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大河向东篇 清白在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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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机场出口,他们遇到了蓝庭,以及来接他的夫人和女儿。
  那样猝不及防的相遇了,向冬整个人都僵住,要不是有楚江河在后面支撑,她大概就倒在地上。
  那个温柔如水超有气质的女人就是她的亲妈,跟她想象的一模一样,她看着蓝庭的时候眼睛发光,那姿态就跟少女见到了自己的情郎。
  她身边的那个女孩身材高挑容貌俏丽,气质和长相都她母亲很像。
  她看到楚江河后眼睛一亮,立刻走过来打招呼,“楚大哥,你也出国了?”
  楚江河面对别的女人一贯的冷漠,他淡淡的嗯了一声,然后跟蓝庭和海蓝打招呼,“蓝先生蓝太太,你们好。”
  大概是夫妻做久了,蓝庭和海蓝的面部表情很统一,连笑容都有些相似,蓝庭和海蓝在看到向冬的样子都显得有些惊讶,然后便对楚江河颔首,“大河,真没想到在这里巧遇你,前段时间还跟你二叔聊到你。”
  楚江河的二叔和蓝庭也是好友,经常在一起品茶钓鱼下棋。
  楚江河本就是个冷性子的人,更何况他知道面对他们幸福的一家向冬心里肯定不好受,他就对他们说:“那我先告辞了。”
  “楚大哥,这位是?”
  蓝家小姐蓝溪把目光落在向冬身上,目光挑剔又满怀敌意。
  向冬这个时候已经从刚才的震惊里清醒过来,迎上蓝溪的目光,她立刻就知道自己的这个妹妹对楚江河有意思。
  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时的感受。
  忽然,她的手一紧,楚江河握的更加用力,她听到他对蓝溪说:“我的未婚妻。”
  “未婚妻?”蓝溪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看着向冬。
  海蓝眉头皱了皱,看着向冬的目光闪过几分不悦,“江河,怎么以前都没听你二叔说?”
  楚江河更冷漠了,“二叔不知道,告辞。”
  说完,他拉起向冬就走。
  自始至终,向冬没有说一句话,目光却一直在他们一家三口的脸上流连,有种一言难尽的意味。
  蓝溪抱住了他的胳膊摇晃,“爸爸,这是怎么回事?您上次不是跟楚叔叔都提了吗?他怎么就有未婚妻了?”
  蓝庭拍拍女儿的小手,“你楚叔叔是江河的二叔,也管不了他许多。既然他有未婚妻了那你就不要再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好男孩有的是。”
  “不,我就要他,放眼整个海城,你还能找出比他更优秀的男人吗?妈,你也说话呀。”
  海蓝看着女儿秀丽的小脸儿,笑着去鼓励她,“我倒是觉得他没结婚你就有机会,而且那个女人来历不清不楚的,连楚二都不知道,还不知道是个什么货色。溪儿你别急,总有机会的。”
  蓝溪放开爸爸去抱住了妈妈,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妈,你真好。”
  蓝庭却皱起眉头,“海蓝,你说什么呢。”
  “我说的不对吗?我们家溪儿有模样有模样要才华有才华,这么年轻已经是大作家,哪里配不上楚江河?”
  蓝庭头疼,他一向不善于跟自己的妻子辩驳,只好选择了沉默。
  在车上,向冬一直闷头不语。
  楚江河知道她心里不痛快,想要逗她开心可是他又不是个会说话的人,第一次认识到他跟向冬说的亨利的那种幽默的差距。
  半天,他才吭哧出一句,‘你不必在意他们。’
  向冬知道他的意思,她靠在他怀里把玩着他的手指说:“我没在意,就是有点突然。我想过很多种跟他们相见的方式,却没有想到是这种。”
  “其实哪种都一样,总归是一笑而过。”
  她忽然仰起头看着他笑,“才不是,我发现了一个秘密。”
  “什么?”
  “蓝溪她喜欢你。”
  楚江河立刻否定,“不可能,我大她有十岁了。”
  “那你也大我八岁,你倒是没有老牛吃嫩草的自觉。”
  “你跟她怎么能一样?”
  “不一样呀。”听了他的话,向冬勾起了嘴角,他的这话让她的心比喝了蜂蜜还要甜。
  “你别胡思乱想。”
  “我没呢,我这是给你提个醒,你这个大猪蹄子。”
  楚江河无语,反正女人想的总是比他繁杂,他的脑子跟不上她那些稀奇古怪的思路。
  他们这次回来的时间还真对,刚好是明玥研发的香水面市的时间,这次他们的发布会搞的别开生面,代言就是明玥,而发布会就是一场婚礼。
  沈良夜跟明玥已经有了俩个孩子,他们复婚后本来他要给她一场婚礼的,可明玥却觉得那段时间事情发生的太多,而且她也有阴影就给拒绝了。
  本来这是俩个人的事儿也没什么,可偏偏有家不长眼的媒体出来说什么俩个人的婚姻其实是个大阴谋,明玥是个赝品,所以沈良夜连承认她都懒得,婚礼也不给她一个。
  看着这则消息沈良夜真是火大了,他要给明玥一个特别的婚礼,就是对那些说三道四的人实力打脸。
  他们的婚礼还是请了郁晨这个大导演,本来想要在忙完一段工作去度假的郁导成了婚礼策划专业户,出力还不说,最可气的是要经受他们的甜蜜暴击,就不能给单身狗一条活路了吗?
  这场婚礼的地点是在创合集团旗下的海景广场,也就是桥隆湾那里。那个地方是不好的记忆,但他们有信心可以用甜蜜把替换。
  蓝天碧海花田骄阳,还有不时跃出海面的海豚来给他们表演助兴。
  明玥开发的“芳菲倾世”香水装在造型古雅的珐琅琉璃瓶里,作为来往宾客的谢礼。
  他们的伴郎团伴娘团阵容强大,也不管结婚了没有,晏名扬白景誉都是,现在就等着楚江河到。
  他和向冬一下车就跟给拉走去换衣服,男人是黑西装女人是白色礼服裙,因为楚江河提前跟明玥说了向冬的情况,明玥给她准备的小礼服是有领子和袖子的蕾丝裙。
  向冬没想到一下飞机就有这么大的惊喜,她和明玥曾经住在一起一段时间,俩个人感情不错,她也很喜欢明玥。
  明玥出事的时候她还在海城,当时也非常伤心,却没想到会发生奇迹,她人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中间发生的事被楚江河三言两语寡淡无味的说出来,她也能感受到其中的曲折,所以遇到他们的婚礼向冬是从心里高兴。
  沈良夜穿着一身白色礼服站在用九千九百九十九多玫瑰扎成的拱门下,隔着不太远还有咬着玫瑰花的海豚不时的探出头来,真是又萌又帅,郁晨这婚礼策划绝了。
  那边,新娘也来了,这次她可没有跟沈良夜分开,俩个人一同到这里来,只是分开站位而已。
  向冬被推到明玥身后,她对她温柔一笑,而身边的蓝心柔则拉住了她,“我们都等你好久了。”
  向冬脸一红,“心柔姐。”
  “还有我,叶子菱。”
  向冬看着头发齐肩扎成小马尾的女人差点没认出来,“叶警官,你变漂亮了。”
  叶子菱虽然留着马尾,可因为头发全拢起来更显出了脸上五官的深邃和硬朗,有一种从女性身上表现出来的帅气,虽然她身上也是礼服裙子,但仍然有那种一眼就能把女人掰弯的强大气场。
  叶子菱穿平底鞋,但也比向冬高,她摸摸她的头发,“欢迎你回来。”
  新娘子明玥穿着一件宛如星空的婚纱,渐变的蓝色纱上亮晶晶的,脖子上的月亮形钻石项梁更是抢眼。
  她抱住了向冬,笑着说:“要是大河再没法子把你追回来,他都要出家去当和尚了。”
  向冬的脸更红了,原来她们都知道自己和楚江河的事。
  本来,这些朋友关系都是她担心的问题。当年她们都对她那么好,可她却是个骗子小偷,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对他们解释。可楚江河却替她解决了所有的问题,她不需要担心就可以收获她们的友情。她们对自己,就像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
  这个时候,婚礼开始了,卫奇再次担当司仪,不过这次他有个新搭档,创合的运营总裁贺峻。
  贺峻和宋凝宋医生已经结婚了,而且是奉子成婚,孩子已经五个多月。现在宋凝正在贵宾席上看着自己的老公,眼睛里全是星星。
  沈良夜早就等的心痒,好容易等卫奇说出新郎去迎接新娘,这才走过去从他那位科学怪人老岳父的手里接过了明玥的手。
  俩个人站在舞台中央,一对儿女伴在左右,戒指竟然是他们养的狗狗给从花篮里叼出来送上。
  这个戏剧性的表演赢得了一片应声,狗子还懵懵的,想着快点回家啃骨头。
  半月大叔没有来,它毕竟老了点,又怕给人群吓到,就在家里看家。
  整个婚姻热烈欢乐,不同于晏名扬的婚礼后来还来个煽情,这个完全给郁晨拍成了大型广告片。
  当然,这也是明玥的意思,省了好上千万的广告费,还免费用了郁晨大导演一次,这么划算的买卖,作为“明月夜”集团的老板娘,她当然是能省则省。
  婚礼后的聚餐,这帮哥哥们绷了好久装男神,现在形象完全没了,一个劲儿的灌酒。
  不过奇怪的是他们不惯新郎沈良夜,反而灌刚回国的伴郎团成员楚江河。
  原因是因为明玥在扔捧花的时候,这捧花被一群人中最高的楚江河接住。
  精彩的还在后头,楚江河当场把花就送给了向冬,这就等于当众宣布了他和她的关系。
  所以,大家都觉得他是下一个当新郎的,为了不耽误沈良夜入洞房,这酒他必须喝。
  等晚上回到家,他已经醉了。
  向冬搀扶着他,在佣方钢的帮助下把他给送到了二楼卧室。
  别墅的佣人都是提前打好招呼的,对向冬没有一丝陌生和好奇,完全把她当成了女主人看待。
  见楚江河躺下,方钢对向冬说:“嫂子,boss这个人很少醉酒,这是我见多的第一次,也不知道他会是个什么样儿,明天你跟兄弟们现场直播一下,我们心里也好有个底。”
  向冬那是人精,立刻挑起眉,“看他笑话?”
  方钢擦了一把其实并不存在的冷汗,“那哪里能,就是好奇,好奇而已。”
  向冬把人给送走了,转身去给楚江河脱鞋。
  可是她却没想到,楚江河忽然坐了起来,直直的看着她,目光看起来很清明。
  向冬吓了一大跳,“不是说你喝醉了吗?装的呀。”
  “饿。”他看着她,忽然一瘪嘴,像是要哭出来。
  可把向冬给吓得呀,这一向最冷漠不苟言笑的大男人忽然卖萌,怪渗人的。
  “饿,要吃好吃的。”他眼睛眨巴眨巴的,看样子再不给他吃就要哭出来。
  向冬想他光喝酒也没吃什么好吃的,就对他说:“那你等着,我去厨房给你找点吃的。”
  向冬作为海鸥的身份时曾住在这里,自然是熟门熟路。
  “不。”他拉住了她的衣袖。
  向冬真要崩溃了,“祖宗呀,你问什么不?你别逗我了。”
  不管咋说,反正人家不放手。
  向冬没法子,只好带着他去了厨房。
  他都这么多天没来家,厨房里除了新鲜的蔬菜没有现成的。
  向冬对他摇摇头,“没有。”
  “饿。”
  “那你吃什么?我们自己做?”
  “嗯。”
  向冬会画画弹钢琴插花,可是她不会做饭。
  “可是我不会呀,怎么办?”
  “饿。”酒醉后的楚江河好像就会这么个字,翻来覆去的说。
  “那我们怎么办?”
  “你做。”
  “切,就会支使人,那我做了你可不准不吃。”
  楚江河眼巴巴的看着她,近190的汉子委屈的不行。
  她没法子,看着那些食材想了想,就拿出两颗蛋和一瓶牛奶。
  鸡蛋磕在碗里打散加上一点牛奶再放上糖,用保鲜膜盖住后就放在微波炉里。
  她忘了这是哪里看到的做法了,好不好吃她不负责的。
  楚江河在等待的过程中不吵不闹,眼巴巴的看着她。
  向冬都给他看的不好意思了,真想站起来去给他做一碗色香味俱全的面,而不是用这种他不会吃的甜食敷衍他。
  对,他不吃甜食,而且是一口都不吃。
  向冬这样做,多少有点戏弄他的意思,谁让他喝醉了闹腾的。
  鸡蛋羹很快就做好了,她端出来后觉得卖相不错,跟布丁有一拼了。
  去拿了勺子,她亲手挖了一口吹了吹,送到楚江河唇边,“来,张嘴。”
  楚江河一直在注意着她的动作,听到张嘴便张开了嘴巴。
  鸡蛋羹是连婴儿都能吃的食物,所以他几乎没咀嚼,就咽下去。
  她皱起眉头,“你慢点吃,不烫吗?”
  “还要。”
  这醉了醉了,说话也简洁,就跟她第一次跟他见面时候似的。
  她又挖了一块,吹了吹,送到他唇边。
  他又大口吞下去,还舔舔唇,意犹未尽。
  她都怀疑了,自己做的就那么好吃吗?
  她挖了一小块,先小心翼翼的用舌头舔了舔,牛奶味浓郁,甜甜的,有点腻。
  虽然不难听,但她不觉得不爱甜食的楚江河喜欢吃。
  见她自己吃不喂他,楚江河瞪大了眼睛,显然很不高兴。
  “饿。”
  向冬捏捏他的脸,“行了,给你吃。”
  说着,她把碗推到了他面前,还把勺子往他手里塞。
  他不接,还傲娇的撅起嘴巴,“喂。”
  她气的想要揍他,“破事儿真多,喝醉了你就把自己当婴儿了。”
  婴儿?向冬忽然瞪大了眼睛,脸贴上去瞅着他,一个三十多的老男人,长得还这么好看,卖萌耍贱当婴儿,哈哈哈。
  楚江河似乎眼里只有吃的,张嘴就咬了她的唇一口。
  她刚要喊疼,却感觉到他用舌头舔了一圈儿,顿时酥酥麻麻起来。
  “你干什么?”她的声音不自觉的媚软起来。
  他却咧嘴笑,露出雪白的牙齿,“甜。”
  向冬都愣住了,她虽然见过楚江河笑,但大多是勾起嘴角浅浅的笑,要不就是冷笑,这样跟个孩子似的开怀还是第一次看到。
  她按住他的脖子和他额头相贴,“楚江河,你笑起来真好看,以后要多多笑,知道吗?”
  他的回答是把勺子塞到她手里,“喂我。”
  妈呀,这话听着咋那么霸王,向冬给了他一个白眼,一勺一勺很快就把一碗牛奶鸡蛋羹给喂完了。
  她还负责的给他擦了擦嘴巴,顺便把蜂蜜水给他喂下去,“饱了吗?”
  “嗯。”
  “那我们回去睡觉吧?”
  本来还没洗澡,但向冬觉得要给他臭着,要是真伺候他大爷洗完澡,她估计就要挂了。
  楚江河牵着她的手,把她往卧室里带。
  他这样,看着又不像酒醉。
  到了房间里,他豪放的把自己的衣服都扒光了,然后钻到被子里。
  见向冬还在那站着,他不由的皱起眉头,“睡觉。”
  向冬心说色狼本性又露出来了,但是她实在不想要,坐了那么长时间的飞机都没休息,现在她只想睡觉。
  脱了衣服她去拿睡衣,却给一直闭着眼睛的人一把扯到被窝里。
  “不准穿衣服。”
  “楚江河,你别给我耍酒疯。”
  在她以为他要做什么的时候,一个毛茸茸的大脑袋钻到她怀里,抱住了她的腰。
  她惊呼,“楚江河,不要了。”
  他的大手在她腰间拍了拍,“睡觉。”
  这下换成她尴尬了,竟然是真的睡觉。
  只是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姿势,他们俩个在一起都是她枕着他的胳膊被他抱住,像这样的姿势,倒是好像他在寻求安慰温暖一样。
  向冬叹了口气,原来这个人喝醉了就跟个小孩一样,想要关怀和温暖。
  哪怕是不爱吃的甜食,只要有人给做有人喂,他都会吃光。
  向冬心里涌起一股子浓浓的心疼,想起他幼年就失去了父母,虽然他从来不说,但是心里一定很怀念他们的。
  第二天,难得楚江河比向冬起来的晚。
  他按着额头坐起来,一低头看到自己脖子下面有个红印子。
  他心头一阵甜蜜,伸手去摸了又摸。
  向冬从外面走进来,她身上穿着一身运动服,头发绑成了马尾,随着她的动作俏皮的晃动。
  他伸开双臂,她忙走过去抱住他。
  “早。”他的声音有刚起床的沙哑,很动人。
  “早。”向冬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楚大宝宝,快起床了。”
  他不放她,“昨晚有人偷袭我。”
  向冬夸张的说:“啊呀这还得了,看看你的清白还在不在?”
  楚江河给她看脖子,“不在了。”
  “那怎么办呀,不清白我可不要你。”
  楚江河一个用力就把她给压在身下,“想退货,没门儿。”
  他去搔她的痒,向冬滚来滚去的躲避,俩个人闹成了一团。
  大清早这个时间点儿还是在床上男人还没有穿衣服,是要……着火的。
  楚江河的眸子越发的深暗,他挺了挺腰,“怕吗?”
  向冬眨巴着眼睛装出害怕的样子,“好怕好怕。”
  他给她勾的不行,低头就要亲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佣人在外面敲门,“先生,楚二先生和太太过来了,在楼下客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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