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等家修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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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开始计时了啊。”
  多当茨吹掏出一个哨子。
  “嘟——!”
  哨声响起,林克从原地瞬间飞奔出去。
  这片森林的地理位置其实很不错,西边挨着漆树湖,前后被群山夹在中间,东边则是断崖,仅仅在西南方向延伸出一条小径;正是我们来的方向。
  可以想象原本的被捕食者失去了天敌之后,在这片依山傍水的好地方毫无顾忌地繁衍生息,植被和森林坏境又是那么地恰到好处。
  从我们的方向一眼望过去就已经能看见数匹野生鹿穿梭在草丛间,还间杂着许多黑色山猪,皮毛油光发亮,生活过得很是滋润。
  如果挑战者是我的话,我将自己代入这场胜负中,思考起一分钟射中十头鹿的方案来。我或许会慢慢潜伏到猎物最集中的地方,然后在周边最高的树顶上对着四周毫无防备的鹿射出箭矢,这样节省时间也不耗费体力。
  可行。
  此刻的林克还在以他最快的速度奔跑,全然不顾惊动猎物造成的后果,明显他与我有不同的打算,我也开始好奇在目标因为恐慌而四散逃逸之后,他要如何在一分钟之内射杀无序的目标。
  十秒之后,在树木的遮掩下他几乎要跑出我们的视野追踪范围之内,在他不远处有一个小土堆是四周的制高点,我想他的目的地应该就是那里,这和我找最高的树有异曲同工之妙。
  两个攀越他已经翻身跃上了土堆,应该要射箭了吧,我也做好了思想准备。
  我盯着那个身影,等待他从箭筒里抽出他的第一根箭矢,但他没有。
  林克从土堆上跃起跳下,竟然是要从土堆上下来!在跃起的瞬间,他抽出木简,在瞬息之间对着叁个不同方向各射出一支箭矢,然后在土堆的遮掩下消失在了我们的视野中。
  是林克时间。
  他的仅仅是短暂地停滞了片刻,射箭的速度却快得惊人。
  “哦!不错嘛,年轻人!”多当茨赞赏道。
  随着林克身影的消失,叁声悲鸣也伴随着倒地声传来,间或着动物挣扎的叫声却很快安静了下来。
  正当我们面面相觑时,林克的身影终于从土堆遮掩的方向出来了,可是却不止他一个身影,他的身下一头健硕雄鹿正带着他奔跑,在短暂的时间里他竟然驯服了一头野生雄鹿!
  说是驯服也不完全对,林克并没有指引这头鹿往哪个方向奔跑,倒是这头雄鹿在惊慌失措中不断奔驰,失去理智地向鹿群逃逸方向赶去,或许是在寻求同伴的帮助,这正和林克的意!
  这头成年的雄鹿显然正年轻力壮,危险的逼迫让它突破了自己的本能,以惊人地速度追赶上了最近的一头雌鹿。
  咻——
  不过数秒,周围的鹿都中了箭矢倒在草地上。
  或许是见自己的同伴都在周围倒下,林克身下的雄鹿似乎终于懂了什么,一反前态以拼命的狠劲向悬崖边跑去,这是要带他同归于尽。
  林克当机立断双手一撑从鹿背上跃下,对着哀鸣雄鹿的背影搭起弓箭。
  一箭射出,林克停下了动作,收起了弓箭。
  “诶?他为什么停下了呀?!”托可利激动道。
  “因为已经十头了。” 多当茨向她解释。
  “天啊,四十秒!才四十秒他就射了十头鹿。”托可利被震惊到了。
  我并没有再听他们激动的讨论,而是向林克跑去,他已经在收拾残局了,倒下的鹿被他一头头收入了希卡之石,作为我们未来的储备粮使用。
  我替他预先回收还能再利用的箭矢,十头鹿正好对应十根箭矢,除了最后一头鹿,所有的箭矢都正中脑部,没有带给他们多余的痛苦。
  回收到最后一根箭矢时候,我发现了不对劲。
  “林克,前九只你是特意都射杀了雌鹿吗?”
  “嗯。”他应声肯定。
  马上就要到深秋十月,那是鹿群交配最频繁的时期,而最为健康的一岁雌鹿在那个时期也能交配产仔,在这个时期之前捕猎雌鹿能很好地控制鹿群的数量,甚至最后那头雄鹿也是鹿群中为数不多健硕的一头。这样等待老弱病残的鹿在这个冬季被自然淘汰掉,鹿群数量也能恢复正常,接下来只需要多当茨定期清理就可以了。
  是我的无理取闹让他非得射杀到十头,他听了也完美地达到了我的要求,却也同时在为这片森林考虑,即使是狩猎却绝也不滥杀哪怕一头,所以他最后收手了,毕竟鹿也是生灵,有它们自己的感情。
  简直是满分的答案,我看着他忙碌的背影抿抿嘴,这样鹿肉饭团怕是配不上给他的奖励了,我苦恼着。
  “这是一点小心意。”多当茨递给我一块红色卢币,价值50卢币。
  “咳咳,小看你们了真是不好意思。那个我们牧场的羊群真的拜托给你们了,请帮帮我们!勇者大人!”
  这个暴脾气的托可利终于也收敛了自己,还郑重地鞠躬向我们提出请求,到这一步我也只能冰释前嫌,重新与她商量起救回羊群这件事情。
  数分钟之后,林克一个人骑着多当茨带来的马匹准备前往山脚下的海岸边。
  “真的不一起去吗?”他牵着缰绳最后一次问我。
  “不去啦,你早点回来,注意安全。”我挥挥手。
  我完全相信就那一小个营地的猪猪怪根本不会伤害到他,除非他根本没带装备。想到这里我又不放心地去检查他收在希卡之石的武器装备,再叁确认之后我都回手。
  “还是一起去吧。”他拉住我。
  “不啦。”我顿了顿,招招手他示意凑过来听我说话。
  “不是需要准备你的奖励嘛,需要蛮——长——时间的。待会儿直接回东风亭好吗?”我故意慢吞吞地说,卖个关子给他点期待。
  至此林克也不再劝说我,他点点头一扬缰绳,骏马带着他向山脚下冲去,直到见不到他的身影我才离去。
  已经是正午十分,我挡着刺眼的阳光往山顶上的建筑看去,袅袅的炊烟也从那里的烟囱升腾而起,想必普尔亚他们此刻也是在午饭时间,今天我和林克是肯定不能去看望她了,不过也不急在一时,我伸个懒腰地朝哈特诺村中心走回去。
  虽然我们在托可利家吃了午饭,但林克的饭量我是知道的,希望他到傍晚不要饿呀,早点回来就好了。
  一个小时候后我回到了东风亭旅店,老板娘茨琪米已经收到了多当茨帮我运送的鹿肉,早早地等在了旅店门口,远远地看见就朝我招手。
  真不愧是村里最美丽的女人,她就算远远地站那里我都能从她的体态中看出优雅来,凑近了更是如此,颔着一抹红唇扬起恰到好处的弧度,温温柔柔地笑着,让所有接近她的人都自然而然地卸下了全部压力,升腾起娶了她一定会让家庭幸福美满的安心感。
  “茨琪米姐姐真的漂亮~”我由衷地赞叹她。
  “啊啦,被这么漂亮的姑娘夸奖姐姐真的太高兴了。”她笑眯眯地回道。
  眼角那颗泪痣在她抚脸微笑下平添了一种成熟女人的妩媚来,一时间都我看地呆了,这是我现在无论如何都学不来的动人,相比之下,我的确也只能被英帕称为黄毛丫头了。
  “茨琪米姐姐这么漂亮居然还单身。”
  我有些泄气,没有女人魅力的我要怎么样才能勾引到林克可真是个问题,何况坊间流传的爱情故事,最后大多数从小青梅竹马的都没有走到一起,机遇巧合凑在一起的男女才更容易激起火花,比如后来才认识林克的塞尔达。
  “男人啊,或许比你想象地更加小孩子气哦,无论他是多么的厉害,面对喜欢的女孩子都会怀疑自己,会没有信心,会想通过什么来证明自己,直到自己拥有了十足的勇气和把握,越是认识久了越会这样。”
  我不知道茨琪米姐姐是不是已经有了意中人,所以说的话才那么肯定,但问她她也只是幸福地笑着。
  “鹿肉已经处理好了,但怎么做还是要听你的意思哦。”她说。
  “嗯,谢谢。”我系上围裙。
  “晚上我们一起吃一顿鹿肉大餐吧!”我挽起袖子准备大显身手。
  “要我给两位安排一张大床吗?”茨琪米打趣道。
  “嗯?我们不是那种关系啦。”我赶紧解释道。
  “哦~那我得给他安排最偏远的单间呢。”她若有所思。
  “在我隔壁不行吗?或者房间不够的话,我们住双人间也可以。”我不解。
  “啊,太可爱了。”她愣了片刻,猛地抱住了我蹭我的脸,“好青涩的小姑娘,姐姐最喜欢了。”
  下午五点的时候我终于完成了所有的料理,鹿肉宴我准备了满满一张大桌子,除了茨琪米姐姐的父母,我和林克,我们还邀请了租借林克马匹的管理员,一个叫万作的男人,据说是茨琪米姐姐的青梅竹马。
  不过这个男人很是奇怪,因为是我做的菜,所以茨琪米姐姐说希望以我的名义来邀请他,这个男人听了一半就打断了我的话,直截了当的地直截了当地问:“是特地给谁做的鹿肉宴?”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变得如临大敌般警惕起来,我还是告诉了他林克的名字。
  “林克…林克….”他皱着眉念了几遍,“你知道茨琪米喜欢什么吗?”
  我和茨琪米姐姐才认识一天,又怎么会知道她喜欢什么,我想起下午她接待一位旅客,男人邀请她晚上一起玩,她打量了男人一番最后回了句‘行啊,只要你肯准备好100只精力蚂蚱。”或许是要求太高,最后男人神情恹恹地走了。
  “额精力蚂蚱?”我回道。
  “居然是精力蚂蚱!臭小子一定是比我年轻。”万作咬牙切齿,摆摆手,“行,我知道了,晚上会来的。”
  这个万作虽然奇怪但既然是茨琪米姐姐想要邀请的人,我就不再深究了,告别他之后我回旅店换下沾染烟火气息的衣服,然后闲极无聊地坐在旅店大厅等林克回来。
  约莫太阳开始下山的时候,正在和瞌睡斗争的我听到了旅店门外一声l嘹亮的马蹄声,我没有多考虑,一定是林克。
  我跑出门外搜索着他的身影,在远处的马厩,林克正牵引着中午多当茨提供的马匹,在他身边下午我邀请的万作正在和林克不知着交谈什么。
  晚上起风了,凉风扬起我裙摆,也吹乱了他鬓角的发丝露出好看的下颔边缘,太好了,他毫发无伤地回来了,大概是我视线落在他身上许久,他也感觉到了什么,转头朝我这边看过来。
  “泽莉娅!”
  他好看的眼眸染上欣喜,打断一旁絮絮叨叨还在发言的万作,牵着马匹向我走过来。
  我站在高高台阶上等待他的走近,或许是气氛太宁和了,竟让我产生了一种眷恋,如果往后的岁月都这样该多好,没有逼迫我们前行的压力,没有担负整个大陆和平的责任。
  如果我们只是普通人,那我也想就这么待在他的身边,和他拥有一个家,我们日出而起日落而息,他外出工作而我会为他照顾好家里,我会为他担忧为他祈祷,但我一定会准备好一桌子的料理静静地等他回来。
  这回就让我任性一次吧,海利亚女神。
  他站定的那一刻我从台阶上跃下扑向他的怀抱,而他也没有辜负我的期望牢牢地接住了我,他的怀抱不算宽阔却令我足够欢喜和安心,“林克,欢迎回来。”
  “我回来了,泽莉娅,奖励准备好了吗?”他也回应我。
  “嗯!一直在等你回来。”
  我不知道鹿肉宴合不合他胃口,虽然他也对全是鹿肉做的料理感到震惊,但他也照旧清空了全部的菜肴,按照其他人的反应来看,应该味道也不差。
  不过我想他对我给出的奖励应该还算满意,因为他在我回房前拉住了我,对我说了那么一句话。
  “等家修好了,再为我做一次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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