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三章 近战的法师,新的魔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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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尘一边走一边皱着眉头思考着,不知不觉地,他的周身亮起金色的微光,《量子魔法导论》的推演工具,被他不知不觉中运用起来,开始重新推演自己掌握的所有魔法。
  他仅仅走出三步,就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这个时候,他才猛然想起,自己已经彻底失去了对冲体质,从所谓的天才变成了凡人。
  没有对冲体质,他就无法在识海深处,构建对冲抑制领域,这样一来,他无法直接在识海深处推演魔法了,刚刚进行了第一个步骤,就被法术位里喷涌出来的元素流冲击得脑仁生疼。他被迫停下来,这才想起自己似乎从来没有准备过正常法师改用的东西。
  曾经无比依仗对冲体质的他,没有水晶球,几乎从不用法杖,更不会没事抱一本魔导书走向战场,他固执地认为魔法就是魔咒本身,就是急冻速射流战斗施法,就是两手空空掌握天地万物,当然他也很喜欢这种两手空空掌握天地的感觉,感觉自己就像一小片世界中的上帝一样,他甚至固执又高傲地看不起那些装备着武器的魔法师,认为持剑法师是在模仿骑士,魔枪手是在偷懒,可是如今当他真正变成了一个正统的,从华夏源头继承来技艺的魔法师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手头上居然没有任何一件能用的东西。
  没有水晶球,他无法安装元素池,在没有对冲体质的元素抗性的前提下,他甚至没法对任何一个魔法进行推演试验。没有法杖,他无法瞬发高阶魔法,手里的地刺魔杖也只能发射地刺而已。没有魔导书,他甚至无法瞬发不同类型的魔法,每次切换元素,都必须准备几秒,这几秒中时间里他只有奥术飞弹一招可用。陡然之间,他感到自己简直如同裸奔一样,要不是不动霸体的感觉还在,他简直就是用魔法师脆弱的血肉之躯行走在危机四伏的地狱之中。
  他呆愣了一秒,心中满是最深沉的恐慌和苦涩,浑然不觉整支队伍都因为他的停顿而停下。在那一秒钟里,他想到了很多,他想到了水晶球和魔法书那复杂的制作工艺,在完全没有魔导生产线的风源大陆,根本不可能短时间制造完成,他可能需要几年甚至十几年的时间从零开始,一点一点收集材料,手工打造,而这种手工工艺,早已因为加布罗依尔魔导科技文明的过度发展而失传,也就是说他甚至没法得到这些魔法武器,没有这些,他甚至连新的魔法都不能获得。
  “缺少水晶球,不能推演魔法,缺少魔导书,不能储存常用魔法,缺少法杖,不能进行连续咏唱,缺少魔法剑,等等……”他一点一点清理着自己手头上的东西,想看看自己到底还能剩下些什么,可是当他想到魔法剑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了另外的东西。
  “缺少魔魔法剑,无法快速使用近战和防御魔法?这不可能,我有蚩尤万化术,随便一个魔咒都可以变成武器,武器?……”
  他闭上眼,金光一闪,进入识海迷城,将蚩尤万化术和华夏神魂的灵魂符文叫出来查询。
  蚩尤万化术,灵魂能力,将任何近战火着准备在较近距离使用的魔法转化成武器,魔法无限制,武器更无限制,无视一切准备时间,元素切换时间,施法后的硬直时间,只要还有一点玄力就可以无限释放,被幻化出来的武器可以无限变形,但是只能完成一套蚩尤武学套路,套路结束时武器消失,需要重新幻化。
  被幻化的魔法没有限制,哪怕是治疗魔法都可以幻化,幻化出来的武器是有限制的,只有当施法者自己认为那种武器存在,是可用的,才能幻化出来,也就是说不能幻化出施法者不知道的武器或者不认为是武器的东西,比如召唤生物或者亡灵生物,元素魂魄等。
  显然,水晶球不能算是武器,至少安装了元素池的水晶球不是武器,银尘知道这些,首先松了大板口起气,他至少认定魔导书是武器,当然火箭筒和导弹发射器也是。
  华夏神魂,终极灵魂能力,限定光属性附魔魔法,施法时间三秒,将全身的信仰与正义灌注到一件物品之中。给任何一个没有被元素侵染过的普通物体附魔,使之变成魔法师的武器或者工具,附魔之后,该物体持续存在十分钟,十分钟后自动损毁。
  被附魔的物品具备最高等级的光属性魔法,有着接近神器的威能,但是这个物品将只能变形一次,而且只能变成形状相近的物体。附魔时间一过,立刻碎裂损毁,碎片不会回到变形前的形态。
  银尘看着这些信息,眼睛亮了。
  他蹲下身子,从脚边捡起一颗鹅卵石。
  他说不清这颗鹅卵石为什么会出现在森林里,也没必要,他只知道这颗石头是接近圆形的,变成正圆形也没什么——
  他迈开腿,继续向前走,他身边的拜狱只觉得焦虑又迷糊,根本不知道银尘干嘛没事捡起一块石头。
  队伍再次前行了,而就在他们向前走出没有几步的时候,黑暗的森林猛然被照亮。
  仿佛灯泡一样的白亮光芒慢慢亮起又迅速熄灭,拜狱看着银尘手里那晶莹剔透的水晶球,眼睛都直了。
  似乎,自己这位兄弟变得比以前更厉害了?以前也没有听说过他能把石头变成水晶呀?这造物主的能力他是从哪里学来的?
  拜狱这样想着,不禁心里一松,看起来银尘似乎并没有失去力量,那么他也就用不着安慰了吧?拜狱知道自己安慰人的本事可不咋地。
  银尘兴奋地看着手里的水晶球,开始推演自己的魔法,他默默走着,手里的水晶球发出各种颜色的光芒,不时有一点点细小的火星或者冰屑从里面跳出来,洒落在湿漉漉的地面上。
  仅仅过了五分钟,银尘就失去了继续推演的兴趣。他随手将水晶球扔掉。水晶球落到满是落叶的仿佛地毯一样柔软的地面上,并没有碎,依然散发着明明灭灭的红蓝光芒,拜狱觉得稀奇又心疼,随口说了一句:“扔掉干嘛呀?好好的东西。”便弯腰去捡。
  “哎呦!”他被水晶球里蕴含着的光明能量烫了一下,赶紧缩回手:“这玩意不是水晶吗?怎么还是烫的?”
  “除了我以外所有人摸它都是烫的。”银尘不以为意:“行了,继续赶路吧!”
  “早知道蚩尤万化术这么恐怖,还推演个什么鸟法术!”银尘心里这句话盘旋着始终没有说出来,想要回到以前不可能了,可是以后的路,反而更宽了。
  近战法师加布罗依尔不是没有,只不过都是高大上的存在,最垃圾的一位都是使徒,传奇以下根本没有,而这些人使用的还是泰坦万化术,用的都是重刀巨剑之类的幻化武器,近战攻击更暴龙一样,充满着力量美。
  而蚩尤的万化术那真正是暴力美学,刀枪棍棒魔法书火箭筒导弹战车炮齐上阵,要多拉风有多拉风,现在的问题就是,“近战距离”的界定是什么,到底有多远?
  这个问题只能靠实践,得了蚩尤的传承之后,他连领域都没有了,只有用元素制造相应的场地才能启动领域,当然,那攻击力就是不开翻转都是王者级别的。他有一瞬间甚至恶意地想,要是当初对付贾圆圆的时候就有这样的手段,会不会十秒解决战斗?
  想到贾圆圆,就又想到了云无月,张萌萌,顿时没了得意的心情。“我身上背负的责任,可不仅仅是传承大道呀!”他哀叹一声,足下发力,朝着漆黑的深夜里奔跑而去。
  ……
  当东方亮起鱼肚白的时候,他们一行人终于到了森林的尽头。
  哪里就是一片空地,不仅没有树,还没有草,地面上满是圆球形状的怪石,一股浓郁的死气飘散过来,让全队的人都打了一个寒战。
  “停下!”银尘紧张地大叫道,他那低沉嘶哑的嗓音仿佛炮弹出膛一样响亮,不仅让金刀门的人猛然停住了,让明泉猛然打了个哆嗦,也让他们附近的人全部转过脸来。
  “嘿!小子!你怕了就赶紧回去吃奶吧!别再这里丢人现眼,大爷我正想安静一下!”很理所当然地,不和谐的声音从树林的另外一边响了起来,是穴蛇帮的人,他们在这里聚集着,大概有四十人左右,虽然修为并不高,可是人手够多,而且个个都是精通偷袭耍诈暗算对手的好手,明面上看,他们比此时的金刀门更加强大,只怕真正冲突起来银尘一行只能算是吃亏的一方。
  银尘朝那边忘了一眼,然后按住想要拔刀冲出去的拜狱,此时金刀门的人个个脸色不善,他们是正道,真正将修士的名节和实打实的修为战力视若生命般贵重的东西,和这些偷奸耍滑的魔道对立。平日里他们都一直在找魔道们的麻烦,哪里想过今日居然被魔道主动挑衅?不说拜狱,就连蒋力士也将手放在了大夏龙雀的刀柄上。
  “真是开了眼了,这世上还有什么不长眼的魔道,敢来挑衅我们金刀门的……以为自己是傀儡宗么?”蒋力士朝着穴蛇帮的那些人一拱手,动作假得难看,他皮笑肉不笑地说着,就看到那边的穴蛇帮里一阵微弱地骚动。
  “金刀门?呀呵?我大爷我好怕呀!”骚动很快地平息了,树林那边影影绰绰的人开始迅速变阵,为首的一个又高又壮的黑衣人到了四十人军势的最全面,一边摇着一把粉红色的扇子一边阴阳怪气地讽刺道,他阴森森地冷笑几声,接着便大放厥词:“听说你们金刀门最近混得很不错呀?是不是觉得天底下没人管得了你们了?告诉你们,呀不是我们穴蛇帮最近忙着江北的事情,没空管你们这些小门小派的,你们还不知道蹲哪里过野人的生活呢!识相的赶快给大爷滚!不然那恶暗真传的鬼斧术,可就真正呀落到你们头上了!你们这帮小崽子不会不知道枪克刀剑吧?啊?”那人说着,也不知道比划了个什么样的手势,瞬息之间,穴蛇帮的人都从袖子里喷出一把寒光闪闪的长柄战斧来,那长柄的构造和冯烈山曾经用过的击伤杜传昌的长枪几乎一模一样,就是将斧头的手柄换成了套管,平时可以缩在袖子里隐藏起来,而到了用的时候,直接用罡风推着从袖子里弹射出来,只要随意挥动一下袖子就能阴人。
  “哼!”蒋力士不屑地冷哼一声:“世道变了,什么乱七八糟的鸟魔道都敢骑到我们头上来了。”他满不在乎地看着装给着清一色下品灵器的穴蛇帮,将将大夏龙雀抽出来一小半,那珍品光器的闪光一下子几乎将一小片树林都照亮了:“恶暗雷刀术可在我们手上呢……”他的脑子中装过这样的念头,正准备张口说话,却顶到银尘的声音很缓慢,很“忧伤”地响起来。
  “秘境凶险,生死难料,那些乱七八糟没什么实力的门派,只怕根本不用和有背景的大门派争夺什么,就被秘境本身的危险弄得全军覆没了。”
  “你什么意思?”拜狱抢在其他人做出任何反应之前,猛然转过身问银尘,他那光溜溜的脑袋上,皮肤一阵发紧,了解银尘的他,当然知道这位自称魔法师的白银少年,究竟有多少让人无法招架的险恶手段。
  他有时候真怀疑,银尘在他那个永远也回不去的故乡里,是不是一个真正的魔道呢?毕竟他作战的手段,比起这个世界上大多数魔道更加变化无常,凶险难测。
  “就是字面的意思,你不会听不懂中原话吧?”银尘灰常无辜地说道,他的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浮现出了一颗血红色的水晶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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