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三章 连威胁带吓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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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说楚晏下手可是够重的,邢敏之在这天之后足足在家休养了七天才被允许下床,只是钟娘子特意嘱咐他近来一段时间最好别再练武。
  后来楚晗知道这事儿以后,着实恼了一顿,不乐意了自家父王好段时间。
  金吾卫的事情很多,这几日一直是由副使处理的,邢敏之身为正使离开太久不太好,所以邢敏之在刚刚被允许下床之后就进宫重新述职去了。
  给皇帝请了安述职完了之后,邢敏之就回了金吾卫,只是他刚一到金吾卫自己的书房,就看见了桌子上放着一封格外眼熟的信。
  邢敏之双目顿时一缩,他走到了跟前,拿起了桌子上的那封信问门口的守卫:“这封信是谁送来的?”
  那守卫明显有些发懵,他茫然的摇了摇头:“这几日是我和吴峰交替着守门的,属下未曾见过谁来送信,要不属下一会儿问问吴峰?”
  “去吧。”邢敏之摆了摆手,回身坐在椅子上用食指和中指夹着这封信前后看了看。
  这信封他最是熟悉不过,每次那个人送来的信,都是用这种白色信封送来的。
  邢敏之没急着打开看。
  没过多大一会儿,那守卫就回来了,他道:“头儿,吴峰也未曾见到过谁来送信。”
  邢敏之把那书信放在了桌上,抬头看着那守卫轻笑道:“那就怪了,难不成这封信是自己长了腿跑进来的?”
  那守卫顿时心中一凛,虽然邢敏之说话时还带着笑,可他分明能感受到邢敏之现在是在生气的。
  要知道,金吾卫书房里的东西全都是重中之重,平时除了金吾卫使以外,任何人都不得擅入书房。
  而他和吴峰两个是经过层层选拔才被选来看守书房的。起初他们倒是也都尽职尽责,只是他和吴峰守着两年多也没出过什么事儿,便觉得金吾卫外围防守那么严密,不会有人能到这书房来,近来几个月也就懈怠了些。
  却不想现在竟然出了事儿。
  守卫顿时出了一身的冷汗,他跪地抱拳道:“是属下失职。”
  邢敏之淡淡看向那守卫:“既然自知失职,就自己去领罚吧。”
  说完,邢敏之看着那守卫离开了书房之后才又打开了这封信。
  看完了整封信,邢敏之原本凝重的面容突然出现了一丝带着讽刺的笑意。
  他是真的很想笑,看来自己真是那个人的救命稻草了,不然,他也不会在自己三番两次忤逆他的前提下,还依旧寄希望于自己。
  他也不知该说那个人什么好。
  这字里字外写的都是对他的关心,倒还真是让他感动啊。
  邢敏之嘴角是讽刺的笑,他点燃了蜡烛,把这信件放在上面烧成了灰。
  他从来就不缺什么关心。
  而且,这人的关心,是不是来的晚了一点?
  邢敏之一笑,将那燃尽了的信彻底碾成了飞灰。
  半个时辰后,邢敏之再次出现在了那个他不愿意踏足的地方。他是真心不愿意再来的,只是这个人不愧为曾经的天子,总是能很轻易的就抓住了他的弱点。
  楚晗。
  这两个字在信里不止一次出现,太上皇这是在用楚晗威胁他。
  内侍缓缓关上了殿门,太上皇看着迎面向自己走来的青年,面露满意的笑道:“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邢敏之走到离太上皇还有五六步的地方站定,面露嘲讽:“你这连威胁带吓唬的,我敢不来吗?”
  “好了,别说气话了,先坐吧。”太上皇笑了笑,也不知道是不是邢敏之的错觉,他觉得今日的太上皇看起来格外的憔悴,说话的时候也有些中气不足,就连目光都没有以往的犀利了。
  邢敏之坐了下来,看着徐庆给自己端来的那杯茶并没动口,而是直接看向了太上皇:“倒也不是气话,我只是想知道,你这次又想哪什么来对我威逼利诱?”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太上皇怪罪的看了邢敏之一眼,随即又缓了缓语气问道:“我与你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邢敏之果断回绝:“考虑什么?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那事情我绝不可能去做。”
  太上皇听了邢敏之这话之后似乎是被气到了,不断的咳嗽了起来,旁边徐庆赶紧拿了棉帕来给了太上皇,又不断的抚着他的背。
  邢敏之对这一切视若无睹,因为他对于面前的这个所谓他的“生父”,是没有一点感情的。如果非说他们两个之间有感情的话,邢敏之也只能说,那种感情叫做厌恶。
  他恨不得这辈子都不再见他。
  太上皇用棉帕捂着嘴好一阵咳嗽,脸上也憋的通红,当他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时候,移下来的棉帕已经带了嫣红的血色。
  竟是咳出血了。
  邢敏之微感诧异,却也确定了刚才自己的直觉没错,他笃定太上皇的身体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了。
  太上皇却对这血迹恍若无睹,他把那帕子随手扔进了篓子,又接过了徐庆递来的一条新棉帕擦了擦嘴,深呼吸了两次平静了情绪,方才对邢敏之再次道:“我知道你会觉得我最近逼你太紧,只是,寡人也是没有办法了。”
  说到这儿,太上皇面上现了几分苦涩:“寡人感觉的到自己的大限怕是要到了,在那之前,寡人若是不能得偿所愿,寡人死不瞑目啊!”
  说到最后,太上皇因为情绪太过激动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看着太上皇这模样,邢敏之剑眉一皱:“皇上也是您儿子,您何必如此执念?”他是真的不知道太上皇到底是怎么想的。
  太上皇却是连连摇头,他原本浑浊又带着几分涣散的双目中忽然迸现了几分精光:“他不是我儿子!我没有他那种畜生不如的儿子!当年如果不是他和楚晏这两个逆贼篡位,皇位哪里由得他来坐?哪里由得他来坐!”
  太上皇的情绪很是浓烈,邢敏之就算是看着,都感觉到了他话语中浓浓的不甘和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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