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姐弟恳谈
红叶出门的时候提着篮子，回来的时候还是提着篮子，陈瑾看到她身上淋湿了不少，问道：“怎么了？遇到什么事儿了吗？”
她有些不放心，正要安排人去找找呢。
红叶有些不好意思，赶紧道：“没有的，我碰到杨不三了，他没带伞，我送他回去的。这些是他不要的，我怕浪费，就都带回来了。”
陈瑾低头看了看，全是吃的。
她：“……”
有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红叶连忙：“他说如果我不要就要扔掉了，我是怕丢掉浪费才要的，不是有心占人家的便宜。我已经想过了，虽然是他不要的，可是我也不能白要，我打算给他做一双鞋子作为感谢。”
红叶的手工原本只是马马虎虎，后来去了长宁城，认识了红柳绿柳。绿柳的手艺很好的，她跟着倒是也学了不少，长进了不少。
陈瑾笑了笑，说：“好，你能这样想也挺好。只是……”
陈瑾又低头看了一眼糕点盒子。
顿了一下，摇摇头，没有继续说，反而是道：“行了，你回去吧。我还有事儿与阿然说。”
红叶哎了一声，问：“小姐，等一下我把糕点给你送过去一些吧？看起来就好吃的。”
陈瑾摇头：“不必了，你们吃吧。我晚上不喜欢吃东西。”
陈瑾虽然消瘦，看起来也脸色苍白，但其实她不是众人想的那么虚弱。毕竟她是出自杏林世家，总的来说生活习惯是很养生的。
她来到陈然的房间，陈然此时趴在窗口，已经全然看到了陈瑾和红叶的话。
他感慨：“姐，你这个小丫鬟脑子不是很好啊！她是有多笨觉得那糕点是人家不要的？”
陈瑾笑：“她自小就住在寄悠谷，接触的外人少，为人是单纯一些，但是人很好的。既然她这么想，就让她这么想吧。总归杨不三这个人我也是接触过许多次的，他为人还是可以的，总不至于欺骗红叶。”
陈然嗤笑一声，说：“姐，你是一个女子，虽然你扮做这么多年的男子，但是一点都不了解男人的想法。再好的男人也未必就不会辜负女人。多少人科举之后会抛弃家乡的妻子，其实原本，谁能说他们品行不好？甚至有的人后来入朝为官还是清廉刚正的。但是他们就是有这样的污点，因此在男女的事儿上是很难全然说清楚的。特别是男人和女人的想法也是截然不同。这一点，你们女人不懂。”
陈瑾盯住了陈然，微笑：“我管不了别人，你如果敢，我就打断你的狗腿。如若杨不三敢欺骗红叶的感情，我就毒死他。”
陈然：“……”
他吞咽了一下口水，说：“姐，你不用这么凶残吧？姐弟情呢？”
陈瑾认真：“姐弟情就是只是打断你的腿，而杨不三就是毒死。生与死，这就是我的姐弟情体现了。”
陈然：“……”
别人家的姐姐都是温柔的小绵羊，都是需要照顾的菟丝花。为什么他的姐姐不是温温柔柔需要保护的小女子，反而是下手狠厉的女霸王？
“听到没！”
陈然耷拉脑袋：“我不是那种人啦！”
不过很快的，他道：“没想到杨不三竟然喜欢你的小丫鬟。”
陈瑾垂首，好半响，说：“糕点是兴记的。”
陈然不懂：“兴记怎么了？”
倒是有些迷茫了。
“兴记就在长风镖局的旁边。”陈瑾缓缓道：“不知他是否是去长风镖局调查顺便买的。”
她垂首想了想，又道：“看来子桓果然是怀疑了。”
陈然立刻：“那怎么办？”
陈瑾平静一下，说道：“不怎么办！我们下次谨慎一些，只要我们不表现的更多，我看他们也未必能够找到更多的线索。而且就算是找到又如何？我暂时不找吴镖师做事。他们就算是盯死了长风镖局，甚至盯死了吴镖师都没用。不过我们或许可以利用他们盯紧了长风镖局而来打掩护。让吴镖师带着他们的人绕圈。”
陈然一想，倒是这么个道理。
他感慨：“我想杨不三怎么也想不到，他只是送红叶一点东西，倒是被您抓到了线索。”
他们家姐姐果然是很可怕的存在。
陈然想，如果有一天他也做点什么坏事儿，一定不能在他姐姐面前多转悠，不然什么也不做都要被人看出来了。
可怕可怕！
“我也只是猜测，你不必这么感慨。”
陈瑾又问道：“你这两日查看太医院的记录，可是有什么更多的发现？”
他们分工合作，陈瑾查到的不少。而陈然这边也不是没有所获。
他道：“若说那日的怀疑有两成，现在就足有五成了。我发现的端倪越来越多。很不对。”
陈瑾颔首，她道：“我那边也是，我现在只等着姚掌柜能帮我找到当年俞家的下人。”
“皇后的母亲早就已经过世了，她母亲身边的丫鬟，现在看来就算是再年轻也差不多年过六旬了。且不说还在不在，就说人还活着，是什么样儿都不好说，许是年纪大了，什么都记不住了。这些我们都不能不考量的。”
陈瑾：“俞家的老下人不止一个半个，总有知道一丝真相的。打蛇打七寸，只要我们方法得当，我倒是觉得可以找到线索。”
姐弟二人都有自己的想法。
当然，陈然也是希望能有结果的。
他道：“姐姐，若是我们都猜错了，这个皇后真的是真的，真的是五殿下的母亲。你会怎么做？”
这一点，他从来都没有直接问过姐姐。平心而论，他是不能原谅这家人的。不管什么情况都不能。
他低头：“姐，若是你会原谅他们，我就不会原谅你。”
陈瑾回头看向陈然，陈然的面色很严肃冷俊。
这是任谁都不能回避的现实。
陈瑾平静：“若是我们的所有猜测都是假的，皇后真的是子桓的母亲。我不会和他再在一起。他对我有数次的搭救之恩，我是不会害他的。但是俞家所有参与的人，知情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陈瑾目光锐利坚定：“只能说，我们有缘无分。”
有些感情，经不起这样血海深仇的蹉跎。
陈然替她难受，低声：“姐……”
他有些愧疚自己提出这样残酷的话题。
陈瑾：“你不必难过，也不必多想什么。毕竟，有些事儿不是我们能够左右的，我们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不是么？”
陈然颔首。
“如果你选择凌少白就好了，我们就不用这么为难了。”他开玩笑道。
陈瑾摇头：“不要胡说，我与少白兄只能算是惺惺相惜的朋友，没有其他。不是我喜不喜欢他，他一样也未必喜欢我的啊。”
陈瑾慎重：“你千万别在别人面前胡说，特别是凌家人。我不想破坏了彼此的朋友关系，而且，我的心里只有子桓。纵然我最后不能和他在一起，我也不会喜欢别人的。”
陈然叹息一声，点头：“这个我是明白的。”
他当然明白，但是心里还是感慨。
不过他又道：“我看凌少白很帮你，我觉得他肯定是喜欢你的。”
他姐姐对感情不敏感，不清楚。他可是看的真真儿的，凌少白一定是喜欢姐姐的，同样是对姐姐很好，但是高廉就是另外一种，并不会给人很有情谊的暧昧感。
但是凌少白不是，他会不顾自身安危的帮助姐姐。
像是五殿下、七殿下、还有凌公子，他们若是不喜欢姐姐，他都敢把脑袋拧下来当球儿踢。都是男人，谁也别想蒙谁。眼神儿骗不了人。
“我觉得啊……”
陈瑾打断他：“你少在那儿充神棍了，什么你觉得，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当初皇后想要让凌少姿进宫，少姿十分的困扰，不知如何是好。而那个时候恰好少白又不在京城，是我让少姿找孙大人帮忙的。正是因此，才没了这桩事儿。凌少白回京之后一直很感谢我，因此才一直帮我。这绝不是你说的那种感情。再说他还说要与我比试呢！你是不懂的，有时候人和人之间不一定是感情。就如同凌家的人出事儿，我也是会第一时间帮忙的，因为我相信凌家兄妹的人品。这就是朋友。”
陈然：“……好吧。”
虽然如此，但是我不信。
只是这样的话，陈然倒是全然都咽在了肚子里，没说一句。毕竟，说了姐姐也不会相信的。
而此时，凌少白坐在窗前秉烛夜读，突然间一个喷嚏又一个喷嚏。
少姿端着汤水进门就看到哥哥这般，她关切道：“哥哥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找大夫看一看？虽说读书很重要，科举很重要，但是也要顾及身体啊！”
她将汤水放下，转身欲请大夫。
凌少白浅淡的笑，说：“我没事儿，你不必小题大做了。”
他将书放下， 说：“你往后晚上不用过来送汤水，早早休息吧。”
少姿摇头：“若是我不看着你，你大抵又要读书到天明了。母亲来信还叮嘱我，让我一定要看住你，且不能让你不顾身体。若是你病了，我如何跟母亲交代？”
少白抿抿嘴，说：“今天我从孙大人那里听说一个消息。”
少姿扬眉：“什么？”
少白：“陈瑾可能会参加今年的科举……”
她有些不放心，正要安排人去找找呢。
红叶有些不好意思，赶紧道：“没有的，我碰到杨不三了，他没带伞，我送他回去的。这些是他不要的，我怕浪费，就都带回来了。”
陈瑾低头看了看，全是吃的。
她：“……”
有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红叶连忙：“他说如果我不要就要扔掉了，我是怕丢掉浪费才要的，不是有心占人家的便宜。我已经想过了，虽然是他不要的，可是我也不能白要，我打算给他做一双鞋子作为感谢。”
红叶的手工原本只是马马虎虎，后来去了长宁城，认识了红柳绿柳。绿柳的手艺很好的，她跟着倒是也学了不少，长进了不少。
陈瑾笑了笑，说：“好，你能这样想也挺好。只是……”
陈瑾又低头看了一眼糕点盒子。
顿了一下，摇摇头，没有继续说，反而是道：“行了，你回去吧。我还有事儿与阿然说。”
红叶哎了一声，问：“小姐，等一下我把糕点给你送过去一些吧？看起来就好吃的。”
陈瑾摇头：“不必了，你们吃吧。我晚上不喜欢吃东西。”
陈瑾虽然消瘦，看起来也脸色苍白，但其实她不是众人想的那么虚弱。毕竟她是出自杏林世家，总的来说生活习惯是很养生的。
她来到陈然的房间，陈然此时趴在窗口，已经全然看到了陈瑾和红叶的话。
他感慨：“姐，你这个小丫鬟脑子不是很好啊！她是有多笨觉得那糕点是人家不要的？”
陈瑾笑：“她自小就住在寄悠谷，接触的外人少，为人是单纯一些，但是人很好的。既然她这么想，就让她这么想吧。总归杨不三这个人我也是接触过许多次的，他为人还是可以的，总不至于欺骗红叶。”
陈然嗤笑一声，说：“姐，你是一个女子，虽然你扮做这么多年的男子，但是一点都不了解男人的想法。再好的男人也未必就不会辜负女人。多少人科举之后会抛弃家乡的妻子，其实原本，谁能说他们品行不好？甚至有的人后来入朝为官还是清廉刚正的。但是他们就是有这样的污点，因此在男女的事儿上是很难全然说清楚的。特别是男人和女人的想法也是截然不同。这一点，你们女人不懂。”
陈瑾盯住了陈然，微笑：“我管不了别人，你如果敢，我就打断你的狗腿。如若杨不三敢欺骗红叶的感情，我就毒死他。”
陈然：“……”
他吞咽了一下口水，说：“姐，你不用这么凶残吧？姐弟情呢？”
陈瑾认真：“姐弟情就是只是打断你的腿，而杨不三就是毒死。生与死，这就是我的姐弟情体现了。”
陈然：“……”
别人家的姐姐都是温柔的小绵羊，都是需要照顾的菟丝花。为什么他的姐姐不是温温柔柔需要保护的小女子，反而是下手狠厉的女霸王？
“听到没！”
陈然耷拉脑袋：“我不是那种人啦！”
不过很快的，他道：“没想到杨不三竟然喜欢你的小丫鬟。”
陈瑾垂首，好半响，说：“糕点是兴记的。”
陈然不懂：“兴记怎么了？”
倒是有些迷茫了。
“兴记就在长风镖局的旁边。”陈瑾缓缓道：“不知他是否是去长风镖局调查顺便买的。”
她垂首想了想，又道：“看来子桓果然是怀疑了。”
陈然立刻：“那怎么办？”
陈瑾平静一下，说道：“不怎么办！我们下次谨慎一些，只要我们不表现的更多，我看他们也未必能够找到更多的线索。而且就算是找到又如何？我暂时不找吴镖师做事。他们就算是盯死了长风镖局，甚至盯死了吴镖师都没用。不过我们或许可以利用他们盯紧了长风镖局而来打掩护。让吴镖师带着他们的人绕圈。”
陈然一想，倒是这么个道理。
他感慨：“我想杨不三怎么也想不到，他只是送红叶一点东西，倒是被您抓到了线索。”
他们家姐姐果然是很可怕的存在。
陈然想，如果有一天他也做点什么坏事儿，一定不能在他姐姐面前多转悠，不然什么也不做都要被人看出来了。
可怕可怕！
“我也只是猜测，你不必这么感慨。”
陈瑾又问道：“你这两日查看太医院的记录，可是有什么更多的发现？”
他们分工合作，陈瑾查到的不少。而陈然这边也不是没有所获。
他道：“若说那日的怀疑有两成，现在就足有五成了。我发现的端倪越来越多。很不对。”
陈瑾颔首，她道：“我那边也是，我现在只等着姚掌柜能帮我找到当年俞家的下人。”
“皇后的母亲早就已经过世了，她母亲身边的丫鬟，现在看来就算是再年轻也差不多年过六旬了。且不说还在不在，就说人还活着，是什么样儿都不好说，许是年纪大了，什么都记不住了。这些我们都不能不考量的。”
陈瑾：“俞家的老下人不止一个半个，总有知道一丝真相的。打蛇打七寸，只要我们方法得当，我倒是觉得可以找到线索。”
姐弟二人都有自己的想法。
当然，陈然也是希望能有结果的。
他道：“姐姐，若是我们都猜错了，这个皇后真的是真的，真的是五殿下的母亲。你会怎么做？”
这一点，他从来都没有直接问过姐姐。平心而论，他是不能原谅这家人的。不管什么情况都不能。
他低头：“姐，若是你会原谅他们，我就不会原谅你。”
陈瑾回头看向陈然，陈然的面色很严肃冷俊。
这是任谁都不能回避的现实。
陈瑾平静：“若是我们的所有猜测都是假的，皇后真的是子桓的母亲。我不会和他再在一起。他对我有数次的搭救之恩，我是不会害他的。但是俞家所有参与的人，知情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陈瑾目光锐利坚定：“只能说，我们有缘无分。”
有些感情，经不起这样血海深仇的蹉跎。
陈然替她难受，低声：“姐……”
他有些愧疚自己提出这样残酷的话题。
陈瑾：“你不必难过，也不必多想什么。毕竟，有些事儿不是我们能够左右的，我们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不是么？”
陈然颔首。
“如果你选择凌少白就好了，我们就不用这么为难了。”他开玩笑道。
陈瑾摇头：“不要胡说，我与少白兄只能算是惺惺相惜的朋友，没有其他。不是我喜不喜欢他，他一样也未必喜欢我的啊。”
陈瑾慎重：“你千万别在别人面前胡说，特别是凌家人。我不想破坏了彼此的朋友关系，而且，我的心里只有子桓。纵然我最后不能和他在一起，我也不会喜欢别人的。”
陈然叹息一声，点头：“这个我是明白的。”
他当然明白，但是心里还是感慨。
不过他又道：“我看凌少白很帮你，我觉得他肯定是喜欢你的。”
他姐姐对感情不敏感，不清楚。他可是看的真真儿的，凌少白一定是喜欢姐姐的，同样是对姐姐很好，但是高廉就是另外一种，并不会给人很有情谊的暧昧感。
但是凌少白不是，他会不顾自身安危的帮助姐姐。
像是五殿下、七殿下、还有凌公子，他们若是不喜欢姐姐，他都敢把脑袋拧下来当球儿踢。都是男人，谁也别想蒙谁。眼神儿骗不了人。
“我觉得啊……”
陈瑾打断他：“你少在那儿充神棍了，什么你觉得，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当初皇后想要让凌少姿进宫，少姿十分的困扰，不知如何是好。而那个时候恰好少白又不在京城，是我让少姿找孙大人帮忙的。正是因此，才没了这桩事儿。凌少白回京之后一直很感谢我，因此才一直帮我。这绝不是你说的那种感情。再说他还说要与我比试呢！你是不懂的，有时候人和人之间不一定是感情。就如同凌家的人出事儿，我也是会第一时间帮忙的，因为我相信凌家兄妹的人品。这就是朋友。”
陈然：“……好吧。”
虽然如此，但是我不信。
只是这样的话，陈然倒是全然都咽在了肚子里，没说一句。毕竟，说了姐姐也不会相信的。
而此时，凌少白坐在窗前秉烛夜读，突然间一个喷嚏又一个喷嚏。
少姿端着汤水进门就看到哥哥这般，她关切道：“哥哥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找大夫看一看？虽说读书很重要，科举很重要，但是也要顾及身体啊！”
她将汤水放下，转身欲请大夫。
凌少白浅淡的笑，说：“我没事儿，你不必小题大做了。”
他将书放下， 说：“你往后晚上不用过来送汤水，早早休息吧。”
少姿摇头：“若是我不看着你，你大抵又要读书到天明了。母亲来信还叮嘱我，让我一定要看住你，且不能让你不顾身体。若是你病了，我如何跟母亲交代？”
少白抿抿嘴，说：“今天我从孙大人那里听说一个消息。”
少姿扬眉：“什么？”
少白：“陈瑾可能会参加今年的科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