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嫩草噎老牛
一路上方安馨跌跌撞撞的往前跑着，漫无目的，像足了一只找不到家的无头苍蝇，泪水流的比风干的速度还要快，手上的伤口还在不停歇的滴着血，就跟她此时的心一样，或许是因为心过度的疼，手上的伤早已没了知觉。
梓琪，你在哪？你在哪？等我，一定要等我。
也不知道跑了多远，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累了，方安馨停住了脚步，抱着头在繁华的人群中转着圈，这个城市的医院这么多，她该去哪找洛梓琪，泪水已经把她的领口都打湿了，满手都是血，就连脸上都是。
人们以为她是个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疯子，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都避而远之。
快速的抹了抹泪水，后悔刚才跑的太快，应该看清楚他在哪家医院的，可是现在晚了。
“诶呀，你看你看，梓琪住院了。”一个年纪大概十七岁的小姑娘低着头抱着手机对自己的女同伴说着。
女同伴立马将脸靠了过去，“真的呀，怎么回事？”
“听说是肚子中刀子了，听说被担架抬出来的时候啊，满身都是血，还捂着肚子呢！”小姑娘一脸夸张的说着，噘着嘴用力的点着头。
“嗬！不会吧，真的假的？”同伴也被吓得不轻。
“真的真的，你看，现在就在仁和医院呢，听说好多记者和粉丝都在门口围着，我大姨今天还去那看病了呢！你说是真是假。”
“妈呀，怎么回事...”
“仁和医院，仁和医院！”方安馨就像一个沙漠里的流浪者，看到了一滴水那样兴奋，抹着泪水一股劲的往前跑。
仁和医院的门口，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记者，粉丝，还有围观的群主。
方安馨根本顾不了那么多，她只顾着一个劲的往前冲，路上也不知撞到了多少行人，挨了多少辱骂。
就算是刀山火海她也照样能闯过去，带着人们异样的眼光她三步并两步的往楼上跑着，只为了能早点看到洛梓琪。
洛梓琪的病房自然好找，不用问都知道那层人最多哪层就是了。
洛梓琪一直都没有醒过，也许是最近太累了，他潜意识里都想休息。病房外，时不时有三三两两个粉丝在外面观望着，只想多看洛梓琪一眼，这不又有两个被保镖赶走了，正一边抱怨，一边往走下走。
“真是的，又不是去看他们，凶什么凶呀，跟两只狼狗似的，就会咬人。”
“是啊是啊，我们是来看我家梓琪的，管他们什么事呀！真是的，我看呀他们就是羡慕嫉妒恨。”
“对呀，对呀，烦死了。我今天可是请假出来的呢，就是为了看一眼我的偶像。”
“就是就是，一会回去估计要被班主任骂了，快走快走。”
两个穿着校服的高中生你一句我一句的抱怨着，下楼的时候只顾着聊天，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卯足了劲往上跑的方安馨，一下子把她撞了个四脚朝天。
“啊~”方安馨很快收回了撑在地上的手，现在她知道疼了，原本结痂的伤口又被重新弄开了，血又开始不停地往外渗着。
见方安馨手在流血，两名高中生一下子慌了，连忙弯腰道歉，“对不起，阿姨，对不起。”
“没事，是我自己弄得。”方安馨捏着直流血的手指摇头说着。
“走吧，快走。”两名高中生快速的逃开了。
“啊~”呻吟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屁股也被摔开了花，扶了扶疼的站不直腰，步履蹒跚的往楼上跑去。
来到洛梓琪的病房门口，方安馨就像往里冲可是被保镖拦住了。
“小姐，这里是禁区，您不许进。”冷漠简短的话语，两名保镖各伸出一条胳膊挡住了方安馨的去路。
“两名保镖大哥，我是他的保姆，我是来照顾他的，请你们放我进去。”方安馨用哀求的语气说着，急的跺起了脚。
人就在里面了，怎么样了？严不严重？她很想立刻知道。
保镖上下打量了一下方安馨，很快收回了目光，“小姐，冒充保姆的多的是，也不少你一个，我劝您还是别费劲了，回去吧。”
“不是，我真的是，我真的是他的保姆。”急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身后又开始围了不少人，都是来看热闹的，都在纷纷议论着，她估计是洛梓琪的粉丝，得知爱豆住院了，承受不了打击伤心疯了。
说的方安馨都不好意思抬头，低着头，用那双满是血迹的手捂住了脸。
张铭刚从办公室出来就看到了不远处病房门口站了一堆人，拧了拧眉，露出了不耐烦地神情，心想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想的，不就是一个明星吗？又不是怪物，天天围着看就不觉得腻吗？
大步走了过去，拧着眉说着，“你们可以不要总是围在病房门口吗？太吵了会影响到我的病人休息的，请你们先行离开，谢谢。”
见医生都赶人了，吃瓜群众也渐渐散开。
可是方安馨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她就那样低着头静静的站在原地，只希望医生能网开一面，放她进去，她只想看一眼，哪怕半眼，只要知道洛梓琪没事，她就心满意足了。
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正低着头站在病房门口，张铭拧了拧眉，又来了一个难缠的，走到她的身边没好气的说着，“小姐，我的病人需要休息，请您回去吧。”
这声音好熟悉，方安馨一下子抬起了头，侧脸望向张铭，看到张铭的那一刻方安馨泪水一下子就流了出来，颤抖着身子哽咽着，“张医生。”
见到方安馨的那一刻，张铭瞬间懵了，快速的把手从兜里抽了出来，满脸惊讶的喊着，“安馨，是你。”
两名保镖快速对视了一眼，似乎在交流着她不会真的是洛梓琪的保姆吧！
瘪着嘴委屈的抹着不停往外冒的泪水，方安馨哽咽声越来与人大。
一手撑在方安馨抖动的肩膀上，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瞪大了双眼着急的说着，“安馨，你怎么弄成这样了？走，我带你去办公室。”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拉起方安馨的手臂就往自己的办公室拉。
张铭的办公室里，方安馨正捏着红彤彤的小手站在中间，时不时扫视着办公室的装饰，办公室还蛮大的，要有的都有了，什么沙发呀，茶几呀，办公桌呀，还有一张病床。
从柜子里拿出了医药箱，张铭什么话也没说，直接绕过了她和马东方走到了沙发上坐下。
马东方只是去了趟厕所回来就看到了张铭拉着方安馨走进了办公室，原以为有好戏看呢，谁知是方安馨来了。
站在方安馨跟前，马东方打量了好长时间，从上到下，从下到上，现在的方安馨一整个就像车祸现场，不堪入目。
“方安馨，你这是刚从非洲逃难回来吗？不对啊，工资我给你了呀，也不至于啊！你看看你的头发，刚才是从杀猪场回来吗？上面居然有血，还有这手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刚从杀人现场逃出来的？”
捏着手往后退了退，方安馨用力的摇了摇头，“没有，是我不小心划伤的。”
马东方皱着眉看着她满脸无奈，指了指她的脚又问道，“那这怎么回事？你鞋呢？吃了？现在是大冬天你知道吗？十二度很冷的，着凉了怎么办？你还怎么照顾洛梓琪啊！”
听到这句话，方安馨猛地抬头看着马东方，照顾洛梓琪，她不是已经被他们炒了吗？
“看什么！几天没见忘了我是你老板了是吧。”马东方大声的朝她呵斥着，吓得方安馨抖了抖身子，这边还没缓过来呢。
她的突然出现可把马东方给吓坏了，要是被媒体拍到了怎么办？好不容易那件绯闻的事情被他住院的新闻给盖住了，这次可是他舍命救了自己，如果再来条保姆探病，疑是小女友之类的新闻出现的话，洛梓琪就算跳下黄河也洗不清了。这场病不就白生了吗？
“不是我说你啊，我们签合同的时候是怎么说的，一定要注意公开场合不能跟洛梓琪碰面，这样你会害死他的，这次绯闻已经把他闹成这样了，又是胃病又是高烧的，他容易吗？差点就被你给搅和了。不是我不让你来，你来之前要跟我们说一声啊，我们好做安排，你看你，还把自己整成这样，生怕媒体拍不到你是吧！”马东方就这么叨叨叨，叨叨叨个没完，完全没有注意到方安馨此时的表情。
胃，胃疼，高烧？不是说被人捅了吗？难道只是谣言？呸呸呸，方安馨你到底在想什么呢？
实在看不下去了，张铭开口了，“好啦好啦，她的手还在流血呢，你就放过人家小姑娘吧，还光着脚，你看人家小脚丫都冻红了。”
方安馨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脚丫，的确，好冷！冷的她浑身都在抖，十根小脚趾不停地来回搓着相互取暖。
马东方挥了挥手，“好啦好啦，你快过去让张铭给你擦擦药吧，看你把自己给弄得，好好的一个小姑娘被你整的跟个小神经病似的，人家还以为哪家精神病院忘了关门让你给跑出来了呢。”
说着马东方叹着气摇着头就往外面走，“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欠你的，刚遇到你的时候你就扯着我的鞋，你走的时候我还送你一双鞋，现在呢，还要去给你买一双鞋，上辈子我到底欠你多少双鞋呀！”
不好意思的低着头，不过想想也有些好笑，估计上辈子马东方真的欠了她不少鞋。
刚打开门，马东方又回头，方安馨以为他又要训自己，吓得闪躲着眼神退了退，挠了挠头，马东方有些犯难的说着，“那个，安馨，你穿多大码来着？”
原来是问这个，方安馨悬着的心一下子落了下来，小心翼翼的说着，“三，三十六码。”
“哦哦，三十六码，跟我老婆的码子一样，好了，我知道了。”说完，他轻轻的关上门离开了。
“来，快过来吧，要不然耽搁久了伤口容易感染。”张铭面无表情的说着，打开了医药箱拿出了需要用到的物品。
方安馨慢慢的走了过去，轻轻的坐到了他的身边。
张铭拿起一根棉签沾了沾酒精，把手伸到了方安馨的跟前，“来，把手给我。”
“哦。”方安馨乖乖的把手伸了过去。
纤细的小手上已看不到皮肤原本的颜色，血迹几乎覆盖了整只小手，可想而知流了多少血。
张铭一手绅士的捏着方安馨的手指，一手轻轻的帮她清洗着上面的血迹，全程沉默无语。他知道她之所以这么狼狈是因为急着来见洛梓琪，估计洛梓琪在她心中已经有了一定的地位。
方安馨显得有些拘谨，毕竟牵过她手的男人也就只有那几位，一位是自己最爱的爸爸，一位是自己最敬爱的舅舅，一位是背叛自己的前夫，另一位就是时刻陪在她身边的洛梓琪。
看出了她的拘谨，张铭主动开口说话了，“这几天过的还好吗？你是不是以为梓琪和那个女明星的绯闻是真的？”
方安馨愣了愣，看着张铭的脸问了一句，“不，不是吗？”
“嗬！”张铭认真的帮她清理着伤口，扯着嘴角笑了笑，“看来你还不够了解他。”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方安馨还不能参透，到底是还是不是？她的心好乱好乱，可是又不敢再问，怕问多了就是错了。
张铭终于帮她把血迹洗干净了，看到伤口的那一刻，拧了拧眉，口子还真不小啊，从指腹拉到了掌心，看得出来，得知洛梓琪住院的那一刻她是多么的伤心，以至于她能流着血来找他。她虽然年纪轻轻但是手上的伤疤还真不少，估计都是做家务时磕磕碰碰出来的。
“那个，张医生，上次相亲的事情还似乎还欠你一声抱歉，对不起啊，我不知道对方是你，要是知道的话，我就不会去了。”方安馨小声的说着，想起上次那件事还觉得挺不好意思的。
张铭停住了手中的动作，拧着眉抬头看着她那张花猫似的精致小脸，幸好她没有化妆，要不然现在就不是一只小花猫那么简单了，估计已经成为恐怖电影里那只总是出现在某个角落处的女鬼。
“你就这么嫌弃我？”什么叫知道你是你的话就不去了，这句话能这么理解吗？张铭显得有点不爽。
“没，没有啊，我的意思是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保姆，怎么能配的上你这么有身份的高富帅啊，我那是嫩草想噎老牛，油菜花想插在牛粪上，呵呵呵...”正所谓说多错多，话才出嘴边方安馨就后悔了，恨不得摆在眼前的那瓶双氧水就是一个净水湖，自己扑通一下跳进去直接被呛死算了。
梓琪，你在哪？你在哪？等我，一定要等我。
也不知道跑了多远，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累了，方安馨停住了脚步，抱着头在繁华的人群中转着圈，这个城市的医院这么多，她该去哪找洛梓琪，泪水已经把她的领口都打湿了，满手都是血，就连脸上都是。
人们以为她是个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疯子，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都避而远之。
快速的抹了抹泪水，后悔刚才跑的太快，应该看清楚他在哪家医院的，可是现在晚了。
“诶呀，你看你看，梓琪住院了。”一个年纪大概十七岁的小姑娘低着头抱着手机对自己的女同伴说着。
女同伴立马将脸靠了过去，“真的呀，怎么回事？”
“听说是肚子中刀子了，听说被担架抬出来的时候啊，满身都是血，还捂着肚子呢！”小姑娘一脸夸张的说着，噘着嘴用力的点着头。
“嗬！不会吧，真的假的？”同伴也被吓得不轻。
“真的真的，你看，现在就在仁和医院呢，听说好多记者和粉丝都在门口围着，我大姨今天还去那看病了呢！你说是真是假。”
“妈呀，怎么回事...”
“仁和医院，仁和医院！”方安馨就像一个沙漠里的流浪者，看到了一滴水那样兴奋，抹着泪水一股劲的往前跑。
仁和医院的门口，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记者，粉丝，还有围观的群主。
方安馨根本顾不了那么多，她只顾着一个劲的往前冲，路上也不知撞到了多少行人，挨了多少辱骂。
就算是刀山火海她也照样能闯过去，带着人们异样的眼光她三步并两步的往楼上跑着，只为了能早点看到洛梓琪。
洛梓琪的病房自然好找，不用问都知道那层人最多哪层就是了。
洛梓琪一直都没有醒过，也许是最近太累了，他潜意识里都想休息。病房外，时不时有三三两两个粉丝在外面观望着，只想多看洛梓琪一眼，这不又有两个被保镖赶走了，正一边抱怨，一边往走下走。
“真是的，又不是去看他们，凶什么凶呀，跟两只狼狗似的，就会咬人。”
“是啊是啊，我们是来看我家梓琪的，管他们什么事呀！真是的，我看呀他们就是羡慕嫉妒恨。”
“对呀，对呀，烦死了。我今天可是请假出来的呢，就是为了看一眼我的偶像。”
“就是就是，一会回去估计要被班主任骂了，快走快走。”
两个穿着校服的高中生你一句我一句的抱怨着，下楼的时候只顾着聊天，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卯足了劲往上跑的方安馨，一下子把她撞了个四脚朝天。
“啊~”方安馨很快收回了撑在地上的手，现在她知道疼了，原本结痂的伤口又被重新弄开了，血又开始不停地往外渗着。
见方安馨手在流血，两名高中生一下子慌了，连忙弯腰道歉，“对不起，阿姨，对不起。”
“没事，是我自己弄得。”方安馨捏着直流血的手指摇头说着。
“走吧，快走。”两名高中生快速的逃开了。
“啊~”呻吟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屁股也被摔开了花，扶了扶疼的站不直腰，步履蹒跚的往楼上跑去。
来到洛梓琪的病房门口，方安馨就像往里冲可是被保镖拦住了。
“小姐，这里是禁区，您不许进。”冷漠简短的话语，两名保镖各伸出一条胳膊挡住了方安馨的去路。
“两名保镖大哥，我是他的保姆，我是来照顾他的，请你们放我进去。”方安馨用哀求的语气说着，急的跺起了脚。
人就在里面了，怎么样了？严不严重？她很想立刻知道。
保镖上下打量了一下方安馨，很快收回了目光，“小姐，冒充保姆的多的是，也不少你一个，我劝您还是别费劲了，回去吧。”
“不是，我真的是，我真的是他的保姆。”急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身后又开始围了不少人，都是来看热闹的，都在纷纷议论着，她估计是洛梓琪的粉丝，得知爱豆住院了，承受不了打击伤心疯了。
说的方安馨都不好意思抬头，低着头，用那双满是血迹的手捂住了脸。
张铭刚从办公室出来就看到了不远处病房门口站了一堆人，拧了拧眉，露出了不耐烦地神情，心想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想的，不就是一个明星吗？又不是怪物，天天围着看就不觉得腻吗？
大步走了过去，拧着眉说着，“你们可以不要总是围在病房门口吗？太吵了会影响到我的病人休息的，请你们先行离开，谢谢。”
见医生都赶人了，吃瓜群众也渐渐散开。
可是方安馨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她就那样低着头静静的站在原地，只希望医生能网开一面，放她进去，她只想看一眼，哪怕半眼，只要知道洛梓琪没事，她就心满意足了。
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正低着头站在病房门口，张铭拧了拧眉，又来了一个难缠的，走到她的身边没好气的说着，“小姐，我的病人需要休息，请您回去吧。”
这声音好熟悉，方安馨一下子抬起了头，侧脸望向张铭，看到张铭的那一刻方安馨泪水一下子就流了出来，颤抖着身子哽咽着，“张医生。”
见到方安馨的那一刻，张铭瞬间懵了，快速的把手从兜里抽了出来，满脸惊讶的喊着，“安馨，是你。”
两名保镖快速对视了一眼，似乎在交流着她不会真的是洛梓琪的保姆吧！
瘪着嘴委屈的抹着不停往外冒的泪水，方安馨哽咽声越来与人大。
一手撑在方安馨抖动的肩膀上，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瞪大了双眼着急的说着，“安馨，你怎么弄成这样了？走，我带你去办公室。”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拉起方安馨的手臂就往自己的办公室拉。
张铭的办公室里，方安馨正捏着红彤彤的小手站在中间，时不时扫视着办公室的装饰，办公室还蛮大的，要有的都有了，什么沙发呀，茶几呀，办公桌呀，还有一张病床。
从柜子里拿出了医药箱，张铭什么话也没说，直接绕过了她和马东方走到了沙发上坐下。
马东方只是去了趟厕所回来就看到了张铭拉着方安馨走进了办公室，原以为有好戏看呢，谁知是方安馨来了。
站在方安馨跟前，马东方打量了好长时间，从上到下，从下到上，现在的方安馨一整个就像车祸现场，不堪入目。
“方安馨，你这是刚从非洲逃难回来吗？不对啊，工资我给你了呀，也不至于啊！你看看你的头发，刚才是从杀猪场回来吗？上面居然有血，还有这手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刚从杀人现场逃出来的？”
捏着手往后退了退，方安馨用力的摇了摇头，“没有，是我不小心划伤的。”
马东方皱着眉看着她满脸无奈，指了指她的脚又问道，“那这怎么回事？你鞋呢？吃了？现在是大冬天你知道吗？十二度很冷的，着凉了怎么办？你还怎么照顾洛梓琪啊！”
听到这句话，方安馨猛地抬头看着马东方，照顾洛梓琪，她不是已经被他们炒了吗？
“看什么！几天没见忘了我是你老板了是吧。”马东方大声的朝她呵斥着，吓得方安馨抖了抖身子，这边还没缓过来呢。
她的突然出现可把马东方给吓坏了，要是被媒体拍到了怎么办？好不容易那件绯闻的事情被他住院的新闻给盖住了，这次可是他舍命救了自己，如果再来条保姆探病，疑是小女友之类的新闻出现的话，洛梓琪就算跳下黄河也洗不清了。这场病不就白生了吗？
“不是我说你啊，我们签合同的时候是怎么说的，一定要注意公开场合不能跟洛梓琪碰面，这样你会害死他的，这次绯闻已经把他闹成这样了，又是胃病又是高烧的，他容易吗？差点就被你给搅和了。不是我不让你来，你来之前要跟我们说一声啊，我们好做安排，你看你，还把自己整成这样，生怕媒体拍不到你是吧！”马东方就这么叨叨叨，叨叨叨个没完，完全没有注意到方安馨此时的表情。
胃，胃疼，高烧？不是说被人捅了吗？难道只是谣言？呸呸呸，方安馨你到底在想什么呢？
实在看不下去了，张铭开口了，“好啦好啦，她的手还在流血呢，你就放过人家小姑娘吧，还光着脚，你看人家小脚丫都冻红了。”
方安馨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脚丫，的确，好冷！冷的她浑身都在抖，十根小脚趾不停地来回搓着相互取暖。
马东方挥了挥手，“好啦好啦，你快过去让张铭给你擦擦药吧，看你把自己给弄得，好好的一个小姑娘被你整的跟个小神经病似的，人家还以为哪家精神病院忘了关门让你给跑出来了呢。”
说着马东方叹着气摇着头就往外面走，“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欠你的，刚遇到你的时候你就扯着我的鞋，你走的时候我还送你一双鞋，现在呢，还要去给你买一双鞋，上辈子我到底欠你多少双鞋呀！”
不好意思的低着头，不过想想也有些好笑，估计上辈子马东方真的欠了她不少鞋。
刚打开门，马东方又回头，方安馨以为他又要训自己，吓得闪躲着眼神退了退，挠了挠头，马东方有些犯难的说着，“那个，安馨，你穿多大码来着？”
原来是问这个，方安馨悬着的心一下子落了下来，小心翼翼的说着，“三，三十六码。”
“哦哦，三十六码，跟我老婆的码子一样，好了，我知道了。”说完，他轻轻的关上门离开了。
“来，快过来吧，要不然耽搁久了伤口容易感染。”张铭面无表情的说着，打开了医药箱拿出了需要用到的物品。
方安馨慢慢的走了过去，轻轻的坐到了他的身边。
张铭拿起一根棉签沾了沾酒精，把手伸到了方安馨的跟前，“来，把手给我。”
“哦。”方安馨乖乖的把手伸了过去。
纤细的小手上已看不到皮肤原本的颜色，血迹几乎覆盖了整只小手，可想而知流了多少血。
张铭一手绅士的捏着方安馨的手指，一手轻轻的帮她清洗着上面的血迹，全程沉默无语。他知道她之所以这么狼狈是因为急着来见洛梓琪，估计洛梓琪在她心中已经有了一定的地位。
方安馨显得有些拘谨，毕竟牵过她手的男人也就只有那几位，一位是自己最爱的爸爸，一位是自己最敬爱的舅舅，一位是背叛自己的前夫，另一位就是时刻陪在她身边的洛梓琪。
看出了她的拘谨，张铭主动开口说话了，“这几天过的还好吗？你是不是以为梓琪和那个女明星的绯闻是真的？”
方安馨愣了愣，看着张铭的脸问了一句，“不，不是吗？”
“嗬！”张铭认真的帮她清理着伤口，扯着嘴角笑了笑，“看来你还不够了解他。”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方安馨还不能参透，到底是还是不是？她的心好乱好乱，可是又不敢再问，怕问多了就是错了。
张铭终于帮她把血迹洗干净了，看到伤口的那一刻，拧了拧眉，口子还真不小啊，从指腹拉到了掌心，看得出来，得知洛梓琪住院的那一刻她是多么的伤心，以至于她能流着血来找他。她虽然年纪轻轻但是手上的伤疤还真不少，估计都是做家务时磕磕碰碰出来的。
“那个，张医生，上次相亲的事情还似乎还欠你一声抱歉，对不起啊，我不知道对方是你，要是知道的话，我就不会去了。”方安馨小声的说着，想起上次那件事还觉得挺不好意思的。
张铭停住了手中的动作，拧着眉抬头看着她那张花猫似的精致小脸，幸好她没有化妆，要不然现在就不是一只小花猫那么简单了，估计已经成为恐怖电影里那只总是出现在某个角落处的女鬼。
“你就这么嫌弃我？”什么叫知道你是你的话就不去了，这句话能这么理解吗？张铭显得有点不爽。
“没，没有啊，我的意思是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保姆，怎么能配的上你这么有身份的高富帅啊，我那是嫩草想噎老牛，油菜花想插在牛粪上，呵呵呵...”正所谓说多错多，话才出嘴边方安馨就后悔了，恨不得摆在眼前的那瓶双氧水就是一个净水湖，自己扑通一下跳进去直接被呛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