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改朝换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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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驭承不想自己走后,景韵芸活在仇恨里,失算也罢,命也罢,这一切萧驭承都不想再计较,只希望景韵芸和景尘母女一生平安。
  “韵芸,你赶紧随延誉离宫吧,二弟收到消息很快就会赶来,到时候出宫就难了,你也不要想着报仇,好好照顾尘儿。”萧驭承宛若临时遗言,细细嘱咐景韵芸。
  景延誉深深看眼萧驭承,强硬的拉走景韵芸,郑重的向萧驭承保证道:“我一定会保住阿姊和尘儿周全。”
  “不……”景韵芸似若癫狂,她不愿意离开萧驭承,她不愿意承受没有萧驭承的岁月。
  景延誉没有办法,只能手刀砍向景韵芸的后颈,确定人晕过去,直接扛在身上,叫手下撤退。
  萧琦得到消息时,景延誉带着景韵芸已经从皇宫离开,气得萧琦直接就踢向跪倒在地的统领,口中大骂道:“你这个废物,整个皇宫都是你的兵马,你居然还拦不住个景延誉,本王要你有何用。”
  易之从旁劝说,内心升起丝丝不满,看着内殿气若游丝的萧驭承,心中一阵叹息,萧驭承的确是位爱民如子的明君,那萧琦呢?他真的可以善待这个天下吗?
  景延誉派人将景韵芸送回景府安置,自己亲自出城将叶知秋和景尘接回景府,命令府内侍卫们严阵以待,暗卫也加强监视。
  萧琦在萧驭承床榻前,用一种非常厌恶的眼光看着如今垂死挣扎的萧驭承,内心燃起一股扭曲的快感,当年父皇处处疼爱赞赏萧驭承,连名字都取得是寓意继承大统,萧琦怎能不恨,凭什么他要受尽冷落。
  “如今景延誉回城,易之有何计策?”
  在其位,谋其事,如今易之和萧琦绑在同一条船上,自然是要尽心尽力为萧琦出谋划策,易之比个杀的动作,说道:“如今朝中情势大好,趁景将军和三王爷不敢轻举妄动,不如来个先斩后奏,取而代之。”
  “你是说……”萧琦瞥眼床榻上的萧驭承,露出一股笑意,“这主意甚好,就这么办。”
  第二日早朝,景延誉回都城必定要在朝中汇报,哪知却看到萧琦一身缟素,抱着一樽牌位,满眼通红的站于大殿之上。
  顾丞相手拿圣旨,萧驭承身边伺候的贴身太监惨白的站于一旁,萧琦双膝跪下,高举牌位。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二王爷萧琦,品才兼备,忧国忧民,故朕亡后,由其继承大统,钦此。”顾丞相面无表情的念完诏书,便退至一旁,不在说话。
  满朝文武接二连三的跪下,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琦拂袖而起,眼中是隐而不下的狂喜,景延誉冷笑一声,与萧钦煜对看一眼,遂跪膝符合道。
  萧琦一登大统,便迫不及待的大改朝政,朝中官员也变动的厉害,萧钦煜与景延誉身份特殊,萧琦一时之间动不了手,便明升暗贬,将其二人远离朝堂。
  景韵芸在府中听闻萧驭承驾崩之事,整个人一夜白头,芳华退去,心如枯骨,景延誉瞧见人成这样,很是心疼,叫着景尘陪着,望景韵芸能重新振作起来。
  因为朝中动乱,景延誉大部分时间都要忙着和萧钦煜策划,叶知秋便和景尘整日陪着景韵芸,这一日,景韵芸突然出口说道:“原以为他走后,我心中便只存为他复仇的念头,可当他真的走后,我才知晓,心如死灰,什么事再也提不上心。”
  “皇后娘娘,皇上必然是希望你能安稳的过完一生。”
  景韵芸突然笑起来,有些遏制不住,眼中被悲伤倾覆,“萧琦那个乱臣贼子说帝后同去,我早已不存活于世,或者我真随他而去,也是幸事一件。”
  “延誉定然会为皇后娘娘正名,还请娘娘忘却这种想法。”叶知秋对眼前的女子有过诸多复杂的感受,如今却只剩叹息,万不敢心生怜惜折辱景韵芸。
  景韵芸突然很似疲倦,便让叶知秋先行退下。
  如今是多事之秋,傅引调查傅清熠一案的事,已然线索全部收拢,然如今却不能上诉,倒是憋足一肚子火。
  不过看着秦太尉一脉的落败,心中还是暗爽不已,这便是报应,与虎谋皮,还想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知秋,近来长咸城中传萧琦要迎娶顾辞珺为后。”傅引眉头微皱,疑惑得紧,顾辞珺又是如何和萧琦纠缠不清的?
  叶知秋也早已听到这个传闻,“只怕以顾姑娘的性子,此事恐有生变。”
  “听萧钦煜说,萧琦也不知怎么的对顾辞珺越发上心,甚至也不顾夺妻的名头不好,向秦府连续施压,这个秦坚真不是个东西。”傅引说起秦府时满脸嫌恶。
  如今皇宫内院处,易之苦苦劝道:“陛下,顾辞珺是万万不可娶。”
  “朕看上得人有何不可,如今这大萧是朕的大萧,朕要一个人难道爱卿也要多加阻拦?”萧琦如今荣登皇位,哪里还愿意听人劝阻,很是不悦的看着易之,真是越看越碍眼。
  易之显然是看出萧琦的心思,脸色一白,顿时收口,退下,站于宫门之外,摇头叹息道:这大萧怕是又要生变了。
  秦府内也是愁云惨淡,绿芜却暗含喜意,倘若顾辞珺能嫁给皇上,那么诞下长子的自己未尝不可成为秦府主母。
  顾辞珺似笑非笑的看着绿芜,绿芜顿时浑身僵硬,毫无血色,顾辞珺收敛起眼神,端起案桌上的茶盏,轻抿一口。
  秦太尉突然怒拍木桌,气力之大,竟将上好的梨花木拍得粉碎,“萧琦简直太过分,这事老夫绝不会应允。”
  顾辞珺毫无情绪起伏,只是淡淡看眼秦坚,遂开口道:“不知夫君作何他想?”
  秦坚经过萧琦软禁一事后,人也开始沉稳起来,如今不偏不倚的直直看着顾辞珺的眼睛道:“辞珺既为吾妻,自当相护。”
  “不必,明日我们便去和离,不连累你秦府,算是我为你做得最后一件事,此后我们再无牵连。”顾辞珺说完,姿态优雅的站起身离去,留一室安静。
  秦坚拳头握得很紧,他并不想失去顾辞珺,可顾辞珺说得对,如今秦府已然式微,再也经不起皇室的迫压,和离确实能保秦府存活下来,可这样的存活令秦坚感到耻辱与不甘。
  顾辞珺和秦坚的和离传遍长咸城大街小巷,萧琦得知这个消息,很是满意,认为秦府还算有点眼色,而景府却来了一个本不应出现的客人。
  “景将军定然知晓我此次前来的目的。”顾辞珺同秦坚和离后,人显得愈发精神,像是去掉某样枷锁,荣获重生。
  景延誉看着眼前这个女子也有几分佩服,像这般大胆行事的女子已然很少,“顾姑娘如此行事,顾丞相可知否?”
  “当初诏书之事是我连累爹爹,害他清名尽失,我是个不孝的女儿。”顾辞珺说到此,满怀愧疚。
  景延誉同顾辞珺商量很久,此次之别后,萧琦发出诏书,于三月之后举行大婚。
  大婚当日,可谓极尽繁华,可繁华之下确是暗影潜伏,顾辞珺身穿凤冠霞帔,面容精致,萧琦惊艳至此,满面笑容。
  易之早已遭萧琦厌弃,冷眼旁观这场婚礼,看着如何繁华落尽。
  萧琦牵着顾辞珺的手,一步一步踏上金銮宝殿之上,俯瞰之下,是天下在握,美人在怀的舒爽。
  顾辞珺含笑相对,可霎那之间却收敛起所有笑意,萧琦图升怪异,牵着顾辞珺踏入殿内,却见来道喜的臣子尽数被拿下,猛地甩开顾辞珺的手,大喊道:“来人,来人。”
  萧钦煜与景延誉从盘龙柱后走出,看着惊慌失措的萧琦露出一丝嘲讽,“二哥,大殿之上岂能大声喧哗,已忘皇兄教诲吗!”
  “我才是这大萧的天子,你们竟敢坐上叛乱,来人,给我把他们拿下。”
  侍卫们一溜烟的出来,团团包围住,萧琦面露喜意,可不过一瞬间便脸色苍白的不像话,萧钦煜一声令下,侍卫们将萧琦拿下。
  顾辞珺高站台阶之上,大声说道:“萧琦乃乱臣贼子,谋害先皇,假造诏书,逼迫良臣,其状多不胜数。”
  朝中臣子面面相觑,知萧琦大势已去,纷纷下跪,拜向萧钦煜方向,高声道:“还望三王爷继承大统,不坠先皇遗愿。”
  萧钦煜的手段雷厉风行,将朝中大小事宜安置好,把萧琦丢入大牢,迎景韵芸回宫,景韵芸看着皇宫旧景,感慨良多,对萧琦的恨意越发滔天。
  萧钦煜将萧琦交予景韵芸处置,半年之后,萧琦经受不住酷刑煎熬,散手人寰,景韵芸得报大仇,心中了结大事,竟也相继离世。
  遵景韵芸遗愿,景尘交由景延誉收养,避免皇室之争,傅清熠一案也重遭审理,秦砚桧等人相继抓获,因有先皇遗诏,贬秦府众人为庶民。
  傅引则荣登凤君之位,叶知秋与景延誉的大婚也提上议程。
  顾丞相则辞官隐退,顾辞珺的踪影也消失无踪,秦坚心中悔恨却也再也寻不到顾辞珺。
  易之此人也得入萧钦煜之眼,将其收为己用,倒是一能臣。
  景府里一片喜气洋洋,张灯结彩,叶知秋所在的秋苑已被各种饰品衣物所堆满。
  景延誉得偿所愿,面上也是一派喜意,“知秋,此后我们便再不分离。”
  叶知秋心中自然欢喜,却面上故作他说:“当初望山之上,我已然与俞静成婚,如何还能成为你的夫郎。”
  “知秋那件事,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就饶了为夫吧。”景延誉搂住叶知秋,轻声哄道。
  “又在胡说,哪里来得为夫,我去找尘儿,不再与你多说。”
  景延誉含笑跟着叶知秋的脚步,朝尘儿的院落走去。
  如今景尘已经正式被景延誉收为养女,景尘见到叶知秋连忙跑上去,“漂亮哥哥,听小桃姐姐说你要嫁给爹爹,是真的吗?是不是尘儿以后也要叫你爹爹?”
  叶知秋本来脸皮就薄,如今被景尘这么直接说出来,分外不好意思。
  倒是景延誉哈哈大笑,“尘儿说得对,以后要叫知秋阿爹。”
  萧钦煜没禁得住傅引软磨硬泡,被拉扯着微服出宫来景府凑热闹,正好听到景延誉说这话,出口道:“景兄倒是妻女两全,共享齐人之福啊。”
  傅引撇撇嘴,心中自是恭喜叶知秋得以良归,嘴上却不显,“你可得好好对待知秋,知秋嫁于你,你真的占尽便宜。”
  “自然,我的人必然会好好对待。”
  傅引将叶知秋拉去一边说话道:“知秋,你总算苦尽甘来,这一路走来,终得不负。”
  “小引,你与皇上不也如此吗。”叶知秋笑道。
  傅引脸微红,举起小拳头,恼羞的朝萧钦煜所在的方向一挥,“谁跟那个臭流氓好了,我这是迫不得已。”
  叶知秋和傅引相视,两人皆笑开。
  叶知秋出嫁是从原来的三王府出去,傅引帮叶知秋置办的嫁妆,那日的长咸城两街道处站满围观的百姓,十里红妆,明眸善笑,景延誉从未有过的满足。
  从喜轿上迎下叶知秋,握住叶知秋的手,突然愣住神,又立马将人拦腰抱起。
  叶知秋轻呼一声,小声说道:“延誉,还有来访的官员,赶紧放我下来。”
  “管他人作甚,只有你在怀中我才感受到真实,这不是一个梦,知秋,谢谢你。”景延誉的眼里情深似海,一下让叶知秋收了声。
  梦中的种种不快皆已退去,叶知秋主动的搂住景延誉,这个人是他此生相伴之人,他们之间只有彼此,再无他人。
  “延誉,在那个梦境我曾恨过你,那是一个我不愿再想起的梦。”叶知秋轻声说道,这是叶知秋第一次提起那个梦境。
  “我知道,相信我,那只是一个梦,现在的我们才是真实。”
  叶知秋嘴角挂着一抹浅笑,很是动人,身子靠得更加贴近,“延誉,大婚过后,陪我去拜祭娘亲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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