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3章 偷偷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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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昱短促的哼了声,他当然知道自己是胡说八道,她巴不得离他远点,怎么可能会失望。
  想想他什么时候被女人如此嫌弃过,从出生到现在,根本就没有!倒是从她这里把以前从来没体验过的感觉体验了一个遍。
  裴昱看着她僵硬的身体,嫌弃的摆摆手,“行了行了,我住这间大屋子,你在小屋子,OK?”
  “好。”毕竟小屋子对席安安来说也已经足够大了,况且人家才是拿钱的一个。
  裴昱说完也不再理她,转身径直进了屋,不是不想跟她一起,只是对她那副防贼的样子实在看不下去。
  不多时席安安便听到浴室里响起哗啦啦的水声,席安安看着那根本就没有门板的门框,一想到里面有个男人正站在热气升腾的淋浴头下冲刷着身体,整个人都止不住的冒热气。
  她觉得自己今晚还是不要洗澡比较好,看了时间,已经接近凌晨,还有六个小时就天亮了,今晚很快就会过去的。
  这么自我催眠着,心里终于舒坦了些。
  回到自己睡的屋子,席安安也没关灯,身上穿着的睡衣是现成的,外套一脱就进了被子,倒是省了换衣服的麻烦。
  脑袋沾到枕头的那一瞬间,什么想法都没了,只想好好睡觉,太舒服了,这高档酒店的床就是得劲,简直像是躺在云彩上一样。
  她索性眼睛一闭什么都不想,不管了,起码今晚能睡个好觉。
  ……
  裴昱冲完澡出来的时候,被浴室里的热气蒸的有些口渴,出来拿了一瓶矿泉水拧开灌了几口才稍微好一些。
  视线转到席安安睡得那个屋子,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床尾一点点,他顿了几秒抬步走过去。
  屋子里没有开灯,光线就只有外面照进去的着一点,裴昱尽量放轻脚步走到床边,只见Kingsize的床铺上,那蜷缩成一团的小身体紧紧贴着床边位置,好像后面有人逼着她靠边一样,剩下的那一块空旷位置也不知道是留给谁的。
  裴昱不知道,但是他看那位置实在是特别的空,特别的大,心想这么大的床也不能睡那么一点位置吧,那多不合适啊。
  于是,本来只是想看一眼就回去的人,直接裹着浴袍躺了上去。
  席安安睡得很熟,完全没察觉自己身后多了一个人。
  裴昱见状更是变本加厉,小心翼翼的伸手揽过她的脑袋,将人带进了怀里。
  似是感觉自己被人挪动,女孩毛茸茸的头顶拱了两下,裴昱屏住呼吸正在想如果人醒了怎么解释时,怀里那柔软的小身子又安定下来。
  还好,没醒。
  呼。
  松了口气,裴昱拉过一旁的被子盖在两人身上,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看清怀里女孩恬静的睡颜。
  比起清醒时对她横眉冷目的样子,现在这样倒更加讨喜可爱。
  她的眼睛笑起来是弯弯的月牙一样,之前裴昱是不知道的,毕竟对着他的时候,她满脸也只有不高兴三个字。
  偶然间看到她跟同学相处的样子,学校门口两人挽着胳膊不知道说了什么,她莞尔一笑,竟是让他记到现在。
  抛开别的不说,这张脸足够清纯好看,哪怕现在睡着了,也像是小天使一样,直往人心里钻,让他忍不住想要抱得更严实一点。
  她简单单纯,从来不会掩饰,看懂她只需要一眼,裴昱一点都不担心。
  可她呢?
  面对自己的时候,她能看懂这层皮囊之下那个真实的自己吗?
  一想到这些,裴昱就有些莫名的沮丧,倒也不是没有信心,只是觉得路漫漫其修远兮,任重道远。
  不管怎么样,起码他费劲功夫换来这一个月的相处时间,不管以后怎么样,起码现在她头上冠着的是他裴昱女朋友的名号。
  这就够了。
  裴昱不知道自己盯着这张脸看了多久,看到他闭上眼睛都能熟悉的说出她脸上的每一寸特征。
  困意来袭之前,他低头凑近吻上那张温热的嘴唇。
  “晚安,女朋友。”
  ——
  另一边,凌晨两点半,深夜,令氏医院院长办公室内。
  跟欢脱愉快地气氛完全相反,周身所有的空气中都充斥着严肃和压抑的因子。
  舒恬看着坐在自己身侧,拳头紧握,脑袋低垂,尽力在克制着自己的男人,抬手覆上他的左手,触手的便是一片冰冷。
  她轻轻拍了两下,想出声安慰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在刚才,令君泽说出了一个令人难以接受的结果——
  老爷子的病情持续恶化,身体已经到了没办法控制的阶段,每天要打正常计量十倍的杜冷丁止痛药,所剩的时日已经不多了。
  没有半年,也不是几个月,而是倒数计时的一周。
  从老爷子的身体数据和各项器官的体征来看,已经没办法撑得更久了,可是一直到现在,他们都给不出一个可实行的方案。
  不是不想,而是没有办法。
  作为医生,他无比的期望能够有延长老爷子生命的办法,可医学再发达,医术再精湛,到底是生死有命,他没办法去逆转人的基因,也只能做到这些了。
  舒恬和厉函都知道这样一个道理,可当面对的那个人是自己的至亲之人时,却总是自欺欺人的想着还有办法呢,不会就这样的,’
  如今舒恬醒了,厉函却不想相信这个结果。
  已经十五分钟了,他只是这样静静的坐着,一言不发,如果不是眼睛还睁着,甚至会让人觉得他睡着了。
  “阿函,大家都尽力了,爷爷也……尽力了。”舒恬犹豫了半天,最终也只是给出这样一个苍白又心酸的安慰。
  这段时间,他们都很痛苦,但最最痛苦的人是老爷子,每天醒来就是无止境的输液和治疗,手臂都因为输液肿大了一圈,没办法进食就只能用导管,偏偏老人家理智清醒,更是痛上加痛。
  他们的奢望对于老人来说,何尝不是一种压力和消耗?
  厉函静静听着耳边柔软的女声,心头冰冷一片,此时只想抽一根烟来缓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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