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天理何在
盛凌一个鄙视的眼神，将我这一厢情愿的憧憬，判了死刑。
“想什么呢你？”盛凌一语道破天机：“又不是单独奖励你，是所有参加茶话会的业主代表，都有奖励。每人发一份，纪念品。”
我恬不知耻地争取道：“你看我忙前忙后的，你多少也得单独表示表示，至少也得比他们贵重一点吧？”
盛凌惊愕地望着我：“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贪心了呀？贪！”
我笑说：“我贪的不是物质奖励，而是精神层面的。”
盛凌反问：“你的意思是，口头奖励一下就可以了？这提议不错，我现在就可以把奖励提前发给你！听着，口头奖励来啦，你我两清了。来，喝酒！”
我瞠目结舌：“这也太……太糊弄人了吧？应付，太应付！”
盛凌将了我一军：“那你还要怎样？是你自己说的，要精神奖励的，我已经成全你了呀。”
我很想很应景地把脸颊侧过去，暗示她，我所说的精神奖励，是一记香吻，抑或是，一个拥抱。
但我空有贼心，却无贼胆。
当天晚上，我就在幸福佳园业主群里，发了公告。
报名参加茶话会的业主，还真不少。很多人私信我，表示要积极参加。
我根据以前的一些印象，以及大家在群里的发言和表现，从中筛选出了十几名业主，然后做了统计和登记。
第二天早上，我像往常一样，出摊卖肉。
生意照旧很红火，幸亏有兼职小时工冉静搭把手，否则我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
快要收摊儿的时候，一个中年妇女突然出现在我的摊位前面，观察了一会儿后，她突然开口说道：“请问，咱们的房子肉，是要招商加盟，对吧？”
我稍微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在这批名片上，印上了招聘加盟摊位的广告。并且，在去海南之前，我还曾专门印制过一份招聘代理商的启示。莫非，我的摊位连锁的目标，就要实现第一步了？
“是，对对对。”我连忙用毛巾擦拭了一下双手，惊喜地说道：“是我在招。大姐，你有意向？”
这位大姐年方三十七八岁的样子，长相和蔼可亲，穿着干净朴实，给人的第一印象，就很踏实可信。我先入为主地，认为她便是我意想中的加盟商的形象。
大姐点了点头，说道：“我观察你有一段时间了，你这肉的生意，是红火。正好我现在也没事儿干，想摆摊卖点儿东西，贴补一下家用。我以前有过摆摊的经历，所以对这一块也不陌生。你如果觉得我能行，那咱们详细谈一下，可以吗？”
“没毛病！”我深深地点了点头：“可以，太可以了！大姐，要不，咱就坐马路崖子上，详聊一下？”
大姐笑说：“好呀，那就聊聊。”
我喜出望外地找了一条抹布，把马路崖子擦拭了一下，礼让大姐坐下。
这大姐没急着了解加盟方面的问题，而是先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情况。原来，她叫张海琳，前不久刚刚离了婚。丈夫嗜赌成性，而且贪酒，让原本富裕的家庭，一天不如一天。心灰意冷的她，提出了离婚。通过法院，张姐还争取到了儿子的抚养权。但是接下来的问题，就是要找个养家糊口的营生。张姐在出嫁之前，曾经做过小生意，摆摊卖过水果，因此她想重操旧业，为了生计，加入到摆摊商贩大军中来。
但是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考察后，她觉得有些难以入手。卖快餐的，卖菜的卖肉的，几乎都已经饱和了。
而且一开始她在看到我摊位的火爆程度时，她一直觉得不可思议，甚至认为我是在雇人作秀，来买肉的全是托。但是陆续观察了几天，她否定了这一看法。在经过几次实际品尝之后，她觉得我这房子的口味很独特，很有市场。于是决定，想要成为我房子肉的一个代理商贩，到别的路口上出摊售卖。
这与我的摊位连锁的构想和规划，不谋而合。
我们坐在马路崖子上，聊了很久。从合作方式到注意事项，都聊的很透彻。
这大姐做事也很利落，当即交了一千块钱定金，算是合作意向金。
我也绝不含糊，怀着一颗激动的心情，我开始跑前跑后，为张姐订做餐车，广告牌，以及印有房子肉LOGO的文化衫马夹、帽子。
正所谓万事开头难，开头以后尽欢颜。我憧憬着，我的摊位连锁计划，由此走向正轨。
但是实际上，做我这种餐车并非一日之功，电焊师傅根据照片和要求，给出的期限是一个星期。其他的那些倒是好办，一个上午的工夫全都订制妥当了。正所谓万事具备，只欠餐车。
当然，在忙活这件事的同时，我也没忘了到驾校学车。
路考那天，天气有些阴晦，我一大早就赶到了驾校，跟近二百名驾校学员一起，乘坐大巴车赶往市区考场。
这一路上，我一直在兀自地盘算着，拿到驾照后的打算。驾证到手，先弄辆二手车开开，免得孬蛋那家伙，整天在我面前炫耀他的比亚迪。反正这段时间，我这房子肉，着实也赚了一些钱。
不行！买车先不能急，还是先还账比较靠谱！
我还欠人家盛凌十万块呢，虽然她从来没向我催过，但咱不能忘恩负义，当了白眼狼！
像是有一盆冷水，一下子浇在了我的脑袋上。学出驾照来不抓紧买台车练练手，确实让人心痒痒，手也痒痒。但是债务在身，我也只能咬咬牙，将这不太切合实际的想法，消灭在了萌芽状态。大不了，以后天天去骚扰孬蛋，拿他那车子先练练手！
知道我来路考的好友们，都纷纷发来了祝贺短信，或者直接打电话进行鼓励。
李梦瑶说，等拿了驾照，她要第一个过目，并且为我请客庆祝。
孬蛋也慷慨地表示，他那辆二手的比亚迪，可以借给我几天过过瘾，上上路。
盛凌也来了短信，鼓励我好好考，考过了以后，先给她当两天免费司机。
就连驾校校长白露露，也郑重地打来电话，强调了一下考试的细节和注意事项，甚至连怎么系安全带，怎么向教练汇报，挂档和刹车的要领之类的情况，一一进行了重复。
我在一种感动的氛围中，载着全国人民的嘱托，踏上了考场。
而实际上，我这一批学员，都被分到了老考场。
新考场配备了全方位电子监控设备，但是老考场，却仍旧是人工监考，由监考教练坐到副驾驶上，全程跟车。
从我们心理上，其实更倾向于老考场。电子眼无情，稍有闪失就会被抓拍下来，惨遭淘汰。据说上一批学员在新考场考试，通过率只有百分之七左右。而老考场就不一样了，人嘛肯定要比电子设备有情，稍微出现一点纰漏，监考教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大不了悄悄地往他口袋里塞包烟，通融通融。
我们在考场上，被工作人员分了组。
然后是漫长的等待。
大约一个小时后，几位监考教练才踩着趾高气昂的步伐，慢腾腾地来到了考场。
更让我目瞪口呆的是，在这群教练当中，我竟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黄教练！
也就是，白露露的叔叔，那个嚣张霸道的家伙！
当初，也正是因为我看不惯他的作风，气不过，跟他发生了肢体冲突，然后白露露借鸡下蛋，成功地将这个害群之马，清理出了她的驾校。
就他这种人品，估计再没有哪个驾校敢接收。但谁会想到，他不知是傍上了哪层关系，竟然跑到这里当起了监考教练！
正义何在！天理何在！
想起当时这黄教练的所作所为，我现在都气的牙痒痒。
但是接下来，老天还是给我开了一个更大的玩笑。
我竟然分到了黄教练监考的那一组！
我靠，我这岂不是羊入虎口了？
而且这黄教练还学会了伪装，他在发现我之后，一直隐藏起了自己的情绪，装作与我素不相识。直到轮到我上车之前，他才凶相毕露，淡淡地冲我说了句：“真是风水轮流转啊，这位学员，上车吧。”
我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他那句‘风水轮流转’，暗藏玄机，杀气腾腾。
黄教练坐上了副驾驶，我感觉自己像一只上了案板上的羔羊一样，随时接受着任人宰割的命运。
千万别出错，千万别出错！
谢天谢地，这一路上，我虽然心怀忐忑，但谨慎之下，没有出现一点差错。
我自认为完成的很圆满，但是在我临下车时，黄教练却冷哼着说了句：“再好好练练吧，下次再来考。”
什么？
“没过？”我瞪了他一眼：“我开的没毛病，哪里不行了？你这是……你这是公报私仇！”
黄教练皱眉骂道：“你这学员，胡说什么呢！还自我感觉良好是不是？那好，我告诉你你哪里扣分了，第一，挂档犹豫，不干脆，要是以后上了路，等红灯，就你这挂档速度，后面司机肯定按喇叭催死你，碰上路怒症下来揍你，都有可能啊。第二，踩刹车太猛，不柔顺，容易发生追尾事故啊。第三，你看你这车停的，根本就是斜的，方向盘还没打正……”
他一口气宣布出我好几项失误，振振有词，有根有据。
但却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对于一个有着几十年经验的资深教练，他想挑出点儿毛病来，实在是太易如反掌了。
但我实在不甘心，因为他这很明显就是在公报私仇！
他嘴角处，展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满足感，甚至他还呢喃了一句，整不死你。
声音虽轻，但我却听的清清楚楚。
对待这种人，我房军鑫是不会拉下脸来向他求饶的，这样只会助长他嚣张跋扈的气焰。
但是自己明明车子开的很好很完美，却被他公报私仇一言否定，我实在是太不甘心。我甚至很想在大庭广众之下，揭穿他的丑恶面目！
“故意针对我，是不是？”下车后，我走到副驾驶位置，一把拉开车门，愤然地盯着她：“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很卑鄙？”
黄教练不屑地望了我一眼，顺势叼上了一支烟：“你这学员，自己没学好，还怨起别人来了？拉不出屎来，你怪地球没有吸引力啊？快下去，别耽误别的学员考试！”
他不耐烦地冲我一扬手，催促我离开。
黄教练转身对着监考台，在胸前用手臂交叉出一个叉号的手势，持续了三秒钟。
片刻工夫，工作人员对着喇叭里开始宣布：“27号学员，未通过。请教练将车驶回，28号学员准备上车，29号排队。”
黄教练嘟着厚嘴唇，吹了一个几乎没有分贝值的口哨，向我示威。
他从车子后面练过去，准备上车。
“你给我站住！”一气之中，我咬牙切齿地喊了一句。
黄教练扭头看了我一眼，挥了挥手说道：“你没完了是吧，没通过就是没通过，你跪下来求我也是没通过！”
偏偏就在此时，我突然记起了一件事。
这件事，让我在恍然大悟的同时，更是怒火中烧。
以至于，我忘记了场合，忽略了分寸，迅速地冲上去，照着黄教练胸膛上，就是一拳。
“想什么呢你？”盛凌一语道破天机：“又不是单独奖励你，是所有参加茶话会的业主代表，都有奖励。每人发一份，纪念品。”
我恬不知耻地争取道：“你看我忙前忙后的，你多少也得单独表示表示，至少也得比他们贵重一点吧？”
盛凌惊愕地望着我：“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贪心了呀？贪！”
我笑说：“我贪的不是物质奖励，而是精神层面的。”
盛凌反问：“你的意思是，口头奖励一下就可以了？这提议不错，我现在就可以把奖励提前发给你！听着，口头奖励来啦，你我两清了。来，喝酒！”
我瞠目结舌：“这也太……太糊弄人了吧？应付，太应付！”
盛凌将了我一军：“那你还要怎样？是你自己说的，要精神奖励的，我已经成全你了呀。”
我很想很应景地把脸颊侧过去，暗示她，我所说的精神奖励，是一记香吻，抑或是，一个拥抱。
但我空有贼心，却无贼胆。
当天晚上，我就在幸福佳园业主群里，发了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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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根据以前的一些印象，以及大家在群里的发言和表现，从中筛选出了十几名业主，然后做了统计和登记。
第二天早上，我像往常一样，出摊卖肉。
生意照旧很红火，幸亏有兼职小时工冉静搭把手，否则我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
快要收摊儿的时候，一个中年妇女突然出现在我的摊位前面，观察了一会儿后，她突然开口说道：“请问，咱们的房子肉，是要招商加盟，对吧？”
我稍微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在这批名片上，印上了招聘加盟摊位的广告。并且，在去海南之前，我还曾专门印制过一份招聘代理商的启示。莫非，我的摊位连锁的目标，就要实现第一步了？
“是，对对对。”我连忙用毛巾擦拭了一下双手，惊喜地说道：“是我在招。大姐，你有意向？”
这位大姐年方三十七八岁的样子，长相和蔼可亲，穿着干净朴实，给人的第一印象，就很踏实可信。我先入为主地，认为她便是我意想中的加盟商的形象。
大姐点了点头，说道：“我观察你有一段时间了，你这肉的生意，是红火。正好我现在也没事儿干，想摆摊卖点儿东西，贴补一下家用。我以前有过摆摊的经历，所以对这一块也不陌生。你如果觉得我能行，那咱们详细谈一下，可以吗？”
“没毛病！”我深深地点了点头：“可以，太可以了！大姐，要不，咱就坐马路崖子上，详聊一下？”
大姐笑说：“好呀，那就聊聊。”
我喜出望外地找了一条抹布，把马路崖子擦拭了一下，礼让大姐坐下。
这大姐没急着了解加盟方面的问题，而是先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情况。原来，她叫张海琳，前不久刚刚离了婚。丈夫嗜赌成性，而且贪酒，让原本富裕的家庭，一天不如一天。心灰意冷的她，提出了离婚。通过法院，张姐还争取到了儿子的抚养权。但是接下来的问题，就是要找个养家糊口的营生。张姐在出嫁之前，曾经做过小生意，摆摊卖过水果，因此她想重操旧业，为了生计，加入到摆摊商贩大军中来。
但是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考察后，她觉得有些难以入手。卖快餐的，卖菜的卖肉的，几乎都已经饱和了。
而且一开始她在看到我摊位的火爆程度时，她一直觉得不可思议，甚至认为我是在雇人作秀，来买肉的全是托。但是陆续观察了几天，她否定了这一看法。在经过几次实际品尝之后，她觉得我这房子的口味很独特，很有市场。于是决定，想要成为我房子肉的一个代理商贩，到别的路口上出摊售卖。
这与我的摊位连锁的构想和规划，不谋而合。
我们坐在马路崖子上，聊了很久。从合作方式到注意事项，都聊的很透彻。
这大姐做事也很利落，当即交了一千块钱定金，算是合作意向金。
我也绝不含糊，怀着一颗激动的心情，我开始跑前跑后，为张姐订做餐车，广告牌，以及印有房子肉LOGO的文化衫马夹、帽子。
正所谓万事开头难，开头以后尽欢颜。我憧憬着，我的摊位连锁计划，由此走向正轨。
但是实际上，做我这种餐车并非一日之功，电焊师傅根据照片和要求，给出的期限是一个星期。其他的那些倒是好办，一个上午的工夫全都订制妥当了。正所谓万事具备，只欠餐车。
当然，在忙活这件事的同时，我也没忘了到驾校学车。
路考那天，天气有些阴晦，我一大早就赶到了驾校，跟近二百名驾校学员一起，乘坐大巴车赶往市区考场。
这一路上，我一直在兀自地盘算着，拿到驾照后的打算。驾证到手，先弄辆二手车开开，免得孬蛋那家伙，整天在我面前炫耀他的比亚迪。反正这段时间，我这房子肉，着实也赚了一些钱。
不行！买车先不能急，还是先还账比较靠谱！
我还欠人家盛凌十万块呢，虽然她从来没向我催过，但咱不能忘恩负义，当了白眼狼！
像是有一盆冷水，一下子浇在了我的脑袋上。学出驾照来不抓紧买台车练练手，确实让人心痒痒，手也痒痒。但是债务在身，我也只能咬咬牙，将这不太切合实际的想法，消灭在了萌芽状态。大不了，以后天天去骚扰孬蛋，拿他那车子先练练手！
知道我来路考的好友们，都纷纷发来了祝贺短信，或者直接打电话进行鼓励。
李梦瑶说，等拿了驾照，她要第一个过目，并且为我请客庆祝。
孬蛋也慷慨地表示，他那辆二手的比亚迪，可以借给我几天过过瘾，上上路。
盛凌也来了短信，鼓励我好好考，考过了以后，先给她当两天免费司机。
就连驾校校长白露露，也郑重地打来电话，强调了一下考试的细节和注意事项，甚至连怎么系安全带，怎么向教练汇报，挂档和刹车的要领之类的情况，一一进行了重复。
我在一种感动的氛围中，载着全国人民的嘱托，踏上了考场。
而实际上，我这一批学员，都被分到了老考场。
新考场配备了全方位电子监控设备，但是老考场，却仍旧是人工监考，由监考教练坐到副驾驶上，全程跟车。
从我们心理上，其实更倾向于老考场。电子眼无情，稍有闪失就会被抓拍下来，惨遭淘汰。据说上一批学员在新考场考试，通过率只有百分之七左右。而老考场就不一样了，人嘛肯定要比电子设备有情，稍微出现一点纰漏，监考教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大不了悄悄地往他口袋里塞包烟，通融通融。
我们在考场上，被工作人员分了组。
然后是漫长的等待。
大约一个小时后，几位监考教练才踩着趾高气昂的步伐，慢腾腾地来到了考场。
更让我目瞪口呆的是，在这群教练当中，我竟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黄教练！
也就是，白露露的叔叔，那个嚣张霸道的家伙！
当初，也正是因为我看不惯他的作风，气不过，跟他发生了肢体冲突，然后白露露借鸡下蛋，成功地将这个害群之马，清理出了她的驾校。
就他这种人品，估计再没有哪个驾校敢接收。但谁会想到，他不知是傍上了哪层关系，竟然跑到这里当起了监考教练！
正义何在！天理何在！
想起当时这黄教练的所作所为，我现在都气的牙痒痒。
但是接下来，老天还是给我开了一个更大的玩笑。
我竟然分到了黄教练监考的那一组！
我靠，我这岂不是羊入虎口了？
而且这黄教练还学会了伪装，他在发现我之后，一直隐藏起了自己的情绪，装作与我素不相识。直到轮到我上车之前，他才凶相毕露，淡淡地冲我说了句：“真是风水轮流转啊，这位学员，上车吧。”
我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他那句‘风水轮流转’，暗藏玄机，杀气腾腾。
黄教练坐上了副驾驶，我感觉自己像一只上了案板上的羔羊一样，随时接受着任人宰割的命运。
千万别出错，千万别出错！
谢天谢地，这一路上，我虽然心怀忐忑，但谨慎之下，没有出现一点差错。
我自认为完成的很圆满，但是在我临下车时，黄教练却冷哼着说了句：“再好好练练吧，下次再来考。”
什么？
“没过？”我瞪了他一眼：“我开的没毛病，哪里不行了？你这是……你这是公报私仇！”
黄教练皱眉骂道：“你这学员，胡说什么呢！还自我感觉良好是不是？那好，我告诉你你哪里扣分了，第一，挂档犹豫，不干脆，要是以后上了路，等红灯，就你这挂档速度，后面司机肯定按喇叭催死你，碰上路怒症下来揍你，都有可能啊。第二，踩刹车太猛，不柔顺，容易发生追尾事故啊。第三，你看你这车停的，根本就是斜的，方向盘还没打正……”
他一口气宣布出我好几项失误，振振有词，有根有据。
但却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对于一个有着几十年经验的资深教练，他想挑出点儿毛病来，实在是太易如反掌了。
但我实在不甘心，因为他这很明显就是在公报私仇！
他嘴角处，展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满足感，甚至他还呢喃了一句，整不死你。
声音虽轻，但我却听的清清楚楚。
对待这种人，我房军鑫是不会拉下脸来向他求饶的，这样只会助长他嚣张跋扈的气焰。
但是自己明明车子开的很好很完美，却被他公报私仇一言否定，我实在是太不甘心。我甚至很想在大庭广众之下，揭穿他的丑恶面目！
“故意针对我，是不是？”下车后，我走到副驾驶位置，一把拉开车门，愤然地盯着她：“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很卑鄙？”
黄教练不屑地望了我一眼，顺势叼上了一支烟：“你这学员，自己没学好，还怨起别人来了？拉不出屎来，你怪地球没有吸引力啊？快下去，别耽误别的学员考试！”
他不耐烦地冲我一扬手，催促我离开。
黄教练转身对着监考台，在胸前用手臂交叉出一个叉号的手势，持续了三秒钟。
片刻工夫，工作人员对着喇叭里开始宣布：“27号学员，未通过。请教练将车驶回，28号学员准备上车，29号排队。”
黄教练嘟着厚嘴唇，吹了一个几乎没有分贝值的口哨，向我示威。
他从车子后面练过去，准备上车。
“你给我站住！”一气之中，我咬牙切齿地喊了一句。
黄教练扭头看了我一眼，挥了挥手说道：“你没完了是吧，没通过就是没通过，你跪下来求我也是没通过！”
偏偏就在此时，我突然记起了一件事。
这件事，让我在恍然大悟的同时，更是怒火中烧。
以至于，我忘记了场合，忽略了分寸，迅速地冲上去，照着黄教练胸膛上，就是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