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9章 这才叫说话的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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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铄回到寿春之后不久,一支队伍从许都出发,往寿春前进。
  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正是曹操。
  陪在曹操身旁的,除了许褚、荀攸之外,还有曹仁、曹洪以及曹丕等人。
  “子桓,到了寿春,你有什么打算?”曹操向跟在身旁的曹丕问道。
  “回父亲。”曹丕十分恭顺的说道:“到了寿春,我打算向兄长讨教治理地方的方略,还打算讨教带兵打仗的谋略。”
  “方略可以讨教,谋略只能靠你自己。”曹操说道:“子熔这几年带兵征战,为曹家立下汗马功劳,他的地盘越来越大。如今的淮南,即使没有曹家扶持,也能在世上保有一席之地。你确实该向他学学。”
  “父亲教诲,孩儿谨记。”曹丕连忙应了。
  “你认为夺下河北还需要多少年头?”曹操突然向曹丕问了一句。
  曹丕回道:“孩儿认为顶多两三年,河北就能落到父亲手中。”
  “两三年?”曹操看向他说道:“河北袁家元气已经大伤,你还认为没有两三年,我们无法攻破?”
  “正是。”曹丕说道:“袁家虽然元气大伤,我们曹家也折损不少。父亲正应一边派人袭扰河北,一边着手扩充军备。等到两三年之后,仓廪富足将士精壮,必定可以一举攻破袁家。”
  目光落在曹丕脸上,曹操过了好一会才笑道:“就像我当初轻视了子熔一样,居然也还小瞧了你。你说的这些,正是当初田元皓和沮授向袁绍建议对付我们曹家的法子。当年袁绍要是听信俩人,也不至于会落到今天的境地。”
  “袁绍就在寿春,父亲这次去……”曹丕对曹操说道:“是不是应该……”
  “应该怎么?”曹操问道。
  “应该斩草除根。”曹丕说道:“袁绍活着,万一在寿春与河北之间培养出了眼线,一旦他的指示传到河北,我们攻伐袁家就会诸多掣肘。”
  “袁绍是子熔的岳父。”曹铄说道:“他也曾和我同殿为臣,如今他做了子熔的阶下囚,我又怎么忍心加害?”
  “父亲如果不忍心,我去。”曹丕说道:“只要父亲不管不问也就可以。”
  “放肆!”曹操冲他瞪了一眼:“寿春是子熔的地界,怎么容你在那里胡来?”
  曹丕低下头没再言语。
  可他却从曹操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些什么。
  “曹公。”同样听出了什么的荀攸对曹操说道:“二公子说的也有道理,可我还是觉得在寿春,最好不要对袁绍动手。”
  “我也没打算那么做。”曹操说道:“黄口小儿信口胡说,公达不用理会。”
  曹操这么说了,荀攸当然不好再说下去,只能退到一旁。
  “还有多久能够到达寿春?”曹操向众人问道。
  “回禀曹公。”许褚说道:“最多不过七八天,我们也就能抵达寿春。”
  “有没有派人知会子熔?”曹操向许褚问道。
  “早就派出了信使,公子此时应该已经得到消息。”许褚应道。
  曹操还在前往寿春的路上,他派出的信使已经进了寿春城。
  曹铄的书房里,信使抱拳躬身面朝他站着。
  “父亲都带了谁过来?”曹铄向信使问道。
  “跟随曹公前来寿春的,除了二公子还有……”信使回道。
  还没等他说完,曹铄已经摆手制止:“行了,你不说我也能大概猜出其他人是谁。”
  “大概还有几天,父亲能到寿春?”曹铄又问道。
  “算起路程,最多不过七八天。”信使回道。
  大概了解了曹操来到寿春的日子,曹铄向蔡稷吩咐道:“先安排他住下,好酒好菜招待着,不得有半点怠慢。”
  蔡稷应了一声,对信使说道:“请尊驾随我来。”
  “启禀公子,我不能留着寿春。”信使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对曹铄说道:“曹公还在等我的回复。”
  “那就吃些东西,准备点干粮再走。”曹铄说道:“父亲还在路上,也不急于一时。”
  “多谢公子!”信使行了个大礼,跟随蔡稷离去。
  “你们觉得父亲为什么会来寿春?”曹铄向坐在屋里的田丰和陈宫问道。
  “仓亭一战公子大获全胜。”田丰说道:“如今又得了半个青州,曹公来看看公子、巡视地方,也在情理之中。”
  “可我总觉得这次父亲来,会惹出不少麻烦。”曹铄说道:“刚才信使也说了,这次来到寿春的还有子桓。”
  田丰和陈宫相互看了一眼。
  俩人对曹丕都不了解,也不知道曹铄为什么这样重视曹丕的到来。
  “公台,你留意一下。”曹铄对陈宫说道:“让人盯着我家二弟,他在寿春的一举一动随时向我禀报。”
  陈宫先是领了命令,随后向曹铄问道:“公子好像对二公子很有防备,难不成……”
  “你们还不了解我家二弟。”曹铄说道:“他虽然只有十四岁,却有枭雄之心。等到他羽翼丰满,早晚会给我使些绊子。这次来寿春,说不准会闹出一些麻烦。所以还是早些提防着比较好。”
  “我倒觉得二公子来到寿春,不会明目张胆的给公子使绊子。”田丰想了一下说道:“他或许会暗中做些让公子不爽快的事,明面上却还是会顺从公子。”
  “怕的就是他暗中做些什么。”曹铄说道:“父亲带他来,肯定是想让他从寿春学到些什么。我也毫不怀疑他真的会学,可我却没打算教他。”
  “公子打算怎么做?”陈宫向曹铄问道。
  “当着父亲的面,还是要和他说些不疼不痒的大道理。”曹铄咧嘴一笑:“你们没听我说过大道理,其实我还真是挺会说的。不疼不痒还鼓励人向上的话,说了不用负责,别人听了也还觉着爽快,可事后想想,好像什么也没学到。这才是真正语言的艺术!”
  曹铄的这番话,让陈宫和田丰都是满头黑线。
  袁家兄弟争斗已经在明面上。
  表面上风平浪静的曹家,一场争斗也在悄然展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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