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一个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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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不会!”李文山赶紧客气,“我妹妹胆子……是有点儿小,不过穷人家孩子泼辣,吓不……”李文山话没说完,迎着陆仪瞪过来的目光,瞬间就懂了,立刻改口,“那个啥,一吓就坏!”
  古六噗一声想笑,噗到一半又猛的咳起来,陆仪瞪了眼古六和李文山,示意小厮,“告诉铛头,熬几样合孩子胃口的汤水,能宁神最好。”
  见李夏咬了半片蜜汁火腿就不吃了,叫过承影,“你看着侍候阿夏姑娘,看她想吃什么,给她挪些过来。”
  秦王和金拙言瞪着对方,几乎同时移开目光,秦王端起茶仰头一口喝了,金拙言抓起筷子,挟了块山笋扔嘴里,用力的咬。
  李夏一幅胆怯模样,不时瞄着桌面上的菜,承影站在她旁边,顺着她的目光,把她看上的菜挟一些,放到她面前的小碗里。
  陆仪不理秦王和金拙言了,只看着李夏,时不时帮她挪一挪碗,拉一拉袖子。
  古六和李文山两个埋头只管吃。
  秦王一杯接一杯喝茶,金拙言对着那碟子清炒笋猛吃。
  一顿饭吃的鸦雀无声,十分符合食不言的古礼。
  秦王大概喝茶喝撑了,推开杯子站起来,“慢用。”站起来走到窗旁的榻上,歪到榻上看风景。
  金拙言继续对着他那碟子笋一根接一根的吃。
  古六和李文山对看了一眼,两人一起放下了筷子。古六站起来,转了半圈,端了碟子绿豆糕,走到窗前,没等坐下,就被秦王摆着手,连人带糕赶走了。
  李文山看着还在低头吃着碗里的虾仁的李夏,陆仪见他一脸担忧,度着他的意思笑道:“放心,阿夏吃的不多,好象有点儿少,一会儿让厨房蒸碗酥酪。”陆仪说着,瞄着了秦王的背影。
  “我吃好了。”李夏吃完一粒虾仁,放下了筷子。
  承影要了湿帕子,小厮送过来,李文山急忙抢过去,“我来我来。”说着,一把拉过李夏,往旁边走了好几步,蹲下给李夏擦着脸,下意识瞄了眼站起来吩咐小厮的陆仪,以及吃完了那碟子笋,站起来走到另一边窗户前的金拙言,声音压到最低,“咱们走吧,脾气太大了。”
  “没事,等一等。”李夏侧头看了眼坐在窗前,摇着折扇看西湖的秦王。
  李文山听李夏说了没事两个字,一颗心立刻落回原处,仔细给李夏擦了手脸,站起来,看着站了四处的四人,正踌躇往哪儿去好,陆仪招手叫李夏。
  李文山忙牵着李夏过去,陆仪蹲下,低声道:“阿夏,你把这两碗酥酪拿过去,和王爷一起吃,好不好?”
  李夏点头,金拙言好歹也吃了一碟子笋,那位爷只喝了一肚子茶。
  陆仪松了口气,站起来拉住李文山,看着李夏跟着托着两碗酥酪的小厮,走到榻前。
  李夏冲小厮拍了拍榻几,“放这儿吧。”说着,两只手撑在榻上,爬上来,挪了挪,转个身坐好,看了眼看着她的秦王,将秦王那边的酥酪碗往他那边推了推。
  “你吃你的,我不想吃。”秦王好象气儿还没顺。
  李夏用手指点着那碗酥酪,看着秦王。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吃你也不吃?”秦王收了折扇,看看李夏,再看看李夏点着碗壁的那根胖手指。
  李夏赶紧点头。她吃饱了,而且,这酥酪根本就不是蒸给她的好吧。
  秦王侧头斜向站在另一面窗户旁,一边和李文山说着话,一边瞄着他的陆仪。
  “很好吃的。”李夏看着他看向陆仪的那一眼,轻声说了句。
  秦王看了她一会儿,放下折扇,“我不吃你就不吃啊?”
  李夏点头。
  “好吧,我陪你吃。”秦王拧着眉头,一脸无奈。
  李夏看着他这幅其实完全明了,还非得摆出我根本不想吃我就是为了陪你没有办法不得不吃的样子,想笑又想呸他一口,忍着笑意和无语,挨到榻几旁,低头吃她那碗酪酷。
  两人吃完了酥酪,小厮收了碗,把那匣子果汁儿糖,给李夏送了过来。
  李夏接过糖,一只手抱着糖匣子,一只手撑着,挪到秦王旁边,将糖匣子放到两人中间,低着头,先在糖匣子里挑了块放到自己嘴里,再拉了拉秦王的袖子,示意他也挑一块。
  秦王看了眼李夏,斜眼过去,瞄了眼笔直站在另一面窗前,不知道看着哪儿的金拙言,掂了块糖,扔进嘴里咬着。
  李夏松了口气,甩着腿,吃着糖,欣赏着眼前的西湖美景。
  李夏一连吃了五六块糖,秦王伸手拿起糖匣子,递给小厮,“就吃这些,不能多吃。你要是喜欢吃,回头我让人多做些给你送过去。”
  李夏乖巧的点头,伸着手指,由着秦王给她擦了手指,又对着小厮捧过来的漱盂漱了口,接着甩着腿,看景。
  “你五哥说你念过千字文了?”不吃糖干看景,李夏没什么,秦王却觉得自己都无聊了,阿夏肯定更要觉得没意思了,还是说说话吧。
  “嗯。”李夏点头。
  “里面的字都认识?”
  “嗯。”李夏再点头。
  “阿夏真聪明。”秦王夸了句,李夏正甩着的腿滞了下,她可不是真聪明!
  “你五哥说他最疼你?”秦王回头瞄了眼时不时往他这边张望几眼的李文山。
  “嗯,六哥也最疼我。”李夏多说了几个字。
  “那你阿爹最疼谁?”
  “五哥。”
  “那你阿娘呢?”
  “姐姐。”
  秦王笑起来,“那你姐姐最疼谁?你六哥?”
  “我。”
  “你阿爹最疼你五哥,你阿娘最疼你姐姐,你五哥,你姐姐,你六哥都是最疼你,那你六哥真可怜。”秦王总结了一遍。
  “我最疼六哥。”李夏一想还真是,唉,六哥确实挺可怜的,上一世可怜,这一世肯定不能再让六哥可怜了。
  秦王失笑,“你是最疼你六哥,还是听说你六哥没人疼,你就最疼他了?”
  李夏看了眼秦王,心里一阵踌躇,作为五岁的孩子,怎么说才正常?她不过对糖啊花啊粉啊的没兴趣懒得看,郭胜那货就看出她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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