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教训兔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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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迟来的午饭,戚少言再三推拒,逃一样地从夜家离开。
  夜海把他送回学校后又匆忙赶回家里——夜夫人痊愈是个大喜事,全家都要为此做一些安排。
  戚少言不知道,在他离开后,夜家人在一起又说了一些话。
  夜夫人低垂眼眸感受着自己体内的蓬勃能量,哪怕之前已经激动过,这时还是忍不住抓住了丈夫的手。
  夜将军反握住妻子的手,“过去了,都过去了。只要符纹结晶还在,等级总会修炼回来。”
  “三转四级。”
  “嗯?”
  夜夫人抬头看向丈夫和长子,一字一顿地道:“我还是三转四级。”
  夜将军和夜少将同时瞪大了眼睛。刚才他们太欢喜,只听说夜夫人痊愈、符纹结晶凝结出来,但详细并不知道。
  “你确定?”夜将军咽了口口水问。
  夜夫人点头:“十分确定。我刚才也以为自己太高兴弄错了,都不敢说给你们听,但……现在我已经确定,我还是三转四级,而且能量运转自如。”
  夜将军和夜少将发出惊喜至极的低呼。
  夜博少将目露异彩:“那小子真不得了。”
  夜将军也感叹:“是啊,这么小一个孩子都这么厉害,如果是他师父……”
  夜博少将心动,以前虽然没有听说过岐黄一派能治疗黑雾感染之毒,但是也没听说过他们说不能,只是这支流派的人太难找,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线索,又怎么能放过这个希望?
  夜博后悔,刚才他就应该跟那少年提一提黑雾感染的事,问问他能不能治也好啊。
  夜博想到就做,立刻掏出符纹联络器联络自己的弟弟来。
  苦逼的夜海收到他哥的联系,快要到家门口了又被迫返回学校。
  戚少言这个心情好啊,看什么都自带美化效果。
  哪怕寝室里多出了一只很久不见的黑兔子,他的心情都十分飞扬。
  宿舍里室友都不在。
  “咕叽!大爷我回来了,还不拿吃的上贡!”兔吼站在床上,拍打着和它娇小身躯完全不符合的大脚丫,冲着回来的少年叫嚣。
  戚少言看到黑兔子把他的床单踩出来一个又一个黑脚印,心情指数瞬间降低百分之十,“你这个混蛋兔子,从我床上滚下来!你这段时间跑哪里去了?你不是说保护我的吗?你就是这样实行你的承诺?”
  兔吼毫不脸红地吼回来:“吼什么吼,我只是说保护你,又没说卖身给你,就是奴隶还有放假日呢,我出去走走又怎么了?”
  “你先从床上下来,敢情被单不用你洗是不是?”戚少言伸手放出无影丝,缠住兔子一扯一抛。
  “咦?什么东西?”兔吼飞到半空叫起来。
  无影丝想要往兔吼身体里钻,被戚少言强行控制住。
  戚少言也是随手作为,等看到兔吼真的被他从床上扯下来,他也愣了愣。
  他真蠢!无影丝什么硬的东西都能钻进去,这不就说明它的韧性极强?他以前只拿它当吸管用,简直就是愚蠢到家!
  明明这无影丝还能开发出很多作用。
  “你刚才对我用了什么?大爷我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兔吼跳到戚少言身边,人立而起,两只圆圆的兔爪子不停扯拽少年衣服。
  戚少言捉弄之心大起,手一挥,把兔吼用无影丝绑成叉烧。
  兔吼咕叽大叫,对于看不见的武器表示出了些微恐惧和极大兴趣。
  “到底是什么?你对我用了什么妖术?我警告你赶紧告诉我,否则小心我晚上到你床上尿尿。”兔吼威胁。
  “就不告诉你!”戚少言孩子气地扮了个鬼脸,撤掉无影丝,“谁叫你一天到晚乱跑,我的本事多着了,你不知道那是你没福气知道。”
  “呸!枉费大爷我在外面那~么担心你,还特地给你带了好东西,算我瞎眼,这东西你别想要了!”兔吼蹦起来,又准确跳到戚少言床上,一阵乱踢。
  那床上满是少年的味道,它绝不会认错。
  戚少言耸肩,表示不稀罕:“你能带什么好东西给我?八成不是你吃剩下不想要的,就是你自己也分辨不出来的。”
  被说中的兔吼身体猛地变大,压得床铺发出咯吱一声响。
  “咚!”变大的兔吼脑袋撞到了屋顶。
  兔吼发出一声痛叫, 爪子一挥,把屋顶刨出了一个大洞。又一脚把床铺给踹踏。
  床铺倒下,连累下面的桌子也跟着轰隆碎裂。
  阻止不及的戚少言:“……啊啊啊!你这个破坏狂!破坏学校公共设施要罚款的你知不知道!罚三倍啊!”
  少年气急,无影丝飞射而出,直直没入兔吼体内。
  兔吼察觉到一丝危险,却无法发现危险从何处来,被无影丝插入体内都没有察觉。
  少年这次铁了心要给兔吼一些教训——这家伙太随自己性子来了,说什么保护,完全是在占他便宜,好吃懒做还到处给他找麻烦,没有一点战宠的自觉。
  兔吼看到少年气得跳脚,正要讥笑他几句,忽然感到体内能量大量流逝。
  “咕叽!怎么回事?我的能量!”
  咻。变大的兔吼再次变小,兔吼惊慌地跳起来,却啪唧摔到地上,它的四肢全软了。
  戚少言抽出无影丝,恶狠狠地蹲下,伸手戳趴在地上不能动的小黑兔,“说!你以后还敢不敢乱来?”
  兔吼反应过来,气得叫:“是你!你对我做了什么?我的能量呢?你是不是对我用毒了?”
  “哼!以前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你跑出去玩不管我就算了,还敢一回来就弄坏我的宿舍我的床,这笔赔款由你负责,还有,你必须把床铺桌子都给我扛回来全部弄好,以后你也必须施行保护战兽的责任,否则我就教训你一顿,就此解除契约,一拍两散!”
  “解除就解除!你以为大爷我想保护你吗!你这个只会玩毒的卑鄙小人,有种你不用毒,我们打一场!”
  “鬼才和你打。”戚少言找了一条绳子,把小黑兔五花大绑,又吊到床架子上:“你什么时候反省了,我什么时候放你下来。”
  “戚少言你敢!你怎么敢这样对本大爷!等大爷我恢复能量了,你看我怎么教训你!”
  “咚咚。少言,你在吗,我听到你说话声了,我知道你在,快开门!”夜海追了过来。
  之前吃饭时,夜海问了戚少言的宿舍号码,在路上没追到人,就直接找过来了。
  戚少言奇怪,过去开门:“你不是回家了吗,怎么又跑回来?”
  夜海探头往里看:“你在做什么?我听到你好像在和人吵架?是谁,要不要我帮忙?”
  “咕叽!戚少言你这个混蛋,放开本大爷!”
  夜海目光和小黑兔对上,噗哧乐了,遂指着小黑兔问戚少言:“那是你弄的?看不出来你还有虐待小动物的嗜好。”
  “滚!那是我的签约战兽,欠调教,你没看我的床和桌子,还有屋顶都给它弄坏了。”戚少言可不想背上虐待动物的恶名,立刻给出解释,又问:“你还没说你又跑来找我干嘛?是担心草药吗?我不是跟你说了那些草药需要调配,等我今天调配好,让你明天去我摊子上拿吗?还是你妈妈……”
  “不是不是,我妈好得很,也不是跟你要草药。是我哥,他有事让我问问你。”
  “什么事?进来说吧。”
  等夜海进来,戚少言关上房门,从空间里摸出一个果子抛给夜海。
  夜海接住,在衣服上随便擦了擦,咔嚓咬了一口:“味道不错。”
  “你哥让你问我什么事?”戚少言听夜家人言谈才知道他们家和六星军有关,又听到那些军人称呼夜海父亲为将军、夜海兄长为少将,还想着他这次算是撞了大运,竟然一下就搭上了六星军的重要人物。
  戚少言回来还想找人打听打听夜家的底细。
  他记得六星军中共有六支军团,每支军团都有一名上将,上将下面还有数名将军。夜家虽然有将军和少将在,但并不代表他们在六星军就一定极有权势。
  夜海啃完果子,擦擦嘴说道:“我哥让我问你,你们岐黄一脉对黑雾感染有没有治疗办法?”
  戚少言并不惊讶夜海提到这点,之前在自然大学考试场上,对方就抬出人说感染者是六星军军人,而夜博是六星军少将,看到他的治疗能力,会想要问问他对黑雾之毒有没有办法完全正常。
  戚少言做出沉思神色,拖长语调道:“黑雾之毒啊,这种毒确实麻烦。”
  夜海听他说麻烦,却没说不能治,立刻扔掉果核冲过来,“少言,是不是你们能治?”
  “不知道。”
  “哎?”
  “咕叽!他当然能治,他在骗你们!”黑兔子叫。
  戚少言抓出一个果子砸黑兔子。
  黑兔子被砸得叽叽尖叫。
  可惜夜海的精神力不强,并没能听懂黑兔子在叫什么。
  其实黑兔子也是知道夜海听不懂才敢乱叫,它虽然生气戚少言把它放倒,还把它绑吊起来,但是外人和自己人,它还是分得很清楚的。
  戚少言威胁黑兔子:“你再叫,就别想恢复了!”
  黑兔子刚想破口大骂,对上少年认真的眼神,胆儿一颤,闭嘴了。
  戚少言看兔吼安静了,才转身对夜海说道:“我听我师父提过这种毒,他说很麻烦,具体能不能治,我也不知道,我得找他问问。”
  “你大概多久能问到?”夜海焦急。
  戚少言摊手:“我师父行踪不定,他老人家喜欢到处跑,我们岐黄一脉又穷,买不起联络器,所以得看他什么时候来找我吧。”
  夜海肩膀耷拉下去,“那就来不及了,科学院说那些人就算半冰冻了,他们也最多还能支持两个月,黑雾之毒的侵蚀能量非常可怕,哪怕冰冻也无法完全阻止它伤害人体健康细胞。最主要的是半冰冻疗养舱制作不易,价格高昂,目前所有感染者都是轮流使用那仅有的三十个疗养舱,其他时候只能放入冰池,但冰池效果比疗养舱差很多,还不能给感染者补充营养,这样一来,那些感染者顶多还能支撑一个月甚至更短。”
  戚少言指尖颤了颤,他有时也会想他是不是太胆小了,也许他就这样站出去给黑雾感染者治疗其实也没什么。
  也许是我太自私吧,总是先想着自己的安危。
  少年垂下眼眸,他真的很需要有个值得信赖的人跟他说:你这样做是对的。
  被良心谴责的感觉可不好受。
  不行,必须得按照计划来,他原本是想给六星军发信要求公开治疗,但后来跟厨师长他们商议,这个想法立刻被他们否决了,厨师长说的两句话给他震动很大。
  他说:别人强,不如自己强,你找再多靠山不如自己立起来。而在你没有足够自保能力时,别把周围人都当善人看。
  厨师长还跟他说了一句悄悄话:你的做法很对,如果你只找我一个人,哪怕我站到你这边,也不得不为飞马车行考虑,最终你还是会被飞马车行控制。
  “我会尽快联系我师父。”少年低声道。
  黑兔子两只眼睛瞪着少年,瞪累了,左看看右看看,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竟露出像人一样狡猾的神情。
  夜海突发奇想:“你以前见过黑雾感染者吗?要么你去见见,说不定你见到病人突然就想出治疗方法,或者能想出再拖延一阵的方法也好。”
  戚少言打哈哈:“再说吧,我跟师父说了我会在学校开一个草药店,他说会在近期给我送一批草药,我想他要不了多久就会来找我。”
  在这之前,他得尽量多救一些人,多签一些保护契约,他真的不想傻乎乎的就这么把自己交出去,而一旦落到最坏情况,他连反抗的力量都没有。
  “对了,你还认识什么得了重病却难以治疗的病人吗?我最近因为买草药和研究方子,比较缺能量币。”
  “有啊,你没看高级草药师门口每天都等满了求医的人?对了,你们岐黄一脉在治疗不孕不育上表现如何?”
  戚少言闻言眼睛一亮:不孕不育吗?他师父上次帮他分析从他无名指分泌出来的液体有什么作用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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