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后宫衰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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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笼罩着眼前这一凝重的氛围,浣女从容不迫的走了过来,朝着绛美人施施然一行礼,“今夜事多,竟然劳烦绛美人亲自出动,真是让人不安。”
  绛美人好事被阻,当下将脸一沉,“夫人,深宫中事,你虽然身为宫里执事,但是有些事也得分分该不该管。”
  浣女轻然一笑,这个年近半百的女人眉目间自有一股成熟与稳重,“这还多谢绛美人的提醒。”
  迎娘在一旁扶住了孟嬴,对着孟嬴道:“公主不要担心,有子常夫人在,她定然有办法的。”说罢,就要将孟嬴发扶走。
  “站住,”绛美人冷喝了一声,一脸的不悦,“我称你一声子常夫人是给你面子,如若你还不知好歹的话,大可以试试跟我作对,看看到时候大王是帮我,还是帮这个与他人有染的女人。”
  浣女闻言,也立定了脚步,神情依旧是恬静淡然的,深深的凝望了绛美人许久,随后才幽幽道:“那……美人大可以去告大王。”说完,竟是连头也不回的,随着迎娘与孟嬴朝着
  “你……”绛美人没有想到这个浣女居然这么不给自己面子,就这样直接扭头就走,让她一度气得脸色发红。
  在迎娘的搀扶下,孟嬴与浣女往冷霜苑的方向去。
  只是,在这途中的时候,孟嬴就是连走路都腿脚无力,幸好是被迎娘扶着,“公主,您撑着点,我们快到了……”迎娘劝慰着孟嬴。
  然而孟嬴则是摇着头,珠泪滚滚,“珍儿……难道真的没救了吗?”
  她实在是无法想象,在经历了上一次珍儿中毒的事件之后,这种撕心裂肺的痛楚居然还要再来承受一次,她已然无法想象珍儿如果有事的话,她该怎么办?
  夜色如墨,冷霜苑这边的方向又是偏僻无比,浣女虽然无法看得出孟嬴此刻的脸色,但是也能知道她此刻定然不好,便朝着孟嬴走了过去,蹲身下去对她说:“公主暂且不要担心,让浣女先为公子看看吧!”
  孟嬴一听,忽然呆滞住了,有些难以置信自己听到的话,讷讷的开口,“姑姑……有办法么?”已然濒临死去了的心,在这一刻忽然见到了火苗升起,一双饱含雾水的双眼中,尽是希翼。
  浣女点了点头,道:“我未出嫁时,曾多年学医,宫中御医既然此时有所不便,那就我来吧!”
  孟嬴闻言,喜极而泣,忽然紧紧的抓住了浣女的手,“如此,当着劳烦姑姑了,珍儿若是得救,姑姑便是孟嬴的再造恩人。”说罢,孟嬴竟是第一次这么屈尊的朝着浣女跪下磕着头。
  这倒是把浣女给吓坏了,“公主千万不要如此……”
  说着,扶起了孟嬴,便朝着冷霜苑去。
  公子珍早已经昏死了过去,独自一人躺在这床榻之间,当浣女抱起他的时候,早是气若游丝,看得孟嬴心疼得直哭。
  浣女让迎娘将孟嬴给带出去,自己从腰间掏出银针,在灯下,公子珍小小的生命就全数交付于交浣女的手中。
  孟嬴被迎娘搀扶出了寝殿外,已然是泣不成声,只将手紧紧的捂在了自己的嘴巴上,再难以言语半句。
  迎娘此刻也是紧张不已,幸好是她在宫里这么多年,还有这么多人可以拜托的,否则的话,真不知道今夜该怎么过,她此刻只能在心中虔诚的祈求上苍保佑。
  孟嬴早已经失了方寸了,呆呆的站在那里,就是平时的冷静与睿智在这一刻都荡然无存,脑子里剩下的就只有公子珍的死活。
  她根本就无法想象,要是公子珍救不回来的话,自己该怎么办。
  天色慢慢的亮了起来,迎娘看孟嬴在这里站了一夜,深怕她的身子熬出了问题,赶紧的去了厨房熬了粥。
  当晨曦的阳光照打在她身上的时候,她没有觉察到半点暖意,只有这无限的冰凉从心底泛起,这都已经过了一整夜了,却为何还没见浣女出来?
  孟嬴此刻的心全部都揪在了一起,任凭揉碎了,再强行拼凑起来。
  直到浣女从寝殿里走出来的时候,孟嬴的脸上才有了一线生机,冷了一夜的冰霜在这一刻才有了消融的暖意,她赶紧上前去追问浣女,“怎么样了,珍儿,珍儿……还,还有救吗?”她说道最后,却是连声音都不敢大声,生怕惊动了这一帘好梦。
  可是,一双往往的眼中却是止不住那希翼流露,已然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浣女的身上了,她再经不起失望了。
  浣女没有令她失望,劳累了一个晚上的眼睛中充满了红血丝,但是还是止不住脸上的笑意,“公主但且放心,公子福大命大,暂时以无大碍。”
  听到这话的时候,孟嬴紧绷了一夜的心终于松懈了下来,哭不成哭,笑不成笑的,整个人忽然有些无法自处的样子,显得局促,“当真,我的珍儿当真……没事?”她问完之后,兀自在那里捂着自己的心口浅笑着。
  “感谢上苍……”迎娘刚好在这个时候走过来,听到这话的时候,不禁也是潸然泪落。
  浣女浅笑着,但是却是从眼中看到了一丝难掩的尴尬与难以启齿,她的眼眸在身后的寝殿中望了几望,随后则是又再度说:“公主,有些话我思量了再三,想来有必要与您说说。”
  孟嬴还在公子珍得救的喜悦中不能自拔,但听到浣女这般严肃的时候,总还是静下心来,“姑姑请说。”
  浣女沉吟了一瞬,也是在拿捏着该当如何开口是好,随后又道:“公主久居宫中,应该知道这宫中荣宠与生死是相关联的,即便是公主此刻困顿冷霜苑之中,可是……还是难以逃脱。”
  孟嬴总算是听出了浣女的话外之音,脸色也之间的沉了下来,“姑姑的这话,是何意思?”
  浣女严肃着,道:“公子珍这次,并非病重,乃是有人下了慢性毒,一点点的侵蚀着他,才有今日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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