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这是湖州的黄芽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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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二十三章:这是湖州的黄芽茶
  三娘:“先生,张神医可还未用早饭呢,有什么话还是屋里说吧。”
  三人这才进了屋,待张神医用过早饭三娘端了茶进来,张神医抿了一口不禁:“好茶。”低头看了看惊讶的道:“这像是湖州的黄芽茶。”
  三娘笑了:“张神医果然见识广,只一眼就认出来了。”
  张神医:“三姑娘谬赞了,并非在下见多识广,而是在湖州时曾为一位官员医治过旧疾,吃过这样的茶,听那管家说这茶极难得,只有湖州的韩家才有,因茶芽叶成朵,形如莲心,茶香甘醇隽长,故此吃过一次之后便记住了,倒不想咱们青州竟也有。”
  三娘:“本来是没有的,不过因我师兄做了咱们青州长平县的知县,这茶便跟着来了青州。”
  张神医愣了愣:“倒是听说这位知县大人姓韩,是从湖州来了,原来是韩家人,这就怪不得了,而且也是先生的弟子。”心里暗暗震惊,这常记竟有如此背景,难怪能这么快就发家致富。
  仿佛知道张神医想什么,三娘开口道:“师兄为官清正,也只是我师傅的记名弟子罢了。”说了一句便岔开话题,说起葛有庆的病。
  张神医道:“我正要过去瞧瞧呢,要不三姑娘跟我一起吧。”
  三娘略沉吟:“我扶先生回去,一会儿再过去。”
  让伙计引着张神医往葛有庆家去了,刚进了院就听见里头传来摔东西的声音:“谁让你给我治了,让我去死了也比这么当个废人强,那葛老大一家子哪会好心眼的帮咱家。”
  铁蛋儿娘:“你快别胡说,要不是三姑娘大晚上跑去青州请来了仁和堂的张神医,你这条命就救不回来了。”
  葛有庆:“三姑娘,你说葛家那个三丫头,我跟你说,别看那丫头年纪小,心思最是歹毒,王家那哥俩如今还在外头呢也不知是死是活,都是这丫头的手段,先头我暗地里帮着富记挖了常记的墙角,她不定多恨我呢,哪会给我请郎中,说不准就是她趁着这个机会把我两只脚截了,让我葛有庆成了个废人。”
  张神医听不下去了,几步进了屋:“葛有庆,人三姑娘大老远去请了我来是为了救你的命,你如此说岂非不知好歹。”
  葛有庆愣了愣:“你是谁?”
  铁蛋娘:“你快别说了,这位便是青州仁和堂的张神医,咱家的救命恩人。”
  葛有庆一听是仁和堂的张神医,不好再说什么,可看看自己的腿又忍不住:“我不过是摔到了沟里,怎就把脚都截了。”
  张神医:“你摔倒沟里骨头折了,两日后才被人发现,骨折之处未及时处理,溃烂腐败以至于从脚踝往下两只脚都已坏死,若不截肢命就保不住了。”
  铁蛋娘:“张神医您别跟他一般见识,他是病急了,胡说八道呢。”
  张神医:“不管是不是病了,都不该如此说话,俗话说受人点滴之恩当涌泉相报,人家可是救了你的命,你便不感激人家,怎还疑心人家使坏,做人不应如此。”说着给葛有庆诊了诊脉,又瞧了瞧伤口。
  铁蛋娘紧张的道:“张神医我家男人咋样了?”
  张神医点点头:“不见恶化就好,以后按时吃药换药,歇养几个月就差不多了,药回头我让人送过来,告辞。”转身出去了。
  出了葛有庆家张神医问旁边带路的小伙计:“这葛有庆家跟你们常记是亲戚?”
  小伙计摇摇头:“什么亲戚啊,就是一个村的乡亲,以前葛有庆家第一个养了牲口,常出去赶车拉活挣钱,虽说有个病婆娘,可家里的日子却比别人好过,那时候葛有庆两口子可是谁都不搭理,天天就一家四口过日子,后来葛有庆的两个儿子在坑边玩栽了下去,给我们家老爷救了命,两家这才有了走动,可自打开了常记,常记的买卖越来越红火,葛有庆两口子就瞧着眼热了,加上寻媒婆子上门要聘我们家大姑娘,我们老爷没答应,这么着就做了仇,富记开张的时候,暗地里拉了不少工人过去,您说这人心眼子多坏,那富记也没给葛有庆好处,他就是瞧着我们常记眼热,做这样的事儿,得亏我们东家跟三姑娘心善,富记黄了,那些工人回来仍收了他们,要不然那些人一家老小都不知什么养活呢。”
  张神医:“这么说不是有仇吗,怎还这么帮他们家?”
  小伙计:“我们东家跟三姑娘心善啊,这葛有庆家虽不仁义,可我们三姑娘还不是不忍心眼看着葛有庆死,这才忙着去青州把您请来救命。”
  张神医倒是未想到还有这么一段,难怪刚那丫头不跟自己过来呢,估摸是知道葛有庆的为人,才不来惹气的。
  小伙计又道:“这葛有庆家就是不识好歹,要我是三姑娘才不让他家大小子铁蛋儿来作坊做工呢。”
  张神医愣了愣:“葛有庆家的小子去作坊了。”
  小伙计:“可不吗,今儿一早就来了,这会儿都在作坊里了。”
  张神医暗暗点头:“你们东家跟三姑娘还真是善心人。”
  小伙计:“我们东家是心善,我们三姑娘是不屑跟葛有庆计较,石管事咋说的来着,对了,是瞧不上葛有庆这点儿小伎俩,能让我们姑娘计较的那都得有本事的才行。”
  张神医:“依着你们管事的话,谁才算有本事的?富记?”
  小伙计:“就王家那哥俩,简直是草包,在我们姑娘跟前儿一个回合都没走完就歇菜了,算什么本事啊,对了,石头管事说,周记的东家有些本事,能跟我们姑娘过两招儿。”
  张神医忍不住笑了:“你当这是打仗呢,还过招儿?”
  小伙计挠挠头:“我们家三姑娘常说,商场就是战场,做买卖跟打仗一个样儿。”
  张神医不禁望了望河边这一大片作坊,还有远处矗立在朝阳中的马头墙,心道常记有这位三姑娘,真不知将来买卖能做多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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