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江冰的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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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死后,江冰立刻就从床头柜里把那块玉拿出来锁到了保险箱里,过了几天,他再拿出玉仔细一看却傻眼了,这哪里是他选的那块玉啊,这明明就是一个赝品,是什么人什么时候照着那块玉做了这块假的,然后调包了呢?
  江冰的冷汗都冒出来了,他仔细地推想,保险箱肯定没问题。父亲说他是被枪杀那天离开家前才锁进床头柜的,他专门问过妹妹江雪,父亲去世后有没有动床头柜,她说没有,但是她也告诉他警方曾经拿过一块碎玉来找她调查过,问她有没有见过周围人、家里人、父亲和哥哥公司的人戴过这样的玉石挂件。
  江冰想,看来这块碎玉是和父亲的被害有关了,警方之所以找妹妹调查而没问过自己,肯定是把对妹妹的怀疑排除了,而自己还没有呗;那现在这块碎玉一定是放在警局里被作为物证封存了。
  难道是在床头柜这几天里被谁偷的?也不太可能啊,父亲刚被杀那几天,警方天天有人来家里调查,他自己也专门请保安公司在家里加了人手,偷玉的人又不傻,就选那几天来偷吗?再说,他检查过了,床头柜的锁子根本就没被动过手脚。那就只能再往前推,这块玉在父亲手里的时候就被偷了。
  江冰也去了他家的另一处房子查看过,之前父亲经常在那边,但他哪里能看出玉石是被谁,何时被偷的啊!很可能父亲那天拿回来的时候就已经被调了包了,这个赝品做的还挺像的,不仔细看是发现不了的。
  因为之前对父亲的事他根本不问不管,现在就犯了难了,连个问的人都没有,他只能问父亲的那个老司机,他说父亲生前行动非常缜密,他带父亲来这里的时候,没见过别人,而且作为父亲的司机,对他的第一要求就是不该知道的必须装聋作哑,这么多年他已经习惯了。现在突然问他,他知道的还没江冰多呢。
  江冰现在面临着三个问题,一,玉石是谁偷的?这个人很可能就是枪杀父亲的凶手,二,如果找不到这块玉,那个箱子怎么开?他当时设计这个东西的时候可没做反向设计。三,就是找到这块玉,他明白,按他的设计,少了一块的玉也打不开那个箱子的机关。
  后来他冷静下来想,不管是谁偷的,这个人都可能是知道秘密的,这块玉的最终用途还是要去开箱子,那么就守株待兔,等这人出现不就行了吗?
  他现在最当紧的任务是要把这块碎玉从警局偷出来。这可是个棘手的事,先得找个高手,为此他花重金从美国请了一个江洋大盗,这人曾经从大英博物馆偷过毕加索的名画。
  当他终于拿到那块经过千辛万苦、费尽周折的碎玉后,他便偷偷潜入地室,把这块碎玉连同一瓶可以粘玉的特制胶放在箱子上。按他的缜密设计,地室里只要一进去人,就会触发他家里的报警器,现在一切就绪,就等偷玉的人落网了。
  在苏宅冥想舱的大屏幕前,苏睿端了一杯红葡萄酒递给了正盯着大屏幕上那张终于完整的案件分析图研究的苗溪溪。
  “老大,你是怎么知道这清吧的下面有一个地室的呢?”苗溪溪喝了一口红酒问。
  “其实我也不知道有这么个神秘的地下室,我也不是神仙哈哈,不过,我从那天你的一句话终于明白,从莫小灵的死开始到林蔷来江城开酒吧都是一个被江严辰设计的局。”
  “哪句话?”
  “你说我设计了蔷薇酒吧的重兴,这一下点醒了我,之前我只是一直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他设这个局的目地就是为了挖这个藏钻石的地窖。”苏睿也喝了一口酒后说。“你自己也进去看过了,这两个地窖中间穿过了那条小马路,挖江家那边无所谓,他们自己家爱怎么搞怎么搞,也好遮掩,从马路中间挖过去的那段工程只要做好防护,也问题不大,难度在酒吧这边,之前是别人租的酒吧,在人家地下做工程,很容易被发现,酒吧又是没早没晚的都有人对吧,别说是清吧,就是重金属吧也不行的,所以,当快挖到这里的时候,就设计了莫小灵的被害。”
  “这个酒吧早就是他家贩毒的场子了,用毒品设计加害小灵对他们来说也顺手。”苗溪溪接口道。
  “对,莫小灵被害死在酒吧后,肯定会造成酒吧的关门,但是这幢楼毕竟不是江家的,政府的房产,人家就不卖,那这个酒吧之后还是要被租出去挣钱,所以,江严辰便借助网上对酒吧死人事件的自然发酵,开始在江城的各种媒体上造谣,把这件杀人案件说成是闹鬼,这样一方面起到混淆视听、左右舆论、妨碍警方破案的目地,另一方面故意制造恐怖气氛来吓人,目地就是把酒吧新的租客吓跑。但是他们知道,再惊悚的新闻随着时间的推移也会被淡化被遗忘,这个酒吧最终还是要被租出去的。所以,必须想一个能彻底解决问题的办法。”
  “所以,林蔷就出现了。”苗溪溪说。
  “是的,你对林蔷身份的调查认定给我的推断有了最坚实的佐证。我们能调查到的江家在全球的资产基本和他家的边贸加钻石合法生意的收入相匹配。我们现在知道,江严辰做了十几年的贩毒勾当,按一般的大毒枭做法,他应该利用合法生意来洗钱才对,很明显他没有按套路出牌,那么他大量的黑钱去了哪儿了?所以我才联想到,他的钱肯定和他花大心血代价设计的蔷薇酒吧有关。”
  “哎,老大,如果你的推断正确,网上关于这个酒吧的第一次闹鬼传言是江严辰找人造的话,那在他死后的第二次传言又是谁造的呢?”苗溪溪问。
  “这里有吃瓜群众自发的力量,你想啊,三个月内死俩人,第一次已经被吵的那么玄了,又来一次很容易让人想起上次的说法,还不赶紧吵吵吗?这种事,只要有一个人说,立刻就会有人跟的,现在的网上,越玄越离奇越奇葩越没影的事儿,传的越快。我想,这里应该也有青衣的推波助澜吧!”
  “这个好理解,她杀的江严辰,看到这种谬之千里的说法她要开心死了,太想加把火了。”
  “上次你没让网安科的那个眼镜张从她的电脑里找到点啥?”苏睿道。
  “现在这帮毒贩们也都与时俱进了,眼镜张说她的电脑非常谨慎,装了一套国外高端的安保软件,每天关机前自动抹掉所有的上网痕迹、联系人、密码等,而且一周自动全盘格式化一次,据说美国的FBI都用那套牛掰软件。眼镜张说电脑前一晚刚刚被格式化过,他用技术只能恢复一部分那一周的数据,没有看到她找水军的痕迹,也许是被格掉了吧。”
  “也可能她就没通过她自己的电脑做这件事呢对吧,算了,也没办法,反正这事儿在已经确定了她是凶手身份后,也意义不太大了。”苏睿说。
  “我国存款实名制以后,有力阻止了一些黑款脏款贪款的流向,这两年我们经常看到媒体报道,那些贪官们只能把贪来的现金藏在家里,这为反腐提供了条件。”过了一会儿苗溪溪说。
  “是啊,江严辰有多年做钻石生意的经验,他太清楚钻石单位体积价值高又不容易贬值的特性,它比纸币比黄金更容易存放和转移,在需要的时候他也可以合法地把这些钻石流入市场变现。”
  “近几年我们国家反洗钱的力度也不小,估计江严辰不敢冒险把这么多的钱用简单的方法去洗白。”
  “对,本来他设计的这一切堪称完美,唯独他自己的被杀不在他的设计脚本内。当然,他也没想到他的设计在他死后还继续发酵并间接害了他最疼爱的宝贝女儿江雪。”
  “我就是想不通,他这个地窖干嘛一定要穿过马路修到这边来呢?”苗溪溪问。
  “我推断,其一,正因为这幢楼是政府的,没人会怀疑这里,这是个最好的掩护。所以他会把钻石放在这边。毕竟他做的是随时掉脑袋的贩毒啊,他不能不做最坏的打算。你去地下通道看过,我估计所有的精密机关应该都是江冰——这个麻省理工机械工程专业毕业的高材生设计的,一般不知道的人从两边的地室都不会发现是彼此相通的,万一他家有危险,他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从这边逃跑。”
  “你说他儿子和女儿参与他贩毒了吗?”
  “这个我觉得两种可能都有,关键看你们警方能拿到的证据。”
  “江冰是矢口否认,到现在为止,我们还真没有更有力的证据来证明他也参与了,抓住的毒贩也都说和他没有关联。这一点直接影响了那批钻石归属的界定。
  他家三口人都有美国绿卡,他家的那个美籍律师很难对付,现在他一口咬定那批钻石是江家合法生意所得,但是他要证明这一点,就必须提供所有的原始买卖交易合同,这么大一笔钱,看他怎么往出变原始凭证吧,反正这场官司有得打了。不过我们明明知道这批钻石就是毒资,他们不管用什么办法,想拿走也是白日做梦。”
  “嗯,江严辰自己涉毒,已经挣了这么大一笔足够他孙子花的钱了,他知道这一行是万劫不复的,俗话说虎毒不食子,为了让他的儿子女儿过上真正幸福的日子,能在阳光下生活,而不像他每天得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不让他们沾毒也是可能的。”
  “好像从情理上也说得通,好了,我要去会会蔷薇花了。”苗溪溪站起来说:“你觉得她呢?她参与了贩毒吗?”
  “这个最终也是要用证据说话的,不过你的‘会谈’水平也很重要哦!看你的了,小野猫!我看好你哦!”苏睿也站起来,他伸出手来正儿八经地和苗溪溪握了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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