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秘境遇友皆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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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极必妖,俞秋看见这片蔷薇花丛,没有丝毫欣赏之意,反而谨慎得紧。
  自从俞秋和俞容柝学蛊术后,俞容柝为俞秋专门找邹奎锻造一个使蛊用具,是根朴实无华的楠木簪,但用处却大的很,里面攥刻着N道法阵刻印,一旦危机生命,木簪会自发的启动护身阵法,这也是俞秋敢来小秘境的原因之一。
  俞秋轻晃木簪,从发尖顺爬而下许多密密麻麻的褐黄色蛊虫,纷纷涌向蔷薇丛,前面的路全被花丛挡住,只能从花丛而过,俞秋从随身携带的包裹里,取出一帕方巾,掩住口鼻,小心翼翼的跟着蛊虫前进。
  前部分花丛并无异常,不知不觉花丛已走去大半,前方的蛊虫还在四处爬跑着,俞秋又跟着前进一小部分,仍是没有异常,眉头微皱,左右打量着,确实没有异常,俞秋按下心中疑惑,缓慢前行,又好像突然注意到什么一样,缓缓朝身后看去,惊恐的发现,后方的蔷薇花比之前更艳胜几分,俞秋抬起手,摊开在阳光下,细细打量,发现手上早已不知不觉刮下很多细痕。
  神奇的是,居然没有丝毫痛感,俞秋总算是知道这一大丛蔷薇花是个什么招数,直接飞奔欲跑出花丛,花丛也似是知道俞秋的想法,伸出尖锐的枝干,朝俞秋袭来。
  俞秋迅速的将手中的东西往后一丢,一阵爆炸声响起,俞秋一下被弹炸开来,整个人摔倒在地,后背疼痛得紧,用手一摸,全是血迹,再望蔷薇花丛,全是碎成一段段的根茎和花瓣。
  俞秋笑一眼,踉跄的爬起来,朝稍微安全一点的地方走去,简略的给自己包扎一下,便继续前进。
  天心花的解药是一种名为地蚀草的植物,这种植物一般生长于沼泽湿气极重的地带,且不易存活。
  俞秋也曾被俞容柝带出去锻炼过,对于判断空气中的湿度,还是很准确,确定好一个方向,便往前走,一路上遇见的都是些小东西,没费多少力气便找到沼泽之地。
  这片沼泽占地相当得广,内部还翻滚着毒气泡,呈现诡异的墨绿色,俞秋仔细的搜查着沼泽周围是否有地蚀草。
  很幸运的在某块地方看见很多株地蚀草,但是地蚀草所在部位,位于沼泽的中心地方,毒气泡覆盖严重,想要顺利拿到地蚀草,恐怕也要费好一阵功夫。
  周围没有任何植物,意味着必须从沼泽上去得,可这不会飞也不会遁的,着实把俞秋给难住,俞秋首先几只蛊虫,试探下沼泽情况,结果蛊虫一入沼泽,皆灭亡被沼泽吞入其中。
  俞秋此时只能呆呆看着地蚀草干瞪眼,这时一个声音从耳旁响起,“你想要这个草?”
  俞秋警惕的环顾四周,并未发现声音,还以为是自己出现幻听,继续盯着地蚀草思考,结果那阵声音又出现在耳旁,“我可以帮你取下地蚀草,但是你也要帮我一个忙。”
  俞秋更加仔细的环顾周围,还是没有发现人影,试探的问句:“什么忙?”
  “带我出小秘境。”
  “你究竟是谁?”
  “一个流落在小秘境,始终不得出去的人。”男子的声音很是哀伤苦涩。
  也不知是在这呆了多久岁月,俞秋有些同情,便一口答应道:“可以,但是你在哪?你该怎么帮我取得地蚀草?”
  “你屏住呼吸,往沼泽里跳,记住不到脚落地的感觉,绝不要睁眼。”
  男子说完这句话后,仍俞秋怎么询问,再没有出过一句声,俞秋看着沼泽,又想起家中病重的俞烨,咬着牙,紧闭双眼,屏住呼吸,便往沼泽跳。
  无尽的黑暗和冰冷刺骨的泥水无不在侵袭着俞秋,俞秋想放声大叫,可是话语到口中却卡顿下来,神经绷得很紧,也不知道是过去多久,俞秋才脚才接触到地面,还有不敢相信的还望前摸黑走了几步。
  这才猛地吸气,缓缓睁开眼夹,印入眼帘的是一片墨绿的世界,转过身,便看见一座精致雅居,俞秋前进的步伐并不快,更多的是在打量。
  到雅居后,用手敲门,并未得到回应,便直接推门而入,走过长廊,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子,侧过头来,看着俞秋的眼神由淡漠转变为狂喜,更多的是一种由内而发的沧桑。
  俞秋脑海中突然蹦出一道思绪,他是不是见过这个人,很是眼熟。
  男子摇着轮椅朝俞秋驶来,饱满深意的说道:“知秋,没有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你。”
  知秋?俞秋下意思的紧皱眉头,一脸困惑的看着男子问道:“你认识我?知秋又是谁?”
  “知秋,你究竟怎么了?我是泱楦啊!你不记得了?”男子突然用力的握住俞秋的手,望着俞秋。
  俞秋并没有甩开男子的手,而是摇摇头,“你许是认错人了,我叫俞秋。”
  “俞秋?”许泱楦一脸孤疑的看着俞秋,并没有发现可疑之色,眼中一脸澄澈,很显然没有撒谎,默默放开手。
  “你要地蚀草干什么?”
  “我的弟弟误食天心花,我需要地蚀草救他。”
  许泱楦并没有多加怀疑,推着轮椅往某个方向走,见俞秋还呆愣着不动,出声道:“跟着我来。”
  走到一片水池前说道:“看。”
  俞秋走过去,站立在水池旁,看着水面闪过点点绿光,联想到此处是什么地方,有些吃惊的问道:“你是说,这是地蚀草?”
  “没错。”
  俞秋兴奋的立马就想下水池采摘,却被许泱楦制止道:“你这般直接下去,是会被毒气所伤的,你是南疆之人吧?用蛊虫。”
  俞秋轻晃木簪,许多蛊虫纷涌而出,奇异的是蛊虫全部浮游在水面,到绿光处,蛊虫皆为一团,一株翠绿的地蚀草逐渐从水池底部出现。
  俞秋赶紧拿出备上的玉盒,将地蚀草小心翼翼的放进去,转身向许泱楦道个谢,接而问道:“这位公子,你可知这里该怎么出去?”
  “叫我泱楦便可,当年我无意落入此地便一直在找出去之法,可也不知为什么,总是不得而出,而且我与这沼泽之地似乎逐渐有了联系,否则我感知不到你的存在。”
  与沼泽之地有联系?俞秋曾在俞容柝的书上见过,庞大的沼泽之地必然会有一个宿主,只有与人缔结灵魂协议,沼泽之地才会富有灵性。照许泱楦的说法很想这么一回事,可是为何他却什么都不知道?
  “泱楦,你刚入这里时,可有过什么异常?”
  许泱楦仔细回忆着,说道:“刚到这里时,只有孤零零一座小房子,我被困入其中,每日每夜都有一个声音,问我愿不愿意。当时整个人都要疯掉,后来也不知道怎么,这里的房子越来越精致,我也可以四处走动,只是离不开这座沼内之地。”
  听许泱楦的话,这应当是在无意之间和沼泽订立灵魂之约,俞秋朝着空旷的雅居大声喊道:“沼灵,沼灵出来。”“再不出来,我可带着泱楦强行突破了。”
  俞秋大喊几声,见没有反应,直接拿出木簪,朝自己的掌心划下一道血痕,这时一个浑身墨绿呈半透明状的小人闪现出来,“住手住手。”
  许泱楦一脸奇特的看着沼灵,甚至伸出手碰了碰,沼灵露出非常舒服的模样。
  俞秋扑哧笑出声来,指着沼灵问道:“沼灵,你为什么要困住泱楦。”
  “我瞧见他本来也不快乐,为何不在这陪着我。”
  许泱楦动作一停,沼灵不明所以的看着许泱楦,许泱楦微叹口气说道:“我在外还有家人,肯定是要出去的。”
  “沼灵还不送我们出去。”俞秋说道。
  沼灵眼睛里是明显的眷恋不舍,他与许泱楦签订灵魂协议,许泱楦就相当于他的一部分,这种感觉太难受。
  许泱楦看着沼灵可怜兮兮的模样,又出声问道:“沼灵,你要和我一起走吗?”
  沼灵是舍不得这处的,但是相比与许泱楦分开的痛苦,沼灵拼命的点头,浓烈的墨绿光芒照耀之下,俞秋和许泱楦不自觉的闭上眼睛。
  等光芒退去之后,再睁开眼时,已是沼泽岸边,许泱楦的手腕上也多了一个墨绿的镯子,许泱楦脑海里闪过一句话,轻笑一声,温柔的亲吻着手镯。
  这时管家派来追的人也已经赶到沼泽旁,看见俞秋,恭敬的朝着俞秋说道:“秋少爷,回去吧。”
  俞秋将装有地蚀草的玉盒丢给领头的人,推着许泱楦的轮椅,说道:“走吧。”
  许泱楦跟着俞秋来到疆王府门前时,一脸古怪的看着俞秋,问道:“阿秋,你住着?”
  “对啊,这是我家。”俞秋回答后,反而对许泱楦的态度很是奇怪。
  许泱楦心中则是疑惑丛生,俞秋是这里的少爷,那二哥呢?难不成那个疆王对不起二哥?想到这,许泱楦眉间沾染着几丝怒气。
  俞秋推着许泱楦往俞烨所在的院落走去,说道:“走,带你去看我弟弟,非常的可爱。”
  许挽卿听管家说俞秋取回地蚀草已回府,正准备去看看,结果与俞秋和许泱楦碰个正着,许挽卿在看到许泱楦的时候,明显情绪波动很大,在看到泱楦的腿时,更是激动,整个人扑倒在许泱楦身上,问道:“泱楦,你这些年究竟去哪了?家里派很多人,都没有找到你,还有你的腿,怎么会变成这样?”
  俞秋看着许挽卿又看着许泱楦,开口问道:“你们认识?”
  许挽卿抹去一把眼泪,声音有些哽咽,“这是我弟弟,家里找他很多年,没有想到今日会和你一起回来。”
  许泱楦看着许挽卿的模样,心里也难受的紧,“二哥,对不起,是我让家里担忧了。”
  “你的腿怎么回事?当初大哥不是说你已经嫁人?怎么会弄得如此地步?”
  许泱楦想起当年的事,心还是疼得紧,“二哥,以前的事过去便过去了,我也不想再提,腿的事也算我咎由自取,怨不得他人。”
  俞秋见他们二人久别重逢,必然有很多话要说,便悄悄离去,将空间留给许泱楦和许挽卿,俞烨明天再来看。
  许泱楦注意到俞秋出去,对这件事本就存有疑惑,便出声问道:“二哥,俞秋是怎么回事?之前没听说疆王有个儿子啊?”
  “俞秋是前些年找回来的,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容柝想保他一世平安,便将他困于此地。”
  “二哥,他是不是叶知秋?”许泱楦一直就觉得俞秋就是叶知秋,这种熟稔感一眼便有,这下听许挽卿一说,对自己心中的想法猜测更深。
  许挽卿一听,脸色一变,“你认识叶知秋?”
  “认识,我们是朋友,他照顾我很多,二哥,他到底是不是叶知秋?”
  许挽卿避开这个话题不谈,“你弄错人了,泱楦,二哥带你去休息。”
  第二日,俞秋来看俞烨,俞烨昨日吃药,人已好上许多,看见俞秋来,开心的手舞足蹈,许泱楦在旁看着,忍不住出声问了句,“阿秋,你可还记得一个叫景延誉的人。”
  俞秋听到景延誉三个字,整个人完全呆愣住,心口揪着疼,脑袋也晕得厉害,勉强将俞烨放回床上,便蜷缩在地上,发出阵阵呻吟。
  许泱楦连忙大声喊叫人,许挽卿进来将人扶到床上,派人去喊俞容柝,俞容柝来时,瞥一眼许泱楦,便朝俞秋的几处大穴一点,见俞秋神色舒缓很多,这才转过身,看着许泱楦,沉声问道:“你对阿秋说了什么?”
  “景延誉。”
  “胡闹,以后不准再提。”俞容柝用力的拍下桌子。
  “这对知秋不公平,你让他被迫离开爱人,你可知他从未真正快乐过,在这里的不过是一个你虚构出来的人。”
  “你知道什么,是,他喜欢那个男人,但你可知道,那个人会要他的命。我警告你,你要跟他提起那些人,也不要再提起长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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