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敏霞离开
苍天有眼，敏霞终于离开潼聚泉了，我的苦日子总算是熬出头了。
我就是这种给点阳光就灿烂的人，因为敏霞的离开，居然可以高兴得欢呼雀跃，就连佳佳为敏霞办的欢送晚宴我竟也爽快地答应了，估计当时是高兴得昏了头吧。
“巧巧，快点儿，我们得跑在前面占个好位置。”
佳佳说得没错，我们得冲在前面占个好位置，像这种卖火锅烫串串的路边摊是没有专门的服务员为你留座并安排好位置的，更别说什么订桌电话了。而且人家的生意通常都好得不得了，像我们这种小额消费客人，老板甚至都懒得搭理我们，不过这样也好，在这里人人平等。
敏霞穿了身粉红短连衣裙，外套一件白色毛开衫，说实话，脱掉工作服，穿上便衣，她其实挺漂亮的，个子又高，身材也好，不像我还未出嫁生孩子，腰腹上已经是一把肥肉了。
“佳佳、卢刚、巧巧，谢谢你们，这么晚了还为我送别！”
酒桌上，敏霞端起啤酒杯要敬我们，她这突然的180度态度转变还真让我一时没缓过劲儿来，倒是卢刚先开了口：“唉，我说什么来着，反正我们回去，这点儿上也还睡不着，来来来，我都好久没喝了，平时佳佳总不让我喝，我早就馋了，我们在家一块儿干了！”
四个人当中只我一个人不会喝酒，本以为因为端着杯烫热了的豆奶敬敏霞，她又会笑话我了，然后拿我开涮，但是没想到这回敏霞不但没有拿我开涮，反而还对我温柔地笑了，笑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巧巧，谢谢你！”
“啊？”我是真不明白敏霞这是怎么了，我甚至以为是我幻听了，可当我再一次将目光瞥向她的时候，她脸上的肌肉确实是松弛的，一点儿也不紧绷。
“不，巧巧，我应该先身你说对不起，对不起，巧巧！”
“敏…霞…你这是怎么了？”我差点儿就要哭了，以为敏霞这其实是在诱敌深入，生怕她又要生出些我不知道的幺蛾子来。
“巧巧，你来潼聚泉已经一个月了，这一个月我几乎没给过你什么好脸色看，但是你还是愿意来为我送行，我真的感谢你，觉得对不起你，这一杯我敬你，巧巧！”
敏霞真的一口就干了，然后又道：“巧巧，我跟你说实话，我其实内心不是真的想要那样对你的，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控制不住我自己。你一来潼聚泉便和所有的人相处得那么愉快，特别是你那脾气好得让我老想抓狂，甚至每当到了晚上最忙的时候你还那么镇定那么平易近人，你也从来不对服务员发火。你知道吗，我特别烦燥不安，我想不通，真的想不通，为什么我就没有你那样的幸运，没有你那么好的待遇。你知道吗，从我第一天进潼聚泉起，我就不喜欢这里，一点儿也不喜欢，我学的是会计，但是却要靠在这儿每天繁琐地帮客人在电脑上点菜挣钱，你知道我这种内心苦闷的感觉吗？”
敏霞应该是有些醉了，但我相信她说的应该都是真心话，因为我明白她说的那种感觉，小时候因为不是亲生妈妈，村里小伙伴们老是取笑我，欺负我，那个时候我就越来越内向孤僻，渐渐地我便封闭了自己小小的内心，除了在学校的时候。为此我小的时候总是很恨我死去的妈妈，恨她将我生下，又不负责任地将我和爸爸抛下，害得我多了个严厉的后妈，还有一个老爱取笑欺负我的弟弟。小时候我几乎每天都会和弟弟争吵打架，而且最后被按倒在地的还总是我。
“我知道，敏霞，我真的知道！”
“不，你不知道，巧巧，这种痛苦是没有人会理解的，我承认我是嫉妒，我是羡慕，我甚至见不得有人对你笑一下。”
“敏霞，不是这样的，其实大家都很喜欢你，只是你自己不知道，你把你自己藏得太深了，你知道吗，我其实都好羡慕你有高挑的身材、漂亮的脸蛋和较高的学历，还有娴熟的技巧，真的敏霞。”
突如其来的变化真的有些吓傻了我，我看到敏霞痛苦流涕，一下子也慌了神，再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突然有种本末倒置的感觉。
我只好将目光投向佳佳和卢刚求助，但当我将头转向这对情侣时，俩人已经呆愣在桌旁了。
其实很多年以后，当我回想起这个夜晚的时候，我发现我越来越能够真正地体会敏霞当时的心境，应该说大部分女生其实都是一样的，都会羡慕、嫉妒和恨，我更加也逃不出这样的俗套。
所以这以后的日子里，当我因为压力而烦躁不安，郁郁寡欢的时候，每当我压抑的不能自拔的时候，我就会想起敏霞，想起她的英容笑貌和水火脾气，然后我也就会渐渐又平息冷静下来，不得不说这个比我还小几月的美丽女孩子，其实无形地在我的人生道路上起了很重要的作用。
敏霞走后，潼聚泉似乎变得冷清许多，突然听不见她泼辣的吼叫和无理取闹，一时间大家都还有些不习惯，但对我而言，我们的快乐则变得越来越多了，渐渐地就不再会有人提及敏霞这个名字，我想这应该就叫作人走茶凉吧！
“巧巧，怎么才来呀，我们早就下课了，老师早走了，”下了班我便飞奔着跑到了艺术中心，可是刚一走进教室，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对我说话。
我仔细看了，沈华一个人坐在教室里，看样子好像是在等我。仔细算算，自第一次因为这所艺术中心遇见沈华，我便再也没见过这个小男孩了，原来他学习的地方也是这里。
和沈华碰不到头，原因就是因为我的空闲时间只能是下班之后，可是当我下班之后，匆匆赶到艺术中心的时候，教室里早已经人去屋空，所以这近半个月来我相当于都是在自学。开始还觉得有些困难，背字根、练五笔，常常练到将键盘扔掉，等突然意识到这里是艺术中心的时候，我又不得不捡起键盘继续练习。
“沈华，你怎么还没走啊，吃饭了没？”我也礼貌地向沈华打了招呼。
“我等你呢。”
“等我？”
“对呀，我等你好久了呢，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你等我干嘛呀？”
沈华突然沉默了半刻，然后慢慢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步步走近了我，道：“巧巧，我学完了，毕业证都领了。”
“是吗？太好了，沈华，恭喜啊。”
“巧巧，我在这儿等你，就是想问你，你还愿意和我交往吗？”
我就知道他会这样问我，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接受他，：“沈华，对不起，我……”
“你不用说了，巧巧，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你来之前怨做好了心理准备，巧巧，明天我就回省城了，我爸妈都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了，催我回去，我爸联系了他们单位，回去以后我就和他一块儿上铁路上修火车去，在这儿等你，就是想和你道个别。”
听到这个消息我本应该很高兴才对，但是不知道心里为什么还是很悲伤很难过，可能是沈华这张未哭似哭的脸感染了我吧。
“巧巧，明天我就走了，我就是想对你说，我喜欢你，一直都喜欢你，我不会放弃的，我会一直追求你，直到你结婚那天！”
“沈华，别这么倔强！”
“巧巧，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我实在无话可说，只好岔开话题，说要请他吃饭，就算是为他送行，可是却被他强烈地拒绝了，估计是我又一次伤了他弱小的自尊心吧！
看着沈华越来越模糊的背影，除了感动，我更是心伤，因为他又让我突然想起了那该死的阳青勇，又让我的心为此流泪。
沈华真的第二天就离开了，之后没几天，我也不再去艺术中心了，原因是我已经自学完了，最后又翻着课本从头到尾在电脑上实践一遍后，我便再也不想去了，毕业证也不想拿了，就当是花钱租台电脑用吧，反正我都学会了。
我就是这种给点阳光就灿烂的人，因为敏霞的离开，居然可以高兴得欢呼雀跃，就连佳佳为敏霞办的欢送晚宴我竟也爽快地答应了，估计当时是高兴得昏了头吧。
“巧巧，快点儿，我们得跑在前面占个好位置。”
佳佳说得没错，我们得冲在前面占个好位置，像这种卖火锅烫串串的路边摊是没有专门的服务员为你留座并安排好位置的，更别说什么订桌电话了。而且人家的生意通常都好得不得了，像我们这种小额消费客人，老板甚至都懒得搭理我们，不过这样也好，在这里人人平等。
敏霞穿了身粉红短连衣裙，外套一件白色毛开衫，说实话，脱掉工作服，穿上便衣，她其实挺漂亮的，个子又高，身材也好，不像我还未出嫁生孩子，腰腹上已经是一把肥肉了。
“佳佳、卢刚、巧巧，谢谢你们，这么晚了还为我送别！”
酒桌上，敏霞端起啤酒杯要敬我们，她这突然的180度态度转变还真让我一时没缓过劲儿来，倒是卢刚先开了口：“唉，我说什么来着，反正我们回去，这点儿上也还睡不着，来来来，我都好久没喝了，平时佳佳总不让我喝，我早就馋了，我们在家一块儿干了！”
四个人当中只我一个人不会喝酒，本以为因为端着杯烫热了的豆奶敬敏霞，她又会笑话我了，然后拿我开涮，但是没想到这回敏霞不但没有拿我开涮，反而还对我温柔地笑了，笑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巧巧，谢谢你！”
“啊？”我是真不明白敏霞这是怎么了，我甚至以为是我幻听了，可当我再一次将目光瞥向她的时候，她脸上的肌肉确实是松弛的，一点儿也不紧绷。
“不，巧巧，我应该先身你说对不起，对不起，巧巧！”
“敏…霞…你这是怎么了？”我差点儿就要哭了，以为敏霞这其实是在诱敌深入，生怕她又要生出些我不知道的幺蛾子来。
“巧巧，你来潼聚泉已经一个月了，这一个月我几乎没给过你什么好脸色看，但是你还是愿意来为我送行，我真的感谢你，觉得对不起你，这一杯我敬你，巧巧！”
敏霞真的一口就干了，然后又道：“巧巧，我跟你说实话，我其实内心不是真的想要那样对你的，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控制不住我自己。你一来潼聚泉便和所有的人相处得那么愉快，特别是你那脾气好得让我老想抓狂，甚至每当到了晚上最忙的时候你还那么镇定那么平易近人，你也从来不对服务员发火。你知道吗，我特别烦燥不安，我想不通，真的想不通，为什么我就没有你那样的幸运，没有你那么好的待遇。你知道吗，从我第一天进潼聚泉起，我就不喜欢这里，一点儿也不喜欢，我学的是会计，但是却要靠在这儿每天繁琐地帮客人在电脑上点菜挣钱，你知道我这种内心苦闷的感觉吗？”
敏霞应该是有些醉了，但我相信她说的应该都是真心话，因为我明白她说的那种感觉，小时候因为不是亲生妈妈，村里小伙伴们老是取笑我，欺负我，那个时候我就越来越内向孤僻，渐渐地我便封闭了自己小小的内心，除了在学校的时候。为此我小的时候总是很恨我死去的妈妈，恨她将我生下，又不负责任地将我和爸爸抛下，害得我多了个严厉的后妈，还有一个老爱取笑欺负我的弟弟。小时候我几乎每天都会和弟弟争吵打架，而且最后被按倒在地的还总是我。
“我知道，敏霞，我真的知道！”
“不，你不知道，巧巧，这种痛苦是没有人会理解的，我承认我是嫉妒，我是羡慕，我甚至见不得有人对你笑一下。”
“敏霞，不是这样的，其实大家都很喜欢你，只是你自己不知道，你把你自己藏得太深了，你知道吗，我其实都好羡慕你有高挑的身材、漂亮的脸蛋和较高的学历，还有娴熟的技巧，真的敏霞。”
突如其来的变化真的有些吓傻了我，我看到敏霞痛苦流涕，一下子也慌了神，再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突然有种本末倒置的感觉。
我只好将目光投向佳佳和卢刚求助，但当我将头转向这对情侣时，俩人已经呆愣在桌旁了。
其实很多年以后，当我回想起这个夜晚的时候，我发现我越来越能够真正地体会敏霞当时的心境，应该说大部分女生其实都是一样的，都会羡慕、嫉妒和恨，我更加也逃不出这样的俗套。
所以这以后的日子里，当我因为压力而烦躁不安，郁郁寡欢的时候，每当我压抑的不能自拔的时候，我就会想起敏霞，想起她的英容笑貌和水火脾气，然后我也就会渐渐又平息冷静下来，不得不说这个比我还小几月的美丽女孩子，其实无形地在我的人生道路上起了很重要的作用。
敏霞走后，潼聚泉似乎变得冷清许多，突然听不见她泼辣的吼叫和无理取闹，一时间大家都还有些不习惯，但对我而言，我们的快乐则变得越来越多了，渐渐地就不再会有人提及敏霞这个名字，我想这应该就叫作人走茶凉吧！
“巧巧，怎么才来呀，我们早就下课了，老师早走了，”下了班我便飞奔着跑到了艺术中心，可是刚一走进教室，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对我说话。
我仔细看了，沈华一个人坐在教室里，看样子好像是在等我。仔细算算，自第一次因为这所艺术中心遇见沈华，我便再也没见过这个小男孩了，原来他学习的地方也是这里。
和沈华碰不到头，原因就是因为我的空闲时间只能是下班之后，可是当我下班之后，匆匆赶到艺术中心的时候，教室里早已经人去屋空，所以这近半个月来我相当于都是在自学。开始还觉得有些困难，背字根、练五笔，常常练到将键盘扔掉，等突然意识到这里是艺术中心的时候，我又不得不捡起键盘继续练习。
“沈华，你怎么还没走啊，吃饭了没？”我也礼貌地向沈华打了招呼。
“我等你呢。”
“等我？”
“对呀，我等你好久了呢，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你等我干嘛呀？”
沈华突然沉默了半刻，然后慢慢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步步走近了我，道：“巧巧，我学完了，毕业证都领了。”
“是吗？太好了，沈华，恭喜啊。”
“巧巧，我在这儿等你，就是想问你，你还愿意和我交往吗？”
我就知道他会这样问我，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接受他，：“沈华，对不起，我……”
“你不用说了，巧巧，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你来之前怨做好了心理准备，巧巧，明天我就回省城了，我爸妈都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了，催我回去，我爸联系了他们单位，回去以后我就和他一块儿上铁路上修火车去，在这儿等你，就是想和你道个别。”
听到这个消息我本应该很高兴才对，但是不知道心里为什么还是很悲伤很难过，可能是沈华这张未哭似哭的脸感染了我吧。
“巧巧，明天我就走了，我就是想对你说，我喜欢你，一直都喜欢你，我不会放弃的，我会一直追求你，直到你结婚那天！”
“沈华，别这么倔强！”
“巧巧，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我实在无话可说，只好岔开话题，说要请他吃饭，就算是为他送行，可是却被他强烈地拒绝了，估计是我又一次伤了他弱小的自尊心吧！
看着沈华越来越模糊的背影，除了感动，我更是心伤，因为他又让我突然想起了那该死的阳青勇，又让我的心为此流泪。
沈华真的第二天就离开了，之后没几天，我也不再去艺术中心了，原因是我已经自学完了，最后又翻着课本从头到尾在电脑上实践一遍后，我便再也不想去了，毕业证也不想拿了，就当是花钱租台电脑用吧，反正我都学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