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65章 激情告别（5）
这天上午一上班，贾振坤刚在椅子坐下来，就听见有敲门的声音。
贾振坤说了一声请进，来人推门进来。贾振坤一看，是文艺中心的贺劲。
“来、来，到这边来坐。”贾振坤只好起身朝沙发这边走过来。
“贾台，这次台里搞改革，文艺中心都没有啦，我们该怎么办呢？”贺劲刚一坐下就迫不及待地说出了自己的担心。由于这几年和贾振坤打交道比较多，关系也不错，所以说话也比较随便一点。
看着贺劲有些着急的样子，贾振坤笑了，“文艺中心是没有了，但是要做的事情还是要做啊，而且要求也更高了。”
贺劲还是有些不大理解，“这几年我们文艺中心的工作还是很不错的啊，做了那么多有影响的节目、那么多有影响的活动。”
望着贺劲这么坚持的样子，贾振坤觉得是应该好好给他说一说这件事了。看样子还不是他一个人这样想，估计文艺中心不少人可能都是这样想的。当然啰，这也有情可原，要把他们工作了多年的部门撤掉，从情感方面来说都会是舍不得的。
“其实我觉得你还是应该明白的，只是可能一下子没有想过来吧。”
贾振坤看了看贺劲，笑了笑，又继续说。“台里做出这样决策是基于我们要适应目前电视市场发展的需要，主要有两个原因。一个是节目形态的转变。以前我们主要做纯文艺的节目比较多，而现在更多的是综艺节目和大型活动。这两年你也看到了，《想唱就唱》这样的大型活动所产生的影响和广告效应就非常明显。”
贺劲点点头，“也是的啊，现在真正叫文艺节目的都少了。”
看着贺劲开始理解的样子，贾振坤又继续解释。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我们的工作重点要向频道转移，特别是我们的卫视频道。你是知道的，卫视是面向全国市场竞争的，压力就更大。我们瀚江卫视这几年的情况也不容乐观，在全国三十几个省级卫视中只排中游，十到十五位，这肯定是不行的，我们的目标起码是要进前十位。这样才和我们省在全国的地位相称啊。省里面的领导也是这样的要求。”
贺劲开始明白贾振坤的意思了，“把我们的主要力量都放到卫视频道里面去？”
“基本上就是这个意思。”贾振坤点点头。
“那这次我应该去报一个什么岗位比较好呢？我觉得还是继续做大型活动比较好。”贺劲望着贾振坤，停了一会才说出口。
贾振坤也没有急着回答，望了望贺劲，“这次的竞岗方案里面都有详细的说明，哪一个岗位的职责是什么，你可以好好去看一看，研究研究。具体报什么岗位，我也不好跟你说的，是不是？”
“我看到了在卫视频道里面还设了一个‘新节目研发中心’，由一个副总监分管，这个我觉得还有点意思。”贺劲开始试探着问道。
“是的。这个‘新节目研发中心’是我们这次新设的一个机构，很重要啊！主要是研发、当然也可以是引进新的综艺和大型活动节目。现在这一块才是卫视频道新的增长点。新闻、综艺、电视剧，‘三驾马车’是缺一不可啊！”说起台里的发展，贾振坤是感慨颇多。
“那看来这个岗位我还是可以去试一下的哦？”贺劲想探到贾振坤一个更加明确的回答。
“当然可以去试一下啊。只要符合条件，别人同样也可以去试啊。公平竞争嘛，到时我们主要是看谁更有创意、谁的方案效果会更好啰。”贾振坤给了他一个好像既是肯定却又是合理的答复。
正在这个时候，贾振坤的手机响了。贾振坤就起身走到办公桌那边去拿手机，贺劲见状，也就起身告别，走出了办公室。
贾振坤走过去拿起手机一看，是宣传部苏部长来的电话。贾振坤一按下接听键，就听见了苏部长的声音。
“贾台啊，你好。”
“您好，苏部长。”
“最近很忙吧？”苏部长还是客套地问候着，也不像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说一样的。
“哎呀，是的哦。台里的事情真是多啊。前不久给您汇报的台里改革和竞争上岗的事情马上就要开始了，恐怕还要忙一阵子啊。”贾振坤一边说，一边在想，苏部长肯定是有什么事要说，会是什么事情呢？
“是这样啦，当台长嘛，事情肯定是要多一些，还是要多注意身体啊。”苏部长又显示出关心的口气来了。
“谢谢领导关心啊，这个现在还没什么问题的。苏部长有什么指示吗？”贾振坤的口气也很随和，知道苏耀武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要给他说，要不专门打电话来干什么呢？
“也不是有什么指示啊，就是有一个事情想听一下你的意见。”说到这里，苏部长没有继续往下说，就停了下来，好像是想先听一下贾振坤的态度。
“苏部长，您是我们的老领导了，有什么指示我们会照办的。”刚一说完，贾振坤又觉得是不是这个表态有点太过于肯定了呢？但是不说“照办”，难道说我们会认真“考虑”？显然也不大合适。领导说是想听一下你的意见，只不过只是客气话。实际上是已经有了一个想法、甚至是有了初步的决定，换一个口气来告诉你而已。
“哦，那就好。是这么回事啊，前不久你们老郑台长不是已经退了吗，现在你也当上了台长了，这样你们台领导的职数不就空出一个来了？”苏部长的口气还是那么平和，就像和你在聊天一样的，根本不像在说什么重要的事情。
一听到苏部长说起这个，贾振坤就知道了他今天打电话来的意思了。“嗯，嗯，是的。这段时间都在忙台里内部改革的事情去了，一时间还没有来得及考虑这件事。不过也有过趁这次改革一起来考虑的想法。”贾振坤解释道。
“是这样的啊，王部长呢，有这么一个想法啊，当然也和我沟通了。你呢，现在是台里的一把手了，事情多、任务重、压力大。如果还分管新闻中心呢，恐怕也是太过劳累了，身体也吃不消。新闻中心的那个林主任、林俊杰还是不错的嘛，在新闻中心也干了两年多了，还是从局里到台里的，让他来担任这个副台长、分管新闻中心，不是就可以替你分担不少工作吗，这也是王部长对你的关心啊。”苏部长还是那么不紧不慢地，一口气说了这么多。
“嗯，嗯，好啊。我也正为这件事发愁呢，领导就为我们考虑到了，谢谢领导关心了。”贾振坤回答得还算比较爽快，语气也比较客气。
其实苏部长在说贾振坤就在想，这个意思已经很明确了吗，这是王部长的意思，我也是同意了的，你还能不同意吗？其实就是要把林俊杰提拔上来，还美其名曰用关心你的名义来说。从那一年林俊杰来台里担任新闻中心主任开始，贾振坤就知道了他背后的关系就是王部长，现在又瞄准时机再进一步啊，计划得真是好啊。
“哦，振坤啊，还有一件事也想听听你的意见啊。”贾振坤还在想刚才说的林俊杰的事情，苏部长那边又开始说话了，称呼由“贾台”改成了“振坤”，口气似乎也更加亲密了些。
“是这样的啊，我想呢，要是林俊杰到了台里，那么你们新闻中心就还应该再有一个主任。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李旺呢？”
“李旺？”贾振坤多少还是有一点意外。
“是啊，你们新闻中心的李旺啊。当年好像还和你一起竞争过新闻中心主任吧，后来又是和林俊杰竞争。不管是资历还是能力，在你们新闻中心应该还是数一数二的吧，这次是不是可以考虑考虑了。”尽管口气还是比较平和，都是苏部长的意思也是比较明确的。
“这个事情啊，苏部长，现在我们真的还没有想到这一步啊。”贾振坤本来是想拒绝的，可是又不能明说。
如果说把林俊杰提拔到台里面当副台长，还是王部长的意思，苏部长又专门打电话，贾振坤实在是不好拒绝的话，那新闻中心主任你们也都有安排，贾振坤多少就有些想法了。贾振坤也曾经想过，如果有机会，他是想把陈晓华提拔起来当新闻中心主任的。如果现在按苏部长的意思来就不好办了。
“是这样啊，振坤。这呢只是我的一点想法啊，或者是建议吧，你们呢可能也有你们的计划。这样吧，还是根据你们的实际情况来考虑吧，也不能让你太为难了。”苏部长的口吻还是那么舒缓温和，从电话里面也听不出苏部长的态度有什么变化，或者是有一丝不满的意思，但这个意思却是很清楚的。
“哪里、哪里，苏部长的意见我们肯定会认真考虑的。”贾振坤回答道。
“那先就这样吧，你忙吧。再见。”
“再见。”贾振坤听见苏部长在那边已经结束了通话。
放下手机，贾振坤一下子还没有从刚才通话的氛围中完全退出来。你虽说是台里的一把手台长，但台里干部的安排很多时候也由不得你啊！林俊杰的事，王部长都有明确的意见了，你还能不同意吗？不管怎样，还是王部长力荐、你才当上台长的啊！现在他只是提出了这么一点要求，你就拒绝，这肯定是不行的。李旺和苏部长的关系，贾振坤也是知道的。上次和林俊杰竞争，没有能够上，那还说得过去。这次苏部长都打了招呼，要是还上不去，怎么好解释呢？苏部长的意见也不得不考虑啊，真是不好办了。贾振坤坐在那个高靠背的老板椅上好长时间都没有动一动。
还有这些人也是的啊，他也不来直接和你说，就知道走上层路线，要领导来打招呼、用上面的领导来压你。贾振坤对这两个人立刻又增加了几分不满，你有什么想法可以先来和我说啊，何必这样呢？岗位需要、人也适合，我也是会考虑的嘛。唉！不过现在这个社会生态也都是这样的，贾振坤一想。现在很多人不都是这样的吗？不走这一步你能够凭你自己的本事、凭你自己的演讲就能够上去？也是想得太天真了一点。在实际情况中，这样的人又有几个呢？除非你特别优秀、特别的出类拔萃。
贾振坤在椅子上挪动了一下身子，不经意就看见了那放在桌子上的手机。苏部长怎么就打电话来说这件事呢？应该说这件事还算是比较重要的事情啊，按以前的一般做法，还是应该叫我过去当面说这个事情的，也显得比较正式嘛。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嗯，看来还是领导考虑得比较充分啊。要是两个人面对面地说这件事，你的态度、你的表情不都表露出来了吗？要是你不同意、或者说有什么不同的意见，两个人不是都显得很尴尬吗？事实上也是完全有可能的啊，比如说苏部长提出下让李旺来当新闻中心主任这个想法。官场上有时候就是这样，替别人帮忙办事也是一件很有讲究的事情。你要为第三方的人办一件事情，如果影响到你和当事人的关系就不好了。苏耀武和贾振坤就是这样。本来两个人的关系也还不错，现在苏部长说出了这个想法，其实是给两个人都出了一个难题。弄不好就会影响他们之间的关系。尽管苏耀武是宣传部的领导，直接负责电视台的宣传工作，直接影响电视台领导的任命，但关系搞得不好，对两个人都没有什么好处。
该怎么办呢？贾振坤一时没有想到什么好主意。就像是苏部长扔过来一个烫手的山芋，贾振坤接了过来，拿在手上又烫，扔又不能扔，很是有些为难。
贾振坤说了一声请进，来人推门进来。贾振坤一看，是文艺中心的贺劲。
“来、来，到这边来坐。”贾振坤只好起身朝沙发这边走过来。
“贾台，这次台里搞改革，文艺中心都没有啦，我们该怎么办呢？”贺劲刚一坐下就迫不及待地说出了自己的担心。由于这几年和贾振坤打交道比较多，关系也不错，所以说话也比较随便一点。
看着贺劲有些着急的样子，贾振坤笑了，“文艺中心是没有了，但是要做的事情还是要做啊，而且要求也更高了。”
贺劲还是有些不大理解，“这几年我们文艺中心的工作还是很不错的啊，做了那么多有影响的节目、那么多有影响的活动。”
望着贺劲这么坚持的样子，贾振坤觉得是应该好好给他说一说这件事了。看样子还不是他一个人这样想，估计文艺中心不少人可能都是这样想的。当然啰，这也有情可原，要把他们工作了多年的部门撤掉，从情感方面来说都会是舍不得的。
“其实我觉得你还是应该明白的，只是可能一下子没有想过来吧。”
贾振坤看了看贺劲，笑了笑，又继续说。“台里做出这样决策是基于我们要适应目前电视市场发展的需要，主要有两个原因。一个是节目形态的转变。以前我们主要做纯文艺的节目比较多，而现在更多的是综艺节目和大型活动。这两年你也看到了，《想唱就唱》这样的大型活动所产生的影响和广告效应就非常明显。”
贺劲点点头，“也是的啊，现在真正叫文艺节目的都少了。”
看着贺劲开始理解的样子，贾振坤又继续解释。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我们的工作重点要向频道转移，特别是我们的卫视频道。你是知道的，卫视是面向全国市场竞争的，压力就更大。我们瀚江卫视这几年的情况也不容乐观，在全国三十几个省级卫视中只排中游，十到十五位，这肯定是不行的，我们的目标起码是要进前十位。这样才和我们省在全国的地位相称啊。省里面的领导也是这样的要求。”
贺劲开始明白贾振坤的意思了，“把我们的主要力量都放到卫视频道里面去？”
“基本上就是这个意思。”贾振坤点点头。
“那这次我应该去报一个什么岗位比较好呢？我觉得还是继续做大型活动比较好。”贺劲望着贾振坤，停了一会才说出口。
贾振坤也没有急着回答，望了望贺劲，“这次的竞岗方案里面都有详细的说明，哪一个岗位的职责是什么，你可以好好去看一看，研究研究。具体报什么岗位，我也不好跟你说的，是不是？”
“我看到了在卫视频道里面还设了一个‘新节目研发中心’，由一个副总监分管，这个我觉得还有点意思。”贺劲开始试探着问道。
“是的。这个‘新节目研发中心’是我们这次新设的一个机构，很重要啊！主要是研发、当然也可以是引进新的综艺和大型活动节目。现在这一块才是卫视频道新的增长点。新闻、综艺、电视剧，‘三驾马车’是缺一不可啊！”说起台里的发展，贾振坤是感慨颇多。
“那看来这个岗位我还是可以去试一下的哦？”贺劲想探到贾振坤一个更加明确的回答。
“当然可以去试一下啊。只要符合条件，别人同样也可以去试啊。公平竞争嘛，到时我们主要是看谁更有创意、谁的方案效果会更好啰。”贾振坤给了他一个好像既是肯定却又是合理的答复。
正在这个时候，贾振坤的手机响了。贾振坤就起身走到办公桌那边去拿手机，贺劲见状，也就起身告别，走出了办公室。
贾振坤走过去拿起手机一看，是宣传部苏部长来的电话。贾振坤一按下接听键，就听见了苏部长的声音。
“贾台啊，你好。”
“您好，苏部长。”
“最近很忙吧？”苏部长还是客套地问候着，也不像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说一样的。
“哎呀，是的哦。台里的事情真是多啊。前不久给您汇报的台里改革和竞争上岗的事情马上就要开始了，恐怕还要忙一阵子啊。”贾振坤一边说，一边在想，苏部长肯定是有什么事要说，会是什么事情呢？
“是这样啦，当台长嘛，事情肯定是要多一些，还是要多注意身体啊。”苏部长又显示出关心的口气来了。
“谢谢领导关心啊，这个现在还没什么问题的。苏部长有什么指示吗？”贾振坤的口气也很随和，知道苏耀武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要给他说，要不专门打电话来干什么呢？
“也不是有什么指示啊，就是有一个事情想听一下你的意见。”说到这里，苏部长没有继续往下说，就停了下来，好像是想先听一下贾振坤的态度。
“苏部长，您是我们的老领导了，有什么指示我们会照办的。”刚一说完，贾振坤又觉得是不是这个表态有点太过于肯定了呢？但是不说“照办”，难道说我们会认真“考虑”？显然也不大合适。领导说是想听一下你的意见，只不过只是客气话。实际上是已经有了一个想法、甚至是有了初步的决定，换一个口气来告诉你而已。
“哦，那就好。是这么回事啊，前不久你们老郑台长不是已经退了吗，现在你也当上了台长了，这样你们台领导的职数不就空出一个来了？”苏部长的口气还是那么平和，就像和你在聊天一样的，根本不像在说什么重要的事情。
一听到苏部长说起这个，贾振坤就知道了他今天打电话来的意思了。“嗯，嗯，是的。这段时间都在忙台里内部改革的事情去了，一时间还没有来得及考虑这件事。不过也有过趁这次改革一起来考虑的想法。”贾振坤解释道。
“是这样的啊，王部长呢，有这么一个想法啊，当然也和我沟通了。你呢，现在是台里的一把手了，事情多、任务重、压力大。如果还分管新闻中心呢，恐怕也是太过劳累了，身体也吃不消。新闻中心的那个林主任、林俊杰还是不错的嘛，在新闻中心也干了两年多了，还是从局里到台里的，让他来担任这个副台长、分管新闻中心，不是就可以替你分担不少工作吗，这也是王部长对你的关心啊。”苏部长还是那么不紧不慢地，一口气说了这么多。
“嗯，嗯，好啊。我也正为这件事发愁呢，领导就为我们考虑到了，谢谢领导关心了。”贾振坤回答得还算比较爽快，语气也比较客气。
其实苏部长在说贾振坤就在想，这个意思已经很明确了吗，这是王部长的意思，我也是同意了的，你还能不同意吗？其实就是要把林俊杰提拔上来，还美其名曰用关心你的名义来说。从那一年林俊杰来台里担任新闻中心主任开始，贾振坤就知道了他背后的关系就是王部长，现在又瞄准时机再进一步啊，计划得真是好啊。
“哦，振坤啊，还有一件事也想听听你的意见啊。”贾振坤还在想刚才说的林俊杰的事情，苏部长那边又开始说话了，称呼由“贾台”改成了“振坤”，口气似乎也更加亲密了些。
“是这样的啊，我想呢，要是林俊杰到了台里，那么你们新闻中心就还应该再有一个主任。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李旺呢？”
“李旺？”贾振坤多少还是有一点意外。
“是啊，你们新闻中心的李旺啊。当年好像还和你一起竞争过新闻中心主任吧，后来又是和林俊杰竞争。不管是资历还是能力，在你们新闻中心应该还是数一数二的吧，这次是不是可以考虑考虑了。”尽管口气还是比较平和，都是苏部长的意思也是比较明确的。
“这个事情啊，苏部长，现在我们真的还没有想到这一步啊。”贾振坤本来是想拒绝的，可是又不能明说。
如果说把林俊杰提拔到台里面当副台长，还是王部长的意思，苏部长又专门打电话，贾振坤实在是不好拒绝的话，那新闻中心主任你们也都有安排，贾振坤多少就有些想法了。贾振坤也曾经想过，如果有机会，他是想把陈晓华提拔起来当新闻中心主任的。如果现在按苏部长的意思来就不好办了。
“是这样啊，振坤。这呢只是我的一点想法啊，或者是建议吧，你们呢可能也有你们的计划。这样吧，还是根据你们的实际情况来考虑吧，也不能让你太为难了。”苏部长的口吻还是那么舒缓温和，从电话里面也听不出苏部长的态度有什么变化，或者是有一丝不满的意思，但这个意思却是很清楚的。
“哪里、哪里，苏部长的意见我们肯定会认真考虑的。”贾振坤回答道。
“那先就这样吧，你忙吧。再见。”
“再见。”贾振坤听见苏部长在那边已经结束了通话。
放下手机，贾振坤一下子还没有从刚才通话的氛围中完全退出来。你虽说是台里的一把手台长，但台里干部的安排很多时候也由不得你啊！林俊杰的事，王部长都有明确的意见了，你还能不同意吗？不管怎样，还是王部长力荐、你才当上台长的啊！现在他只是提出了这么一点要求，你就拒绝，这肯定是不行的。李旺和苏部长的关系，贾振坤也是知道的。上次和林俊杰竞争，没有能够上，那还说得过去。这次苏部长都打了招呼，要是还上不去，怎么好解释呢？苏部长的意见也不得不考虑啊，真是不好办了。贾振坤坐在那个高靠背的老板椅上好长时间都没有动一动。
还有这些人也是的啊，他也不来直接和你说，就知道走上层路线，要领导来打招呼、用上面的领导来压你。贾振坤对这两个人立刻又增加了几分不满，你有什么想法可以先来和我说啊，何必这样呢？岗位需要、人也适合，我也是会考虑的嘛。唉！不过现在这个社会生态也都是这样的，贾振坤一想。现在很多人不都是这样的吗？不走这一步你能够凭你自己的本事、凭你自己的演讲就能够上去？也是想得太天真了一点。在实际情况中，这样的人又有几个呢？除非你特别优秀、特别的出类拔萃。
贾振坤在椅子上挪动了一下身子，不经意就看见了那放在桌子上的手机。苏部长怎么就打电话来说这件事呢？应该说这件事还算是比较重要的事情啊，按以前的一般做法，还是应该叫我过去当面说这个事情的，也显得比较正式嘛。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嗯，看来还是领导考虑得比较充分啊。要是两个人面对面地说这件事，你的态度、你的表情不都表露出来了吗？要是你不同意、或者说有什么不同的意见，两个人不是都显得很尴尬吗？事实上也是完全有可能的啊，比如说苏部长提出下让李旺来当新闻中心主任这个想法。官场上有时候就是这样，替别人帮忙办事也是一件很有讲究的事情。你要为第三方的人办一件事情，如果影响到你和当事人的关系就不好了。苏耀武和贾振坤就是这样。本来两个人的关系也还不错，现在苏部长说出了这个想法，其实是给两个人都出了一个难题。弄不好就会影响他们之间的关系。尽管苏耀武是宣传部的领导，直接负责电视台的宣传工作，直接影响电视台领导的任命，但关系搞得不好，对两个人都没有什么好处。
该怎么办呢？贾振坤一时没有想到什么好主意。就像是苏部长扔过来一个烫手的山芋，贾振坤接了过来，拿在手上又烫，扔又不能扔，很是有些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