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美妙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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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白笑着指着这片树林道:“方才我出来探查地形,发现有这样一块地方,我想,你该是会喜欢的,便带你来瞧瞧。”
  茹云顿了顿,而后朝前走了几步,到了树影不及之地,她便立住了脚。夜风吹散了她脸上的倦意,她觉得心跳倒是比较比较平静的。
  虽然是夜凉如水,可是总觉得空气里有一股芳醇似酒的味道隐隐飘来,整个人的精神也便跟着清醒了许多。
  方才出来的匆忙,茹云也没有穿鞋子,草里的露水已浸透了她的脚尖,空气里也好像有三三两两的水露落在她身上,挠的她脖子里有些痒痒的。
  茹云情不自禁的闭上了眼,就这样逗留在树林的草坡上,全身都沉浸在微妙难言的夜色感觉当中去了。
  远处不知道是谁起了调子,唱起了苏州的小曲,时而缠绵,时而婉转,时而波荡。在这月白风清的夜里,这歌声与调子倒是恰如其分,叫茹云与秋白之间隐隐起了一丝丝的微妙的
  “茹云,给你,你尝尝罢。”秋白边说边递了一支小的酒瓶上来。
  茹云回过身去,仔细瞧了,却见着秋白手上拿着一支小的香槟酒。她略略诧异地抬眼道:“怎么,这个时候你竟然身边还带着一支酒?”
  秋白笑道:“原来是想着跟日本人决一死战的断头酒,没想到还能活着出来。今儿个可以与你一道品尝,倒也是人生幸事一件呢。”
  秋白拿出了一柄刀子,撬开了瓶盖,先给茹云递了过去。
  茹云微微笑着,接了过去抿了一口:“如果不是因着现下在逃难,我倒是要误以为不过是与你出来看山水的了。”
  秋白将茹云自然而然地搂入怀中,说道:“你慢些喝,小心呛着了。”
  茹云垂下面来,酒未入口,倒是先红了脸,只得轻声道:“也不好多喝的,就这么点酒,要是喝完了,怕是你要心疼的。”
  秋白轻刮了下茹云的鼻尖,而后又把茹云的手牵到自个胸前道:“喏,是心疼了,真真的疼,你可得赔我点什么好东西才成。”
  茹云“嗤”的一声笑:“哦,敢问少帅,要赔您什么才好饶恕小女子呢?”
  秋白装腔作势道:“啊呵……怎么也得让我一探芳心才好……”
  说罢,秋白就搂住了茹云纤细的腰肢,整个人缓缓地压到了茹云身上。他的唇吮吸着茹云的,一寸寸地吸进去,吸进茹云惶恐不安的内里里。
  茹云全身禁不住地略略颤粟了起来,吻到浓时,她忽然就推开了秋白,一下就用手捂着脸,哽咽了起来。
  这个时候的茹云看着十分的柔弱,好似一朵不禁风摧的水莲花,在轻轻颤粟着。
  秋白经着茹云这么一推,心下也是一愣,倒是有些不明就里。秋白霸道地牵制着茹云,不由得她再后退:“是我来晚了……倒是白白叫你多担了许多事情。吕家的事情,我后来听刘虎同我说了一些……”
  茹云轻叹了一声:“秋白,你知道么,你但凡在外头打一天仗,我这心下都是时时提心吊胆着,总是怕哪一天,你突然无声无息地就走了,甚至连一句话都没留给我们娘俩。夜里也总是免不了做这样的恶梦,时时缠着,总觉得心下十分的不舒坦。”
  “好了,无碍了,我一切都好好的,不是么?茹云,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秋白一面说着,一面就将手沿着她的身体慢慢下滑,心里就升起一种难以言状的爱怜。茹云那个柔和甜美的身体,就好像一直在幽暗中蜷缩着,周遭到处都是飘动的触觉。
  慢慢的,在秋白的带领下,茹云全身都放松了下来,她的脸上浮着一丝绯红,好似刚从迷蒙里醒来一样。秋白的唇印在茹云的脸上、发间,夜风好似也跟着醉了。
  风吹破了黑云,渐渐地又露出了月儿的神形来,光照着人间,好似多了一份温情脉脉。
  一片亮白的月光泻在秋白敞露着的身上,他的脸微侧着,两条腿与茹云互相交叉起来。秋白的头发儒湿了,弯弯的覆在额上,精美的鼻梁滑得发光,在一边腮上投了一抹阴影。
  再看茹云,一双秀逸的眸子,经过月光的洗涤,亮得闪光,焕发得很,一圈若有若无红晕,从她白皙的面腮里,渐渐渗透了出来,看起来倒是比方才更要红润一些了。
  就在那一刹那,秋白那股对茹云的热情,突地爆发了。当他拥起茹云,慢慢蹲下去的时候,一股爱意,猛然间从他心底喷了上来,一下子流遍全身,使得他的肌肉都不禁起了一阵均匀的波动。
  一阵强烈的感觉,刺得两个人的胸口都发疼了。秋白知道,在那一个晚上,他一定要爱不可了。
  秋白抱着茹云那个纤细的身子,只感到两个人靠得那么紧,偎贴得那么均匀,好像互相融到对方的身体里去了似的。一阵热流在他们的胸口间散布开来,秋白的背脊冰凉,可是紧偎着的胸前却渗出了汗水。
  两个人互相融合,互相掺杂。急切的脉搏跳动,均匀的颤抖,和和谐谐的,竟成了同一频率。
  最终,夫妻两个人就这样依偎在一处,半晌也没有动静。茹云的半边面庞便落在秋白的眼中,他缓缓伸出手来,轻抚着茹云的发丝道:“你总是这样侧着脸,看着更是叫人心神摇曳。”
  茹云听他这么一说,面色微微一红,她确实是每次在温存以后,总是这样侧对着秋白。
  就在她略略出神之际,秋白早已侧过头来,吻住了她。他的身影就像一座山,整个将茹云给笼罩住了,这轻轻的一吻,倒是又叫茹云心跳地如小鹿一般了。
  歇息片刻,秋白就一路将茹云横打抱着,回到了临时用草杆子搭建的篷里。他也不想避嫌了,就这样揽着茹云,随意便睡下了。
  到了第二日清晨,秋白只觉得臂膀上有些温温热热的,心下便想着一定是哪里不对,于是他伸手一摸茹云额头,却觉得是滚烫极了的。
  这个时候,茹云的呼吸也跟着喘重了几分,胸口就像一座起起伏伏的风琴。
  秋白忙挺起身来,将茹云整个都抱在怀里,就觉得她烫的跟个小暖炉似得了。这会赵老爹来打招呼,却见着茹云这模样也是吓了一大跳。
  秋白心下想着,茹云身子弱,多半是先前受了惊吓,路上又吹风受了寒凉,怕是也不好再继续赶路了,不论如何也得找个医生来瞧一瞧方才好放心。
  可是如今瞧着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且尚在途中,甭说是医生一个也见不着,就是有医生开了处方,那也是没地取药,即便囊中有着大洋,那也是穷摆设。
  赵老爹将这事情告诉了奶妈,奶妈则是想着,也不好坐着干等着,茹云的症状,瞧着怕是一时半会也不会好,还是得等医生瞧了才作准。
  因而奶妈将缘君托付给了赵老爹,又亲自跑出去到处打听,这才晓得,如今已经算是到了皖南地界了,前头就是一个叫吴中的镇子。
  这镇上虽是没有西医,可是如今还有看病的郎中,也有药铺,总归是比什么都没有的要强了。
  奶妈当即就回来同秋白这么一说,秋白原本心下着急,听到这消息,心中不免一喜,直抓着奶妈的胳膊问道:“你可问清楚了,却是是到了吴中镇了?”
  奶妈道:“那还有假,可不是吴中镇么。”
  秋白自言道:“我若是没记错,从前我在军校的老师,唤名张充和,他的老家好似便在这个镇子上呢。”
  秋白想着,若这真是到了张充和的老家,凭着他与张充和昔日的旧交,那茹云也便算是有着落了,于是他也顾不得什么了,只是忙催促道:“我们立马动身去吴中镇罢,这没走散的兄弟就在附近驻扎着,就别进城了,不然怕是还得惊扰着镇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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