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厉承勋嘴角扬起笑容,握住她乱撩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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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到这里,停住了。
  谈良材活了一大把年纪,鲜少有让他感兴趣的人和事情,但是叶悠然是很少数中的一个。
  叶悠然很年轻经历却不凡,心性成熟,性格坚韧,是谈良材所欣赏的。
  但是叶悠然却像个谜,很少跟谈良材说画画之外的事情,今儿个难得肯开口,还涉及到古鹤轩那个举国闻名的匠人,谈良材上心了,但是她说到半截就止住了话头,吊着他胃口,小猫爪子挠得他心痒难耐,将被子从头上拽下来,喝道,“能够什么!”
  叶悠然弯了弯唇,“能够忘掉他啊。”
  她嘴角含笑,眼里却渗透着森森冷意,谈良材的好奇心大盛,也不闹脾气了,自发的靠坐在床头,“原来你以前爱过他啊,我还以为厉承勋是你唯一的男人呢!你这丫头情史很丰富嘛!”
  叶悠然扬眉看他,将床头摇起来,坐在床前椅子上,顺手从果盘里拿了一颗橙,戴上一次性手套,“没有,我从来没爱过他。”
  “谁?古鹤轩?你没爱过他那你还想忘?”
  “难道这世上除了爱情,亲情就不重要?”
  谈良材一噎,叶悠然清亮的眼睛盯着他……
  谈教授,他很敏感,对爱情故事尤其着迷,但是情商却不算高。
  叶悠然心中,一个猜测慢慢成形。
  谈良材被她盯得坐卧不安,“继续啊,你看我做什么?”
  “我的眼睛。”叶悠然反手指了指,“曾经失明过,那个时候,是古鹤轩陪伴着我度过最难熬的一年,眼睛看不见的时候,也许人的感觉和思想,跟以前是不一样的吧,我对那个时候的古鹤轩很有感觉,我……”
  “你爱上了那时候的他!”
  叶悠然脸上闪过一抹痛苦,谈良材又道,“你觉得,那是对厉承勋的一种背叛?所以你很痛苦。”
  叶悠然没有回答,默默继续,“我换了角膜,揭开纱布,看到古鹤轩的那一刻,我……”
  “眼盲时对他心动的感觉又消失了?”
  叶悠然意外的看他,谈良材得意的说,“我虽然没有结过婚,但是感情之事我看得多了去了,套路嘛!”
  “套路?”叶悠然来了兴趣,“那你觉得,我产生这种感觉很正常?”
  “我跟你分析一下啊。”谈良材坐起来盘着腿,大概是扯到了腹部,脸色变了变,叶悠然连忙又扶他躺下,“痛吧?”
  “还行,只是个微创手术。”
  “胃病千万不能大意,还好不算太严重,要不然需要大面积切除的话,你会痛死!厉承勋胃病也是蛮严重的,都是平时吃饭不注意糟蹋出来的。”
  “你刚才也说了,看不见和看得见,一个人给你的感觉有可能会不同,还有一种情况……”谈良材接着刚才的话题说道,“也许是两个人。”
  “两个人?”
  “对啊,也许你眼睛看不见时,照顾你的另有其人。”
  叶悠然脑子里乍然闪过很多念头,但很快被她否定了,“除了他,也没人了,而且,我那时候刻意试探过他,那些事情不是一起经历过的人不可能说得那么详细,他衔接得很好,所以,一定是他。”
  顿了下,她又道,“我尝试着继续喜欢他,甚至决定放弃一切去喜欢他,可是,这个时候……”
  “什么?你别停,继续啊。”
  “我发现,他接近我,另有目的,而且,他真正喜欢的人,是我母亲。”
  “啊……”
  谈良材长长的感叹了一声,怜惜的望着叶悠然,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叶悠然笑,“更可悲的是,我克服心理障碍,用尽全力想要去爱的男人,还有我抛弃父亲也要去爱的母亲,他们利用我,将我父亲送入了监狱。”
  谈良材,“……”
  “后来,古鹤轩想补偿我,甚至给了我求婚戒指,我母亲,也回到国内工作,还埋怨我对她不够孝顺,好像我欠了他们似的。天知道我有多么想要从来不认识他们。可我又能怎么样,一个是亲生母亲,一个是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的师傅……”
  “悠然。”谈良材拍了拍叶悠然颤抖的肩,“好了,咱不说了啊,你不想叫我师傅就不叫,叫我老谈吧,老谈比谈教授亲切多了。”
  叶悠然将手套摘掉,扔在垃圾桶里,将白玉盘端到他面前,“老谈,请接受我的歉意。”
  盘子上,她把一个橙剥好了。
  橙子去了里外的皮,只剩下一瓣儿一瓣儿的果肉,整整齐齐码成一个漂亮的花形。
  谈良材看着这橙,就好像刚才她自揭伤疤,将她自己一点点的剥开,完完全全呈现给他。
  异曲同工之妙。
  不禁,让谈良材摇头叹气,“你呀,真是个妙人儿!”
  “我不该擅自去揭你的伤疤,是我错了,我惩罚自己,老谈,原谅我吧!”叶悠然纯挚的眼神望着他,“这些往事,我只跟你一人说过,连厉承勋都不知道,所以,别怀疑我的诚意好吗?”
  谈良材吃橙,只吃了一瓣,就被叶悠然拿走了,“胃溃疡是胃酸过多引起,橙子是酸的,少吃一点。”
  “那你别剥得这么好啊,存心勾引我!拿来,再吃一瓣。”
  “你都掏心掏肺了,我再不原谅你就是我铁石心肠了。”谈良材瞪了叶悠然一眼,其实在她答应不让宋振看到那照片时,他就原谅了她,之所以不给她好脸,是因为……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他面容隐晦的问。
  “是啊。”点了下头,叶悠然笑道,“都怪我太冰雪聪明。”
  “你真的知道了?”
  “你在怀疑我的智商?”
  “你别是诈我吧?”
  “有那么无聊吗我?”叶悠然笑得灿烂夺目,谈良材老脸通红,“虽然这个年代开放了许多,但是你看我这么大岁数了,我桃李满天下,同事和邻居都是处了一辈子的人,唉,如果被人知道了,我这老脸往哪儿搁,况且,他对我有误会,我也不满他视Z国人为阶级敌人,人啊,不论什么时候,骨气和原则不能丢,所以,那照片,绝对不能让他看到!”
  说完,他看向拧眉沉思的叶悠然,“你丈夫哥哥的事情,我也听胡勇说了,我倒是认识几个这个专业的老中医,回头帮你联系下,老外的东西也不见得就好,中医流传到现在,也是有精华的……”
  他把名字和电话号码留给叶悠然,叶悠然一一记下。
  正好,厉承勋在外面敲门,“可以进来吗?”
  谈良材应了声,厉承勋推门进来,叶悠然把号码转给他,然后从包里掏出那照片,她刻意用纸包了起来,正面反面都遮了住。
  厉承勋捡起盘子里的橙,一瓣一瓣的吃掉,末了道,“我的胃你别就担心了,好得差不多了。”
  叶悠然和谈良材相视一看,“……”
  敢情他在外面都听到了!
  谈良材呵呵笑了起来,叶悠然脸红了下,拿着包扭头就走了。
  厉承勋慢条斯理的抽了张纸巾,将他比艺术品还要精致的手指一根根擦干净,深邃的视线从叶悠然背影上收回来,在她刚才坐过的椅子上坐下,看着谈良材。
  谈良材止住了笑,“干嘛?”
  “那个人是我。”厉承勋望着窗外,眼神悠远,眼角眉梢带着一丝笑意。
  “啊?”谈良材张大了嘴巴,“她失明时照顾她的人,她错以为是古鹤轩的人,是你?”
  厉承勋微点头,“我那时候也受了伤,身上消毒水的味道很重,她不知道是我,而古鹤轩身上常年都有消毒水的味道,所以,即便她很聪明,她也从来没有想到过,那个人是我。”
  “你们俩呀,让我说什么好!”
  谈良材觉得自己真是大开了眼界,像是看了好几十集的精彩爱情剧。
  厉承勋道,“这些话,我也从来没有跟旁人说过,即便是叶悠然,她也不知道。”
  谈良材突然间亚历山大。
  厉承勋转过脸来,“谈老,虽然我还是不明白这照片为什么不能给宋教授看,但是我还是想要再努力一下,为我哥哥,我找遍了国内外有名医师和科研人员,宋教授是唯一一个有希望将我哥治愈的,如果可以,还请您帮忙。”
  所以,这是他告知秘密的目的。
  谈良材恨不得刚才没听到他那番话,可是,谁让他好奇啊,刚才还听得津津有味……
  想着自己知道了他们两个的秘密,挺沾沾自喜来着……
  这下子,*来了。
  “你们这对小夫妻啊,一个个狡诈得跟狐狸一样,我一把老骨头了,还要被你们这样联手设计,良心不会痛吗?”叶悠然逼得他,全盘托出,厉承勋打亲情牌,让他不得不再次考虑……
  厉承勋微笑着站起身,“谈老,好好休息,稍后我有大礼相送。”
  “什么大礼都不要,气都被你们气死了!”
  “是我这次去M国拍卖得来的Z国流失到海外的书画孤品,真的不要?那就算了!”
  厉承勋往外走去,后面,谈良材发出痛心疾首的怒吼,“我吃了这么大亏,不要我才是傻瓜,厉承勋,你给我回来……”
  候在门口的孟向蝶得了厉承勋眼神,连忙走进去。
  厉承勋来到电梯旁,正好胡勇带人将画抬出来。
  “厉总,这画要不要等谈老养好了病再给他,免得他总闹着要出院。”胡勇建议。
  厉承勋笑着说,“不必,你不了解他这种画痴,这幅画够他看到出院。”
  “就这一幅画?”
  胡勇无法理解。
  医院停车场,叶悠然站在车旁,抱着厉尧,厉尧靠在她肩头,母子两人面含笑意说着什么。
  若不是怕叶悠然累着,这样的画面,厉承勋可以看一整天。
  他有些明白为什么有些人喜欢用画画记录下美好的时刻了,珍藏之意。
  叶悠然以为,厉承勋听到她对古鹤轩有感觉那种话,按他这样小气的性格,肯定跟她没完。
  可是,他什么也没问,也没发脾气。
  当晚,厉尧睡去,厉承勋也只是搂着她温柔的要了一次,就把她安置在怀里睡觉。
  如此柔情的厉承勋,还真是不多见。
  叶悠然忐忑不安,睡不着,“你不舒服就发泄出来嘛,你这样我难受。”
  厉承勋低低的笑,用唇吻着她,“怎么,一次还不够?”
  “你让我说真话?”
  “嗯哼。”
  “其实一天一次就挺好,真的,平时你做太多了,不好。”
  看他脸色有些转黑叶悠然嘻嘻一笑,伸手抚摸着他让人血槽清空的腹肌,讨好的说,“当然了,你这种拥有太平洋宽肩和公狗腰的极品男人,可以适当多做点,你看我平时不是配合得不是挺好?”
  厉承勋嘴角扬起笑容,握住她乱撩的手,“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我今天放过你一回,你和古鹤轩以前的事呢,就到此为止……”
  他说着,手指在她胸口那枚红色胎记上抚摸了下,语气有些沉,“睡吧。”
  叶悠然眨了眨眼,觉得他的情绪突然间有些变化,但是也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她也确实是困了,在他怀里寻了个位置,闭上眼入睡。
  翌日周六,两人都没有去上班,厉承勋被薄书容叫去老宅。
  叶悠然猜着是欧白姗回国了,要跟厉承勋解释。
  不过,从头到尾都是谎言的事情,也只会越描越黑。
  倒是叶悠然这里,很是意外的,接到了宗博的来电,约她见面。
  叶悠然不稀得理这种心术不正的人,但是他抛出了诱饵,“我只是代宋教授问几句话,若是可以,我会在教授跟前美言几句。”
  叶悠然在姜花陪同下,来到了他定下的见面地点,是嵘城老校区的烧烤街。
  宗博面上有些宛若困兽的窘迫,和初见到她的那一瞬眼里迸出的恨意,很矛盾。
  叶悠然嗤之以鼻望着他。
  短暂的视线交锋后,他败下阵,“厉夫人,咱们又见面了。”
  “宋教授想让你问什么,为什么他不亲自问?”
  “宋教授想问你,你的师傅是何方人士?你为什么拿着一张照片去找他?你是不是还有别的目的?”
  叶悠然看着她,乌黑的眼睛里带着一丝冷笑,“这是你要问的吧?是欧白姗让你问的是不是?”
  “我跟欧女士只是见过几面而已,关系很淡,你为什么总要冤枉我们?”
  “宗先生,欧女士利用的人很多,下场都很惨,她最擅长的就是卸磨杀驴,你呢,要小心为上,免得有一天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这是威胁我的人身安全吗?”宗博举了举手机,“我可都给你录下来了,叶悠然,我可以拿着这个去告你!”
  “那你去告啊,当我老公是摆设啊?当嵘城第一豪门是泥捏的?瞧你那点眼界,还看不起自己国的人呢,你自己本身就是个傻瓜!就你这样的,也就是糊弄一下对你信任有加的宋教授,别人,你玩不起!”
  “你……”
  叶悠然笑,“说白了,我老公跟欧白姗就是关起门内斗,你呢,就是欧白姗手里的一枚棋子,你以为,关键时刻,欧白姗是选我老公,还是选你?还是联合起来将你搞死?”
  “你要是拥有宋教授的一样的资本,欧白姗还会对你另眼相看,而你,只是宋教授的小小助理而已,是欧白姗了解宋教授的一根桥梁,而现在呢,你这跟桥梁在宋教授那里还有几分信任度,欧白姗还会不会再利用你,都很悬的!”
  “所以,宗先生,我有预感,你很快就被欧白姗甩了,你结局怕是会很惨,真的,良心忠告,你别不信。”
  说了一席话,每说一句话,宗博的脸色就难看一分,到最后整个人都垮掉了。
  叶悠然又冷冷道出一句,“我相信你来找我,就是因为发现苗头不对了是吧,小心点吧,欧白姗的手段,你还没见识过。”
  说完,她转身就走,而宗博却握住她的手腕,急切的问,“告诉我,那个姓宋的教授是谁?”
  叶悠然的手指刚落在他曲池穴,宗博整个人就被姜花一脚踹在了腹部。
  这一下力道非常大,宗博一个吨位不低的成年人,竟然不受控制的连连往后踉跄了好几十步,直到撞到了旁边的摊位,轰隆一声响,连人带车都倒下了!
  幸好这会儿是正午,大家都躲起来休息,街上并没有什么人,而且这里是宗博选的地方,隐蔽性很好。
  叶悠然惊诧于姜花的武力值,她不出手则已,一出手,真是,变态!
  宗博瘫了,翻着白眼看着走近的姜花,吓得想要后退,可是却动弹不得。
  摊位的老板从店里跑出来,一看自己推车倒了,气得就要破口大骂,但是一看到姜花瞥过来的煞气,吞了吞口水,“这,这,小姐姐,你们打架就打架,别伤害无辜啊,我这小本生意,禁不起这样折腾啊……”
  “救,救命……”宗博伸手向摊主求助。
  叶悠然上前,“老板,这个人对我动手动脚,我姐看不下去,就踢了他一脚,没想到他这么弱不禁风,对了,这里有摄像头吗,一会儿警察来了,我好有个证据……”
  叶悠然演起戏来也是声情并茂,摊主大哥一看她露出来的手腕上的红痕,一下子就信了。
  “啊,这样啊,可是这个地方没摄像头,不过别怕,一会儿哥哥我给你当目击证人。”
  没摄像头就好。
  叶悠然笑着说,“不用了,我是附近的学生,传出去名声就毁了,还希望大哥帮我保密,这事儿,也就算了,反正我也没吃什么大亏。”
  她掏出钱包,从里面拿出仅有的几张钞票,“大哥,你帮我叫个120,送他去医院吧。”
  “你这小姑娘太好心了,他人高马大的,一看就没事,你赶紧走吧,钱拿着,别浪费在他身上。”
  “别,您拿着吧,赔偿您车子的钱。”
  他不要,姜花愣是把钱塞给了他,俗话说拿人手短,这事儿,就这么粉饰了过去,宗博躺在地上看着这一幕,简直要呕死,叶悠然走后,摊主态度很恶劣的把他轰走了。
  回去路上,叶悠然电话给厉承勋,“我怕是欧白姗调查谈教授下落,你派人把他保护好。”
  “嗯,我知道。”厉承勋道,“我已经放消息出去,教你画画的是另外一个教授,暂时把目光引到这位教授身上,让他们放松警惕,但这不是长久之计,宋教授应允为我哥哥治病,欧白姗无可奈何,谈教授的危机才能解除。”
  “你不怕欧白姗对宋教授不利?”
  厉承勋笑了声道,“宋振这样的人才,M国安排了专人进行保护,用不着我们担心。”
  叶悠然略微松了口气。
  医院里,她其实也只是猜测,所以诱导着谈教授,求证自己的猜测。
  但,还是有一点解释不通,“你查了吗,谈教授以前姓宋吗?”
  “还没查出来,他以前有一段档案是空白的,我已经派人去他的故乡去打听了。”
  如果不是谈教授,似乎也说不通。
  他们两个老人,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有什么样的矛盾?应该,不仅仅是那个时代的迫害而已。
  她必须将他们之间的这个结打开,两人才能摒弃前嫌,厉景望才有希望得到救治。
  “太太,您心里有数了吗?”
  看叶悠然倏尔拧眉,倏尔恍然,姜花忍不住问道。
  叶悠然点头,“嗯,他们两个彼此之间有误会,而两个人又都是性格很固执的人,尤其是老谈,坚守原则,不肯示弱,宋教授呢,又对Z国的那段历史耿耿于怀,历史我们可改变不了,唉!”
  “兄弟之间,有什么误会不能解开的,就应该找个机会,让他们见上一面,心结打开就行了!”
  叶悠然一愣,看向她,“你觉得他们是兄弟?”
  “不是兄弟是什么?都姓宋嘛!肯定是亲兄弟!”
  叶悠然眨了眨眼,难道她的猜测是错的?他们两个是兄弟?
  周一,叶悠然到了警局,组里面只有痕检科,和林莽几人在,吴雷他们还在临市办案没回来。
  “小叶,你回来上班了?”吴雷得了消息,很快电话就过来了。
  “对啊。”
  “那你要不要过来?”
  “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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