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月西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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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二十五章月西族
  男子的皮肤黝黑,浓黑的头发卷起,长长的披在肩上,他的额头勒着一块月牙形的玉石,他生的极为俊朗,只是那双如幽狼一般的眸子让人极不舒服。
  男子的穿着也极为怪异,他全身穿着虎皮,左肩裸露在外,露出臂膀上的狼图腾。
  见卫鸢尾正打量自己,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胆怯,男子的眼眸中露出一丝戏谑:“你们中原女子都像你这般的大胆么?”
  看来他并不是中原人,莫非这个人跟云邪有些恩怨,东楚周边的异族人极多,他们多是游牧民族,平日里用自己的牛羊皮毛来换取生活所需以及铁器,正是因为中原的肥硕才引得这些游牧民族觊觎,野心勃勃的部族首领便试图夺得中原的土地城池,只可惜云邪的云家军将他们挫败,再次将这些人驱逐出中原。但是云邪却提出了互通有无的提议,凡是在异族人与中原交界的城池,便可进行商贸往来,这几年来倒也各取所需相安无事。
  “你们部落的人就这般对客人无礼?”卫鸢尾的眼眸中释放着清冷的光芒,她无所畏惧的迎上男子的目光。
  男子楞了一下,随即发出爽朗的笑声:“你倒是个有趣的人,难怪就连不近女色的云邪也对你宠爱有加。”
  男子将手放在嘴上打了一个响亮的口哨,两个身穿白袍的女子走了进来,她们皆披散着墨发,白袍只裹住胸口以下的部分,腰间系着一根黑色的丝绦,微微俯身时,胸口的起伏皆暴露在空气中。
  看得出她们对男子极为尊重,甚至说是敬畏:“大王有何吩咐。”
  “去把客人身上的绳子解了,好好的伺候客人。”男人吩咐道。
  “是。”
  侍女将卫鸢尾身上的绳子解掉,并扶着她站起来。
  “月西王,你究竟想要什么?钱粮还是兵器?”看到男子的眼眸翻转了几下,卫鸢尾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她曾经在云邪书架中的文献里看到过男子身上的标志,月西族认为月亮和狼群是分不开的,狼只有在月色中才会发出狂欢的嚎叫,因此月西人将月亮和狼的图腾刻在身上。
  只不过墨城一战月西族的元气大伤,几乎浪迹在荒芜的草原中,已经许久没有出现在中原了。
  月西王赞许的看了卫鸢尾一眼:“你为什么不觉得我是为了报复云邪而来取你性命的?”
  月西王肆无忌惮的将卫鸢尾打量一番,微微勾起唇畔,眼眸中带着一丝戏谑:“或者说我被你清丽的容颜吸引,想要你做我的王妃。”
  卫鸢尾淡然的走到案几前,坐在了狼皮毯子上,她微微笑道:“若是月西王真的想要这么做,又何须跟我一个小女子废话?更何况今年的风雪来的极早,草原上牛羊遭受灾害,月西族若是想存活下去,不得不依靠中原人的粮草才能度过难关。月西王心怀月西族的安危,又怎会跟我一个小女子调情?”
  月西王的眸子亮了亮,一直以来女子在月西族的地位极其卑微,他们一直以为女子不过是男子的附属品,草原上的女子尚可骑马喂羊,而中原的女子多是养在闺阁之中,平日里不过是做些女红拨弄风月。
  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聪敏,如此不吭不卑的女子。
  “你很聪明。难道你就不对你的价钱好奇?王妃不妨猜一猜,云邪会用多少粮草来换你。”月西王席地而坐。
  卫鸢尾嗤笑一声:“这不是我感兴趣的内容,我只想知道那个为月西王出谋划策的人是谁?”
  她与月西人素未谋面,但是月西人竟然能够在人群中准确无误的找到她,这让她不得不怀疑有人从中作梗,为月西人筹谋划策。
  “天色不晚了,王妃早些歇息吧。”月西王不敢再做下去,面前的这个女人生着一颗七彩玲珑心,她会将你整个人看穿,他担心自己心中的秘密会无处遁形。
  “既然月西王已经将我当成客人,何不将我的人还给我?”她在晕死前听到了银笙的声音,她相信银笙也被这些人掳来了。
  “好。”月西王掀开毛毡疾步离去。只要她的要求不太过分,他自然都会满足她,毕竟她可是他的筹码,能够为他换取月西族整个冬天的粮食。
  过了片刻,月西人将两个麻袋丢在地上,麻袋里的人不同的扭动,口中还发出呜咽的声音。
  难道阿青也被掳来了?
  卫鸢尾将第一个麻袋打开,麻袋里的人灰头土脸,发丝凌乱的遮住面容,衣裙也看不出本来的颜色,卫鸢尾身上将她最嘴中的布条扯开,然后将她手脚上的绳子解开。
  “多谢妹妹搭救。”那人一开口,卫鸢尾解开第二个麻袋的手停顿了一下,她缓缓的朝那人看去,竟然是卫官姝。
  月西族绑她来是为了粮草,但是为何要将卫官姝掳来,仅仅是因为卫官姝是他的旧爱吗?月西族这样做难道就不觉得有些画蛇添足了?
  卫鸢尾将银笙从麻袋中拉出来,银笙慌乱的将卫鸢尾打量一番,看到卫鸢尾安然无恙,银笙喜极而泣,待她看到屋子中的卫官姝时也是一愣。
  “少夫人为何也出现在这里?”银笙喃喃开口。
  卫官姝泫然欲泣:“我只记得客栈着火,我正向外逃,谁知道竟然两眼一黑就昏了过去,醒来之后就来到了这里,只是没想到你们主仆二人竟然也在这里,也不知道这些人是何居心。”
  见卫官姝哭的凄惨,银笙正要上前安慰,却被卫鸢尾拉住了衣袖。
  卫鸢尾一直冷冷的看着卫官姝,如果不是了解她这个姐姐是个演戏高手,或许真的要被她这副娇弱悲戚的样子揉碎了心肠。
  “这里没有外人,姐姐何必如此矫揉造作?”每天这样装来装去的,即使卫官姝做戏的不累,她这个看戏的人都要累了。
  卫官姝哑然的看着卫鸢尾,她的哭声也戛然而止,她似乎意识到自己的无趣,索性一个人躺在营帐中唯一木床上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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