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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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奇比起DO来,人少一些,也更清净,主要是因为酒水稍贵,而且设置低消。
  这里音乐更舒缓些,人群也更安静些。
  南斯骞在门口碰到了正在门口抽烟的陈廷。
  等你半天了,陈廷说:这么慢。
  南斯骞也点了颗烟,跟他一块站在树下头,但是他夹在手中只抽了一口,之后便不时弹一弹烟灰。
  陈廷看了一眼他停在后头的车,吐出一口白雾来:这回熄火了吧?
  南斯骞笑了笑:熄了。
  他虽然花名在外,但其实是间接性堕落的那一类人出去玩的目的非常明确:放松、发泄、解决生理需求。
  他抽烟但是没瘾,喝酒但是有度,衣品干净,豁达成熟。
  像一樽摆在展厅内的鼎,大大方方的展示着自己。
  陈廷打量着他的笑,被那斯文楚楚的帅给折服了,昨晚上挺尽兴啊?
  南斯骞笑意丝毫没有收敛,废话天天这么多,说正事。
  啧,陈廷问:你跟大舅和解了?
  不知道,我说了也不算。南斯骞带着满身的热气从车上下来,站了半分钟就被寒意给吞噬干净,上次打电话,他还骂了我一顿。
  他一开口,呼出的热气骤然显形,有些像吐出来的烟。
  陈廷盯了他白雾朦胧中的侧脸片刻。
  要我说,大舅就是对你要求太高。陈廷转过头:你看我,我每天都出来玩儿,我爹也没多说过什么,最多就交代我注意安全,有什么用呢?
  还是挺有用的,南斯骞绝对不会告诉他,昨夜差点就什么保护措施都没有就直接干了。
  这么一想,美色和欲望果真令人能丢掉原则。
  他想到了昨夜车里狠狠拽紧自己领带的苏淳。
  小妖精真是又靓又浪。
  南斯骞把烟递到唇边,无声的吸了一大口。
  陈廷一颗烟剩下几口,精准的弹进了垃圾箱里。
  这个事其实简单,他伸手抻了个懒腰,活动着手臂和脖子说:抽空你找院长要张你们医院的器材单子给我,别的就甭管了。我行列行列再去找后勤对接,最后再找院长签字。
  就这第一条,院长凭什么把器材单给我?南斯骞又抽了口烟,对着远处的街灯慢慢吐出来。
  斯文败类的气质在这一刻尤其明显,陈廷没忍住又看了一眼,同他一样,把一只手揣到了兜里。
  因为你是南总的儿子啊,陈廷理所当然的说:等你接手南药集团,院长就是你的一个员工,他得上赶着给你才对吧?
  南斯骞把燃了一半的烟按灭,丢到了垃圾桶里,按照我爹那个身体状况,至少二十年内,我是接不了手的。
  陈廷不解的看着他。
  道边稀疏的马路杨树和昏黄的街灯投下斑驳的阴影,表兄弟二人站在下头,身后停着一溜的豪车,看起来就是富家子弟出来寻欢作乐的模样。偶尔路过的行人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南斯骞平静的说:南药集团和雷霆器械历来合作,如果真是简单的提供器械,这根本没有让你历练的必要。你爹之所以让你来办这件事,是因为我们医院已经从南药集团独立出去了这是你大舅挖院长过来的条件,给他决策权。
  陈廷叹了口气:我隐约猜到了这事不好办,但是大舅让我有困难就找你。
  南斯骞思考片刻,还是点了头。
  他把冻的麻木的手指放在兜里,攥紧了里头的暖宝宝,回头给我爸打个电话问问意思吧。
  估摸着老南也有等他低头的意思,可是南斯骞的姿态已经放的很低了。
  他从来不顶嘴,不在长辈面前生气动怒,一直都是一副谨慎懂礼、成熟稳重的孝顺模样。
  就算是性向问题,他也从来不会因为这个跟父母争执。
  南斯骞叹了口气。
  他手指逐渐恢复温度,整个人的姿态也跟着放松下来。双肩微微回落,露出平整顺滑的肩线,后背显得更加笔直挺拔。
  操,陈廷率先忍不住了,哆哆嗦嗦的裹紧了衣服,哥,赶紧进去吧,呛冷的。
  南斯骞淡定的跟他并肩往里走。
  传奇的定位跟DO截然相反,高端、身份、格调,是他们营销的主题。
  就连场控的声音都是轻缓而温和的:接下来,有请我们今晚的宝贝,给大家带来一段舞蹈。
  场中灯光骤然压暗下来,在悠扬悦耳的乐声中,陈廷激动的拽了拽南斯骞,那个顶胯小王子要上场了!
  谁?南斯骞好笑道。
  陈廷想了想,声音激动的有点像展示自己珍藏的一件宝贝:叫什么我给忘了,就是你昨晚上带走的那个,个高,白,腿挺长,扭起来特带劲儿
  不用继续形容了。南斯骞打断他,皱着眉问:他不是在DO吧跳舞吗?
  嗐,陈廷见怪不怪道:跳一场有一场的钱,又不是卖身给他们家了,还讲究什么从一而终啊?
  说的有道理,南斯骞点点头,不说话了。
  第5章
  二人走到卡座,陈廷对着四五个年轻人热络的介绍:我哥。
  一时间恭维应和的声音此起彼伏,南斯骞随和的颔首示意:都坐,今天陈廷请客,都尽兴啊。
  他带着斯文的笑容落座,既不端着架子,也不刻意融入,只伸出手端起酒杯的时刻露出的半块手表稍显骄奢。
  陈廷跟着他一块端起酒杯,往中间一碰,低声说:你要不要脸啊?你天天上班还挣工资呢,都不说请我一顿。
  南斯骞喝了酒,笑着说:那点工资真不够你吃一顿,等二十年后我可能会有实力请你一套大保健。
  我靠,陈廷遭他调侃也不生气,笑骂道:你太争气了,好好的继承家产不香吗?非得去上什么班,体验白领生活啊?
  南斯骞笑了一声:哄老爷子高兴。
  陈廷兴致勃勃的盯着舞台,在带着口罩的年轻人跳上舞台的一瞬间闭上了嘴。
  年轻人仍旧带着口罩和帽子,但是运动裤已经换成了灰色,因此动作只要稍微一大,就能隐约看到隐秘的轮廓。
  这远比刻意的暴露来的让人口干舌燥。
  陈廷根本转不开目光,我操,太绝了。他头冲着舞台方向,胳膊肘碰了碰南斯骞:哥,你说我要是包他一年,他能愿意吗?
  南斯骞嘴里的酒没咽下去,端着酒杯看着他。待到咽下那口酒,喉咙滚动后回归原位,有价了?
  他余光盯着苏淳举手时刻露出的一截白皙干净的窄腰,那两侧的弧度仿佛一把锋利而温柔的刀,将场中所有的视线全都缴获斩杀。
  陈廷已经完全沦陷了,没有,我找人问问。
  南斯骞收回视线,看似将心思也一并收了回来,你试试吧。
  在南斯骞进门的第一时间,苏淳就看到了。
  修长挺拔在身材太过于吸引人的眼球,以至于后来他余光尽数都放在了他的身上,就连跳舞的时候都没能幸免。
  苏淳下了台,经理过来激动的问:太厉害了,考虑长期来吗?
  苏淳拉下口罩,被灯光照的唇色有些深,平复着呼吸,委婉的拒绝:最近有点忙,谢谢。
  他拉下口罩的一瞬间经理的双眼被点亮了,听他拒绝经理有些失望,但还是说:每星期来一两次也行。
  苏淳不好一口回绝,犹豫了一下,说:那我回家考虑一下,回头跟您联系。
  经理郑重的递给他名片,苏淳双手接过,重新戴上了口罩。
  然后他抬起头,隔得远远的,看了一眼南斯骞的方向。
  南斯骞恰好转过头。
  电石火光间二人隔着大半个人头攒动的场地对视了一瞬,苏淳好整以暇的收回了视线。
  而后拿出手机发了条消息。
  南斯骞的手机响了,他移动视线扫了一眼。
  Crisp.:南医生,睡着了?
  南斯骞点开对话框,下一条信息紧跟着出现在最下头。
  Crisp.:一年不蹦迪也受得了?
  南斯骞看了半晌,最后低低一笑。
  二人再次对视的时候,空气中多了些一触即发的暧昧气氛,像细小电流轻轻连接互感。
  苏淳的手机响了,他挑了挑眉,放在耳边。
  南斯骞举起手机,看着他道:过来。
  这声音又低又缠,带着震动和尾音,像电流在耳边轻轻的刺啦作响。
  像昨晚他沉溺声色时俯在他耳边说话的语调,但比那时少了格调和情趣。
  性趣往往只需要一个瞬间就能变成兴趣。
  苏淳迫切的想要了解他更多。
  他从人群中穿梭,慢慢走到了过去。
  他站到南斯骞面前的时候,暧昧的气氛达到了顶峰。
  南斯骞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苏淳挨着他坐下,凑到他耳边说:南医生,晚上好。
  南斯骞偏头看着他,苏淳勾唇一笑。
  陈廷起来打圆场,端着酒杯醉声醉气的招呼:来来来,一起走一个!
  所有人一起举杯,南斯骞带着压迫性的视线暂时放了苏淳一马,一道端起了酒杯。
  苏淳顺手跟南斯骞轻轻一碰,一饮而尽。
  南斯骞听着那叮的一声脆响,想起了苏淳绝妙的叫声。
  他不动声色,两口喝掉了杯中酒。
  苏淳浑然不觉,把空了的杯子搁回桌上,随手擦掉了沾在嘴角的酒渍。
  南斯骞盯着他形状明显的唇,眼睛黑漆漆的:还疼吗?
  你问的哪里?苏淳低声反问。
  这小妖精无时不刻都挑逗着别人的心。
  南斯骞描摹完了唇的形状,又去掠夺他的瞳孔,把所有的性感都尽收眼底,缓缓说:都有。
  苏淳哪个都没回答,南斯骞露骨直白的眼神另他血液沸腾、全身颤栗。
  他伸出手,摸到了南斯骞的大腿上。
  南斯骞垂眸看了一眼,从他身后搂过去,捏了捏他的腰。
  走吗?他揽着他的腰询问。
  去哪里?苏淳明知故问,清了清嗓子高傲的说:医生说让我早点休息。
  医生今天加班,给你治治牙疼。南斯骞的手在缎面上徘徊,一般人可没有这待遇。
  苏淳不语。
  南斯骞心里的一丝火花慢慢烧大,他逐渐摁不住自己了。
  放在腰间的手加大了力道,南斯骞徒劳发现,越揉搓越是火大。
  他突然停下了手。
  苏淳憋了他这一会儿,却在他收回手的刹那间将薄塑料袋推到他手里,走吧,南医生。
  他把眼睛笑的更加多情:今晚我请客。
  男人该死的胜负心和征服欲开始作祟乖巧的想让人欺负,叛逆的想让人收拾,浪荡的想让人制服。
  南斯骞从未如此失态。
  陈廷拉住他急匆匆要走的身形,我操,我他妈真是服了!他皱着眉颇有些一言难尽,您能不能匀出一点点时间和空间来分给兄弟!
  南斯骞一顿,停下脚步,笑着说:正事儿不是都谈完了。
  陈廷简直没眼看他。
  他出多少钱?他指着南斯骞,故意打趣苏淳:这人看着一表人才,其实真不是什么好人,你可考虑清楚。
  苏淳看了一眼南斯骞,觉得眼前这醉醺醺的二世祖描述的挺对。
  但是兴趣这东西真的无法克制。
  我们正要去谈。苏淳站在那里,手臂柔韧,腿长且直,投影之外的脖颈白的要发光。
  一般来说,长相干净的人很容易显得秀气安静,但是苏淳完全没有他看起来很野,但却比桀骜不驯显得稍微乖那么一点点。这介于放荡和收敛中间,在危险的深渊岸边充满自信的俯视。
  陈廷笑起来一肚子坏水,哼着说:不管他出多少钱,我都出双倍,今晚跟我走算了。
  苏淳挑了挑眉。
  南斯骞终于说话了,他把塑料袋随手推进裤兜,笑着对陈廷说:那我出一张康复医院的医疗器械名单吧。
  康复医院,就是南斯骞上班的医院,A市最大的私立医院,大老板姓南。
  陈廷笑不出来了。
  这听上去只是一张薄薄的名单,但其实是陈廷第一次接手自家公司的业务,他必须得把这事办好。
  这关系到陈氏企业的老董接下来对他的规划让儿子继续历练学习,或是以此为分水岭,逐步把企业事务交接给儿子。
  从富二代变成富一代的第一步就是这么令人心碎的选择题。
  陈廷并不是非要苏淳不可,他喜欢你情我愿。只是他无论如何想不到,能让南斯骞君子一言的竟然是美色!
  他绞尽脑汁想了片刻,最后小心翼翼的问:要不,咱们他手指在三个人之间转了一圈,才说:一起?
  南斯骞看向苏淳。
  然而不等苏淳说话,他就自行掐断了那令人无法忍受的画面。
  廷儿,南斯骞的表情一看就是强忍着没有动手,趁我还没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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