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 龙马负其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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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我们果真要像古人说的那样龙马负其背?
  回首来路,血雨腥风,也许这样过去才是最好的法子。
  扎纸老人打断了我的思考:“其实九儿说的没有错,这通过无尽之海,应该就是凭借龙马过去!”
  爷爷打断了我的思考,爷爷看着无尽的火焰说了一句:“还是老祖宗的本事大啊!”
  接下来的一幕却出乎了我的意料,那种感觉简直就像有人在你的面前告诉你世间有神灵的存在。
  太奇妙了,太玄幻了。
  因为那龙马正在朝着我们移动过来!
  我们全部都大气不敢出的望着那无尽的火海,那龙马好像是一座雕塑。
  扎纸老人喊道:“竟然是青铜做的龙马!”
  青铜龙马的身形差不多有几十米,可是这个巨型青铜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到底是何人所造?
  突然从火海当中传来轰地一声巨响,还喷射出一道雷电。
  雷电竟然是从龙马的口中喷射而出,我感觉到了一丝寒意,那轰地一声巨响,使我的耳膜振聋发聩。
  一时间什么都听不清楚,我朝着无尽火海看去,那条巨大的龙马就在火海当中漂浮着,而盲蛇正在帮我们将龙马往我们所站立的方位拉动。
  盲蛇将自己蛇尾缠绕在龙马的前足上,我是何等的惊奇呀!
  是啊!这就是和神灵的传说差不多!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转头回去看爷爷还有扎纸老人,他们几个人都目无表情,仿佛看见此事也像是看见神话传说一样。
  欧阳文轩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说道:“我心里一直在想,如果我们坐在龙马的背上,未等我们过去,我们岂不是被火热的青铜龙马烫死。”
  “如果不这样的话,有没有其他可以过去的法子。”
  欧阳文轩说的有道理,袁纯清曾经告诉过我,每当我们意识到危险的时候其实已经晚了,中国素来有一句固话防患于未然,所以在危险来临之前就要考虑到。
  此时我无法表达自己的心情,我盯着龙马,仿佛龙马就好像天神的坐骑一般。
  龙马依旧静静的朝着我们漂浮过来,盲蛇就好像是我们亲密的战友。
  我看见盲蛇将龙马缠绕在一起,心脏好像是被一个巨型的手紧紧握住。那种感觉就如尽管站立在无尽的火焰之前,我的身体还是感觉到冷风阵阵。
  终于那巨大的青铜龙马距离我们差不多有五米的位置就停了下来,盲蛇猛地钻了下去,消失的无踪影。
  扎纸老人看见此景道:“秦老怪,要不打一个赌,这盲蛇定是帮我们去找防烫伤的东西了!”
  “为何这么说?”
  “因为我们在龙马的背上肯定被烤成烤乳猪!”
  扎纸老人虽然话粗理不粗,但愿如此吧!
  爷爷坐在地上:“等一下吧!眼前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这青铜龙马身上的温度估计不低,所以说我们静观其变吧!说必定那盲蛇真的可以帮助我们度过此难关!”
  爷爷看着盲蛇消失的位置道:“我给你们讲一个故事吧!”
  “好啊!我正闷得慌,讲个荤段子,让我乐呵乐呵!”
  “扎纸佬,你果然是一个老流氓!”
  爷爷就开始讲述那一段故事,其实我很喜欢听爷爷讲故事。
  爷爷话语低沉道:“那一夜,月亮孤零零的挂在半空,腐朽如白骨的老树早已经被斩首,在月夜当中的残影,显得是极为的凄凉和孤寂。
  夜色渐渐浓重,宛如有人泼墨在天际,远远朝着前方望去,天空早已经没有月亮的残影,唯一只有黑色在天地间笼罩。
  那透过树叶间隙垂下来的黑影,宛如是从腐烂尸体上流出来的黢黑冰冷的黑血,一团一团都在彰显此夜注定无眠。”
  我听闻爷爷的环境描写:“爷爷,你的文学造诣可以啊!”
  爷爷含笑点头:“好多年不讲故事了,这一开始讲,废话自然多一点。九儿,你记住讲故事嘛,一定要让别人感觉到真实,环境描写是不可缺的!”
  我不敢在插嘴,听着爷爷继续说。
  爷爷继续说道:一行人走在这荒凉的郊外,四周别无他响,若是仔细的听去,除了一连串脚步声,就只剩下几位道士做法事时念的安魂咒。
  八位抬棺匠手握抬挂棺龙杖,杖在肩头,一具黑亮发光的大黑木棺材便在八位肩头安稳的放着。八人行进在无垠的荒野上,起初他们还循着车辙或兽迹前行,此刻只能够跟着前方的招魂幡前进。
  若是周遭有人看见,肯定毛骨悚然,哪里有大半夜送葬的,这定有什么难言之隐。
  视线往前推进,只见一位身穿孝服的人手执招魂幡,招魂幡依附在长杆之上任风吹扬,旁边一位道士口中正默念:“十方幽魂,睹此灵幡……地狱开泰,死魂更生。”
  另外还有几个道士一边行进,一边念着某种咒语,还有两人扬撒由白纸做成的状如铜钱的纸钱,目的是为了收买世间的阴魂孤鬼,不找死者的麻烦。
  看来阴间也有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之说。
  一行送葬队伍在这荒郊野外有秩序的前进,一切都是为了将死者送进最后的小窝。
  而辈分不高的孝属们手持裹着白纸的“哭丧棒”嚎啕大哭,仿佛要将这一世的委屈都哭诉出来。
  终于八位抬棺匠长吁一口气,其中一位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终于到了,这一路上差点要了我的老命!”
  听到这里,我才对着爷爷好奇的问道:“爷爷,那抬棺匠当中有您?”
  爷爷笑了一下:“问这么多干嘛,这几位抬棺匠不是重点,好戏还在后边呢?”
  爷爷继续说:到了墓地,孝子开始整理墓坑,陪葬的东西一并放入了墓坑。等到棺材被安稳的推进墓坑当中,长明灯被点燃放置在棺首之位,等到一系列的丧葬手续都已经完成。主人开始铲土掩棺,这里的坟头又多了一位来者。
  众位亲属心中想,万难寻觅的亲人,以后再也无法见上一面,并且她要永久的躺在这冰冷的小窝当中,不禁涕泪齐下。
  而在远处,正有一人远远的看着坟地的一切,而他所要做的就是挖坟掘尸。
  等到坟地的人都一一散去,此人眉头一皱:“兄弟们,干活了!”
  “大哥!干!兄弟们这都多长时间没有开张了!”
  大哥话语低沉道:“干!这年头只有死人的钱最好赚!”
  老三好奇的问道:“大哥!你是啥时候吃挖坟掘尸这碗饭的?”
  “还记得那是1996年的第一场雪,比1995年来的稍晚一些!想当年大哥我随便顶风尿三丈,现如今顺风使劲尿一鞋,”
  几人拿着手里的铁锹朝着坟墓逼近,一阵阴风吹来,几人都不由的裹紧了外套。
  “赶紧干!今天这夜色不怎么对劲!”
  大哥不断催促着老二和老三行动麻溜点,老二和老三也是颇为胆大,拿着铁锹开始挖坟。
  就这样一铲子泥,一铲子土,很快这棺材的一角就被挖露了出来,在月光之下显得是极其的诡异,若是仔细看去,那棺材竟然在微微的晃动。
  扎纸老人听到这里:“棺材晃动!而且是无故晃动,百分之九十是尸变!”
  爷爷听到扎纸老人插口,就气愤的责备道:“就你知道的多,我好不容易渲染的气氛,被你搞得顿时欢快起来,一点都不惊悚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扎纸老人知道这一句话将爷爷苦心营造出来的恐怖氛围给打破了,只好连声道歉:“怪我嘴长,我不说话成了吧!”
  “哼!我还不讲了!”爷爷赌气似得说道。
  鬼王爷爷戳了戳爷爷:“别吊人胃口,这刚听到高潮处,你若是不继续讲述下去,我这心里痒得慌!”
  “扎纸佬,看在老陈还有两位孙儿的份上,姑且饶你了。你见过说书先生有被人打断的吗?没有吧!咱此刻就好像是说书先生一般!”
  爷爷尽管是嘴上发着牢骚,但是依旧是接上话茬。
  “孙儿,我讲到哪里了?”
  我赶紧答道:“正到那棺材微微晃动起来!”
  爷爷继续接着说:棺材微微晃动之后,并无诡异的事情发生。
  等到棺材被挖出来的时候,众人正准备松一口气,可是从旁边的柳树枝头传来了咕咕、咕咕的叫声。
  挖坟的三人循着声音望去,一只猫头鹰睁大了它那碧绿透亮的大眼睛,正盯着那口被挖出来的黒木棺材。
  老三声音颤抖的说道:“大哥!这不怕猫头鹰叫,就怕猫头鹰笑。猫头鹰笑是要死人的,这活我们不接了成不成?”
  大哥一脸讥笑道:“老三,瞅瞅你这胆量,我真替你脸上臊得慌,还给我吹牛说自己是一岁能杀鸡,八岁开坦克,十五岁展开双臂过火车。”
  那猫头鹰碧绿透亮的眼睛仿佛要看穿三人的灵魂,大哥和那猫头鹰对视几眼,心中也不禁嘀咕起来,干了这么多年挖坟掘尸的勾当,也未曾见过猫头鹰啊!
  “巧合!这绝对是巧合!”
  大哥安慰老二和老三,人对于一些未知恐惧的事情多半都归结于巧合二字。
  大哥朝着老三喊道:“还墨迹啥,开棺!”
  老三紧张的双腿都在打颤抖,仿佛有一张巨型的手握住了他的心脏,老三越想越害怕,甚至一度忘记了呼吸。
  老三记得爷爷临死前的一晚,家里就曾有一只猫头鹰出现,就像是现在一直咕咕的叫着,所以村里人都说是猫头鹰勾走了他的爷爷的三魂七魄。
  “大哥!我不敢!”
  大哥一脚将老三踹飞:“老二,你上!”
  “大……大哥……我!”
  “怂包一群,老二赶紧上!”
  老二见大哥是真的发怒了,二话不说跳入墓坑当中,手拿钳子就开始拔棺材钉,这棺材钉总共有七个,称之为镇棺七钉。
  棺盖左右各三个,第七根也就是俗称的子孙钉,位于棺木中间,一般不会钉紧,要在它上面拴上一条红线,意思是“留后”。
  左右三根的棺材钉都被老二轻松的拔了出来,就剩最后一根,可就是拔这最后一根的时候却出事了。
  那猫头鹰如离弦的箭一般俯冲下去,用它那锋利的爪子把那子孙钉上的红线紧紧压住。
  老二没有料到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本来干的就不是什么好事,吓得直接朝着墓坑上爬去,情急之下,连鞋子都被落在了墓坑之内。
  “走吧!大哥!”老二和老三都在劝大哥放弃这单生意!
  “区区一头猫头鹰,就把你们吓成这样子,你们怕,我可不怕!我罗青龙的外号可不是白起的!”
  扎纸老人还是改变不了插嘴的习惯:“这罗青龙的名字怎么是如此的熟悉,是不是陈青龙啊?”
  鬼王爷爷瞪了扎纸老人一眼:“就你屁话多,好好听故事不成吗?这还有王青龙、刘青龙呢。”
  只见罗青龙跳入墓坑当中,手中的铁锹顺势朝着那棺首的猫头鹰狠狠的拍去,随着几声扑腾声,那猫头鹰朝着远处飞去,消失在黑暗当中。
  “看来武器还是硬道理啊!任何的妖魔鬼怪在我罗青龙的铁锹之下肯定烟消云散!”
  罗青龙直接掏出钳子将最后一根子孙钉拔了出,招呼老二和老三:“干活了,把装尸袋拿下来!”
  几人合力推开棺材的那一刻,仿佛是被电击一般,几人身体里的血液因为那可怕的景象急速地冷却,就好像是掉进了万丈冰窖一般。
  静!
  静的只能够听见几人扑通扑通的心跳声,罗青龙的心脏仿佛要透过那胸膛跳跃出来。
  罗青龙感觉自己的脑袋当中有着无数血管爆裂,脑子顿时被血液淹没,一片空白。
  一声惨叫声,响彻周遭!
  啊!
  老二蜷着身抖得直哆嗦,扯着嗓子:“大哥……死人开眼了!”
  夜如死水一般沉寂,惨白的月光照在死者菜青色的脸上,而正有一双未合上的双眼盯着几人看。
  突然从那女尸的脸上浮现一抹诡异的微笑,那女尸竟然坐立起来!
  老三的喉舌被这恐怖的景象给吓得结住了,大喊一声:“鬼啊!”
  三人耳边仿佛有着无数的小鬼窃窃私语,过了好几秒钟,罗青龙才反应过来:“跑!”
  三人已经顾不得携带挖坟掘尸的工具,爬上墓坑,撒腿就跑。
  女尸缓缓从棺材当中爬出来,而那猫头鹰正从远处飞过来,落在女尸的肩头。
  罗青龙跑了大概两百米之多,回头望了一眼,女尸正在朝他们几人走过来,并且肩膀上的那只猫头鹰依旧在咕咕的叫着,仿佛在嘲笑他们的狼狈。
  未敢迟疑,三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月夜当中,直到成为一个黑点。
  此时,若是有人朝着那女尸看去,定会惊愕的下巴掉到地上。
  说到这里,爷爷话尾一收。
  “女尸身上有啥啊?难道脸是猫头鹰的脸?”
  “是不是女尸成为了僵尸?”
  “女尸舌头有半米长?”
  扎纸老人几人猜测着,他们众人都忽视了爷爷讲述这故事的重点——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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