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对质
罢了，罢了。
“再拿件披风过来。”他对着后面赶来的凌风吩咐了一声，他便立马将带来的两件披风奉上。
接过了狐袄披风，尹毅年拿出了白色的那件，温柔细心的替楚笑容系上。而自己，则是将那件玄色的披风系上，拉着她的手，舍弃了马车，与她一起踩着雪漫步。
“夫君，你说，若是百年以后，我们还能相遇吗？以后，还会不会有这样的时间，到处看看风景。”
许是触景生情，楚笑容扣紧了尹毅年的手，看着他清冷的侧脸，突然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尹毅年脚步突然听了下来，郑重其事的搂过楚笑容的肩膀，让她正对着自己，开口说道：“生生世世，你为我妻。下辈子，我一定要早点遇见你。这辈子没能在你的前半生保护你，一辈子，我便当个每日守在你身边的良人。”
“从来都是你对我说了许多的话，今日，也轮到我对你说好不好？”楚笑容眉眼带笑，扑进他的怀里。
越发的没有了从前冷清，敷衍的性格。
“我从来不敢想什么生生世世，甚至连这一世，我都不敢想。我经常在怕，你会突然消失。”
她神色暗淡了一分，想了许多，这才重新扬起笑脸。“我不信佛，不信神鬼，可是如今我信了。或许，遇见你真的就是命中注定。”这辈子，你千万不能离开我，不然的话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她作势扬起自己的小拳头，而此时的洛郁，早已被她的那些深情话语勾住了神情。
怎么会舍得离开她？
他还奢望，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要成为她的夫君，成为她永生永世的良人，又怎么舍得离开她？
从未听过楚笑容说这么多的话语，从业看到过楚笑容这么娇小可爱的模样，他突然弯嘴笑了笑，将她搂进了怀里。
即便身边隐藏了许多的暗卫，即便身后跟着凌风，可毫无克制的吻，还是这样落到了楚笑容的唇上。
“容儿，将来入了轮回，我一定会等着你。”
“不，该入轮回的，一定会先是我。”
楚笑容弯嘴一笑，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上。“这辈子，我做的恶事太多了，所以将来一定会是我先入轮回。等我到了轮回道，一定会在那里等着你，等你过来。即便要喝孟婆汤，要忘了你，我也不怕了。”
“我不会让你先走。”尹毅年清冷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
他说，他不会让自己先走。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让楚笑容心情大好。“以后，不管做什么事，我一定会先考虑自己，保护好自己。我想跟你过完一辈子。”
他们二人相拥在这飘洒的小雪中，凌风就这么站在身后，看着自己的二位主子，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腊八节这日，二人在皇宫中陪皇后和皇帝用完午膳以后，回来以后便收拾了一下，回丞相府。
楚笑容已经提前跟楚域约好，如今楚域应该已经回了丞相府。她今日回去，是为了正事。
自从楚笑容回宫以后，这丞相府里，似乎便没有原来那么多的热闹可以看。二夫人她们也不知道为何，没有再针对楚笑容。
或许，如今的二夫人，正在商量着，要如何把楚倩儿嫁出去。毕竟如今，她已经过了十六岁的生辰了。
侍卫们一句一句的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妃，经过上次尹毅年的言语威胁，此时的楚向天和二夫人，看到了楚笑容，已经懂得了要行礼。
“太子妃，今日腊八，既然太子妃回来了，就先去祠堂给老夫人请安吧。”楚向天给楚笑容行了礼，似乎已经知道了她回来的目的。
也是，楚笑容与这府中的人，唯一有关系的，应该只有老夫人了。腊八节，她回来，除了祭奠老夫人，想必不会有其他的事。
“原来三叔也在这儿，本王妃还以为，你已经回了邻城。”楚笑容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随即与尹毅年二人，在暗卫的保护下，朝祠堂的方向走去。
看着楚笑容走远的背影，楚向天突然阴沉了神色，看着楚向震沉声说道：“三弟何时与太子妃走的这么近了？从前怎么没有见过你与楚家的人拉近关系？”
他阴阳怪气的声音，让楚向震的眉毛一皱，几乎是怒气的说道：“你何必用着这样的的口气？我已经说过了，明儿之死不是我派人做的。”
“不是你？醉烟楼的杀手说过了，就是你花钱雇的凶手，要把我那可怜的孩儿杀死！”楚向天抖着手指，指着楚向震，说着又开始落泪。
“大哥何必冤枉我？那醉烟楼是什么地方，我连听都没有听说过，又从何而来的雇杀手？！若非明儿是我的亲侄子，我何必亲自跑这一趟？！”
楚向震厉色的甩了自己的袖子，背过身去，极力压制住自己的怒气。为了这件事，他已经在这里逗留了两月有余，若非自己不愿意就这么被冤枉了，只怕他早就甩袖走人了！
偏偏自己这个哥哥盛气凌人，越发的得寸进尺！要不然的话，他怎么可能会去找楚笑容帮忙？！
“三弟的话好生笑话，死了的是我的儿子，你自然不用伤心难过！楚向震，若非念及母亲的面子！我只怕早就和你断绝兄弟关系了！”楚向天的态度越发的不好，楚向震几乎被他气的手抖。
“今天都好生大的火气，不怕别人看了笑话？”楚笑容不知何时回来了，看着几乎要打起来的二人，开口讽刺。
楚倩儿面色一沉，捏紧了手上前去，不偏不倚的挡在了楚笑容面前，口气不善的说道：“太子妃，这件事不过是我们楚家的家务事，还不劳烦太子妃费心。”
“倩儿小姐哪里的话，若不是为了三叔，这趟浑水，我还当真不想来趟。”她轻笑一声，绕过楚倩儿，自己寻了个地方坐下。
尹毅年坐到了他身边，神情依旧，看着楚向震与楚向天说道：“丞相府的事，闹得满城风雨，如今我既然来了，当然要帮着容儿。”
“容儿的亲人，就是我的亲人。楚巡抚，你说可是？”他尾音上扬，楚向震身子一颤，随即鞠躬。“太子殿下言重了，老臣不过是区区一个巡抚，哪里值得太子殿下替我说话做主？”
“三叔，我既然嫁到了宫里，自然与殿下就是一家人，三叔作为我的亲人，自然也就是殿下的亲人。”楚笑容巧笑一声，将锦帕收紧了束带里。
“是，容儿所言极是。”尹毅年第一次没有吝啬自己的笑容，即便只不过是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弯嘴。
楚向震像是受了极大的恩赐，慌忙的给尹毅年和楚笑容行礼，“老臣何德何能，能听到太子殿下和太子妃这一句亲人。”
毕竟楚向天作为楚笑容的亲生父亲，她却从没有承认过他。甚至，还用着十分容易激怒人的口气激怒他。
如今她这样与楚向震交好，一旁的楚向天又怎么可能不气？他的青筋几乎快要暴起，若非尹毅年和这么多暗卫在，只怕他早就上前一步，将楚笑容狠狠地掐死在自己手上。
“什么叫唯一的亲人？看来太子妃是真的没有把楚家放在眼里了，既然如此，太子妃又何必回来？”
二夫人阴阳怪气的话语，被楚笑容一字不漏的听到耳中。
她嫣然一笑，突然站起来，一步步朝着二夫人逼近。“夫人说话会不会太过自相矛盾？前些日子还在同其他人告诉本宫，说楚家的家务事，本宫不方便插手。”
“如今却颠倒是非的说本宫不把楚家放在眼里？怎么？难不成本宫与你有血缘关系？否则你又怎么会这么大言不惭的？”她一言一行，包括每一个眼神，都仿佛尖刀，冲到二夫人面前，悬在空中，却迟迟不扎下去，将她逗弄得冷汗直冒。“对了，二夫人的确与本宫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那么本宫更加不用手下留情了，二夫人，你说是吗？”她嫣然一笑，逼迫的二夫人脚步不稳，跌坐在地上，这才满意的回了座位上重新坐下来。“殿下，没有血缘关系，是不是就代表，我可以体罚二夫人了？”楚笑容眼角带笑，的确十分认真的在询问着他。
尹毅年眼神宠溺，周身都散发着“我的夫人，说什么都是对的”的气息。“就算是有血缘关系，你依旧可以体罚她。”
“那，对皇室不敬，该体罚些什么？”她笑了笑，仔细在脑中想了想，然后突然恍然大悟。“对皇室不敬，重则斩首对不对？斩首太过血腥，老夫人要是在，一定不会喜欢。“更何况，二夫人年纪大了，体罚不太好。”
她闷头苦想，尹毅年在一旁揉了揉她的发顶，好言提醒道：“她现在是当家主母，子女和旁支的子女之错她负责。”
身后的凌风和清儿，听到尹毅年这句话，差点脚一软，给他跪下来。
他家殿下，为了给太子妃找个惩罚楚倩儿的借口，居然就这么淡定的说了条件。
原本以为，他好歹收敛了一些，没想到现在他却在闷骚的路上，越走越远了！
楚笑容欣然一笑，对着尹毅年惊讶的说道：“对啊！倩儿小姐还年轻，不至于几下就受不了撑不下去。这样吧，夫君先让人打二十大板好了。”
她极为认真的神色，听的二夫人身子一抖，刚站稳，差点又摔了下去。
奶娘更是她扑通一下跪下来，给楚倩儿求情。“太子妃，奴婢知错了，请太子妃手下留情，饶了倩儿她只是个孩子，哪里能受得了这二十大板？”
只是个孩子？
楚笑容冷笑一声，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本宫没有这么大的闲心，还是先说正事。”她悠闲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尹毅年，然后对着凌风使了一个眼神。
“进来吧。”凌风抢先一步出声，对着门外喊了一声。楚笑容摸了摸自己的嗓子，还没说话，便见他又递过来了一杯清茶。
原来，他知道了她的嗓子不舒服，所以才会替她喊了，所以才会将早就准备好的清茶给了她。
嗓子的毛病，是这两天才犯上的。说多了话，或者受了凉，她的嗓子便痒得慌，咳的撕心裂肺，因为这个，尹毅年没有少挥霍叶安然的时间，让叶安然亲自给她煎药。
如今咳嗽的症状倒是好多了，只不过偶尔会难受。
只是没想到，这些细节，尹毅年全部替她想到了。
门外，凌风带着一个一身碧衣的女子进来。那女子长相貌美，加上淡淡的红妆点缀，让人惊艳。
“她是醉烟楼的姑娘，也就是你们说的，三叔雇的杀手。可不知为什么，丞相的说法，与本宫了解到的想法有些出入。”她介绍了一下那女子的来历，然后便不再说话。
那碧衣女子知道该是自己说话的时候了，便将手伸到衣袖里，掏出了一支凤钗，递到了楚笑容的手上。
“太子妃找到我以后，告诉我始末，我这才知道楚巡抚被冤枉了，所以答应了太子妃，过来替楚巡抚做个证。”
“这是雇我的人给的证物，至于证物，是倩儿小姐给我的。”
她指了指那边站着静观其变的楚倩儿，三言两语把她拖下了水。楚倩儿没想到这件事会把自己牵扯进来，她面色一怒，猛然冲了出来，指着那碧衣女子。
“你胡说什么？我何曾见过你？这凤钗你从哪里偷来的？！”
她面上的火气，怎么都隐藏不住。碧衣女子没有被她的气焰给威胁到，反而嫣然一笑，冷着神情看着楚倩儿说道：“倩儿小姐，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何必不承认？再说了，我没有必要冤枉倩儿小姐吧？”
“你……”楚倩儿气急，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就要伸手去打那碧衣女子。谁知手还没有伸到，那碧衣女子眼神凌厉的一转，抬手先一个巴掌打到了楚倩儿面上。
她快速的火气将楚倩儿的手压制住，让她不能动弹。
面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细节的手却被禁锢住不能动，她凶狠的喊着“放开。”
碧衣女子冷笑一声，手上用力，将楚倩儿推了出去。
“再拿件披风过来。”他对着后面赶来的凌风吩咐了一声，他便立马将带来的两件披风奉上。
接过了狐袄披风，尹毅年拿出了白色的那件，温柔细心的替楚笑容系上。而自己，则是将那件玄色的披风系上，拉着她的手，舍弃了马车，与她一起踩着雪漫步。
“夫君，你说，若是百年以后，我们还能相遇吗？以后，还会不会有这样的时间，到处看看风景。”
许是触景生情，楚笑容扣紧了尹毅年的手，看着他清冷的侧脸，突然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尹毅年脚步突然听了下来，郑重其事的搂过楚笑容的肩膀，让她正对着自己，开口说道：“生生世世，你为我妻。下辈子，我一定要早点遇见你。这辈子没能在你的前半生保护你，一辈子，我便当个每日守在你身边的良人。”
“从来都是你对我说了许多的话，今日，也轮到我对你说好不好？”楚笑容眉眼带笑，扑进他的怀里。
越发的没有了从前冷清，敷衍的性格。
“我从来不敢想什么生生世世，甚至连这一世，我都不敢想。我经常在怕，你会突然消失。”
她神色暗淡了一分，想了许多，这才重新扬起笑脸。“我不信佛，不信神鬼，可是如今我信了。或许，遇见你真的就是命中注定。”这辈子，你千万不能离开我，不然的话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她作势扬起自己的小拳头，而此时的洛郁，早已被她的那些深情话语勾住了神情。
怎么会舍得离开她？
他还奢望，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要成为她的夫君，成为她永生永世的良人，又怎么舍得离开她？
从未听过楚笑容说这么多的话语，从业看到过楚笑容这么娇小可爱的模样，他突然弯嘴笑了笑，将她搂进了怀里。
即便身边隐藏了许多的暗卫，即便身后跟着凌风，可毫无克制的吻，还是这样落到了楚笑容的唇上。
“容儿，将来入了轮回，我一定会等着你。”
“不，该入轮回的，一定会先是我。”
楚笑容弯嘴一笑，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上。“这辈子，我做的恶事太多了，所以将来一定会是我先入轮回。等我到了轮回道，一定会在那里等着你，等你过来。即便要喝孟婆汤，要忘了你，我也不怕了。”
“我不会让你先走。”尹毅年清冷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
他说，他不会让自己先走。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让楚笑容心情大好。“以后，不管做什么事，我一定会先考虑自己，保护好自己。我想跟你过完一辈子。”
他们二人相拥在这飘洒的小雪中，凌风就这么站在身后，看着自己的二位主子，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腊八节这日，二人在皇宫中陪皇后和皇帝用完午膳以后，回来以后便收拾了一下，回丞相府。
楚笑容已经提前跟楚域约好，如今楚域应该已经回了丞相府。她今日回去，是为了正事。
自从楚笑容回宫以后，这丞相府里，似乎便没有原来那么多的热闹可以看。二夫人她们也不知道为何，没有再针对楚笑容。
或许，如今的二夫人，正在商量着，要如何把楚倩儿嫁出去。毕竟如今，她已经过了十六岁的生辰了。
侍卫们一句一句的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妃，经过上次尹毅年的言语威胁，此时的楚向天和二夫人，看到了楚笑容，已经懂得了要行礼。
“太子妃，今日腊八，既然太子妃回来了，就先去祠堂给老夫人请安吧。”楚向天给楚笑容行了礼，似乎已经知道了她回来的目的。
也是，楚笑容与这府中的人，唯一有关系的，应该只有老夫人了。腊八节，她回来，除了祭奠老夫人，想必不会有其他的事。
“原来三叔也在这儿，本王妃还以为，你已经回了邻城。”楚笑容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随即与尹毅年二人，在暗卫的保护下，朝祠堂的方向走去。
看着楚笑容走远的背影，楚向天突然阴沉了神色，看着楚向震沉声说道：“三弟何时与太子妃走的这么近了？从前怎么没有见过你与楚家的人拉近关系？”
他阴阳怪气的声音，让楚向震的眉毛一皱，几乎是怒气的说道：“你何必用着这样的的口气？我已经说过了，明儿之死不是我派人做的。”
“不是你？醉烟楼的杀手说过了，就是你花钱雇的凶手，要把我那可怜的孩儿杀死！”楚向天抖着手指，指着楚向震，说着又开始落泪。
“大哥何必冤枉我？那醉烟楼是什么地方，我连听都没有听说过，又从何而来的雇杀手？！若非明儿是我的亲侄子，我何必亲自跑这一趟？！”
楚向震厉色的甩了自己的袖子，背过身去，极力压制住自己的怒气。为了这件事，他已经在这里逗留了两月有余，若非自己不愿意就这么被冤枉了，只怕他早就甩袖走人了！
偏偏自己这个哥哥盛气凌人，越发的得寸进尺！要不然的话，他怎么可能会去找楚笑容帮忙？！
“三弟的话好生笑话，死了的是我的儿子，你自然不用伤心难过！楚向震，若非念及母亲的面子！我只怕早就和你断绝兄弟关系了！”楚向天的态度越发的不好，楚向震几乎被他气的手抖。
“今天都好生大的火气，不怕别人看了笑话？”楚笑容不知何时回来了，看着几乎要打起来的二人，开口讽刺。
楚倩儿面色一沉，捏紧了手上前去，不偏不倚的挡在了楚笑容面前，口气不善的说道：“太子妃，这件事不过是我们楚家的家务事，还不劳烦太子妃费心。”
“倩儿小姐哪里的话，若不是为了三叔，这趟浑水，我还当真不想来趟。”她轻笑一声，绕过楚倩儿，自己寻了个地方坐下。
尹毅年坐到了他身边，神情依旧，看着楚向震与楚向天说道：“丞相府的事，闹得满城风雨，如今我既然来了，当然要帮着容儿。”
“容儿的亲人，就是我的亲人。楚巡抚，你说可是？”他尾音上扬，楚向震身子一颤，随即鞠躬。“太子殿下言重了，老臣不过是区区一个巡抚，哪里值得太子殿下替我说话做主？”
“三叔，我既然嫁到了宫里，自然与殿下就是一家人，三叔作为我的亲人，自然也就是殿下的亲人。”楚笑容巧笑一声，将锦帕收紧了束带里。
“是，容儿所言极是。”尹毅年第一次没有吝啬自己的笑容，即便只不过是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弯嘴。
楚向震像是受了极大的恩赐，慌忙的给尹毅年和楚笑容行礼，“老臣何德何能，能听到太子殿下和太子妃这一句亲人。”
毕竟楚向天作为楚笑容的亲生父亲，她却从没有承认过他。甚至，还用着十分容易激怒人的口气激怒他。
如今她这样与楚向震交好，一旁的楚向天又怎么可能不气？他的青筋几乎快要暴起，若非尹毅年和这么多暗卫在，只怕他早就上前一步，将楚笑容狠狠地掐死在自己手上。
“什么叫唯一的亲人？看来太子妃是真的没有把楚家放在眼里了，既然如此，太子妃又何必回来？”
二夫人阴阳怪气的话语，被楚笑容一字不漏的听到耳中。
她嫣然一笑，突然站起来，一步步朝着二夫人逼近。“夫人说话会不会太过自相矛盾？前些日子还在同其他人告诉本宫，说楚家的家务事，本宫不方便插手。”
“如今却颠倒是非的说本宫不把楚家放在眼里？怎么？难不成本宫与你有血缘关系？否则你又怎么会这么大言不惭的？”她一言一行，包括每一个眼神，都仿佛尖刀，冲到二夫人面前，悬在空中，却迟迟不扎下去，将她逗弄得冷汗直冒。“对了，二夫人的确与本宫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那么本宫更加不用手下留情了，二夫人，你说是吗？”她嫣然一笑，逼迫的二夫人脚步不稳，跌坐在地上，这才满意的回了座位上重新坐下来。“殿下，没有血缘关系，是不是就代表，我可以体罚二夫人了？”楚笑容眼角带笑，的确十分认真的在询问着他。
尹毅年眼神宠溺，周身都散发着“我的夫人，说什么都是对的”的气息。“就算是有血缘关系，你依旧可以体罚她。”
“那，对皇室不敬，该体罚些什么？”她笑了笑，仔细在脑中想了想，然后突然恍然大悟。“对皇室不敬，重则斩首对不对？斩首太过血腥，老夫人要是在，一定不会喜欢。“更何况，二夫人年纪大了，体罚不太好。”
她闷头苦想，尹毅年在一旁揉了揉她的发顶，好言提醒道：“她现在是当家主母，子女和旁支的子女之错她负责。”
身后的凌风和清儿，听到尹毅年这句话，差点脚一软，给他跪下来。
他家殿下，为了给太子妃找个惩罚楚倩儿的借口，居然就这么淡定的说了条件。
原本以为，他好歹收敛了一些，没想到现在他却在闷骚的路上，越走越远了！
楚笑容欣然一笑，对着尹毅年惊讶的说道：“对啊！倩儿小姐还年轻，不至于几下就受不了撑不下去。这样吧，夫君先让人打二十大板好了。”
她极为认真的神色，听的二夫人身子一抖，刚站稳，差点又摔了下去。
奶娘更是她扑通一下跪下来，给楚倩儿求情。“太子妃，奴婢知错了，请太子妃手下留情，饶了倩儿她只是个孩子，哪里能受得了这二十大板？”
只是个孩子？
楚笑容冷笑一声，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本宫没有这么大的闲心，还是先说正事。”她悠闲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尹毅年，然后对着凌风使了一个眼神。
“进来吧。”凌风抢先一步出声，对着门外喊了一声。楚笑容摸了摸自己的嗓子，还没说话，便见他又递过来了一杯清茶。
原来，他知道了她的嗓子不舒服，所以才会替她喊了，所以才会将早就准备好的清茶给了她。
嗓子的毛病，是这两天才犯上的。说多了话，或者受了凉，她的嗓子便痒得慌，咳的撕心裂肺，因为这个，尹毅年没有少挥霍叶安然的时间，让叶安然亲自给她煎药。
如今咳嗽的症状倒是好多了，只不过偶尔会难受。
只是没想到，这些细节，尹毅年全部替她想到了。
门外，凌风带着一个一身碧衣的女子进来。那女子长相貌美，加上淡淡的红妆点缀，让人惊艳。
“她是醉烟楼的姑娘，也就是你们说的，三叔雇的杀手。可不知为什么，丞相的说法，与本宫了解到的想法有些出入。”她介绍了一下那女子的来历，然后便不再说话。
那碧衣女子知道该是自己说话的时候了，便将手伸到衣袖里，掏出了一支凤钗，递到了楚笑容的手上。
“太子妃找到我以后，告诉我始末，我这才知道楚巡抚被冤枉了，所以答应了太子妃，过来替楚巡抚做个证。”
“这是雇我的人给的证物，至于证物，是倩儿小姐给我的。”
她指了指那边站着静观其变的楚倩儿，三言两语把她拖下了水。楚倩儿没想到这件事会把自己牵扯进来，她面色一怒，猛然冲了出来，指着那碧衣女子。
“你胡说什么？我何曾见过你？这凤钗你从哪里偷来的？！”
她面上的火气，怎么都隐藏不住。碧衣女子没有被她的气焰给威胁到，反而嫣然一笑，冷着神情看着楚倩儿说道：“倩儿小姐，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何必不承认？再说了，我没有必要冤枉倩儿小姐吧？”
“你……”楚倩儿气急，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就要伸手去打那碧衣女子。谁知手还没有伸到，那碧衣女子眼神凌厉的一转，抬手先一个巴掌打到了楚倩儿面上。
她快速的火气将楚倩儿的手压制住，让她不能动弹。
面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细节的手却被禁锢住不能动，她凶狠的喊着“放开。”
碧衣女子冷笑一声，手上用力，将楚倩儿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