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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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内隐隐传来**和呼痛声。
  忽然,门开了,玛丽娜朝她们招了招手,“快进来,陛下都已经交待了!”
  她的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
  狄安娜不禁觉得有些尴尬,这些高贵的女人们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以下犯上,把国王陛下狠狠揍了一顿?之前她还以为只是一场“演习”,甚至还亲自下场表演了一番她的骑士剑法,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却并没有按照她的构思来演绎。
  玛丽则觉得多少有些好奇,她迄今仍以为这是一次完美的演出。不过当她进入卧室,看见*着上身趴在床上,正接受医生敷药的塞拉弗,那*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淤痕时,她不禁“啊”地一声捂住了嘴!
  “你们都是来欣赏我的丑态的吗?”
  塞拉弗哎唷一声。
  狄安娜等人都不敢回答。索尼娅却是笑嘻嘻地,啪地在他的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你都交待完了,还装什么威严?”
  “是,是,我亲爱的夫人!”塞拉弗苦笑道,随即歪过头来,一脸色迷迷的样子,“你们来看伤员,不能没有礼物呀?”
  “您想要什么,陛下?”
  “一人一个甜吻,时间要长。”
  狄安娜和玛丽都不禁红了脸,看他言辞凿凿,且伸出一根指头的可恶样子,她们顿时觉得,索尼娅安排的这场武斗会,还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
  索尼娅和玛丽娜则在旁边,面带轻笑地看着这个男人“胡作非为”。
  他已经向她们承认过错误:对于莉拉的事,虽然他的立意是好的,不过他的手段却是卑劣的。解决问题的同时,他还不忘记往身边继续安排一位夫人,如果他要解决全国人民的纠纷,是不是要同时娶上成千上万的女人呢?
  这不过是男人*的借口罢了!
  好在索尼娅她们把莉拉拖走单独询问之后,也纷纷决定放他一马,原因是这位莉拉实在是有着太过悲惨的身世,同时她还失去了原先娇艳的美貌。那擦洗不去的深深伤疤,是她这十多年来之所以遮面的主因。好在伯克尔的头已经被摘了下来,莉拉也算是大仇得报,索尼娅她们讨论之后,一致同意让莉拉也加入到特立尼达一世陛下的“后宫”中来。
  索尼娅是真的看出来了,这一次塞拉弗突然受了重伤以后,他的脾气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以前,这位陛下不苟言笑,是以严肃和冷酷著称的,而现在他似乎更有人情味了。
  换作曾经的他,在早晨面对那么多人的围攻之前,他早就一声怒斥,就直接将那些女战士们吓退了。说不定他还会动用公爵卫队,来个“清洗”什么的。可是,为了博得索尼娅的可怜,他不惜赤手空拳突入重围,即使被打得鼻青脸肿也毫不动气。
  倒是最后玛丽娜先受不了了,一迭声地将那些女战士们赶走,塞拉弗才终于算是完成了他的“历险”。
  不过他身上那些伤痕,倒是货真价实的,惹得墨西哥女王还偷偷掉了几滴眼泪。索尼娅当然也很心疼,不过她能忍得住,至少,这次事情也再次给了她一些启示:对男人,就得看紧一点!
  想到这里,她的眼光不由自主地撇向角落中那个不声不响站着的女人。
  看她脸上那狰狞的伤疤……算了!索尼娅对自己默默地说,她挥了挥手,召她过来,随后亲密地拉着她,和玛丽娜等人一块儿说话去了。
  热那亚共和国塔罗谷。
  听完罗纳?奇斯报告的安德烈亚执政,表情十分复杂。热那亚不是几百年前的那个强国了,现在他们的点滴资源,都要充分利用起来。在科西嘉损失的雇佣兵第5军团,对他们来说,是个沉重的打击,丝毫不亚于海军舰队的失利。
  热那亚第5军团组建于1519年,最初由瑞士人组成,后来其权益被分割、转移,到了帕维亚战役前夕,德意志贵族洛瓦茨伯爵和热那亚议会达成协议,将该军团一半权益移交他的名下,而他派出骑士和重步兵队完成全军团的编组工作。
  第5军团的前身就是共和国驻防科西嘉的“威廉军团”,以其首任指挥官的名字命名。他们惯常在科西嘉的山地战斗,很有经验。
  到了安德烈亚提拔罗纳?奇斯为贵族,并且从雇佣兵将军手里将第5军团实际指挥权移交给他之后,该军团的实力又有了显著的提升。
  不过,这支军团却意外折戟在他们战斗过的地方!
  而且还是一场他们最擅长的山地战!
  罗纳?奇斯并没有将失败的过错全部推捼到指挥官的头上,他的汇报一向都很中立,仿佛旁观者的角度。这也是执政官最欣赏他的地方。
  这个年轻人前途无量,现在不过是一时的挫折罢了。连他,享誉地中海的统帅安德烈亚,都尝到了哈军的厉害,被打得连头发都保不住,更别说罗纳?奇斯了。
  这位伯爵被关在哈军的监狱中,倒没有吃什么苦,只不过一些扶桑人会经常来“看看他”。
  他是贵族中最后一个被赎出去的,还差点沦落成奴隶,被人摔矿洞里。安德烈亚成功逃回热那亚之后,便赶紧筹钱替他赎了身。哈军方面开出了惊人的天价26500杜卡特,这简直是一个公爵才有的价钱,不过安德烈亚还是眉头不皱地爽快付了钱。
  奇斯伯爵一回到热那亚,只是休养了短短三天,安德烈亚便迫不及待地召见了他。
  “……嗯,这么说,哈军的实力至少是不低于西班牙军团的。现在诸国都在拼命训练火枪手,难道这就是必然的趋势了?”热那亚的执政半是自言自语,半是征询般地问道。
  罗纳?奇斯上前了一步,低了低头,“从比克卡和帕维亚等一系列战役之后,我就没有怀疑过这一点,阁下!我们在科西嘉的失利,与之也不无关系。我们没有充分的兵源,只能依靠雇佣军,但是他们的战斗力是很难保证的,这也是当初为什么您要让我亲自统率第5军团的原因吧?”
  安德烈亚点了点头,沉默片刻,“您有什么建议吗,罗纳?”
  “我愿意倾其所有,包括领地和赏赐,只希望阁下能再次信任我,让我担当组建新军团的重任!”罗纳?奇斯重重地一并脚。
  安德烈亚注视着他,企图从他的眼里,找到一些不羁的野心,不过他没能发现,因为对方始终平静沉着,波澜不惊。
  “那么,从今天起,你就是爵士,你的领地暂时抵押在执政府,我给你筹集70000杜卡特,只能这么多了!”
  罗纳?奇斯微微一怔,他想到不久前这位执政官才帮他垫付过一大笔赎金,现在又毫不犹豫地投入巨资,这令他感动万分,不禁眼眶也湿润起来。
  “我要求完全的指挥权,阁下!”
  “我可以批准!”
  “那么,我会把胜利带给您,阁下!”罗纳?奇斯单膝点地,“我向圣母发誓,罗纳?奇斯将永远忠于多里亚家族!”
  执政官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轻轻叹了口气,随即什么话也没说,转身离开了。
  罗纳?奇斯目送着安德烈亚的离去。
  此次见面并不是在热那亚城,而是在一个首都东北的一个小镇上,这也说明了此时这位爵士在共和国的地位的尴尬。
  第5军团全军覆没之后,绞死罗纳的呼声就越来越高,连议会都数次召会执政官,商议对这位指挥官的处罚。安德烈亚虽然顶住了重重压力,坚持赦免他的“过错”,不过罗纳?奇斯的名声,却变得像过街老鼠般臭不可闻。
  可以想像今天这位年轻爵士的巨大的心理活动了。
  在安德烈亚?多里亚将军走了之后,罗纳?奇斯再度朝他离开的方向跪下,他额头贴在剑柄上,默默立誓,一定要为了执政官,为了热那亚,将丢失的东西再找回来!
  “老爷,斯特鲁先生已经到达营地了,他的货车队正在河滩边休息,周围有大约200名佣兵。”
  “知道了。”罗纳?奇斯淡淡地答道,随即露出一丝苦笑,“阿尔伯特,是不是我真的是一个不称职的主人?你们又要开始过流浪生活了,还有你的主母和小主人……”
  “老爷,您是一个真正的骑士,马荷南爵爷就曾说过,您终有一天会放出光彩来的。那些鄙视您的人,事实上都是些毫无建树、人云亦云的愚蠢之辈!”
  罗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好吧,去请斯特鲁先生到我的营帐里来。”
  “是的,老爷。”
  罗纳的男仆,是一个正统的科西嘉人。他不会骑马,也不会舞枪,但是他仍然是一个最好的战士,体力充沛,使用战斧和战锤,并且拥有精妙的箭术。
  在热那亚的贵族圈子里,可能没有一个贵族像罗纳这样,使用这么一个粗壮到显得有些笨拙的男仆。
  罗纳看了一眼自己的营地。如果没有安德烈亚将军的承诺和支持,这儿,也许就是他最后的归宿了。他的家庭,还有一些必要的生活用品,甚至包括马桶,都在这个营地里。15匹马,3名骑士以及162名身上略有皮铠的农民,这就是声名扫地的奇斯先生的全部扈从。
  一名年纪很小的女仆正用两手吃力地拎着一桶水,一步一挪地往营地方向走着。
  罗纳在暮色中看着她行走、停顿、擦汗、继续行走……四周仍很喧闹,人喊马嘶,马车在卸货,车伕在抓揉燕麦、黑豆、面粉和成的马粮,佣兵们粗俗地玩笑、打闹着,而枯萎的还未发芽的高高草荡子,则被风吹得瑟瑟发抖。
  罗纳的心里,充满了萧索的意味,但是他很快清醒了过来。
  他打了个寒战,随即紧了紧衣服,往帐篷走去。
  “斯特鲁先生,希望您带来了好消息,我这儿正等着开饭呢。”
  那个在帐篷里悠闲坐着的中年男人,连忙起身摘帽,扣在*前致礼,“您晚上好,奇斯伯爵!按照您的邀约,我给贵方带来了20坎塔罗的食物。”
  “我现在需要至少200坎塔罗(约9吨)。我刚刚和执政官阁下谈拢,我负责组建新的军团……是的,全权负责!”
  “是嘛,我另外还带来了10件链甲、10柄战锤、10柄手斧,300件皮甲,都是上好的水牛皮,100面盾牌,是意大利小圆盾,防御力不错,另外还有150支长矛。愿上帝保佑您,伯爵。”
  “我现在不是伯爵了,已经降秩为爵士。”罗纳毫不在意地说道,“方便先验货吗,如果成色不错,我不介意立刻吃下来。”
  “您是老主顾了,爵士。”斯特鲁充分表现出他商人的圆滑,“我会适当为您打一个折扣的。”
  “很好,我还想问问,威尼斯兵工厂仿造的那种火枪,有消息了吗?”
  “哇哦”斯特鲁夸张地叫起来,“是的,我刚想告诉您的,我的爵士。大卫先生已经成功地仿制出了那种枪,但枪管要比原始的那种长一些。我想您不会介意的。”
  “是的!”罗纳的眼中闪过惊喜的神色,“可以马上拿来我看看吗?”
  “好的。”
  一会儿功夫,枪来了。罗纳?奇斯抚摸着那支冰冷的火枪,先掂了掂分量,随后闭上一只眼,朝身管里望了望。
  他摆弄了一会儿,出去放了几枪,便带着失望的神色回来了。
  “我说,斯特鲁先生,您能肯定,这是大卫仿制的东西吗?”
  “当然!”对方神色已经不那么兴奋了,不过他仍言之凿凿地说道。
  “如果放在几年前,我认为这是一只好枪,值得300个第纳尔(银币)。不过现在,我确定它很难超越哈国的那种枪。这身管太粗糙了,又长又笨,射击的准确性不够,清理枪膛也很困难。整支枪重都要超过一只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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