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花季雨季的痛
W市的夜晚，一丝凉风，拂过尹小雨的齐肩短发，青丝微微飘起，掀起了她脸上的一抹愁容。
她落寞地站在三楼的窗户旁边，静静地俯视熟悉的街道，以及街道上的熙来攘往……
他又出现了？他不是消失了吗？
“咚咚……”
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响起，尹小雨回神，叹了一口气，缓缓走向紧闭的房门，有气无力地将房门打开。
“姐姐，明天晚上，殷红模特队安排了我们瑞丽鞋业和安源作协见面，他是高中同学吧？跟我说说他的情况。”
周菁菁挤了进来，笑嘻嘻地看了尹小雨一眼，猛地抓住她的手臂，生拉硬拽，将她弄到客厅，一边行走，一边啰嗦。
尹小雨心不在焉，压根就没有注意听他说话的内容。
她往沙发上一坐，双脚搭起，伸手——
保姆莲姨笑呵呵地递上一杯牛奶，尹小雨瞄了一眼，“砰”的一声，将牛奶放在茶几上，抬头，对莲姨说道：“换了！换一杯咖啡过来！”
莲姨一愣，战战兢兢地问道：“大小姐，太太有交代，每天晚上务必让你喝一杯牛奶，你的身体太虚弱了——”
“今天听我的，我说要喝咖啡，去！”
“是，大小姐。”
莲姨匆匆离开，尹小雨看了一下她的背影，摇摇头，苦笑，扭头，看向周菁菁，问道：“刚才说什么？”
周菁菁笑嘻嘻地坐了过来，兴奋地说道：“姐姐，你和安源作协那个主席很熟吗？”
“什么乱七八糟的，在安源，我就呆了三年，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不熟！有关安源作协的资料，叫助理尹小印发给你，不要影响我喝咖啡！”
这时，莲姨端了一杯咖啡过来，低头哈腰，递给尹小雨。
尹小雨拿起勺子，搅动了一圈，将勺子搁在碟子上，端起，猛喝了一口，“噗”的一声，吐了出来，大骂：“什么破咖啡？！会不会泡咖啡？！烫死我了！”
莲姨吓得浑身发抖，不敢出声，周菁菁赶紧打圆场，说道：“姐姐，刚泡的咖啡自然是烫的，咱们不发脾气了，行吗？”
见尹小雨没有说话了，周菁菁朝莲姨挥挥手，示意她下去。
莲姨静悄悄地离开，走到厨房门口，回头，狠狠地瞪了尹小雨一眼，快步踏进厨房，将门关上，拿出手机，点开微信，笨拙地输入了一行字：督促小印抓紧点，这个嚣张跋扈的女人和傻里傻气的死胖子，明天又要离开W市，瑞丽鞋业将群龙无首，机会难得，把原本该属于小印的东西弄到手，懂吗？
莲姨板着一张脸，按了发送键，将手机放进围裙兜里，拧开水龙头，洗碗。
“叮咚——”
莲姨微信的声音响了一下，莲姨赶紧放下手里的碗，用手在围裙上抹了抹，掏出手机，迫不及待地点开手机。
妹妹，辛苦你了，等我和小印掌握瑞丽鞋业的所有股份，接你回家，找专人伺候你，让你也享受做太太的感觉，你也可以对保姆呼来唤去。
莲姨终于笑了一下，将手机放进兜里，继续洗碗。
客厅里，尹小雨拿着手里在鼓捣些什么，周菁菁在念着资料。
“男，汉族，笔名萍水伊贺，籍贯江西省萍乡市安源区，大学文化。江西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诗歌学会会员、中国音乐文学学会会员、萍乡市作家协会会员、萍乡市诗词学会市直分会理事、萍乡市楹联学会常务理事……”
“在念什么呀？什么会员的，跟你有什么关系？”尹小雨听着有一些烦躁，扭头，看向周菁菁。
周菁菁放下手机，笑嘻嘻地看着尹小雨，说道：“姐，关系大了去了，明天晚上要见的客户是一群安源作家，不了解点情况，怎么沟通呀？”
“哦？作家？傻呀你，不要弄这些，背几句诗，当他们的面朗诵，这样一样，既显得瑞丽鞋业的高层有文化，也表示对安源作家的尊重。”
尹小雨说完，打了一个呵欠，起身，往卧室走去。
周菁菁依然做功课，搜索了几首萍水伊贺的诗歌，摇头晃脑地背了起来。
《在三湾，我找到了最美的乡愁》
三湾，一个林场社区
最美乡愁，占满我的瞳仁
四面青山，在国画里出彩
一湾小河，在田园诗里流淌
农民讲习所的灯光
与农家书屋的书香相依相伴
农耕文化，绽放出耀眼的颜值
曲径通幽的徒步道
被四面八方游客的脚印
留下一个个吻痕
简院里传来玩瓷泥的小朋友
儿歌的甜香
我听到一阵风儿吹来
携着知青故事，在大岭背
写下岁月的苍桑
那片风景林，在明月
升起的方向，守望
一串串游子的影子
渐行渐远，由浓到淡
错落的农舍，伴着乡愁
进入我的梦乡
……
周菁菁反反复复背了好几遍，这诗太难背了！
次日，尹小雨和周菁菁驱车前往Ｐ市，几近黄昏，殷红模特准备就绪，记者、宾客纷至沓来，尹小雨姐
弟俩找了最前排的位置，坐下。
霎那间，只听见身后“咔擦咔擦”一片响，谁来了？那么高调！
尹小雨扭身，回头一看，不经意间，看见了一位似曾相识的人。
是他吗？尹小雨的心潮涌动，不会吧？不应该是他！她忧郁地转身，不再看他，任身后的摄像师和记者们热情洋溢地招待他，跟她有什么关系！曾经他说没有关系了，如今，也没有关系！
尹小雨正气鼓鼓地回忆，雷轰般地掌声自身后响起，尹小雨猛然醒悟，抬头，梯台上，大开，开秀的模
特是Sea、莫妮卡、韩冰、高靓靓，朝T台的最前端款款而来，以四十五度丁字步亮相，咦？！高靓靓的脸色苍白，怎么了？
“安主席，你觉得Sea的气质适合拍安源作协的杂志封面吗？”
贺？
听见这个姓，尹小雨的心一颤，真的是他吗？
他就在她的身后？瞬间，尹小雨心跳加速，兴奋不已，她欲要转身，想了一下，又停住了，幽怨地看着T台之上，而她的心却在狂跳，她的耳朵在听后面的谈话。
“他是一名优秀的模特，即使他并不漂亮，当他站在那里就会吸引人们的目光，即使他穿着一件并不和体的服装，也不会因为服装的不和体而损害这个由模特的身体、头、脸以及服装所组成的完整的造型。优秀的摄影作品来源于摄影师与模特的共同努力。一名优秀的模特往往能够赋予摄影师意外的创意灵感,一名优秀的摄影师也可以创造出一位超级名模……”
是他的声音！是他！他来这儿干什么？！他不应该来，不应该再次扰乱她已经平静的心！尹小雨想着，攥紧了拳头。
“安主席，衡量一个模特的成绩主要指标有三项，代言、封面和走秀？Sea代言过奢侈品JO，走过秀，但是他没有拍过封面，他不行？”
“不，你错了，没拍过才要给新人机会，Sea完全可以胜任，只不过，我们安源作协自己有专业的摄像师。”
……
两人一直聊着事，尹小雨一直一直听着，又想回头，又怨恨。
直到闭秀，人散曲终。
后面的他也先行离开，尹小雨才起身，一抬眼之间，发现身边的周菁菁睡大觉，她抡起脚，使劲踢了一下，周菁菁“啊”的一声，惊醒，跃起，问道：“开始了吗？”
“什么开始了？结束了！萍水伊贺和你联系了吗？”
周菁菁这才想起正事，今晚有约，他拿出手机，点开微信，一眼看见萍水伊贺的留言：周总，晚上九点半，彼岸咖啡，不见不散！
周菁菁一看时间，尖叫一声“晚了！”
他往彼岸咖啡方向飞奔而去——
“嘟嘟嘟……”
周菁菁口袋里的手机响起，习惯性地接了电话。
“周总，你女朋友高靓靓病了，过来！”
周菁菁放下手机，回头，对尹小雨大喊：“姐姐，我临时有事，你替我见萍水伊贺吧！彼岸！”
不等尹小雨回答，周菁菁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尹小雨苦笑了一下，耷拉着脑袋往彼岸走去。
尹小雨一踏进门，便有服务员前来迎接。
“小姐，您好！几位？”
“与客户有约，帮我查一下，在哪里？”
“小姐，浮萍居包间。”
什么？！熟悉的名字，浮萍居，那是他和她，当年花季雨季，经常去的包间，尹小雨摇摇头，想多了，客户而已。
尹小雨释然，走向浮萍居，敲门，大方得体地走了进去，一抬头之间，双方惊讶不已。
“小雨？怎么是你？”
“安远，你就是瑞丽的客户萍水伊贺？你什么时候成了作协主席？不是不想见到我吗？不是消失不见了吗？”尹小雨怨气冲天。
安远一直笑着，灿烂的笑容，和当年一摸一样，看着尹小雨，深情地说道：“小雨，对不起，高中的时候，搬家了，去了很远的地方，我不应该不告而别，只是，当年我找你告别的时候，发现你被一个胖胖的男生抱着，你们……”
她落寞地站在三楼的窗户旁边，静静地俯视熟悉的街道，以及街道上的熙来攘往……
他又出现了？他不是消失了吗？
“咚咚……”
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响起，尹小雨回神，叹了一口气，缓缓走向紧闭的房门，有气无力地将房门打开。
“姐姐，明天晚上，殷红模特队安排了我们瑞丽鞋业和安源作协见面，他是高中同学吧？跟我说说他的情况。”
周菁菁挤了进来，笑嘻嘻地看了尹小雨一眼，猛地抓住她的手臂，生拉硬拽，将她弄到客厅，一边行走，一边啰嗦。
尹小雨心不在焉，压根就没有注意听他说话的内容。
她往沙发上一坐，双脚搭起，伸手——
保姆莲姨笑呵呵地递上一杯牛奶，尹小雨瞄了一眼，“砰”的一声，将牛奶放在茶几上，抬头，对莲姨说道：“换了！换一杯咖啡过来！”
莲姨一愣，战战兢兢地问道：“大小姐，太太有交代，每天晚上务必让你喝一杯牛奶，你的身体太虚弱了——”
“今天听我的，我说要喝咖啡，去！”
“是，大小姐。”
莲姨匆匆离开，尹小雨看了一下她的背影，摇摇头，苦笑，扭头，看向周菁菁，问道：“刚才说什么？”
周菁菁笑嘻嘻地坐了过来，兴奋地说道：“姐姐，你和安源作协那个主席很熟吗？”
“什么乱七八糟的，在安源，我就呆了三年，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不熟！有关安源作协的资料，叫助理尹小印发给你，不要影响我喝咖啡！”
这时，莲姨端了一杯咖啡过来，低头哈腰，递给尹小雨。
尹小雨拿起勺子，搅动了一圈，将勺子搁在碟子上，端起，猛喝了一口，“噗”的一声，吐了出来，大骂：“什么破咖啡？！会不会泡咖啡？！烫死我了！”
莲姨吓得浑身发抖，不敢出声，周菁菁赶紧打圆场，说道：“姐姐，刚泡的咖啡自然是烫的，咱们不发脾气了，行吗？”
见尹小雨没有说话了，周菁菁朝莲姨挥挥手，示意她下去。
莲姨静悄悄地离开，走到厨房门口，回头，狠狠地瞪了尹小雨一眼，快步踏进厨房，将门关上，拿出手机，点开微信，笨拙地输入了一行字：督促小印抓紧点，这个嚣张跋扈的女人和傻里傻气的死胖子，明天又要离开W市，瑞丽鞋业将群龙无首，机会难得，把原本该属于小印的东西弄到手，懂吗？
莲姨板着一张脸，按了发送键，将手机放进围裙兜里，拧开水龙头，洗碗。
“叮咚——”
莲姨微信的声音响了一下，莲姨赶紧放下手里的碗，用手在围裙上抹了抹，掏出手机，迫不及待地点开手机。
妹妹，辛苦你了，等我和小印掌握瑞丽鞋业的所有股份，接你回家，找专人伺候你，让你也享受做太太的感觉，你也可以对保姆呼来唤去。
莲姨终于笑了一下，将手机放进兜里，继续洗碗。
客厅里，尹小雨拿着手里在鼓捣些什么，周菁菁在念着资料。
“男，汉族，笔名萍水伊贺，籍贯江西省萍乡市安源区，大学文化。江西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诗歌学会会员、中国音乐文学学会会员、萍乡市作家协会会员、萍乡市诗词学会市直分会理事、萍乡市楹联学会常务理事……”
“在念什么呀？什么会员的，跟你有什么关系？”尹小雨听着有一些烦躁，扭头，看向周菁菁。
周菁菁放下手机，笑嘻嘻地看着尹小雨，说道：“姐，关系大了去了，明天晚上要见的客户是一群安源作家，不了解点情况，怎么沟通呀？”
“哦？作家？傻呀你，不要弄这些，背几句诗，当他们的面朗诵，这样一样，既显得瑞丽鞋业的高层有文化，也表示对安源作家的尊重。”
尹小雨说完，打了一个呵欠，起身，往卧室走去。
周菁菁依然做功课，搜索了几首萍水伊贺的诗歌，摇头晃脑地背了起来。
《在三湾，我找到了最美的乡愁》
三湾，一个林场社区
最美乡愁，占满我的瞳仁
四面青山，在国画里出彩
一湾小河，在田园诗里流淌
农民讲习所的灯光
与农家书屋的书香相依相伴
农耕文化，绽放出耀眼的颜值
曲径通幽的徒步道
被四面八方游客的脚印
留下一个个吻痕
简院里传来玩瓷泥的小朋友
儿歌的甜香
我听到一阵风儿吹来
携着知青故事，在大岭背
写下岁月的苍桑
那片风景林，在明月
升起的方向，守望
一串串游子的影子
渐行渐远，由浓到淡
错落的农舍，伴着乡愁
进入我的梦乡
……
周菁菁反反复复背了好几遍，这诗太难背了！
次日，尹小雨和周菁菁驱车前往Ｐ市，几近黄昏，殷红模特准备就绪，记者、宾客纷至沓来，尹小雨姐
弟俩找了最前排的位置，坐下。
霎那间，只听见身后“咔擦咔擦”一片响，谁来了？那么高调！
尹小雨扭身，回头一看，不经意间，看见了一位似曾相识的人。
是他吗？尹小雨的心潮涌动，不会吧？不应该是他！她忧郁地转身，不再看他，任身后的摄像师和记者们热情洋溢地招待他，跟她有什么关系！曾经他说没有关系了，如今，也没有关系！
尹小雨正气鼓鼓地回忆，雷轰般地掌声自身后响起，尹小雨猛然醒悟，抬头，梯台上，大开，开秀的模
特是Sea、莫妮卡、韩冰、高靓靓，朝T台的最前端款款而来，以四十五度丁字步亮相，咦？！高靓靓的脸色苍白，怎么了？
“安主席，你觉得Sea的气质适合拍安源作协的杂志封面吗？”
贺？
听见这个姓，尹小雨的心一颤，真的是他吗？
他就在她的身后？瞬间，尹小雨心跳加速，兴奋不已，她欲要转身，想了一下，又停住了，幽怨地看着T台之上，而她的心却在狂跳，她的耳朵在听后面的谈话。
“他是一名优秀的模特，即使他并不漂亮，当他站在那里就会吸引人们的目光，即使他穿着一件并不和体的服装，也不会因为服装的不和体而损害这个由模特的身体、头、脸以及服装所组成的完整的造型。优秀的摄影作品来源于摄影师与模特的共同努力。一名优秀的模特往往能够赋予摄影师意外的创意灵感,一名优秀的摄影师也可以创造出一位超级名模……”
是他的声音！是他！他来这儿干什么？！他不应该来，不应该再次扰乱她已经平静的心！尹小雨想着，攥紧了拳头。
“安主席，衡量一个模特的成绩主要指标有三项，代言、封面和走秀？Sea代言过奢侈品JO，走过秀，但是他没有拍过封面，他不行？”
“不，你错了，没拍过才要给新人机会，Sea完全可以胜任，只不过，我们安源作协自己有专业的摄像师。”
……
两人一直聊着事，尹小雨一直一直听着，又想回头，又怨恨。
直到闭秀，人散曲终。
后面的他也先行离开，尹小雨才起身，一抬眼之间，发现身边的周菁菁睡大觉，她抡起脚，使劲踢了一下，周菁菁“啊”的一声，惊醒，跃起，问道：“开始了吗？”
“什么开始了？结束了！萍水伊贺和你联系了吗？”
周菁菁这才想起正事，今晚有约，他拿出手机，点开微信，一眼看见萍水伊贺的留言：周总，晚上九点半，彼岸咖啡，不见不散！
周菁菁一看时间，尖叫一声“晚了！”
他往彼岸咖啡方向飞奔而去——
“嘟嘟嘟……”
周菁菁口袋里的手机响起，习惯性地接了电话。
“周总，你女朋友高靓靓病了，过来！”
周菁菁放下手机，回头，对尹小雨大喊：“姐姐，我临时有事，你替我见萍水伊贺吧！彼岸！”
不等尹小雨回答，周菁菁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尹小雨苦笑了一下，耷拉着脑袋往彼岸走去。
尹小雨一踏进门，便有服务员前来迎接。
“小姐，您好！几位？”
“与客户有约，帮我查一下，在哪里？”
“小姐，浮萍居包间。”
什么？！熟悉的名字，浮萍居，那是他和她，当年花季雨季，经常去的包间，尹小雨摇摇头，想多了，客户而已。
尹小雨释然，走向浮萍居，敲门，大方得体地走了进去，一抬头之间，双方惊讶不已。
“小雨？怎么是你？”
“安远，你就是瑞丽的客户萍水伊贺？你什么时候成了作协主席？不是不想见到我吗？不是消失不见了吗？”尹小雨怨气冲天。
安远一直笑着，灿烂的笑容，和当年一摸一样，看着尹小雨，深情地说道：“小雨，对不起，高中的时候，搬家了，去了很远的地方，我不应该不告而别，只是，当年我找你告别的时候，发现你被一个胖胖的男生抱着，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