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 医见衷情篇 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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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心里定了一点,她其实一直怕法庭上对方律师问她的那些过去,却没有想到她的律师告诉她放松,不会有什么意外。
  一个多小时的庭审下来,果然没有什么让她难堪的,更重要的是那位总裁竟然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就是性侵犯未遂。
  一审下来,判处对方监禁一年,也就是说韩星绚终于获得了她的胜利。
  这个结果她压根没想到,开始对他控诉只是想让这些有钱人知道不是每个女孩都任由他们玩弄的,可现在的结果真的出乎她的意料。
  当然她也知道,徐盏为什么让她休学跟着他,要是她还呆在这里,估计对方也不会让自己好过。
  庭审结束后的当天晚上,她就跟着徐盏去了澳洲。
  他们走的很突然,她什么都没准备好,但徐盏说不用准备,他会让人替她把一切办好。
  韩星绚并不知道,为了这个案子,徐盏也赌上了自己的前途,他现在至少有两年,不能出现在犯罪心理学术界。
  他们在澳洲的一个农庄住下,这里的生活节奏很舒缓,天天看人给奶牛挤奶,韩星绚几天就学上手了。
  徐盏在写书,他需要一个相对安静的环境,说韩星绚这个助理,其实不怎么合格。
  她除了每天穿着花裙子带着头巾出去疯不太干别的,有时候饭菜还要徐盏来做,还美其名曰要徐教授劳逸结合。
  徐盏也是拿她没有法子,她人美嘴甜总能在外面糊弄到新鲜的奶酪刚采摘下的水果还有免费牛肉,天天把厨房的冰箱塞得满满的。
  澳洲华人也多,没几天她也交到了自己的朋友。
  她交往的人是一对四十多岁的华人夫妻,他们从香港移民过来,现在孩子上高中,丈夫是建筑师,妻子则在家里全职当主妇。
  俩个人最初的熟识是因为主妇请韩星绚吃了她炸的麻花,韩星绚就想着回请人家,菲让徐盏做点有特色的食品。
  徐盏的厨艺她是见识了,她也知道其实他的父亲曾是国宴级的厨师,所以做点小吃真是小菜一碟。
  徐盏放下手里的笔,摘下眼镜闭上眼睛休息,“你想要吃什么?”
  韩星绚狗腿的给他按摩肩膀,“臭豆腐?”
  “滚!”徐盏指了指门口。
  韩星绚趴在他肩膀上,嘟着嘴巴说:“好好,我说错了,那吃什么?其实我有好多好吃的,说出来怕你打我。”
  “说来听听。”
  “红丸子,白丸子,熘丸子,炸丸子,三鲜丸子,四喜丸子,献丸子……”
  “你给我打住,这是要说相声吗?”
  这几天韩星绚迷上了国内一个相声比赛,天天看,笑的傻乎乎。
  韩星绚趴在他耳边,声音很低沉的说:“其实我就是想吃肉了。”
  “你不是天天吃牛肉吗?”
  “我想吃猪肉,求求你,带我去超市吧,我想要吃火锅……”
  她把下巴放在他肩头,红唇几乎碰到了他的下巴。
  徐盏真是信了那句英雄难过美人关的话,他心冷至此,却也无法拒绝。
  他抓住她的手,想要她离自己远一点,谁知道韩星绚怕他拒绝,直接坐在了他大腿上。
  她都成习惯了,徐盏好像变成了她的所有物,只要她在家就不能好好坐着,不是抱着他就是腻着他。
  徐盏明白她这是怕被抛弃心理,她始终还是处在康复期。
  双手缠在他脖子上,她嘟着嘴巴娇滴滴的说:“好不好,徐教授?”
  徐盏捏了捏她的鼻子,“下去坐好。”
  她拒绝,跟只小猫一样蜷缩在他胸口,“我不。”
  徐盏拍她的屁股,“下去,你很重。”
  “我没有,才几公斤而已,比你那个臭猫轻多了。”
  臭猫是一直灰色折耳猫,是这房子的主人跟房子一起租给他们的,虽然这猫有个高大上的名字叫KK,可是因为它太爱黏着徐盏了,甚至跑到他被窝去睡,搞的韩星绚整天跟它吃醋,所以就叫它臭猫。
  现在臭猫还老实的趴在沙发上,听到她提到自己,就睁开眼睛懒洋洋的看了她一眼,随后无聊的闭上了眼睛。
  韩星绚紧张的看着,生怕它跑过来争宠。
  徐盏注意着这些小细节,真是败给了她,捏了捏她的腿,他轻声说:“好,下午不写了,带你去超市,你去换衣服。”
  她的眼睛立刻亮起来,就像星光碎在了里面,她亲了徐盏一口,“谢谢徐……教授。”
  徐盏皱皱眉,总觉得她的教授叫的别有深意。
  俩个人去城里的中餐厅吃了火锅,还从餐馆里打包了几盒老板自己做的点心回去送人。
  韩星绚发现她特别喜欢看徐盏跟人说话的样子,斯文缓慢,特别的赏心悦目。
  很无耻的,她眯着眼睛想,这个男人是她的,即便她不配,也要这样扒着他,直到他厌恶自己为止。
  俩个人直到黑天才回去,韩星绚先下车给人送了东西,回来的时候还端着一碗饺子。
  原来女主人在家包饺子,她是香港人,做这种北方人的食品特别可笑,看着像豆包。
  徐盏摇摇头,“改天我们包了你请人家来家里吃饭。”
  “可以吗?”
  他点点头,“当然可以。”
  韩星绚又扑过去,在他脸上啃了一口。
  徐盏擦了擦口水,无奈的皱起眉头。
  蓝心柔跟人约了周日,一大早就围在徐盏身边说要给他打下手。
  从中餐厅买了葱和姜,徐盏把牛肉放进料理机里打成肉馅,又放了葱姜,做成了牛肉馅,又用温乎水和了面。
  韩星绚着迷的看着他的动作,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针织衫,袖子拉起来,刚洗过的头发柔软的覆在额头上,一点都不像个32岁的男人,反而像个22岁的研究生。
  韩星绚想,要是当时跟他在一所大学里,一定不要命也要追到他。
  “过来,帮我把酱油递过来。”
  韩星绚蹭到他身边,忽然又抱住了他的腰。
  真暖,蹭着他的身体,她沉醉的闭上了眼睛。
  徐盏皱了皱眉,难道她还是把自己当成了她的药?
  不过他很快释然,既然她喜欢那就一辈子给她抱。
  这次,她不老实,手指玩他的腰带。
  徐盏本来已经适应了她天天拿他当人肉靠垫,虽然有冲动,但能克制。可是这次她实在有点过了,这样的暧昧,他的身体热起来。
  按住她的手,他用力捏了捏,“别乱动。”
  韩星绚玩心大起,她故意在他手里扭动,“为什么?徐教授不淡定了吗?”
  他忽然抓起她的手咬了一下,在她的惊呼声中转个身把人抱起来。
  他提着她的身体用力压了压,漆黑的眼睛带着警告的意味,“韩星绚,你再闹试试?”
  大概他眼睛太吓人了,韩星绚一下没了勇气,她跟小耗子一样溜走,捧着手说他小气。
  徐盏低头看着自己的裤子,小气?难道拉出来给她随便玩是大方?
  邻居夫妇来了,他们还带来一位年轻的小姐,是主妇的妹妹。
  主妇有些歉意,“我妹妹听说要吃饺子就来了,给你们添麻烦了。”
  韩星绚摇摇头,“没事,人多热闹。”
  徐盏包饺子,大家都一起帮忙,主妇这才学到了正宗的北方饺子怎么包。
  她的妹妹却围着徐盏,说是学包饺子,但是韩星绚觉得她想要被徐盏包。
  这女孩不过是二十二三岁的样子,也是在念大学,可能是牛肉牛奶喝多了,上围非常丰满,每次凑过去的时候,几乎要贴在了徐盏手臂上。
  更气人的是徐盏一点都不懂拒绝,跟她谈笑风生。
  这顿饭别人都是尽兴而归,主妇还约了下次要出去野餐。
  妹妹眼睛里都快要冒粉色泡泡了,仰头看着徐盏,就怕他不答应。
  韩星绚忍着气把人送走后,关上门就摔盆子摔碗。
  她弄的动静特别大,吓得KK都不敢呆在沙发上。跑到阳台自己的窝那里逃避。
  本着是为了给她挣面子才请客的立场,徐盏做饭她洗碗,客人一走徐盏就回了书房。
  门一关,她那些小把戏都看不到。
  韩星绚越想越憋屈,觉得徐盏对她没有一个外人好,再想想俩个人凑在一起包饺子的样子,她的都都要炸了。
  她用力摔了俩个碗,这次终于有了效果,徐盏飞奔到厨房,“怎么了?”
  韩星绚蹲下收拾地上的碎片,“把碗给摔碎了。”
  徐盏蹙蹙眉,一边挽起衣袖一边说:“你出去,我来收拾。”
  “不用,我又不是娇滴滴的大小姐,这点事还是能……啊,好疼。”
  她的手指被瓷片割破了,口子还挺深,顿时就流了血。
  徐盏立刻蹲下,捏住了她的手指,“怎么这么不小心?”
  她被迫跟着他一起站起来,去水流下冲洗。
  他这个人,人家电视里演的不应该是低头把血给吮到嘴里吗?
  徐盏用力捏着她的伤口,捏的很疼,而且冰冷的水流冲到上面还是很疼。
  “疼,你轻点儿。”本来心里就不舒服,现在更有借口,她的眼睛立刻陇上了一层水雾。
  徐盏却半点不怜惜,“你忍着点,把血挤出来就好了。”
  她把手往回扯 ,“我自己来就行了,我跟你有仇吗?要弄死我?”
  他无奈的看着她,“那你自己冲洗,我去找创可贴。”
  说完,他转身走了。
  韩星绚看着他的背影,气的直咬牙。傻瓜呀,还教授,教授不知道女孩子说的不要就是要吗?
  她用纸巾胡乱擦了擦就往屋里走,刚好撞到了徐盏。
  他手里拿着创可贴,一把拉住她。
  “过来,给你贴上。”
  韩星绚撅着嘴巴拒绝,“不要。”
  徐盏瞪了眼,“乖,别任性。”
  “我不要你管,你管我干嘛呀,去管你的小妹妹吧,对外人都比对我好。”
  她叽叽咕咕说了一大堆,徐盏也没听明白,他不耐烦的拉起她的手,把创可贴给贴好。
  韩星绚嫌弃的看着,“你轻点,你弄疼我了,你……”
  他忽然用力捏住了她的手腕,“你再闹信不信我收拾你?”
  韩星绚眼里含着泪,却偏偏咬着唇笑,“想收拾我很久了吧?现在小美人上门就看我不顺眼了吧?徐盏,来呀,今天要是你不收拾姐姐我,你就不是个男人!”
  徐盏眼睛里涌动着黑火,他咬着牙冷笑,“那好,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真的男人!”
  徐盏把韩星绚的手绑起来,扔到了房间的床上。
  韩星绚故意伸长小脚去蹬他的大腿,“原来徐教授喜欢这样玩儿。”
  徐盏冷笑,因为一直睨着她看,笑容看起来很邪气。
  他松着衬衣的领子出去,韩星绚的呼吸有些粗重,在她以为他是去洗澡的时候,他已经进来,怀里抱着猫咪KK。
  韩星绚尖叫,“你快把它给弄出去。”
  她不喜欢小宠物,但也没到怕的程度,但这只臭猫不知道怎么就挑动了她的神经,让她觉得非常不舒服。
  徐盏把猫放在她肚子上,“你今天不乖不听话,就让KK 陪着你睡吧。”
  韩星绚还挺硬气,她大声谩骂,“徐盏,你这个王八蛋,把这只死猫拿开,讨厌,啊,快拿开。”
  她讨厌KK,但KK也不见得喜欢她,在她肚子上踩了两下就跳下里,跑到徐盏裤腿儿边蹭着,喵喵叫着讨好。
  徐盏把它拎起来又扔到韩星绚肚子上,“去,陪着她睡觉。”
  KK 被逼无奈,只好在韩星绚肚子上踩呀踩,终于踩出了一个自己喜欢的小窝窝,这才趴下,把自己的身体团起来。
  要死了,这只臭猫!
  “徐盏,你快点把它拿走,你算什么男人,用一只猫来对付我。”
  “用一只猫就能对付你,我还出手干嘛?好好跟KK 相处,别欺负它。”
  说完,他走出去关上门,把空间留给了韩星绚和猫咪。
  猫咪眯着眼睛看了看她,然后揣着小手儿继续睡觉,那委屈的样子仿佛在说我都忍了你你一二九忍忍吧。
  韩星绚崩溃,“徐盏,你个死人头,把猫弄走。”
  她因为被绑着,没法用手去抱猫,只好拼命的晃动身体,想要把KK 给晃动下来。
  KK睁开眼睛,很不理解的看着她,它不就是要睡个觉吗?干嘛反应这么大。
  KK从她肚子上跳下来,在韩星绚以为安全的时候,跳到了她的肚子以上,脖子以下,就在最柔肉最多的中间,委委屈屈蜷缩下它毛茸茸的身体,眼一闭,又念佛去了。
  它的头几乎贴在韩星绚的脖子上,呼出的气息温度很高,明明是洗的喷香只吃高级猫粮的一只猫,可她总觉得这猫呼出的气都有一股死老鼠的味道,腥臭无比。
  它的毛就像带着钢针,细细密密的扎进她的皮肤了,让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那种感觉无法言明,只觉得整个人都暴躁的很,头皮一阵阵的发热,要爆炸。
  她崩溃大哭,这次不是求也不是骂,就是哭。
  其实徐盏一直站在门口,刚才听到她一直在骂他嘴上还勾着笑,等听到了韩星绚的哭声他笑不出来了。
  是不是做的有点过了?他问自己。
  根据这些天的观察,他发现韩星绚其实是怕毛茸茸的东西,但又不承认,所以就用各种嫌弃来掩盖自己的害怕,今天不过是对她略施薄惩,却没有想到真怕成这一样。
  他忙打开门进去,一看那画面也气到了,伸手就把KK 扒拉下来扔到地上。
  KK 被摔疼了,猫表示很无辜,我到底招谁惹谁了。
  它溜出去,决定不再陪着无聊的人类玩耍。
  徐盏给她解开,然后把人抱在怀里,拍着她的后背去安慰。
  “对不起,我把猫给扔了,不哭,乖不哭。”
  她捶打着他的胸口,“你滚出去,我不要看到你,你这个坏人。”
  “那么怕猫?那以前怎么不跟我说?”
  “不怕不怕就是讨厌,讨厌你,你跟在那个死猫一起滚。”她哭着,眼泪鼻子全都抹到了他的衬衣上。
  徐盏这才知道真的玩大了,这些日子她快乐的像只小鸟,愁容都没一个,可今晚自己却频频惹她生气,还崩溃大哭。
  他不知道该怎么哄她,只好一直说对不起,最后还问她要怎么做她才能不哭。
  现在的徐盏完全乱了,他觉得自己对付人心的那一套没有能对付了韩星绚的招儿。
  韩星绚指着门说:“你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他踌躇着站起来,“那我出去,你别哭了。”
  滚!
  徐盏真的出去了,还贴心的带上了门。
  韩星绚真的想死!
  他怎么就这样呢?还是什么心理专家,就是个江湖骗子,难道看不出她在口是心非吗?
  她气的捶床,想着明天就收拾东西回国算了,她再也不要跟徐盏在一起接受他的可怜。
  这么想着,她还真爬起来,去收拾东西。
  当她拎着箱子出去的时候,徐盏正站在客厅里。
  他看到她拎着箱子吃了一惊,“你要干什么?”
  “我要离开这里,给你和你的猫,还要你新认识的小妹妹让出地方。”
  徐盏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腕,“你能不能别闹了,我为我刚才的事情道歉,但你也不能胡搅蛮缠把子虚乌有的事搅合在一起。”
  她冷笑,“什么是子虚乌有?我读书少学历浅不懂徐教授你给我解释解释?”
  “你……”徐盏有一种无力感,他没法跟一个撒泼的女人讲道理,只能放低身段柔声说:“回去睡觉,别闹了。”
  他越是这样说,韩星绚越是生气,感情把她当成了无理取闹。
  也就是说,这一晚上,他都觉得她在没事找事吗?
  鼻子一酸,她的眼泪又忍不住要掉出来。
  用力吸了鼻子,她调整好自己,忍着没哭,声音也冷峻起来。
  “徐教授,谢谢您这些日子对我的照顾,可是我想要回家了,再见。”
  徐盏眉头皱的能打褶,“你以为这里是海城?还回家?大晚上你出去哪里?万一外面有野兽怎么办?”
  “那也不用你管,给狼吃掉也是我的命。”
  她越是挣扎徐盏就握的越紧,深邃的眼睛里溢出了丝丝寒气。
  最后,他一个巧劲就把她给拉到了怀里。
  韩星绚的鼻子撞到了他的下巴,疼得眼泪一下涌了出来。
  再也忍不住,泪珠跟金豆豆一样吧嗒吧嗒的掉,她边哭边挣扎,“你放开我。”
  “不放。”
  “徐盏,你这个混蛋,我讨厌你讨厌你。”
  “我哪里让你讨厌了?”
  “你自大自以为是自恋,反正你一堆毛病,渣男渣……唔。”
  她的唇给徐盏堵住,以为太过仓促,牙齿和嘴唇磕碰,惹得韩星绚一阵痛。
  这男人,连亲吻都不会。
  痛让韩星绚停止了哭泣,她眯了眯眼睛,主动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红唇摩挲着他的喉结,那魅惑的声音因为哭泣变得沙哑,“这次,让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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