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近在咫尺（5）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贾振坤没有像平时那样坐到办公桌后面的老板椅上面，而是坐到了会客时坐的长沙发上，身子斜伸着，这样感觉要舒服一些。贾振坤定了定神，尽快把刚才比较杂乱的思绪理清楚，尽可能恢复常态。
要来的终究还是来了。怎么办呢？也只有想办法解决了。刚才老郑台长也给自己提出了建议，先找一下王部长。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目前好像也没有什么别的更好的办法了，那就先这样吧。于是贾振坤拿起手机拨通了王部长秘书孙罡的电话，说是有事想见一下王部长，麻烦孙罡给问一下，看王部长有没有时间。
打完电话，贾振坤的心情仍然没有平静下来。真是会有人搞这么一手啊！会是谁呢？他们这么做、最大的受益者会是谁？自然是广电局的童副局长啊！难道他才是幕后推手？想起来了，当时马副局长、也就是自己的姨父就说过童星光这个人很“阴”的，喜欢背后捅刀子，不会真的是他吧。完全有可能啊，因为他原来做了工作以后，特别是在吕部长那里已经做通了工作，已经成了第一候选人。后来是自己找了王部长，而且“献了宝”，事情才有转机的，并且后来事情也是朝着有利于自己的这个方向在发展。童星光再想要扭转这个局面，恐怕也只有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了。只有这样，任命自己当台长的事才会停下来，甚至会拖下去，这样他才会有重新被任命的机会。
当然他自己肯定是不会去直接去做的，那就还有具体执行者。想到自己平时在工作中还是很注意的，尽量也不要去得罪人。但是你要打开工作局面，要有一个新的发展势头，肯定是会影响某些人现有的既得利益的，无形中就会得罪他们。最有可能的只有广告中心的几个人了。尽管是这样，但也不至于让你们在我这么关键的时候来这一手啊！你们恨我就到了这个程度？难道他们勾结到了一起？
贾振坤想了半天好像才想出一点头绪来。其实到现在，是谁搞的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关键是怎么把这件事情处理好。这件事说大就可以搞大，说小也是可以搞小的，关键看怎么运作了。见到王部长了解情况后再说吧，贾振坤的思路也渐渐清晰了。
大概过了一二十分钟，孙罡的电话打过来了。他告诉贾振坤，王部长今天下午两点半到三点钟之间有点时间，你可以过来一下。
整个一上午、还有中午，贾振坤就在这忐忑不安的状态中度过。平时午餐都是办公室定好了盒饭送过来吃的，贾振坤都吃得是津津有味，可今天却没了胃口；本来中午贾振坤都有眯一会儿的习惯，可是今天他躺在沙发上怎么也睡不着，总是迷迷糊糊的。
一到两点，贾振坤就起来了，简单地用毛巾擦了一下脸，拿起自己平时开会的公文包，尽管今天可能没有什么用，但去见领导，这已经是一种标准的配置了。关门、进电梯、下楼，贾振坤朝着停在大楼院子的那辆柏萨特轿车走去。这辆车有省委大院的通行证可直接进入，贾振坤是自己开车过去，车钥匙上午贾振坤就要他们送了过来。
贾振坤赶到宣传部大楼四楼、王部长办公室门口时，两点半还差五分钟。孙罡见贾振坤来了，就招呼他先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坐一坐。王部长也有午睡一会的习惯，下午两点半上班，到时候他就会起来的。对于这一点，孙罡肯定是知道的。两点半到了，孙罡并没有急着去敲门，而是等了两三分钟，再去敲门，当然还是他那习惯的敲门节奏“砰砰、砰砰。”
得到王部长回应后，贾振坤走了进去。和往常一样，孙罡走了出去，关上门。王部长已经坐在会客时坐的那个长沙发上了，见贾振坤走过来，就示意他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不过这一次王部长没有吩咐孙罡给贾振坤倒茶。
贾振坤刚坐下，还没等他开口，王龙阶就说话了，“出现了一点突发情况，现在看来还比较麻烦。”
贾振坤看起来有些焦急，“听说是有人写了举报信？”
王龙阶看了看贾振坤，“是的啊，省委组织部、省纪委、我们宣传部，还有省广电局都收到了。”
“都是什么内容呢？”
“具体内容倒不多，主要就是两项。一是说你假公济私。说你在要求台广告中心不再通过社会上的广告公司做业务的时候，却让自己的外甥开的广告公司和台里经营广告业务；还有就是说你生活作风问题，和几个女人有暧昧关系。”
贾振坤这下明白了，肯定是台里的人搞的鬼，很有可能就是广告中心的人，外甥王辉开广告公司的事一般人是不知道的啊。上面还有不有人在策划一时还难说。
见贾振坤没有说什么，王龙阶又说话了，“本来呢，按照组织程序，我们在你们台里面进行了民主推选，你得的票数应该说还是比较高的，说明台里面大多数的干部还是信任你、支持你的。后来部里面也进行了认真研究，把你作为台长的人选报到了省委组织部。估计就是在这个时候，就出现了举报信这件事。”
见贾振坤还在想这件事，王龙阶觉得应该当面问个清楚，“你今天来得正好，你就给我说说，这两件事到底的这么回事？”
贾振坤见王龙阶的态度好像严肃了一些，心里想，这件事情现在不光是到了宣传部，而且已经到了省委组织部、省纪委。问题来了，肯定是不能回避的，不好好说说也是不行的，特别是现在面对的是这么关键的人物，省委常委、宣传部部长。
贾振坤稍微想了一下、理了一下思路，就开始回答王部长的提问来，“对于第一个问题，他们是把时间压缩到了一起来说。是的，当初我担任副台长、分管广告中心的工作，其中的一大措施就是要求台里不再和社会上的广告公司发生关系，自己直接经营广告业务。为什么当时要这么做是有原因的，因为当时台里的广告业务90%以上都是通过社会上的广告公司来做的，资源都掌握在他们手里，我们自己很被动。”
见王部长看着自己，听得也比较认真，贾振坤又继续说：“但是由于种种原因，最后还是有几家公司仍然在和台里在做广告业务，但是这几家公司里面并没有我的外甥王辉开的那家广告公司。也就一年的时间吧，我们台里的广告创收就达到了两个亿，而这几家广告公司代理的业务还不到其中的20%，和一年前的情况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到这个时候，广告公司经营的业务只能说是我们全部业务的一个补充，这应该说是一个比较正常的现象，全国的电视台基本上都是这样。我外甥王辉开的广告公司其实就是这以后才开始和台里做广告业务的。其实他在广告公司已经工作了多年，原来主要是做平面和户外广告。他们模糊了时间概念，把这两件事情笼统地放到一起来说，感觉就有问题了，其实并不是那么回事。就是王辉后来和台里发生业务往来，业务量也并不大，往来业务也都是按照台里的规章制度执行的，这个，前段时间我还专门问过。这些都可以去查的。”
贾振坤一下子讲了这么多，也不知道王部长会怎么看，讲完以后就用期待的目光望着王部长。
王部长微微点了点头，“那另外一件事情呢？”
“那就更是捕风捉影了。”贾振坤态度表现的很是肯定。
他当然不能实话实说啊，事实上他是和几个女性有暧昧关系，这当然是不能说的啊。他相信，这几个女人是爱他的，举报信上说的肯定是听闻到一点儿什么风声，一点证据也没有，他根本就不用担心这个事情。
“他们说的这两件事情都可以去查，我相信会还我一个清白的。”贾振坤又补充道。
他望了王部长一眼，见他好像在思考什么问题，又接着说：“请领导相信我。我觉得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搞小动作，在这个关键时刻使绊子。台里这方面的风气不正，以前也出现过，给台里带来了很不好的影响。上午老郑台长还和我说过这个事，他也非常气愤。当然也不能肯定是不是还有别的人在背后出鬼点子，阻止对我的任命，而达到什么其他的目的。”
对于谁做的这件事，贾振坤当然也不好明说。他还知道，其实王部长也是不希望在瀚江电视台台长继任人选拔这件事情上出什么纰漏，老郑台长推荐自己，王部长也是这个意见，宣传部都已经报上去了，他们现在可以说是一条线上的人。这件事情万一要是出现什么问题，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见贾振坤说得差不多了，王部长觉得也应该给他交个底了，“我们打交道这么多年，对你我还是比较了解的，我估计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他们说的这些我也不大相信。”
王龙阶停了一下，脸上有些凝重起来，“现在最麻烦的不是举报信里面说了什么，而是在这个紧要关头出现了举报信这件事啊！”
王龙阶又望了望贾振坤，“不知道你明白我的意思没有。我现在是担心会有人拿这个举报信做文章啊。本来已经快明了的事情，现在又变得复杂了，恐怕还会有新的变数啊！”
看见王部长有些忧虑的表情，又听他这么说，贾振坤也感觉到事情的复杂性。很明显，现在要王部长去找吕部长催促快点审批这个任命已经是完全不合适了。有了举报信这件事，组织部完全有理由暂时先把任命的事放一放，等到对举报信所说的事有一个调查结果以后再看下一步该怎么办。
麻烦就麻烦在这里。问题是现在该由谁来发起、或者是组织对举报信所说的事情进行调查呢？
宣传部来承头？好像也不合适，毕竟举报信还送到了省委组织部、还有省纪委。
由组织部来召集？好像就更不合适了。他们会这样来看，你们宣传部报送上来的人选，现在出现了这样的情况，你们应该有一个新的意见啊！何况对于吕部长来说，心里是不是还有别的想法？我们原来商量的意见是推荐童星光，你王部长后来又说要推荐贾振坤，现在举报信的事情一出，会不会又有了转机呢？童星光也许又有了希望？
由省纪委来牵头？对于目前还只是一个正处级、即将任命为副厅级的干部而出现的这样的一个举报信来进行调查，好像事情也还小了一点，关键是上面要有人说话、拍板。
“那现在该怎么办呢？”想到这里，贾振坤一时没了主意。
王龙阶看贾振坤想了这么一会儿最后才说了这么一句话，知道他面对如此复杂的局面现在还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毕竟和他关系还算不错，同时要是这件事弄不好对自己也不利，也就只好给贾振坤说了自己的意见。
“现在与这件事情相关联的已经不光是我们宣传部了，还有省委组织部和省纪委。下一步到底该怎么办，光是我们说了也不行，应该是几家一起组成一个联合调查组去调查，最后形成一个结果。如果没有什么问题，证明举报信完全是诬告，那原来计划的任命应该就可以执行了。当然如果有什么问题，结果就不需要我说了，你是清楚的。现在关键是要有一个人来说句话，而且这几个部门的人都会听他的。”
“只要他出来说句话，大家都会听，那么这个人是谁呢？鲍书记！”贾振坤好像终于想出了一点门道。
“是的，就只有他啰。鲍书记是我们的老领导，我和吕部长以前都是他的部下，只要他说一声，老吕和我都不会再说什么。纪委的候书记尽管是从外地调过来的，但是我相信他还是会买鲍书记的面子的。”
王龙阶又望了贾振坤一眼，语气也显得很诚恳，“振坤啊，所以只有你自己再去找他一下了。你和鲍书记也认识多年，他对你也有一定的了解，相信应该还是会帮一把的。不是我不给你帮忙啊，我能够做的基本上都已经做了。”
贾振坤很感激地望着王龙阶，“王部长能够这样，我已经很感激了。现在发生这样的突发情况，又让您**这么多心，真的是给你添麻烦了！”
要来的终究还是来了。怎么办呢？也只有想办法解决了。刚才老郑台长也给自己提出了建议，先找一下王部长。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目前好像也没有什么别的更好的办法了，那就先这样吧。于是贾振坤拿起手机拨通了王部长秘书孙罡的电话，说是有事想见一下王部长，麻烦孙罡给问一下，看王部长有没有时间。
打完电话，贾振坤的心情仍然没有平静下来。真是会有人搞这么一手啊！会是谁呢？他们这么做、最大的受益者会是谁？自然是广电局的童副局长啊！难道他才是幕后推手？想起来了，当时马副局长、也就是自己的姨父就说过童星光这个人很“阴”的，喜欢背后捅刀子，不会真的是他吧。完全有可能啊，因为他原来做了工作以后，特别是在吕部长那里已经做通了工作，已经成了第一候选人。后来是自己找了王部长，而且“献了宝”，事情才有转机的，并且后来事情也是朝着有利于自己的这个方向在发展。童星光再想要扭转这个局面，恐怕也只有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了。只有这样，任命自己当台长的事才会停下来，甚至会拖下去，这样他才会有重新被任命的机会。
当然他自己肯定是不会去直接去做的，那就还有具体执行者。想到自己平时在工作中还是很注意的，尽量也不要去得罪人。但是你要打开工作局面，要有一个新的发展势头，肯定是会影响某些人现有的既得利益的，无形中就会得罪他们。最有可能的只有广告中心的几个人了。尽管是这样，但也不至于让你们在我这么关键的时候来这一手啊！你们恨我就到了这个程度？难道他们勾结到了一起？
贾振坤想了半天好像才想出一点头绪来。其实到现在，是谁搞的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关键是怎么把这件事情处理好。这件事说大就可以搞大，说小也是可以搞小的，关键看怎么运作了。见到王部长了解情况后再说吧，贾振坤的思路也渐渐清晰了。
大概过了一二十分钟，孙罡的电话打过来了。他告诉贾振坤，王部长今天下午两点半到三点钟之间有点时间，你可以过来一下。
整个一上午、还有中午，贾振坤就在这忐忑不安的状态中度过。平时午餐都是办公室定好了盒饭送过来吃的，贾振坤都吃得是津津有味，可今天却没了胃口；本来中午贾振坤都有眯一会儿的习惯，可是今天他躺在沙发上怎么也睡不着，总是迷迷糊糊的。
一到两点，贾振坤就起来了，简单地用毛巾擦了一下脸，拿起自己平时开会的公文包，尽管今天可能没有什么用，但去见领导，这已经是一种标准的配置了。关门、进电梯、下楼，贾振坤朝着停在大楼院子的那辆柏萨特轿车走去。这辆车有省委大院的通行证可直接进入，贾振坤是自己开车过去，车钥匙上午贾振坤就要他们送了过来。
贾振坤赶到宣传部大楼四楼、王部长办公室门口时，两点半还差五分钟。孙罡见贾振坤来了，就招呼他先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坐一坐。王部长也有午睡一会的习惯，下午两点半上班，到时候他就会起来的。对于这一点，孙罡肯定是知道的。两点半到了，孙罡并没有急着去敲门，而是等了两三分钟，再去敲门，当然还是他那习惯的敲门节奏“砰砰、砰砰。”
得到王部长回应后，贾振坤走了进去。和往常一样，孙罡走了出去，关上门。王部长已经坐在会客时坐的那个长沙发上了，见贾振坤走过来，就示意他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不过这一次王部长没有吩咐孙罡给贾振坤倒茶。
贾振坤刚坐下，还没等他开口，王龙阶就说话了，“出现了一点突发情况，现在看来还比较麻烦。”
贾振坤看起来有些焦急，“听说是有人写了举报信？”
王龙阶看了看贾振坤，“是的啊，省委组织部、省纪委、我们宣传部，还有省广电局都收到了。”
“都是什么内容呢？”
“具体内容倒不多，主要就是两项。一是说你假公济私。说你在要求台广告中心不再通过社会上的广告公司做业务的时候，却让自己的外甥开的广告公司和台里经营广告业务；还有就是说你生活作风问题，和几个女人有暧昧关系。”
贾振坤这下明白了，肯定是台里的人搞的鬼，很有可能就是广告中心的人，外甥王辉开广告公司的事一般人是不知道的啊。上面还有不有人在策划一时还难说。
见贾振坤没有说什么，王龙阶又说话了，“本来呢，按照组织程序，我们在你们台里面进行了民主推选，你得的票数应该说还是比较高的，说明台里面大多数的干部还是信任你、支持你的。后来部里面也进行了认真研究，把你作为台长的人选报到了省委组织部。估计就是在这个时候，就出现了举报信这件事。”
见贾振坤还在想这件事，王龙阶觉得应该当面问个清楚，“你今天来得正好，你就给我说说，这两件事到底的这么回事？”
贾振坤见王龙阶的态度好像严肃了一些，心里想，这件事情现在不光是到了宣传部，而且已经到了省委组织部、省纪委。问题来了，肯定是不能回避的，不好好说说也是不行的，特别是现在面对的是这么关键的人物，省委常委、宣传部部长。
贾振坤稍微想了一下、理了一下思路，就开始回答王部长的提问来，“对于第一个问题，他们是把时间压缩到了一起来说。是的，当初我担任副台长、分管广告中心的工作，其中的一大措施就是要求台里不再和社会上的广告公司发生关系，自己直接经营广告业务。为什么当时要这么做是有原因的，因为当时台里的广告业务90%以上都是通过社会上的广告公司来做的，资源都掌握在他们手里，我们自己很被动。”
见王部长看着自己，听得也比较认真，贾振坤又继续说：“但是由于种种原因，最后还是有几家公司仍然在和台里在做广告业务，但是这几家公司里面并没有我的外甥王辉开的那家广告公司。也就一年的时间吧，我们台里的广告创收就达到了两个亿，而这几家广告公司代理的业务还不到其中的20%，和一年前的情况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到这个时候，广告公司经营的业务只能说是我们全部业务的一个补充，这应该说是一个比较正常的现象，全国的电视台基本上都是这样。我外甥王辉开的广告公司其实就是这以后才开始和台里做广告业务的。其实他在广告公司已经工作了多年，原来主要是做平面和户外广告。他们模糊了时间概念，把这两件事情笼统地放到一起来说，感觉就有问题了，其实并不是那么回事。就是王辉后来和台里发生业务往来，业务量也并不大，往来业务也都是按照台里的规章制度执行的，这个，前段时间我还专门问过。这些都可以去查的。”
贾振坤一下子讲了这么多，也不知道王部长会怎么看，讲完以后就用期待的目光望着王部长。
王部长微微点了点头，“那另外一件事情呢？”
“那就更是捕风捉影了。”贾振坤态度表现的很是肯定。
他当然不能实话实说啊，事实上他是和几个女性有暧昧关系，这当然是不能说的啊。他相信，这几个女人是爱他的，举报信上说的肯定是听闻到一点儿什么风声，一点证据也没有，他根本就不用担心这个事情。
“他们说的这两件事情都可以去查，我相信会还我一个清白的。”贾振坤又补充道。
他望了王部长一眼，见他好像在思考什么问题，又接着说：“请领导相信我。我觉得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搞小动作，在这个关键时刻使绊子。台里这方面的风气不正，以前也出现过，给台里带来了很不好的影响。上午老郑台长还和我说过这个事，他也非常气愤。当然也不能肯定是不是还有别的人在背后出鬼点子，阻止对我的任命，而达到什么其他的目的。”
对于谁做的这件事，贾振坤当然也不好明说。他还知道，其实王部长也是不希望在瀚江电视台台长继任人选拔这件事情上出什么纰漏，老郑台长推荐自己，王部长也是这个意见，宣传部都已经报上去了，他们现在可以说是一条线上的人。这件事情万一要是出现什么问题，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见贾振坤说得差不多了，王部长觉得也应该给他交个底了，“我们打交道这么多年，对你我还是比较了解的，我估计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他们说的这些我也不大相信。”
王龙阶停了一下，脸上有些凝重起来，“现在最麻烦的不是举报信里面说了什么，而是在这个紧要关头出现了举报信这件事啊！”
王龙阶又望了望贾振坤，“不知道你明白我的意思没有。我现在是担心会有人拿这个举报信做文章啊。本来已经快明了的事情，现在又变得复杂了，恐怕还会有新的变数啊！”
看见王部长有些忧虑的表情，又听他这么说，贾振坤也感觉到事情的复杂性。很明显，现在要王部长去找吕部长催促快点审批这个任命已经是完全不合适了。有了举报信这件事，组织部完全有理由暂时先把任命的事放一放，等到对举报信所说的事有一个调查结果以后再看下一步该怎么办。
麻烦就麻烦在这里。问题是现在该由谁来发起、或者是组织对举报信所说的事情进行调查呢？
宣传部来承头？好像也不合适，毕竟举报信还送到了省委组织部、还有省纪委。
由组织部来召集？好像就更不合适了。他们会这样来看，你们宣传部报送上来的人选，现在出现了这样的情况，你们应该有一个新的意见啊！何况对于吕部长来说，心里是不是还有别的想法？我们原来商量的意见是推荐童星光，你王部长后来又说要推荐贾振坤，现在举报信的事情一出，会不会又有了转机呢？童星光也许又有了希望？
由省纪委来牵头？对于目前还只是一个正处级、即将任命为副厅级的干部而出现的这样的一个举报信来进行调查，好像事情也还小了一点，关键是上面要有人说话、拍板。
“那现在该怎么办呢？”想到这里，贾振坤一时没了主意。
王龙阶看贾振坤想了这么一会儿最后才说了这么一句话，知道他面对如此复杂的局面现在还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毕竟和他关系还算不错，同时要是这件事弄不好对自己也不利，也就只好给贾振坤说了自己的意见。
“现在与这件事情相关联的已经不光是我们宣传部了，还有省委组织部和省纪委。下一步到底该怎么办，光是我们说了也不行，应该是几家一起组成一个联合调查组去调查，最后形成一个结果。如果没有什么问题，证明举报信完全是诬告，那原来计划的任命应该就可以执行了。当然如果有什么问题，结果就不需要我说了，你是清楚的。现在关键是要有一个人来说句话，而且这几个部门的人都会听他的。”
“只要他出来说句话，大家都会听，那么这个人是谁呢？鲍书记！”贾振坤好像终于想出了一点门道。
“是的，就只有他啰。鲍书记是我们的老领导，我和吕部长以前都是他的部下，只要他说一声，老吕和我都不会再说什么。纪委的候书记尽管是从外地调过来的，但是我相信他还是会买鲍书记的面子的。”
王龙阶又望了贾振坤一眼，语气也显得很诚恳，“振坤啊，所以只有你自己再去找他一下了。你和鲍书记也认识多年，他对你也有一定的了解，相信应该还是会帮一把的。不是我不给你帮忙啊，我能够做的基本上都已经做了。”
贾振坤很感激地望着王龙阶，“王部长能够这样，我已经很感激了。现在发生这样的突发情况，又让您**这么多心，真的是给你添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