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软禁
任夕芸所说的那句“3天后的这个时间，请大家回到这里，老师将会带大家离开，现在请大家各自回家准备”给我的感觉就是——3天后，这个地方将会出现大规模的群体自杀事件。
这也就是警方现在必须马上着手开始布控的原因。
唐舍又道：“接下来，在钱某准备离开的时候，任夕芸上前查看他的眼镜，似乎他被怀疑了，但又有惊无险的离开了，恰好是这个环节，让我觉得这是艾志文故意安排好的。”
詹博涛道：“还有吗？”
唐舍道：“我可以看看钱某的偷拍设备吗？”
詹博涛转身走向一侧，从自己的包内，拿出已经装入证物袋中的偷拍设备——眼镜和接收器。
唐舍看着那两件东西：“这是一种老式的偷拍眼镜，至少是五六年前的东西了。”
詹博涛问：“你还了解这个？”
唐舍道：“你怀疑我？”
詹博涛只是笑了笑。
唐舍道：“这种眼镜必须搭配接收器一起使用，接收器有效范围在十米内，已经买不到了，现在网络上出售的摄像眼镜，要不是运动眼镜款型，要不就是一眼就能被发现的那种，所以，要偷拍只能用这个，我想，钱某对这副眼镜的来源，也有相对完美的解释吧？”
魏谷城道：“没错，他是从曾经在电视台做法制栏目的朋友那想办法买来的，这个我们已经证实了，只是他不是买的，是偷的。”
唐舍道：“这就是问题所在了，来源合理，却不合法，尽量做到不完美，因为太完美会让警方怀疑，就如同他最后险些被任夕芸抓住一样。先前詹教授也说了，无垠之家不使用强制手段，不强迫人参加，不搜身，不扣押，所以，警方知道这些因素后，自然不会怀疑钱某是如何把设备带进去的，既然不搜身，不怀疑，任夕芸为什么要问他关于眼镜的事情呢？这不就矛盾了吗？所以，这是艾志文这出贼喊捉贼剧本中最蹩脚的一个环节。”
魏谷城听完后道：“唐舍，你的推测和詹教授推测的差不多。”
贺晨雪看着唐舍，对她来说，这就是唐舍最吸引她的地方之一，当然，还有就是唐舍的执着，对邹婉萍的那种执着，虽然这种执着时常给贺晨雪带来的只有醋意。
詹博涛道：“既然我们现在知道艾志文这是有意而为，那么他到底想做什么呢？”
唐舍道：“我觉得他不是想带这些人自杀。”
詹博涛摇头：“就算你觉得是这样，我们也得把这种情况视为第一威胁，那可是事关几十条人命，所以，我们已经对事发地点进行了24小时监控，钱某也处于被我们警方的保护中。”
唐舍问：“詹教授，请问你对钱某做过心理评测了吗？”
詹博涛道：“没做，因为就现在来说，那几乎没用。”
唐舍问：“为什么？”
詹博涛道：“原因很简单，既然艾志文敢派他来，说明这个人心理素质很强大，说不定也熟悉心理测试的相关理论，这类的人，会在测试的时候隐藏自己，虽然隐藏就说明有问题，但我就无法得知他真正的心理状态，所以，结论就是，我需要观察他的时间。”
唐舍道：“既然警方已经开始行动了，那我就放心了，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就在唐舍起身的时候，詹博涛却道：“你不能走，不管是你，还是这位贺小姐，亦或者胡宇涛和严九思，你们四个在警方行动之前，都必须留在这里，我给你们安排了房间，条件虽然一般，但什么都有，不会亏待你们，不要误会，不是怀疑你们，而是出于对你们的保护。”
唐舍道：“你是怕我擅自行动吧。”
詹博涛终于展露出些许的笑容：“你说话很直接，对，我怕你擅自行动。”
唐舍也笑了：“你这个人一定活得很轻松，因为你很坦诚。”
詹博涛道：“彼此。”
入夜时分，带着自己私人用品的唐舍、贺晨雪、严九思和胡宇涛四人在魏谷城的带领下，来到警局内的值班室。
魏谷城打开灯，指着值班室内的那几张床说：“你们随便睡，喜欢睡哪儿都可以，旁边还有个房间，是专门给女警准备的，贺小姐住那边，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找人陪你。”
贺晨雪立即道：“不用了，在警局就已经很安全了，不需要人陪。”
魏谷城看向唐舍：“你们呢？还需要什么？”
严九思举手：“魏警官，我们可以串门吗？”
魏谷城道：“可以，如果贺小姐同意的话。”
严九思继续问：“那叫外卖呢？”
魏谷城道：“会有人把一天三顿饭送到你们寝室来的。”
严九思道：“哇，这么周到，到底是保护我们还是软禁？”
魏谷城不好说什么，转身欲走，被唐舍叫住。
唐舍问：“我想见见那个詹教授。”
魏谷城忽然驻足，慢慢转身，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唐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唐舍见状问：“怎么了？”
魏谷城道：“詹教授之前说，如果你想见他，就让你去五楼办公室找他，他还说，必须要在你主动提出要见他的时候才告诉你。”
唐舍闻言默默点头，把手里的背包递给严九思之后，与魏谷城一起离开。
来到詹博涛的办公室，唐舍正欲敲门的时候，却听到了里面传来詹博涛的声音：“进来。”
唐舍很意外，此时魏谷城指了指上面的监控头，唐舍这才明白，同时也觉得很奇怪，什么样的人才会在自己办公室门口装一个这玩意儿？
唐舍开门进去，魏谷城站在门外道：“詹教授，人给你带来了。”
唐舍进屋的时候，一眼就看到詹博涛挂在旁边的制服，制服上的警衔是二级警监。
詹博涛道谢：“谢谢老魏。”
魏谷城把门关上后，又抬眼看了看那个监控，转身走了。
唐舍落座，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詹博涛。
詹博涛看了一眼自己的制服：“觉得我这么年轻，不到四十岁就到了二级警监很意外？”
唐舍道：“有点。”
詹博涛笑道：“我这个警衔不是行政职务，是专业技术职务。”
唐舍道：“那也是二级警监，说不定你将来可以当总警监。”
詹博涛依然微笑：“专业技术职务最高的一级警监，我快到头了，而且我对警衔高低，职务大小完全不在意，只要让我工作，查案子，让我当警犬都无所谓。”
这番话把唐舍逗笑了，但他只是笑了一下，马上就意识到詹博涛话里带一种另类的严肃，他用一番玩笑来表示自己并不是在开玩笑。
唐舍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詹博涛摇头：“是你找我有什么事，我不是跟老魏说了吗？如果你想找我，就带你来，你来了，说明是你主动找老魏告诉他，你要见我的。”
唐舍觉得有点累，觉得与詹博涛说话太绕了，而且似乎每句话都在给自己下套。
詹博涛起身给唐舍拿了一瓶矿泉水，倒了一杯温水，又倒了一杯茶，放在唐舍左手的位置。
唐舍端起茶，吹开表面，小心翼翼喝了一口：“这茶不好。”
詹博涛道：“对茶有研究？”
唐舍道：“对，就像你对人有研究一样，你现在就在研究我。”
詹博涛看着桌面，随后抬眼看着唐舍：“今天你和贺小姐看到我的时候，表情和眼神很怪，而且把我的姓说出来了，你们认识我？”
唐舍道：“对，你和我们认识的一个朋友很像，可以说一模一样。”
詹博涛笑道：“是吗？也姓詹？那我特别想见一见。”
唐舍摇头：“可惜，他出远门了。詹教授，我们还是不要闲聊了，说说正事吧，我想知道你打算怎么做？”
詹博涛道：“我看了案子的所有资料，也重看了老魏所写的报告，包括你的详细笔录，所有的，从过去到现在，所有只要你在案发现场所做的笔录，我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地方，你似乎对人口失踪案很感兴趣，你所有调查的案子全部都是与人口失踪有关系，当然，这一点与你未婚妻邹婉萍的失踪有关联。”
唐舍冷冷道：“你想说什么？”
詹博涛道：“看样子你猜出来了。”
唐舍道：“你直接说吧。”
詹博涛道：“如果不看案件细节，单凭案件表面暴露出来的问题，加上我对你的分析，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一系列的案件全都是你做的，亦或者是你策划的。”
唐舍忍不住笑了。
詹博涛道：“你的笑容里包含着嘲讽，也带着自信。”
唐舍道：“你想说，要不就是我有自信你抓不住证据，要不就是你错得离谱，对吧？”
詹博涛道：“我说了，前提是不看案件细节，仔细看细节，发现你没有任何作案的时间，也有不在场证明，可是就十年前邹婉萍被侵犯案来看，我依然认为你的嫌疑最大。”
唐舍道：“没错，我也做过相同的推测。”
詹博涛笑道：“看样子咱们有共同语言。”
唐舍道：“所以，你决定把我们几个软禁起来，你虽然不确定，但也得做一个最简单的测试，最重要的是，你认为我们四个中，必定有一个或者两个是我的帮凶，如果这次警方的行动成功，那我们四个都摆脱了嫌疑，如果警方的行动失败，我们四个人的嫌疑就会加重，我想知道，现在我们在你心中，嫌疑比率是多大？”
詹博涛道：“你的嫌疑是50%，严九思也是50%，胡宇涛没嫌疑，贺晨雪嫌疑较小，是30%。”
这也就是警方现在必须马上着手开始布控的原因。
唐舍又道：“接下来，在钱某准备离开的时候，任夕芸上前查看他的眼镜，似乎他被怀疑了，但又有惊无险的离开了，恰好是这个环节，让我觉得这是艾志文故意安排好的。”
詹博涛道：“还有吗？”
唐舍道：“我可以看看钱某的偷拍设备吗？”
詹博涛转身走向一侧，从自己的包内，拿出已经装入证物袋中的偷拍设备——眼镜和接收器。
唐舍看着那两件东西：“这是一种老式的偷拍眼镜，至少是五六年前的东西了。”
詹博涛问：“你还了解这个？”
唐舍道：“你怀疑我？”
詹博涛只是笑了笑。
唐舍道：“这种眼镜必须搭配接收器一起使用，接收器有效范围在十米内，已经买不到了，现在网络上出售的摄像眼镜，要不是运动眼镜款型，要不就是一眼就能被发现的那种，所以，要偷拍只能用这个，我想，钱某对这副眼镜的来源，也有相对完美的解释吧？”
魏谷城道：“没错，他是从曾经在电视台做法制栏目的朋友那想办法买来的，这个我们已经证实了，只是他不是买的，是偷的。”
唐舍道：“这就是问题所在了，来源合理，却不合法，尽量做到不完美，因为太完美会让警方怀疑，就如同他最后险些被任夕芸抓住一样。先前詹教授也说了，无垠之家不使用强制手段，不强迫人参加，不搜身，不扣押，所以，警方知道这些因素后，自然不会怀疑钱某是如何把设备带进去的，既然不搜身，不怀疑，任夕芸为什么要问他关于眼镜的事情呢？这不就矛盾了吗？所以，这是艾志文这出贼喊捉贼剧本中最蹩脚的一个环节。”
魏谷城听完后道：“唐舍，你的推测和詹教授推测的差不多。”
贺晨雪看着唐舍，对她来说，这就是唐舍最吸引她的地方之一，当然，还有就是唐舍的执着，对邹婉萍的那种执着，虽然这种执着时常给贺晨雪带来的只有醋意。
詹博涛道：“既然我们现在知道艾志文这是有意而为，那么他到底想做什么呢？”
唐舍道：“我觉得他不是想带这些人自杀。”
詹博涛摇头：“就算你觉得是这样，我们也得把这种情况视为第一威胁，那可是事关几十条人命，所以，我们已经对事发地点进行了24小时监控，钱某也处于被我们警方的保护中。”
唐舍问：“詹教授，请问你对钱某做过心理评测了吗？”
詹博涛道：“没做，因为就现在来说，那几乎没用。”
唐舍问：“为什么？”
詹博涛道：“原因很简单，既然艾志文敢派他来，说明这个人心理素质很强大，说不定也熟悉心理测试的相关理论，这类的人，会在测试的时候隐藏自己，虽然隐藏就说明有问题，但我就无法得知他真正的心理状态，所以，结论就是，我需要观察他的时间。”
唐舍道：“既然警方已经开始行动了，那我就放心了，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就在唐舍起身的时候，詹博涛却道：“你不能走，不管是你，还是这位贺小姐，亦或者胡宇涛和严九思，你们四个在警方行动之前，都必须留在这里，我给你们安排了房间，条件虽然一般，但什么都有，不会亏待你们，不要误会，不是怀疑你们，而是出于对你们的保护。”
唐舍道：“你是怕我擅自行动吧。”
詹博涛终于展露出些许的笑容：“你说话很直接，对，我怕你擅自行动。”
唐舍也笑了：“你这个人一定活得很轻松，因为你很坦诚。”
詹博涛道：“彼此。”
入夜时分，带着自己私人用品的唐舍、贺晨雪、严九思和胡宇涛四人在魏谷城的带领下，来到警局内的值班室。
魏谷城打开灯，指着值班室内的那几张床说：“你们随便睡，喜欢睡哪儿都可以，旁边还有个房间，是专门给女警准备的，贺小姐住那边，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找人陪你。”
贺晨雪立即道：“不用了，在警局就已经很安全了，不需要人陪。”
魏谷城看向唐舍：“你们呢？还需要什么？”
严九思举手：“魏警官，我们可以串门吗？”
魏谷城道：“可以，如果贺小姐同意的话。”
严九思继续问：“那叫外卖呢？”
魏谷城道：“会有人把一天三顿饭送到你们寝室来的。”
严九思道：“哇，这么周到，到底是保护我们还是软禁？”
魏谷城不好说什么，转身欲走，被唐舍叫住。
唐舍问：“我想见见那个詹教授。”
魏谷城忽然驻足，慢慢转身，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唐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唐舍见状问：“怎么了？”
魏谷城道：“詹教授之前说，如果你想见他，就让你去五楼办公室找他，他还说，必须要在你主动提出要见他的时候才告诉你。”
唐舍闻言默默点头，把手里的背包递给严九思之后，与魏谷城一起离开。
来到詹博涛的办公室，唐舍正欲敲门的时候，却听到了里面传来詹博涛的声音：“进来。”
唐舍很意外，此时魏谷城指了指上面的监控头，唐舍这才明白，同时也觉得很奇怪，什么样的人才会在自己办公室门口装一个这玩意儿？
唐舍开门进去，魏谷城站在门外道：“詹教授，人给你带来了。”
唐舍进屋的时候，一眼就看到詹博涛挂在旁边的制服，制服上的警衔是二级警监。
詹博涛道谢：“谢谢老魏。”
魏谷城把门关上后，又抬眼看了看那个监控，转身走了。
唐舍落座，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詹博涛。
詹博涛看了一眼自己的制服：“觉得我这么年轻，不到四十岁就到了二级警监很意外？”
唐舍道：“有点。”
詹博涛笑道：“我这个警衔不是行政职务，是专业技术职务。”
唐舍道：“那也是二级警监，说不定你将来可以当总警监。”
詹博涛依然微笑：“专业技术职务最高的一级警监，我快到头了，而且我对警衔高低，职务大小完全不在意，只要让我工作，查案子，让我当警犬都无所谓。”
这番话把唐舍逗笑了，但他只是笑了一下，马上就意识到詹博涛话里带一种另类的严肃，他用一番玩笑来表示自己并不是在开玩笑。
唐舍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詹博涛摇头：“是你找我有什么事，我不是跟老魏说了吗？如果你想找我，就带你来，你来了，说明是你主动找老魏告诉他，你要见我的。”
唐舍觉得有点累，觉得与詹博涛说话太绕了，而且似乎每句话都在给自己下套。
詹博涛起身给唐舍拿了一瓶矿泉水，倒了一杯温水，又倒了一杯茶，放在唐舍左手的位置。
唐舍端起茶，吹开表面，小心翼翼喝了一口：“这茶不好。”
詹博涛道：“对茶有研究？”
唐舍道：“对，就像你对人有研究一样，你现在就在研究我。”
詹博涛看着桌面，随后抬眼看着唐舍：“今天你和贺小姐看到我的时候，表情和眼神很怪，而且把我的姓说出来了，你们认识我？”
唐舍道：“对，你和我们认识的一个朋友很像，可以说一模一样。”
詹博涛笑道：“是吗？也姓詹？那我特别想见一见。”
唐舍摇头：“可惜，他出远门了。詹教授，我们还是不要闲聊了，说说正事吧，我想知道你打算怎么做？”
詹博涛道：“我看了案子的所有资料，也重看了老魏所写的报告，包括你的详细笔录，所有的，从过去到现在，所有只要你在案发现场所做的笔录，我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地方，你似乎对人口失踪案很感兴趣，你所有调查的案子全部都是与人口失踪有关系，当然，这一点与你未婚妻邹婉萍的失踪有关联。”
唐舍冷冷道：“你想说什么？”
詹博涛道：“看样子你猜出来了。”
唐舍道：“你直接说吧。”
詹博涛道：“如果不看案件细节，单凭案件表面暴露出来的问题，加上我对你的分析，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一系列的案件全都是你做的，亦或者是你策划的。”
唐舍忍不住笑了。
詹博涛道：“你的笑容里包含着嘲讽，也带着自信。”
唐舍道：“你想说，要不就是我有自信你抓不住证据，要不就是你错得离谱，对吧？”
詹博涛道：“我说了，前提是不看案件细节，仔细看细节，发现你没有任何作案的时间，也有不在场证明，可是就十年前邹婉萍被侵犯案来看，我依然认为你的嫌疑最大。”
唐舍道：“没错，我也做过相同的推测。”
詹博涛笑道：“看样子咱们有共同语言。”
唐舍道：“所以，你决定把我们几个软禁起来，你虽然不确定，但也得做一个最简单的测试，最重要的是，你认为我们四个中，必定有一个或者两个是我的帮凶，如果这次警方的行动成功，那我们四个都摆脱了嫌疑，如果警方的行动失败，我们四个人的嫌疑就会加重，我想知道，现在我们在你心中，嫌疑比率是多大？”
詹博涛道：“你的嫌疑是50%，严九思也是50%，胡宇涛没嫌疑，贺晨雪嫌疑较小，是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