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示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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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边嗤笑:“到时候,你就会变成人人喊打的小三。”
  林可可挣扎着想要逃开,她原本以为自己的心已经死了,可是听到这样的消息,她还是感觉悲凉从心底一层一层的蔓延......
  江沐琛的呼吸逐渐沉重起来。
  林可可的脸上有两行清泪:“江沐琛,求你了,让我离开吧。”
  江沐琛这次没有用强,他迅速从林可可身上抽离,指间划着林可可的脸颊:“如你所愿。”
  林可可闻言仰起头,眼睛里有璀璨的烟火。烟火不过一瞬,便寂灭无踪,因为她听到了江沐琛薄凉的下半句。
  “只要你敢走,我就把你儿子撒进护城河。”
  果然不愿放过我吗?林可可低低的抽泣起来,到底没再说要离开的话。
  江沐琛重新欺身上来。在林可可以为自己快要死掉的时候,他终于结束了。
  “避孕药是谁帮你买的?”清冷的声音从耳侧传来。
  “没有谁。”林可可心里闪过如慈母般的吴妈,下意识的摇头。
  江沐琛看她良久,突然出声:“你再吃避孕药,我就报警说吴妈偷了家里的古董。可怜她那么大年纪恐怕受不得牢狱之灾。”
  林可可握紧微微颤抖的手,她从来不知,他可以如此绝情狠厉。
  夜如此长,如此凉。江沐琛仿佛不知疲倦,一次又一次的折磨林可可,而林可可沉浸在黑暗的未来里,渐渐麻木。
  噩梦起,她在梦里被野兽穷追,仓惶中找不到出路。噩梦落,她汗津津的睁开眼发现自己还是在江沐琛给她的囚笼。三年噩梦,她早已学会不尖叫,不求助。再怕也只是安静的抱着自己,因为再没有人会出言安慰她。
  还好,那个恶魔已经不在床上,留给她短暂的独处。收拾好身体和心情,林可可寂然下楼。她不想呆在这个卧室里,无数的记忆涌起让她战栗。她急切的想看看阳光,看看关心她的吴妈,来温暖她冰凉的世界。
  吴妈从厨房出来,一眼看见沙发上安安静静盯着她的林可可,空洞木然的眼神像极了破败的人偶娃娃,没有丝毫生命的鲜活。
  吴妈穿桌过椅,一把把林可可搂在怀里:“好孩子。”
  林可可闭上眼睛,感受着这份夹着怜悯和同情的慈爱,如同溺水的人紧紧抓住最后的稻草。
  她不劝她,她也不诉苦。这些也都是时光沉淀下来的约定俗成。
  “煮了你喜欢的水果粥,薄皮儿的小笼包,还炖了给你补身体的乌鸡汤。吃点吧?”本来是没有乌鸡汤的,吴妈想着之前先生走的时候,特意跟在厨房里忙活的她交待,说太太体弱,多补补。明明在乎,偏偏折磨,何苦呢?
  林可可点点头,吃不吃饭也不是她能决定的。只要让江沐琛知道她没有吃饭,会吃更多的苦头。林可可看着餐桌上热气腾腾的食物,默默拿起碗筷。多可怜,连一日三餐都没有拒绝的权利,多可笑,她竟然会接受这样的安排。
  林可可甚至没有问江沐琛去哪里了,他去哪里都好,只要不待在她眼前。
  叮咚叮咚叮咚......清脆的门铃响起。
  谁来了?林可可有些紧张,自从新婚,她这里几乎没有来过任何外人。
  吴妈起身去看,她认得门外那个年轻张扬的身影,是太太的妹妹,也是先生女儿的妈妈。她不想开门,但她看见了那个粉琢玉雕的小娃娃。她不能把那个孩子拒之门外,因为先生肯定会心疼。
  “林俏俏和她女儿来了。”吴妈回到餐厅,语气轻轻。
  林可可想到昨晚江沐琛说的话,‘下个月,我就要跟林俏俏结婚了,到时候你就会成为人人唾弃的小三’。她的心抽着疼。但她想看看那个能让江沐琛低到尘埃里的孩子:“去开门吧。”
  多漂亮的小人儿,多鲜活的生命,若她的儿子还在,也这么大了吧。林可可看着林俏俏抱着的女孩儿,胸口就像压着一块巨石。
  “坐吧,吴妈泡茶,再拿一些孩子爱吃的点心。这是你第一次来这里吧。”林可可没想到她现在也能这样心平气和的跟林俏俏说话了。
  不,这是我第二次来,上一次......林俏俏在心里想着。
  “姐姐,你瘦多了。”林俏俏轻笑,隐隐得意。
  林可可并不理林俏俏,只是看着童童。虽然她知道这是林俏俏和江沐琛的孩子,她应该恨的,可是她就是很想亲近。
  又是这种淡淡的,毫不在意的样子。林俏俏脸上的笑渐渐僵硬,就像从小到大,她抢了林可可任何东西去跟炫耀的时候,林可可永远都是这种不在意的神情。
  不过,林俏俏知道林可可会心痛,因为她撞见过她躲在被子里抽泣的样子。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这样想着,林俏俏笑得更加灿烂:“姐姐,下个月我就要跟沐琛结婚了。”
  “嗯。”林可可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果然......幸好她昨天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才不至于失态。
  “那请姐姐去参加我们的婚礼吧,以姐姐的身份。”林俏俏继续笑。
  “不去。”林可可想也不想的拒绝了,不计较已经是她最大的限度,怎么可能去现场观礼,那代表姐姐的祝福,她不想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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