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责怪,查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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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厨房。
  “小姐,你这趟出去,很是凶险吧?”小桥一边往灶里添柴火,一边打量着正在那揉着面粉的姜琳琅,总觉着这趟回来,小姐又变了不少,她忍不住问了句。
  姜琳琅揉着面团,抬手用手腕拂了下自己的一缕总是往脸颊上凑的头发,一下便将面粉蹭到了脸颊上。
  闻言“啊”了声,然后避重就轻地道,“危险肯定是有的,但你看我现在好生生站在这,不就是化险为夷吗?”
  见她还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小桥微微捏紧手里的柴火,火光映衬着她眸子里星星点点的光芒跳动。
  “那……小姐你明明可以过更简单快乐的日子,为什么一定要卷进这些与你不相干的事情当中呢。”
  小桥的声音很轻,乍一听没什么,姜琳琅也就低头揉着面粉,语气轻快地回,“也不是不相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现在是容夫人,萧王殿下又帮过我……”
  “容夫人?”柴火掉地上的声音,惊动了沉浸在和面中的姜琳琅,她一抬眸,便见小桥那被灶火照得有些说不出意味的脸,那双眼里,带着几分失望几分激动,“小姐你是不是忘了,你是大将军的女儿,你的母亲是望族名门之后……而你,身上担负的,是姜家的,是你父母的血海深仇!你怎么能以容夫人自居呢?”
  怎么可以呢!
  她的小姐,是这世上本该最尊荣的身份,公主都不及她身份来得荣耀,怎么能因为皇帝一纸婚书,就将自己当成了奸佞的妻子?!
  小桥说话从来都是稳重平和的,就算偶有说教也是语重心长,但像现在这般,几乎是带着几分歇斯底里的语气……
  姜琳琅还是第一次见。
  她呆了下,手里的动作停下,忽然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于她而言,对于满门倾覆的痛苦,其实并不深……她只是一个外来客,可又不得不肩负这些责任,她虽觉得沉重,但也没有逃避。
  但于小桥而言……
  姜家是她自小的家,她的父母,也是随姜家人一同没了的。她好像忘了,小桥只是不说,但对于父母的死,却一直铭记于心,耿耿于怀。
  也许,她在说着要肩负责任,说着给月娘等人找出真凶的时候,却笑着对容珏动了心的行为,在小桥看来,真的是忘恩负义,不义不孝吧。
  “我……”启唇,声音却微哑,姜琳琅有些无措,面对师姐师父她都问心无愧地坚持了自己,可面对姜家人……她永远无法理直气壮。
  “对不起。”她垂下头,双手微微握起,看着自己的脚尖,声音低了下去,“对不起。”
  小桥也是面色几经变幻,最后别过头,眼眶红了红,她抬手狠狠抹了下眼睛。
  “小姐,你不应该和我说对不起,也没有对不起我。我只是你的丫鬟,本没有资格说你。但我真的看不下去——你喜欢谁都可以,你不可以喜欢容珏!他会害死你的!”
  深深蹲下去,小桥捂着脸,冷静了半晌才起来,“对不起小姐,奴婢僭越了……奴婢身子不适,先回房……”
  说完,蹲身行了一礼,便疾步往外奔去。
  留下姜琳琅神色低落地望着面前的面团,无奈地叹气。
  晚间,姜琳琅敲了敲小桥的门,“小桥,你一天没怎么吃东西了,我给你煮了点粥……”
  里面很安静,烛火偶尔“噗噗”的声音之外,没有回应。
  姜琳琅手僵了下,滑落,“那你饿了记得出来吃点,今天下雪了,天冷,出门多穿一件。”
  说完,垂头丧气地慢慢朝自己的屋子走。
  傍晚的雪下得很大,姜琳琅搓了搓手,脚步一转,却是走到了容珏的院子。
  抬头,雪花飘落,昏暗的天色也被染了点点白。
  须臾,头顶出现一柄红色的伞,遮住了那雪幕。
  “好看吗?”阴冷的声音不带情绪地响起。
  姜琳琅怔了怔,侧身,看着举着一把红伞,站在自己身侧的男人。
  “你不是进宫了吗。”她挤了挤一个笑,但是失败,情绪不高地没话找话地道。
  皇上召他进宫,一去便是晚上才回来。容珏本是直接回屋歇息的,哪知道走到院子门口,就看到她傻兮兮地站在院子中央,抬着头望着天,任由雪落了一身。
  见她难得地垂头丧气,他倒是破天荒回答这种没营养的问题,“皇帝身子不好,发了一通火,传我进宫不过是想借机发难。”
  果然,他一这么说,原本闷闷不乐的女人,立即紧张地追问,“那有没有为难你?”
  说着拉着他披风的外延,仔仔细细地看了下,想要伸手去掀披风看臀的时候,被容珏黑着脸拍掉手。
  “打我板子,他现如今倒不敢。”推了下姜琳琅,示意她往前走,朝着他卧房方向一边走,一边淡淡说道。
  如今不敢……
  那就是以前挨过?
  姜琳琅微咬了咬唇,心里不是滋味。但转念她想到什么,不由覆上那举着伞的手,触手果然是凉的,她也不在意,就那么覆着。
  眼里带了点点祈求地开口,“我想查阅十年前……我爹出征的事,你知道哪里有相关记载记录吗?”
  微一挑眉,容珏不动声色地将伞往她那边挪了半分,语气意味不明,“你是想我帮你查清当年之事?”
  “我……”姜琳琅本想说是的,但想起小桥,又不知道该不该这么说了,小桥急于了解当年真相,而以她的能力,在这皇都,根本没有可以信赖或者是助她之人。
  只有寻求容珏是最快最有用的法子,但她又不知道容珏对于这件事,会不会心无杂念地帮她。
  “你爹当年之事,其实查与不查,并没多大差别。”容珏进了屋,收起伞,放置一旁,然后解下披风,挂上。身上还穿着紫色的官服,他看向神色变幻的姜琳琅,“虽然十年前,我还未入官场,但那些记录在案的东西,几乎查无可查,能做到这般一手遮天的,你也知道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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