,和孙子打招呼。
  悠悠和青青都格格地笑了起来。
  “看着爷爷这么高兴哦。”容长风泪意盎然,却又满面笑容。
  乔云雪眸子湿润了:“爸,我让燕子帮忙拍点视频。美香姐,你帮忙看下宝宝。”
  她上楼,把燕子拉出来:“帮爸和宝宝们留点纪念吧。”说完,她鼻子酸了。
  “嗯。”燕子一听,果然乖乖地爬起来,“东西放在书房里,我去拿。”
  乔云雪也跟去书房,这才想起书桌上的两张照片。她想了想,把两个相框都拿了,跟着燕子下楼。
  “爸,这是洛少帆他爸昨天交给我妈的照片,说是送给爸。”乔云雪把相框都递过去,“我妈说爸一定很喜欢。”
  容谦先接了,看了看相片,微微拧眉:“他昨天只是来送相片?”
  难道洛云城真的大彻大悟了?
  容谦拧眉——他的心底,为什么会有浓浓的不安?
  “给我看看。”容长风声音细细的。接过相片,他哽咽了,“思思呀!”
  容长风居然这么大的情绪波动,乔云雪有些不安。摸摸酸酸的鼻子,她扯开笑容:“爸,慢慢看,不急的。”
  容长风轻轻摇头:“当年可不比现在,想照张相片也不容易。这张
  相片,我可是向洛云城要了几十年,可他就是不给。想不到他忽然送上门来。唉,难道真的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爸不要激动。”容谦隐隐焦灼。
  “我看着高兴。”容长风笑了,“你们该干嘛就干嘛去。”
  容谦沉思了下,向乔云雪走来,他的胳膊抬在半空,可看着乔云雪疏离的神情,又尴尬地收了回去:“我上午去下京华。十一点半回来接你去芳香酒楼。”
  “一定要去?”她平静极了。
  她的平静令他纠心:“宝贝,去了,你就懂得了。”
  “我自己去吧。”她轻轻地,“我先去油画看妈,一边把德国带回来的东西带点给我妈。”
  容谦沉思了下,颔首。
  等特护一到,容谦交待好,就大步向奥迪走去。
  乔云雪的目光,一直跟随到奥迪消失,才默默收回来。
  “嫂子,这么舍不得我哥呀?”燕子不知啥时候凑了过来,“怎么样?昨晚是不是小别胜新婚?我哥是瘦了,不过那个没有瘦吧?我两点起床上洗手间的时候,还碰上哥在客厅喝水。八成都肾虚了,拿水当血补。我哥昨晚有没有一晚N次?”
  “摄影去。”乔云雪给白眼燕子。
  “啧,被点中要害了。我哥终于能安稳睡觉了,太好了!”燕子扮个鬼脸,欢欢喜喜地跑开了。
  乔云雪默默出神——她得鼓起多大的勇气,才能面对洛海华。
  十一点的时候,乔云雪来到车库,看着燕子的宝马发愁——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她还是不敢碰方向盘。看来,她应该适当调整下心态。要不然不管想去哪里,都束手束脚。
  到了油画街。把东西交给老妈,和老妈聊了会容长风的病情,乔云雪来到芳香酒楼。
  她比大家预定的时间来早了十分钟。
  来到预定的包房,推开门,里面没有人。她默默地进去坐下。
  “小姐,要不要现在就点菜。”服务员把菜谱递给她。
  她接过,轻轻笑了笑:“不急,等他们来齐了再点。”
  “现在点就好。”一个清脆爽朗的声音传来,“他们都是忙人,可没有什么时间能浪费。等下来了就吃更好。”
  手中的菜谱被洛海华拿过去。
  乔云雪忽然一抬手,把菜谱收回:“我点。”
  乔云雪点了满汉全席,估计桌子上再也摆不下了,才歇手。
  洛海华平静地瞄瞄她,淡淡一笑:“你点也好……云雪,你似乎不乐意看到我恢复健康?”
  乔云雪扬眉,大大方方地迎上洛海华:“你的健康,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这么恨我?”洛海华摇头,“云雪,我可没要求容谦和你离婚,求他娶我回家。”
  “我倒希望你这么做。那样快刀斩乱麻,大家都痛快。”乔云雪轻轻地笑,保持镇定,“可是,聪明如你,怎么会直接和容谦提这个要求?你又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形象,在容谦面前毁于一旦?”
  洛海华紧紧凝着她:“我只要爱情。”
  乔云雪轻轻笑了:“爱情的升华,就是婚姻。爱情的结晶,就是两人的宝宝。你要爱情,又怎么不可能要家庭孩子?洛海华,你不和容谦开口要婚姻,可是,你难道不是在默默地希望事情朝这方面发展?你希望一步步唤醒容谦当初对你的情,你希望容谦主动和我离婚,你更希望,容谦有一天,会把这一年婚姻淡忘掉。让他的心里,只有你洛海华一个人。可是,我就算走了,你还得面对我和容谦的孩子,你得时刻接受良心的谴责。就算容谦幸福,你也不会幸福。”
  洛海华微微尴尬,明-慧如她,静默不语。
  乔云雪明白了,优雅地笑给她看:“你高估了容谦对婚姻的责任。你不明白容谦一直生活在他妈妈的阴影下,不会辜负婚姻,也绝不会辜负自己的妻儿。洛海华,如果你想要容谦,筹码不是在容谦身上,而是我。除非我放手,否则容谦不会放弃婚姻。”
  “那么,你会放手?”洛海华似笑非笑地凝着她,“你会么?”
  乔云雪眯眼瞄她:“我会不会,不该你问。”
  洛海华轻笑:“看得出来,你爱容谦,你想容谦幸福是吧?”
  乔云雪缓缓地端高玻璃杯,看着茶叶轻笑:“也许,你回欧洲,容谦就幸福了……你会回欧洲么?”
  这时门开了,温暖而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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