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虎头虎脑的小子
第十五章：虎头虎脑的小子
大龙猜的倒是不错，的确有一位王公贵族在开元寺。
薛长史进了后殿禅房见王爷手里拿着一方娟帕，微怔了怔，这娟帕一看就是女子之物，而自从北疆归来，王爷对女子便十分厌憎，这般拿着娟帕倒是头一遭。
薛长史进来，齐王方抬头：“青州的事儿如何了，阿聿说的可是实情？”
薛长史：“回王爷，确有其事，赵德已经招认是因看双合盛的买卖红火，故此起了讹诈之心，假充中毒告到了知府衙门，并摆出齐王府来，逼冯知府把双合盛一干人等拿到大牢，还要冯知府缉拿常记的东家。”
齐王：“不说是双合盛，怎么又出了个常记？”
薛长史：“王爷有所不知，这双合盛就是常记开的。”
齐王：“前些年咱们路过青州的时候，怎么不曾听过这个常记？”
薛长史：“这常记开的日子不长，也就三四年，可就这三四年的功夫就成了青州定州两地有名的大商号，常记的白饴糖都卖到了豫州山陕地区，生意红火非常。”
齐王：“我来开元寺的时候见东边依着一片枣树林有个村子，瞧着得有上百户人家，说是谁家的糖作坊，莫非就是常记？”
薛长史：“属下也瞧见了，不过听说定州这边是常记的分号，常记的总号在青州长平县葛家村呢。”
齐王：“阿聿的性子从不管这些闲事，不知这次为何帮了常记？”
薛长史：“属下听说世子爷前些年在青州曾被人绑架，后被冯渊之子冯越救出，想必是因此事欠了冯渊的人情。”
齐王：“你是说冯渊跟常记有干系？”
薛长史：“虽未听说有甚干系，但常记在青州的糖铺子的招牌却是冯渊亲笔所题，以冯渊的性子，应不会与生意人有什么牵连，可是此案却又明显护着常记，若非冯渊先一步把双合盛封了，只怕常记也得牵连进来，这看似公事公办，实际却是为了保住常记，莫非常记给了他大好处？”
齐王摇头：“冯渊虽秉性孤直，却是难得的清廉之官，断不会为了金银折节。”
薛长史：“这也是属下想不通的地方。”
齐王：“赵德呢？”
薛长史：“属下已命人押送回京，等回了王爷再行发落。”
齐王皱了皱眉：“还发落什么照着府里的规矩办？”
薛长史：“王爷，这赵德虽只是外庄的管事，却是万岁爷赐的，虽在王府当差，却仍算宫里的奴才，若照着府里的规矩只怕有些不妥，属下觉得倒不如远远的开发了，也免得再兴风作浪。”
齐王：“此事你瞧着办吧。”正说着小厮进来回道：“主子，刚奴才去问了旁边客室的小沙弥，刚是有一位十四五的姑娘，来开元寺是给玉牌开光的，因是头一次来的香客，也不知是何来历，但她手里那块玉牌小沙弥认得，是李记的东西。”
李记？齐王看了看手里的娟帕，吩咐一声：“去定州城。”
且不说齐王去定州城做什么，先说三娘马不停蹄一路赶回了葛家村，直接跑去了小舅哪儿，刚进院就听见嘹亮的婴儿啼哭声，听这大嗓门就知道是个壮小子。
外头洒扫的婆子瞧见三娘忙躬身：“三姑娘回来了。”
屋里的大娘二娘听见动静，忙跑了出来拉住三娘上下左右看了又看，三娘：“大姐二姐这么瞧着我做什么？”
大娘：“双合盛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让小舅瞒着家里不说，还自己一个人跑去了京城，那京里人生地不熟的要是有个闪失怎么好。”
二娘点点头：“就是就是，你这丫头胆子也太大了，要不是小果儿说秃噜嘴，我们这会儿还不知道呢。”
三娘：“不是我要瞒着家里，而是说了也无济于事，倒让你们平白跟着担心，再一个，咱们常记如今可不只一个双合盛，糖作坊才是咱常记的根基，若不瞒着任由双合盛的事情闹大，难免会人心惶惶，人心散了根基不稳，咱常记的麻烦就大了。”
大娘：“大姐知道你是怕爹娘担心，也顾虑常记，可你也该跟我和二娘透个话儿啊，大姐二姐虽没你的本事，好歹也能给你出出主意，总比你一人硬抗的强。”
二娘：“大姐说的是，你这丫头就是主意太大，以后要是再瞒着我跟大姐，看我们饶不饶你。”
三娘双手合十做求饶状：“以后一定告诉大姐二姐，这会儿能不能先让我进去瞧瞧咱们小表弟去。”
一说起这个，两人才放过她，姐仨走了进去，三娘见她娘怀里抱着个大红缎子的襁褓，正在哪儿摇着哄着，可那小子却丝毫不给面子，仍是哇哇的哭。
三娘忙道：“怎么哭的这么厉害我瞧瞧。”
探头过来，见襁褓中有个皱巴巴的小婴儿，五官都皱在一起，也瞧不出长得像谁，三娘忍不住伸手点了点他的脸蛋，那扯着脖子哭嚎的小子忽的住了声睁开眼，一双黑葡萄一样的眼睛盯着三娘看。
常氏笑了：“这可是真是，我这哄了半天也不见有用，怎么三丫头一回来就不哭了，莫非这小子还没满月就会认人了。”
旁边的小舅也笑了：“三丫头打小就跟我投缘，我记得她出生那会儿我去瞧他，她一见我就咯咯的笑，想来我儿子也跟这丫头投缘，三丫头你来抱抱你表弟。”说着从常氏手里接过孩子就放到了三娘手里。
三娘哪抱过孩子啊，这么软绵绵脆弱的小生命，捧在手里，跟捧个炸弹差不多，一动也不敢动，额头冒出冷汗，小脸都吓得发白，忙跟常氏求救：“娘，娘……”
难得见这丫头如此，常氏好笑的接过孩子来：“我还当你这丫头天不怕地不怕呢，怎么抱个孩子就怕成这样了。”
三娘怕又让自己抱孩子，忙从小枣儿手里拿过盒子打开，把里头的玉牌拿了出来：“这玉牌在开元寺开了光，能趋吉避凶，长命百岁。”说着把玉牌小心的挂到婴儿脖子上，玉牌不大却玉质温润，最难得上头刻的一只卡通小老虎，憨态毕露，可爱非常，跟虎头虎脑的壮小子正搭配。
三娘不禁道：“可起了名儿？”
常氏：“大名是请葛先生起的，叫存志，常存志，小名儿是亲家公起的，说这小子生的虎头虎脑，还属虎，干脆就叫虎子好了。”
大龙猜的倒是不错，的确有一位王公贵族在开元寺。
薛长史进了后殿禅房见王爷手里拿着一方娟帕，微怔了怔，这娟帕一看就是女子之物，而自从北疆归来，王爷对女子便十分厌憎，这般拿着娟帕倒是头一遭。
薛长史进来，齐王方抬头：“青州的事儿如何了，阿聿说的可是实情？”
薛长史：“回王爷，确有其事，赵德已经招认是因看双合盛的买卖红火，故此起了讹诈之心，假充中毒告到了知府衙门，并摆出齐王府来，逼冯知府把双合盛一干人等拿到大牢，还要冯知府缉拿常记的东家。”
齐王：“不说是双合盛，怎么又出了个常记？”
薛长史：“王爷有所不知，这双合盛就是常记开的。”
齐王：“前些年咱们路过青州的时候，怎么不曾听过这个常记？”
薛长史：“这常记开的日子不长，也就三四年，可就这三四年的功夫就成了青州定州两地有名的大商号，常记的白饴糖都卖到了豫州山陕地区，生意红火非常。”
齐王：“我来开元寺的时候见东边依着一片枣树林有个村子，瞧着得有上百户人家，说是谁家的糖作坊，莫非就是常记？”
薛长史：“属下也瞧见了，不过听说定州这边是常记的分号，常记的总号在青州长平县葛家村呢。”
齐王：“阿聿的性子从不管这些闲事，不知这次为何帮了常记？”
薛长史：“属下听说世子爷前些年在青州曾被人绑架，后被冯渊之子冯越救出，想必是因此事欠了冯渊的人情。”
齐王：“你是说冯渊跟常记有干系？”
薛长史：“虽未听说有甚干系，但常记在青州的糖铺子的招牌却是冯渊亲笔所题，以冯渊的性子，应不会与生意人有什么牵连，可是此案却又明显护着常记，若非冯渊先一步把双合盛封了，只怕常记也得牵连进来，这看似公事公办，实际却是为了保住常记，莫非常记给了他大好处？”
齐王摇头：“冯渊虽秉性孤直，却是难得的清廉之官，断不会为了金银折节。”
薛长史：“这也是属下想不通的地方。”
齐王：“赵德呢？”
薛长史：“属下已命人押送回京，等回了王爷再行发落。”
齐王皱了皱眉：“还发落什么照着府里的规矩办？”
薛长史：“王爷，这赵德虽只是外庄的管事，却是万岁爷赐的，虽在王府当差，却仍算宫里的奴才，若照着府里的规矩只怕有些不妥，属下觉得倒不如远远的开发了，也免得再兴风作浪。”
齐王：“此事你瞧着办吧。”正说着小厮进来回道：“主子，刚奴才去问了旁边客室的小沙弥，刚是有一位十四五的姑娘，来开元寺是给玉牌开光的，因是头一次来的香客，也不知是何来历，但她手里那块玉牌小沙弥认得，是李记的东西。”
李记？齐王看了看手里的娟帕，吩咐一声：“去定州城。”
且不说齐王去定州城做什么，先说三娘马不停蹄一路赶回了葛家村，直接跑去了小舅哪儿，刚进院就听见嘹亮的婴儿啼哭声，听这大嗓门就知道是个壮小子。
外头洒扫的婆子瞧见三娘忙躬身：“三姑娘回来了。”
屋里的大娘二娘听见动静，忙跑了出来拉住三娘上下左右看了又看，三娘：“大姐二姐这么瞧着我做什么？”
大娘：“双合盛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让小舅瞒着家里不说，还自己一个人跑去了京城，那京里人生地不熟的要是有个闪失怎么好。”
二娘点点头：“就是就是，你这丫头胆子也太大了，要不是小果儿说秃噜嘴，我们这会儿还不知道呢。”
三娘：“不是我要瞒着家里，而是说了也无济于事，倒让你们平白跟着担心，再一个，咱们常记如今可不只一个双合盛，糖作坊才是咱常记的根基，若不瞒着任由双合盛的事情闹大，难免会人心惶惶，人心散了根基不稳，咱常记的麻烦就大了。”
大娘：“大姐知道你是怕爹娘担心，也顾虑常记，可你也该跟我和二娘透个话儿啊，大姐二姐虽没你的本事，好歹也能给你出出主意，总比你一人硬抗的强。”
二娘：“大姐说的是，你这丫头就是主意太大，以后要是再瞒着我跟大姐，看我们饶不饶你。”
三娘双手合十做求饶状：“以后一定告诉大姐二姐，这会儿能不能先让我进去瞧瞧咱们小表弟去。”
一说起这个，两人才放过她，姐仨走了进去，三娘见她娘怀里抱着个大红缎子的襁褓，正在哪儿摇着哄着，可那小子却丝毫不给面子，仍是哇哇的哭。
三娘忙道：“怎么哭的这么厉害我瞧瞧。”
探头过来，见襁褓中有个皱巴巴的小婴儿，五官都皱在一起，也瞧不出长得像谁，三娘忍不住伸手点了点他的脸蛋，那扯着脖子哭嚎的小子忽的住了声睁开眼，一双黑葡萄一样的眼睛盯着三娘看。
常氏笑了：“这可是真是，我这哄了半天也不见有用，怎么三丫头一回来就不哭了，莫非这小子还没满月就会认人了。”
旁边的小舅也笑了：“三丫头打小就跟我投缘，我记得她出生那会儿我去瞧他，她一见我就咯咯的笑，想来我儿子也跟这丫头投缘，三丫头你来抱抱你表弟。”说着从常氏手里接过孩子就放到了三娘手里。
三娘哪抱过孩子啊，这么软绵绵脆弱的小生命，捧在手里，跟捧个炸弹差不多，一动也不敢动，额头冒出冷汗，小脸都吓得发白，忙跟常氏求救：“娘，娘……”
难得见这丫头如此，常氏好笑的接过孩子来：“我还当你这丫头天不怕地不怕呢，怎么抱个孩子就怕成这样了。”
三娘怕又让自己抱孩子，忙从小枣儿手里拿过盒子打开，把里头的玉牌拿了出来：“这玉牌在开元寺开了光，能趋吉避凶，长命百岁。”说着把玉牌小心的挂到婴儿脖子上，玉牌不大却玉质温润，最难得上头刻的一只卡通小老虎，憨态毕露，可爱非常，跟虎头虎脑的壮小子正搭配。
三娘不禁道：“可起了名儿？”
常氏：“大名是请葛先生起的，叫存志，常存志，小名儿是亲家公起的，说这小子生的虎头虎脑，还属虎，干脆就叫虎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