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回:苗疆巫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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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接上文,这莫小夏虽然明显是中了毒蛊,但除了偶尔浮现在脸上的青绿之气,却并未有丝毫的不适。
  但越是这样我倒反而越是担心,所以在家修整了几天就踏上了去云南的路。
  只是父亲只告诉我姑奶奶叫夏平茹,要在那么大的地方找到她可真是犹如大海捞针。
  这巫蛊之术,老爷子也给我说起过一些,后来在读书期间也曾看过相关的书籍,所以也算是略知一二。
  蛊术在千年之前的《春秋左传》中就有所记载,是一类十分古老的黑巫术。
  云南以苗族居多,蛊在这地方称之为“草鬼”,据说炼蛊之人大部分为女子,而这类女子被称之为“草鬼婆”。
  在《永绥厅志卷六》中就对这“草鬼婆”做了详细的介绍。
  这真正的草鬼婆,全身上下都有青黄红绿色的条纹,而且在她的家里是看不到任何其它虫子的,就连蜘蛛网都没有。
  这草鬼婆每天都会在正屋中间放上一盆清水,在夜里将体内的蛊虫吐到盆中,让它喝水。而这些草鬼婆死后,腹腔中必然会有一只蛊虫。
  巫蛊之术,本来是用以治病救人的,而后来一些心术不正之人则利用这蛊虫害人,比如用下蛊的方法害死有钱人家,这家人的钱财就会转到自己家里,又或者用下蛊的方式来报复仇人等等。
  而这下蛊之人一旦下了第一次蛊,就得每年都找人下蛊,假设间隔时间太长,这蛊就会反噬其主。
  这也是人们“谈蛊色变”的原因所在。
  一旦中了这巫蛊之术,就必须要完全听从下蛊之人的命令,非但如此,还需要在规定的时间内回到下蛊之人的身边,服用解药,如此才能续命,否则就会死于这蛊虫之手。
  我之前体内的那蜈蚣,就是莫仓平所下,虽然看起来恐怖,但那还只是巫蛊之术的皮毛。反而倒是莫小夏所中的蛊,才能算得上真正的蛊。
  有关于下蛊,并非所有苗人都会,也并非是都曾亲眼所见,据说被传得最为神秘的,就是云南边境的野人山。
  这野人山峰峦叠嶂、地势险峻,据传这山上之人和外面的世界很少来往,而住在这里的人都是真正的“草鬼婆”。
  传说这制蛊的方法也是十分残忍。
  宋人郑樵在其著作《通志六书》中就对炼蛊的方法做了详细记录。通常养蛊之人会将各种剧毒之物放到同一个器物之中,如蝎子、蜈蚣等等,让它们互相残杀,而这最后所存活下来的那只毒虫就是蛊。
  关于这一点,在《本草纲目》中也有所记载,由此可以看到,蛊本身是用来治病救人的,而后来才慢慢变成了害人的东西。
  蛊的种类成百上千,而最为我们所熟知的,当属蚂蟥蛊、金蚕蛊、草蛊和情蛊等。
  想必看官都听闻过这苗族的情蛊。
  这情蛊又被称之为情花蛊,这也是苗族女子特有的一种蛊。
  据说这是她们用自己的“心血”所养的蛊。这情蛊据传是用九十九个负心人的血肉种植的一种花,只要每天用自己的心血喂养,十年就可得到一只情蛊。
  而中了情蛊的人,不得思念其他女子,否则就会心痛而死。这蛊只有下蛊的女子才能解开,但一旦解开了情蛊,这女子也不得再有第二个情郎,不然也会暴毙而亡。
  下蛊的方法也是极其神秘,但草鬼婆下蛊通常都是下在饭菜之中,在《赤雅》中就记载了下蛊之事,“蛊成先置食中,味增百倍”。
  而且通常都是放在第一块食物上,下蛊也并非是直接将蛊虫放到饭菜上,如此一来也没人会愿意吃这东西了。
  有时候只是将蛊虫的涎沫涂抹在饭菜中,或者放入水中,所以很多时候自己中了蛊都丝毫不会察觉。
  还有的是将蛊虫养成后烘焙干,研磨成细粉,藏在指甲里面,给人倒茶水的时候往那杯子里一弹,就已经下蛊了。
  而这弹指也是十分讲究的,有一指弹,并拢两根手指弹,更有三或四根手指一起弹。
  要是被并三指或四指下蛊,基本上就是无药可救了。
  也正是这神秘的巫蛊之术,使得一般人不敢轻易去云南苗寨,但我实在想不通为何姑奶奶却选择那里。
  一路上莫小夏脸上的那股青绿之气倒也没再出现过,身体依旧没有任何异样,这也让我稍微安心了些。
  一旦在这路上出现个什么三长两短,那我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
  好在终于是平安的到了云南,而这么大的地方,总不能挨个儿去问。
  但父亲说过姑奶奶是因为学了巫蛊之术,老爷子才没让她留下的,那就得先找到苗寨最多的地方。
  一连问了许多人,一听到我俩是要找苗寨最多、懂蛊术之人最多的地方,都是一脸的惊恐,有的直接不回话就走了,也有的劝说我们几句,说是咱俩外地人,别去那些地方,邪得很。
  而最后终于在一位老者口中探知到了我们想找的地方,据他说,那地方地处云南边境,许多人都会蛊术。
  老人家临告别还不忘嘱咐我,说是我和莫小夏是外地人,最好不要去那地方,不但这巫蛊之术让人害怕,还有些邪门的事儿也让人胆寒。
  我倒是很好奇,这苗族的蛊术我是早有耳闻,但难道这地方还能比我之前遇到的那些更邪门儿?
  也不知道又坐了多久的车,一路上昏昏沉沉的,一直到司机叫我们下车,我俩才清醒过来。
  往窗外一瞧,这地儿就好似荒郊野外一样,而司机却说再往前走一两个小时就到了,前面的路得咱们自己走了,他是打死也不会去的。
  好说歹说,司机就是不愿意,无奈之下,我和莫小夏只能背着行囊下车了。
  刚下车,那司机就像逃命似的,将车掉了个头,呼啦一声就开走了。
  而这地方与北方完全不同,四周的树木遮天蔽日,大白天的却雾气重重,脚下这条弯弯曲曲的土公路在这大雾中向前蜿蜒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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