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四章 那我就是公主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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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清这人做事一向缜密,他也知道太子肯定会对此事存疑,便在一切结束之后立刻找到了太子将事情解释了一下。
  太子自然表示理解,反正这事儿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只不过……夏墨初就明显被坑了。
  在宴会结束之后,夏墨初立刻就去了百味堂负荆请罪。
  一进屋,夏墨初就哭丧着脸对钟凝道:“完了,凝凝,我闯祸了。”
  钟凝当时正抱着桃酥给它梳毛,听着夏墨初这话,毫不在意的翻了个白眼道:“闯什么祸了?又把谁揍了?”
  “我都学好了,我都多久没打架了。”夏墨初先是扬着脸反驳了一句,然后又重新哭丧着脸道:“我把你给卖了。”
  “啥?”钟凝诧异的看着夏墨初,满脸的问号。
  把她卖了?卖哪儿去了?娘的这祖宗该不是赌钱把自己压出去了吧?
  夏墨初揉了揉鼻子,心虚的把今个儿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和钟凝说了,当然,为了避免钟凝太生气,他把尹清稍微形容成了黄世仁。
  听了夏墨初的话,钟凝的嘴巴惊讶的都能放下个鸡蛋了,这都哪儿都哪儿啊?尹清竟然是齐国的太子?太子啊!那可是比他姐夫官还高的人!娘呀,那这么说来……她钟凝的真实身份其实是齐国的公主?她那个混蛋爹,竟然是一国君主?
  她没听错吧?
  钟凝狠狠的捏了自己的脸蛋一把,疼的她“嗷”的喊了一声。
  夏墨初原本已经做好了挨训的准备,却不料钟凝嗷了一声之后突然兴奋的抓住了他的胳膊问:“你说的是真的?”
  夏墨初木讷的点头。
  钟凝一双杏目放光:“这么说……我要是回去了……我就是公主了?”
  钟凝那模样活脱脱像是一只看见了肥肉的恶狼。
  她如果回去了就是公主了,就再也不会被人说高攀夏墨初了吧?也不会有人说她是没有爹的野丫头了,夏墨初……便也不会被人家笑话着说娶了个乡下来的野丫头了。
  至于她那个爹……虽然她不想认他,可是回去看一眼也没啥,她不叫爹就是了,这次她大不了就当是去齐国游玩了。
  想想这次除了要回去被人看一眼以外,她也不损失什么。
  眼瞧着钟凝脸上贼笑越来越大,夏墨初摸了摸她的额头:“凝凝……你没事儿吧?”
  他的凝凝该不是被吓傻了吧?
  钟凝一把打掉了夏墨初的手,随即把桃酥放到了一边儿,扬着小脸神气异常的对夏墨初道:“夏墨初,请注意你的称呼,现在你要叫我公主殿下。”
  夏墨初一愣:“你要回去?”
  钟凝理所应当的点头。
  夏墨初不解:“你不是不愿意认你爹么?你回去干什么?”
  “回去归回去的,我又没说要认他。”钟凝摇着小脑袋贼笑。
  夏墨初依旧不解:“你怎么这么快就答应了?不是听见要当公主就改变想法了吧?”
  钟凝虽然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可她又不是傻子,这京里的人在背后说的那些个话其实她都知道,只不过是她故意装作不知道罢了。可她心里是明白的,有时候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也会有些自卑,觉得自己出身江湖,除了医术就没看过别的书,什么吟诗作赋什么琴棋书画都不会,想想,也不怪别的人那么说。
  其实在上次尹清离开之后她就有些后悔了,她倒不是想认祖归宗,而是觉得自己有了个名义上的“爹”,至少不会被人说是没爹的野孩子。
  她不想再被人在背后偷偷的笑话了。
  “当然了。”钟凝故作神气的对夏墨初道:“你出去满大道问问,谁不想当公主啊?”
  说完这句,钟凝却是又小声的嘟囔了一句:“再说了,等我当了公主,就没人敢说我是乡下来的野丫头了。”
  钟凝说话时候表情有些落寞,夏墨初何尝不知道她的想法,他疼惜的揉了揉她的发:“那娘不会有想法吗?”
  钟凝把夏墨初的手从自己脑袋上抓了下来:“你管那么多干啥,我跟我娘说去。”说完,钟凝突然话音一转,指着自己脑袋上的一支珠花对夏墨初笑道:“你看,荣阳姐姐送我的,说是宫里的东西,好看不?”
  “好看,我的凝凝最好看了。”夏墨初也是个没心没肺的,听了钟凝的话立刻就把注意力放到了钟凝的脑袋上,他伸手碰了一下钟凝头上的珠花,突然很是郑重的承诺道:“凝凝,我以后一定给你买很多很多很好看的珠花。”
  钟凝笑着点头,细细思索了一会儿又道:“那我还要步摇,跟我师姐一样的那种。”
  “好。”夏墨初宠溺的看着钟凝,恨不得把自己的心都掏给她。
  钟凝傻乎乎的笑着,对面的房间内的烛光却是一夜未灭。
  看着苏颜给自己送过来的信,看着信上面熟悉的字体,钟娘子也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
  这封信是齐国皇帝亲手写的,由尹清交给了苏颜,苏颜又转交给了钟娘子。
  那个她为之蹉跎了半生的男人……到头来,她竟然连他的真实身份都不知晓,想想她这一辈子,着实可悲,着实可笑啊。
  到了他生命的最后关头,他说想见见自己和孩子,他说他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她,可是当生命快要结束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还是没放下。
  他还说,想要求的她的原谅,想和她好好珍惜生命的最后一段光景。
  他哪里来的脸面啊?
  若真是放不下,早干什么去了?这时候倒是想起来装情圣了?
  看着他自诩情深的一字一句,钟娘子冷笑了一声,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如论怎样,负了就是负了,他负了她,便永远都不值得她原谅。
  深吸了一口气,钟娘子把信撕碎扔进了竹篓,随即走到窗前打开了窗户,看着对面房间里映出来的两个正在打闹的身影,她嘴角轻翘。
  可就在钟娘子笑容盛放的最大的时候,她唇角却是悄然流淌过了一道水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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