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乐乐的生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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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瑞心口一跳:斯冠群能查到自家的住址,关于这一点,苏瑞并不吃惊。只是,斯冠群应该已经离开了这里才对。为什么他的车会停在自己的楼下?
  “怎么了?”察觉到苏瑞神色的异常,Alex在车内问道。
  “没事,看到一个熟人,我过去打个招呼。Alex,麻烦你和李艾先上去。这是钥匙。”苏瑞将大门的钥匙交到Alex的手中,又向李艾打了个招呼,很快朝那辆车走了去。
  Alex的视线也顺着苏瑞望向了那边。那辆车隐在小区的绿荫下,苏瑞的身体刚好挡住了车牌。他看不出什么端倪。
  李艾刚才喝了太多的酒,已经倚在后面昏昏欲睡了,Alex只能停好车,和李艾先行上楼。
  苏瑞则走到了汽车边,径直拉开了车门。
  她坐了进去。
  车里只有一个人。
  他坐在驾驶位里,一只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随意地搭在车窗上,车窗被摇了下来,凌晨一点多的风清爽怡人。偶尔浮起他的发丝。撩过那张深刻俊朗、宛如雕刻般的脸庞。
  “你不是已经走了吗?”苏瑞则有点不自在地坐在旁边,很直接地问。
  “我将会议推迟了。”斯冠群淡淡回答。
  “为什么?”苏瑞诧异地问。
  就算他真的不打算放手,也不需要急于一时吧。这可不像斯冠群的作风——那个男人,一直以来,就是运筹帷幄,从容不迫的。
  “唔。”他抬起手肘,手指贴着唇,低吟了片刻,然后有点自嘲地回答道:“临上飞机时,我知道了一件事,那件事让我很介意,甚至担心。所以……想务必见一见你。”
  圩田机场,斯家私人飞机里。
  安雅不住地拨打着电话,语气也因为对方的身份,而适当调整。
  “会议延期,再等通知。”
  ……
  “嗯,斯总吩咐,会议延期一天。”
  ……
  “Hi,Iamsosorrybut……”
  ……
  “是的,斯总临时有急事,不能与会了。希望能延期一天。”
  ……
  “Jesuisdesole,lareunionreportee……すみませんが……”
  安雅是一个很称职的助理,关于这一点,斯冠群从未怀疑过。所以,他可以直接起身离开,将余下的烂摊子,交给安雅一个人去摆平。
  安雅不得不各方安抚,为她的老板寻一个最得体的理由,用最无懈可击的姿态向大家解释道歉。
  待挂了电话,她轻轻地吐出一口气,然后扭头望向窗外:机场零星停着几架小型飞机,除此之外,只有荒芜的一片空白水泥地。
  现在,斯总应该已经在苏瑞那里了吧……
  安雅露出一抹苦笑:能让斯总为之延期会议的女人,到底是何等三头六臂呢?
  “临上飞机时,我知道了一件事,那件事让我很介意,甚至担心。所以……想务必见一见你。”斯冠群道。
  苏瑞探寻地看着他。
  她不明白,自己身上有什么事情,能够让斯冠群去担心?
  “苏乐乐,你儿子的父亲,是阿亚吧?”斯冠群的声音不高,手指依旧贴着唇瓣,眸色清淡,他甚至没有看她。这一句话虽是用疑问的语气问出来,却已经是一句陈述句。
  斯冠群从来没有收到过错误的情报。
  苏瑞怔住。
  乐乐的生父到底是谁,这个世上,除了她自己,连莫梵亚都不知道。
  她知道斯冠群手眼通天,可是,他到底是怎么查到的?
  “抱歉,我不是故意去侵—犯你的生活。只是……想知道。”他补充了一句。
  苏瑞哑然失笑。
  能让他这样道歉,似乎已经不容易了吧。不过,这算什么解释?
  只因为他想知道,便可以随便去获取别人深藏许久的秘密。这个男人,真的被权力宠得太过火了。
  “乐乐的父亲是谁,和你有关系吗?”苏瑞的态度突然变得强硬起来,她知道自己应该服软,她欠着他的,可是,在听到莫梵亚的名字时,她还是忍不住失控。“这件事,与你无关,与莫梵亚无关,与任何人都无关。乐乐是我的儿子,仅此而已!让你产生兴趣的人是我,请不要再把我的家人牵扯进来!”
  斯冠群转过头,静静地看着发火的苏瑞,他眼中并无责难,当然,也毫无歉意,只是平静的,幽深的,洞悉一切又置身事外。
  苏瑞高声说了一通后,也沉默下来,她将脸扭向窗外,努力地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你为什么会在意这件事?”
  终于言归正传。
  她听见斯冠群犹疑的呼吸,然后,是一句堪称迷茫的回答,“……我不知道,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对你太没有把握。你现在在阿亚身边。这让我觉得……不安。”
  苏瑞没有回头看他。现在的他,是真诚的,可恰恰因为他的真诚,让苏瑞更加无语。
  他在患得患失吗?
  像任何一个陷入爱河中的恋人一样?
  可是——
  “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她终于笑出声,将视线从窗外收了回来,转身面向着斯冠群,“如果我激发了你的挑战心,如果你只是——只是想跟我上—床。那么我答应你。”
  对面的男子眉心微簇,神情却还是看不出丝毫端倪。
  苏瑞则低下脖子,手绕到背后,拉下那件由他买单的洋装的拉链。
  八千多的衣服,布料是质感的,拉链散开时,肩膀已经滑落了一半,露出一截白皙美好的柔软。
  苏瑞没有再动,她抬起头,重新看向他,“拿走你想要的,然后,不要再为我做任何事情。不要再试图窥—探我的生活。我很谢谢你这次的仗义相助。即便别有用心,仍然谢谢。告诉我,做多少次可以让你厌烦一个女人?既然你不肯与任何一个女人维持长久关系,那新鲜期应该不长吧?”
  斯冠群依旧没有做声,可是神色不再云淡风轻,他看上去竟有点受伤,似微恼却又惘然。
  他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身体吗?
  当然,是想要的。
  可是,他并不想就这样占—有她。即便此时衣衫不整的苏瑞,比任何时候的任何人,都让他感到渴—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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