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陌生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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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栈里,顾西凉选择了一个靠窗户的位置坐下,让自己可以看到人来人往,享受着阳光下的安逸生活。
  一度时,自己喜欢躲在屋檐下,沐浴着阳光,除去身上的疲惫。
  不知几何时,这一切都成了她的梦魇,待在那个沉寂的家里,度日如年。
  “呼……”
  顾西凉拖腮苦思冥想着,秋水安排着店小二准备了些清爽的点心。
  “都是奴婢不好,没照顾好小姐。”
  秋水自责着,顾西凉身子疲惫,若是让她知道,自己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好了,秋水,我没什么事。”
  顾西凉纳罕的望了一眼紧张不安的秋水,倒也是看不出她有任何陷害自己的心思,当下对她的身份格外的好奇,不过,她知道自己怎么追问,他都不会跟自己说了实情,索性,也就不再追问。
  “啪嗒……”
  清脆的声响,骤然的从旁边的包厢里传了出来,顾西凉探过头去,不经意间,瞥见地上凌乱的散落着一些残破的碎片。
  “叫你拿酒来,你哪来的那么多的废话。”
  口齿不清楚的声音,紧接着传过顾西凉的耳畔,不用说,绝对是喝了酩酊大醉,根本分不清东西。
  “爷,你已经喝了太多了,您看……”
  讪笑的店小二,讨好着走进客栈的每一个客人,那些人都是他们的衣食父母。
  “多?”
  七零八落的声音,伴随着桌椅摩擦地面的声音,包厢里东倒西歪的男人,让顾西凉不住的摇了摇头。她素来讨厌喝醉酒的男人,都是一些没有出息的存在。
  “哪里多了,拿酒来。”
  嘴巴打结的男人,一直不停地聒噪着。
  顾西凉厌弃的瞥了一眼,旋即安排着秋水,这好好的雅兴,就这样,被一个酒鬼莫名其妙的给破坏了。
  “爷,你看你是不是把酒钱……”
  卑躬屈膝的店小二,完全没有了硬气,讨好着面前这个醉酒的男人。
  “钱,什么钱,老子喝酒从来不给钱……”
  东倒西歪的男人,手拿着酒壶,推开碍事的店小二,从包厢里走了出来,正好跟刚准备离开的顾西凉打了个照面。
  “你,看什么看?”
  男人手指着顾西凉,嘿嘿的笑着,那迷醉的模样,让顾西凉不住的摇头。
  眼前的这个男人看不出实际的面临,满脸的胡须将他的整个脸盖的彻底,不过可以看得出他绯红的面颊,还有那一双英俊的瑞风眼,是那么的似曾相识。
  “唔……”
  顾西凉本能的退到了一边,给男人让出了一条路,她并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可是不能给自己惹了麻烦。
  “掌柜的,上我拿一瓶上好的女儿红。”
  男人挣脱来店小二的尾随,颤颤巍巍的走到了酒台边上,大声的咆哮着。
  “抱歉,爷,你已经太久没有结账了,这酒可不能再喝了。”
  本就是营生的客栈,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做了亏本的买卖,眼神示意,搜身查看身上是否有值钱的东西。
  “你们干什么?”
  趔趄的男人,拼命的闪躲着,想要挣脱他们的束缚,只是却在不经意间阻隔了顾西凉回房间的步伐。
  “能干什么,各位街坊,这厮整天醉酒,也不营生,耗在我这里已经三天了,好酒好肉的招待着,拿着东西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掌柜的说话间,便靠近那个男人,示意身边的小二将他完全的禁锢起来。
  “放开……放,你们知道我是谁……”
  男人语无伦次的说着,醉醺醺的,完全说不清楚。
  “我管你是谁,总之给了钱,我就让你走……”
  野蛮的掌柜的,面对那些耍赖的男人,根本不可能心慈手软,一把抓着男人的衣服,四处的翻找着。
  然而,本身就是空空如也,浑身上下也不过二两的散碎银子,跟酒钱比起来,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刚要吩咐店小二将男人狠狠的打一顿,却在不经意间,从他的身上找到了一块玉佩。
  “这货色虽然不是很好,倒也是可以顶账。”
  说着掌柜的,高兴的将玉佩收了起来。
  “不……”
  男人像是受到莫大的刺激一样,腾的一下窜了起来,冲到掌柜的跟前,将那块玉佩紧紧的抓在了手里,嘴里还不停地说着,“没事的,没事的,有我呢。”
  掌柜的本就是气愤的很,被那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吩咐着店小二狠狠的收拾那个男人,东倒西歪的男人,匍匐在地上,嘴上却是甜蜜的笑容。
  “唔……”
  顾西凉的心不由自主的被触动着,那坚定的眼神,让她感觉到,那块玉佩并不是简单的信物,从他幸福的笑容里,这个男人的身上,绝对有什么特别的故事。
  “住手。”
  顾西凉大声的喊了一声,在这个本身就没有丝毫情感的地方,男女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纯真的感情,而他却是沧海一粟。
  “莫愁……”
  匍匐在地上的男人,仰面直视着顾西凉。
  顾西凉并没有理会男人,只是走到掌柜的跟前,“他欠你多少酒钱。”
  “二十两够不够?”
  说着顾西凉示意秋水将盘缠拿了出来,直接放在了柜台上。
  “够够……”
  谄媚的掌柜,一见到金钱,比看到亲爹还要高兴,颤抖的捧起那锭金子,“早说你们是一起的啊。”
  旋即,招呼着店小二,给男人好酒好肉的摆上。
  “小姐,奴婢不明白,一个不想干的人,小姐为什么这么的大方?”
  秋水不解的望着面前的顾西凉。
  “没什么,都是可怜人,又都是重情重义的人,谁花又有什么区别呢?”
  顾西凉苦笑着,这是她内心最希冀得到的男人,专情但不烂情,能够对待感情始终如一。
  与其说。顾西凉是心疼那个男人被他们残忍的对待,倒不如说这是顾西凉在自我的叹息,希望将来有一天能够有人看到他的无助,她的痛苦挣扎。
  醉酒的男人,并没有跟顾西凉说什么,只是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顾西凉,而后随处找了一个位置坐下,不停地敲打着筷子,催促着店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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